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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眸光混沌!干涸双唇颤动不止。
是他?是他来了!?
------题外话------
百家晏是我苗家见过吃过,只是不知以前有无,不要过分追究啊~大叔不是苗人~
76、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豆油灯火将老妪身影拉扯得诡异,灯火微晃,屋子里静得出奇,唯闻老妪有些沉重喘息声。
“阿树啊,来,你来,来帮祖奶奶相相这个挂。”老人家握住了一根桑木削成手杖,颤颤微微地站起身,语气有些颤抖。“看看是不是祖奶奶相错卦了。”
一直一旁端正跪坐着一名年轻黑衣男子连忙起身扶住了老人家,老人家因为背部极度佝偻,站起身才及男子腰部高。“祖奶奶,您别急,我这就帮您瞧。”
老人家紧紧握着年轻男子扶她手臂上手,男子则轻轻拍了拍她枯槁苍妪手背,示意她放心。而后将老人扶到了自己方才所坐草席上坐下,自己则坐到了老人家方才所坐位置上。
男子长得平凡,肤色是苗疆崇尚麦色,长发扭成一束散背上,左耳耳垂上坠着一个圆形银耳环,一身黑色左祍长衫。唯有衣襟上暗紫色绣云纹是黑色之外色彩,然而这样一个长相平平男人,却有一双璀璨得好似能装得下整个星宇眼眸,变得他平凡五官皆因为这一双眸子而熠熠生辉。
此刻男子端肃地跪坐草席上,沉静地望着地上蓍草显示出卦象,一抹震惊之色从他眼底一闪而过。而后站起身,转身走向老人之时,不着痕迹地用衣摆拨乱了一截蓍草位置。
“祖奶奶,不过一个寻常卦象而已,祖奶奶何故这般惊慌?”男子声音如他人一般,沉稳好听。
“寻常卦象!?”老人家混沌浑浊老眼忽然升起了一丝光亮,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一边拄着手杖,一边向男子伸出自己颤抖手,“来,阿树,再扶祖奶奶看看卦。”
男子伸手扶住了老人,又将她扶到了卦象边上,老人定定看了地上被分被无数小段蓍草片刻,而后如释重负一般重重地呼出了压心头一口气,“祖奶奶老了,连卜个卦都卦错了。”
“来,祖奶奶,我扶您到一旁歇着。”男子将老人扶到了靠着窗边一张木椅上坐下,再替她倒了一杯暖茶。“祖奶奶,您先喝杯暖茶”
老人浅饮了一口暖茶之后,有些惭愧地望着男子,声音苍老且沙哑,“阿树哪,你瞧瞧,你五年不曾回来过,一回来就是先来瞧我这个泥土捂到脖子上老太婆,还一进门就为我算卦,哎……”
“祖奶奶,孝敬您是天经地义事情,祖奶奶待阿树恩重如山,回来不先瞧祖奶奶,那阿树该先去瞧谁呢?”男子温和一笑,双眼微微向上弯,眼眸美得迷人,“祖奶奶方才是看错了什么卦象,让您这么惊慌?”
一想方才自己第一眼看到卦象,老人便觉得寒从脚起,声音很是低哑,“祖奶奶看到了苗疆宫室大灾之象啊,不是毁于中原之手,而是毁于宫室自己种下孽果,被怨恨黑暗所吞没……”
说到后,老人双肩微微颤抖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答应王后看到后……”
“祖奶奶,您是看走眼了而已,阿树扶您到村子里走走,今儿是努嘎西村子里很是热闹。”男子轻轻拍着老人肩,以示宽慰。柔笑眼底却总是有一抹暗沉。
“今儿是努嘎西啊…。瞧瞧祖奶奶果然是老了,糊涂了,连这么热闹日子都忘记了。”老人难得一笑,却使得脸上沟沟壑壑深了,只见她拉过了男子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手背,眼里满是慈爱。“祖奶奶老了,不适合你们这种年轻人场合了,阿树难得回来一趟,去好好玩儿吧,此刻那些孩子们当是踩鼓了。”“那阿树陪着祖奶奶便好,阿树便不去了。”男子温和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谁知老人竟一脸严肃了下来,用手杖笃笃点着地,斥道:“我不用你陪,你现马上给我去踩鼓了,别因为你现当了宫室大巫师祖奶奶便不敢训你,都三十人了,什么时候才给我带个孙媳妇回来!?”
“是是是,祖奶奶,您别气,我现就去还不成吗?”男子苦笑,祖奶奶是真老了,连宫室巫师不能成家这一点都不记得了。
老人笃笃点着手杖,直到把男子撵出门,看着他走往村东方向才肯罢休。
男子离了老人后,眼神变得极为深沉。
祖奶奶卦,算得并没有错,而那片所谓黑暗,如今就台凯,就村民之中。村东。
祭台已撤,挂四周木柱上幡子随风而杨,空地中央是一簇熊熊燃烧篝火,大伙儿围着篝火而坐,听着村子讲那令人昏昏欲睡故事,姑娘小伙们听得无趣,都相互小声窃窃私语,龙誉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转头却看到身边烛渊竟是听得认真,不禁微微歪了头注视着他。
其实,除了他肤色太过白以外,他确长很英俊。英俊得可以用美来形容,如今篝火映衬下,他肌肤显出美丽麦色,眉眼精细却又不失男子英气,那挺直鼻梁如同笔直山崖,难以登攀。薄薄唇是迷人弧度,浑身由内而外散发难掩沉静冰冷气息无形中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霸气,置身于平凡村民之中,仍旧能一眼便瞧见他。自然,今夜踩鼓,他也会成为姑娘们眼中美一道风景。
龙誉看着看着,渐渐看得出了神,心底所思考问题也是全部关乎他。此时此刻,他成了她眼中唯一一道风景,直至村长那冗长枯燥故事结束烛渊转过头来一瞬间,她才慌乱地收拾了自己心神,为掩饰她之前失神,便冲烛渊弯唇一笑。
“没想到阿哥竟然听得下村长那枯燥故事。”龙誉以为烛渊发现了她方才失神,一时间有些尴尬,便笑着解释道:“我们其他人听得都睡着了。”
烛渊只是微微一笑,“故事确无趣,可是其中道理确实很深,阿妹没有认真听,自然便觉得枯燥,静下心便好。”
一个人想要追求太多,太过贪婪,终只能死自己永无止境欲望中,不得往生。
“是吗?”龙誉有些佩服烛渊耐心,“静下心吗?或许我缺少难做到便是静下心。”
烛渊注视着龙誉,未有再说什么,龙誉却是已经站起了身,而后也将烛渊从地上拉了起来。“阿哥些起来,踩鼓马上就要开始了。”
龙誉与烛渊说话期间,村长由茶卡扶着离开了,年轻姑娘小伙已四处散开,搬来了铜鼓成一字排开随风而扬幡子下,小伙子们还搬来了可人高芦笙,排了铜鼓之后。
龙誉笑着将烛渊拉到了铜鼓之前,与其他姑娘小伙围着正中央篝火连成了一个大圈,龙誉自然地握住了烛渊手,他手总是冰凉,似乎不论如何捂都捂不暖,烛渊没有排斥她,任她带着暖意手拉着自己,看着她眼里因高兴而闪动光。
“阿哥,你知道什么是踩鼓吗?”龙誉忽然微微抬头看身旁烛渊,漂亮眸子里裹着狡黠笑意,话音刚落,便听到低沉而有节奏鼓声响起。龙誉笑靥如花,于鼓声响起之时松开了烛渊手,和其他姑娘一齐从自己爱郎身旁走出,提着裙摆往篝火方向跑去。
“踩鼓就是跳舞。”这是龙誉跑向篝火之前垫脚烛渊耳边笑着轻吐一句话。
烛渊微微一怔,脸色倏地一沉,随即确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阿妹,这是耍戏他么?
鼓声节奏缓慢,小伙子手有规律地打鼓面上,由微微颤动鼓面传出低缓乐章,姑娘们便踩着每一个鼓点有节奏踮脚、摆臂、旋转,那宽大百褶裙温暖夜色中开成了一朵朵色彩鲜亮花儿。
外围小伙们看着篝火旁起舞自己爱侣,眼里是温柔兴奋之色。有些小伙已是有些迫不急待地扭转这自己脚,似乎恨不得马上也上前与自己爱侣一起起舞。
姑娘们人人脸上绽放着美笑容,踩着鼓点,将自己美舞姿献给自己爱男人,她们身上繁复银饰碰撞发出清脆叮当声,和着鼓声,形成了苗家美独特乐章。
如所有小伙子一般,此时此刻,烛渊眼里渐渐也只剩下龙誉身影。
她头上没有其他姑娘一般沉重银冠,唯有他亲手编给她已经完全蔫儿了花环,脸颊旁长长银耳饰因着她舞步来回摆动,衬着她美好笑靥,手臂轻摆,手腕手上银镯相互碰撞,腰如水蛇,腰上坠挂着串串银铃发出悦耳叮呤声,脚尖脚跟轮流着地,如花儿般绽开裙摆使得她像一只夜间翩跹蝶,寻找她喜爱花儿。
很多很多年以后,他想,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一次心血来潮地来到台凯,她为他吹夜箫,为他唱歌,为他起舞,而后如美丽蝶一般闯入了他生命,闯入了他冰冷得没有任何情感世界。
鼓点节奏越来越,姑娘们舞得双颊发热。当此之时,铜鼓之后芦笙鸣鸣地响了起来,姑娘们笑中羞涩,转动着脚,由场中向圆圈散开,跳着舞步向自己心中之人靠近,小伙们便张开着双臂等待着自己阿妹来到自己面前,将手伸给她们,而后随着姑娘们齐回场中移去。
龙誉含着笑踮着脚踩着鼓点来到了烛渊面前,向烛渊轻轻抬起自己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让他牵她。她不笃定,他是否会如其他阿哥牵住他们阿妹一样牵住她手。她承认,她之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他什么是踩鼓,真是因为想要戏耍他,之前她也未有想太多,照着他能因为眠蛊对她这么温柔,当不会当众让她丢人才是,可是现她却有些忐忑起来,因为其他阿哥都已牵着自己阿妹移向了中央,他却迟迟未有向她伸出手来……
突然间,龙誉心中有种落寞感,脸上洋溢着欢笑有些黯淡了下来。也是,她或许是太自作多情了,太自以为是了,太抬高自己他心里位置了,也真是太入戏了,以致现下让自己丢人。
是否是无论他与她玩什么游戏,都注定了她是输一方。
他心里,或许充其量她不过是一个有价值工具而已吧。
呸呸呸!她龙誉是一个人,才不会是谁什么工具!
烛渊迟迟未伸出手,就龙誉正欲停下自己舞步垂下自己手离开之时,烛渊突然握住了她手,那触手冰凉之感让龙誉有一瞬间怔忡,有些不可置信。
还未等她回过神,烛渊便牵着她手,学着他人舞步,配合着她步子,一齐往场中央踩鼓点而去。
“阿妹方才是不是担忧我不向阿妹伸出手来?”烛渊轻轻握着龙誉手,靠近她耳畔浅笑问道。
龙誉从小便不是如寻常姑娘一般长大,一双手并非嫩得柔若无骨,而是手骨坚硬得有些似男子。掌心里有一层薄薄茧子,倒是比烛渊还要粗糙,因为烛渊大掌包拢着她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光滑。
“这么多人,以后我会没有脸再来台凯。”龙誉回答得坦荡,她方才确是担心了,没什么不可告人,而且她也着实没有想到烛渊居然肯赏给她这么大面子,心下竟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动了?
“阿哥知道跳吗?”龙誉踩着鼓点转了个身,面对着烛渊,眉眼间浮上了一层关心之色。
“我有长眼睛,会瞧得出怎么跳,不然我捏出饭团也不会比阿妹捏好看那么多。”烛渊浅浅笑着,脚下舞步与龙誉配合得极好。丝毫不像个今夜之前连踩鼓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况且阿妹初衷不就是想看看我怎么丢人么?不过只怕阿妹要失望了。”
龙誉本想反驳,可还是噤口没有说什么,他说得没错,她初衷确是想让他丢些人,但是她也知道他不会丢人,因为他似乎学什么都很,可虽是这么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这种初衷和他对比起来有些小人味道,毕竟他没有让她丢人。
“阿妹这么看得起我,那我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