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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路走来,他不仅没有丝毫让她解蛊意思,是连看也未再看过她一眼,好像她是个多余存一般,就是连那四名抬歩辇青年与那名女子也对她视而不见,一路上只有曳苍还当她是个真实存人,时不时与她笑说几句,却也丝毫不提及断肠蛊一事。
怪异,诡异,难道五毒圣教人都是怪异存?
日薄西山,繁茂森林却已是幽暗不已,这是去圣山必经之路,叠嶂林,只见曳苍走到歩辇旁,向四名青年微微一抬手,四人便停下了脚步,将歩辇平稳放下,那一直跟歩辇旁女子立刻掀开纱帐,烛渊从纱帐后走出来,谁也未瞧一眼,便往林子深处走去,四名青年随后便分散去拾干柴,曳苍择一处稍空旷之地盘腿坐了下来。
龙誉见曳苍一副悠然自得模样,也懒得多想些什么,反正多想也是徒劳,便也择了一处与他隔开几步距离地方,毫无形象地叉开腿坐了下来,很那四名青年便拾了干柴回来,将干柴堆曳苍与龙誉附近空处,随后点燃了干柴,便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那四名青年再次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清理干净并且用细树枝叉好河鱼,那名一路上都恭恭敬敬女子接过河鱼,与四名青年一起火堆旁翻烤。
龙誉侧过头看着那五个似乎不会多说一句话人,火光她漂亮眸子里跳跃,显得她有些心事重重。
“小姑娘,你看看他们手中鱼,被剖开了肚腹,身体里内脏被掏得一干二净,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曳苍背靠一棵粗壮老树,侧过头看向龙誉,忽然笑着问道。
龙誉有些不解地扭过头,看着曳苍。
“今天好像是大人中了小姑娘你断肠蛊第十日,”曳苍笑着笑着,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语气也变得严肃,“想问小姑娘一句,大人脏腑此刻是不是已经被蛊虫吃空了?”
对于曳苍这么严肃突然一问,龙誉一怔,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一直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吗?
“还是说大人身体,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了?”龙誉怔愣让曳苍慢慢蹙起了眉心,一副忧心模样说来就来,“我说小姑娘你吧,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仅盗了我教圣药,还大人身上下这么狠蛊,大人非但没有追究,还帮你治好了你阿娘,而你明明知道大人会受蛊虫折磨,这一路上你却不闻不问,可真是不知知恩图报,或者说是恩将仇报……”
龙誉被曳苍话说得一愣一愣,然后也慢慢揪紧了眉心,这才有些不安道:“那是我瞧着你们没有人着急,以为那个小男人会撑得到圣教再让我解蛊,他不会……真开始腐烂了吧?”
只是龙誉没有瞧出曳苍眼底狡黠。
小男人?曳苍眼角猛地一抽,险些没沉住气笑出来,却还是将表情装得拧巴,无比忧心道:“对于这断肠蛊,我觉得小姑娘应该是比我清楚,指不定大人走进这林子深处就不会再出来了,就腐烂死里面了,那么小姑娘你就等于是亲手杀死了你和你阿娘救命恩人。”
“这……不会吧?”龙誉被曳苍说得将信将疑,脸色苦了,“我瞧他还不至于这么弱吧……?”
不过这个男人也说得对,他救了阿娘,她却对解蛊一事只字不提,生生捱到了这第十日,她好像真是……恩将仇报?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大人你下蛊之前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正是身体虚之时,你那蛊虫可足以取了他性命……”曳苍也是苦着一张脸。
“你怎么不早说!?”龙誉惊讶得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睁大了一双乌亮亮眼眸,一脸震惊,那她真是恩将仇报了!?她一向将情义看得很重,也从不会真正伤害任何苗民,这意外一次出手,居然是要将还算得上是自己恩人命给收了!?
“而且就算小姑娘你现帮大人解蛊,只怕大人体内脏腑也依旧被蛊虫吃得渣都不剩了吧,还是死路一条……”曳苍仿佛没有看见龙誉震惊一般,仍兀自忧心道。
“我这就去找他!我龙誉绝不是恩将仇报人!”龙誉咬着牙极其严肃地说完,就往烛渊所去林子深处飞跑去了,现应该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吧!?
“哈……”曳苍望着龙誉背影,眉眼中突然笑意深深。
龙誉狂奔,渐渐暗得没有一丝光亮林子里拼命寻找烛渊气息,贝齿将下唇咬得紧紧。
小男人,你可别死了!别让我背上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黑名!
006、你还没有死吧!?
叠嶂林深处,一条溪水潺潺流淌,银月初升,错过高拔繁茂大树给溪水披上了一层斑驳浅浅银鳞,也使得这幽深林子深处有了一丝淡淡白月光。
烛渊正浸于溪水之中,水面及胸口,墨发披散肩,散开水面上,此刻他正用双手慢慢撩拨着身前溪水,他十指上银指环正发出低沉嗡嗡声,好似那指环上雕刻着饕餮咆哮,一双冰冷眸子,正认真地盯着面前因他撩拨而泛起微波水面。
只见那散落水面上零碎月光,正随着烛渊双手对水面不断撩拨而慢慢向他双手聚拢而来!
出现了么?
烛渊看着自水底慢慢出现自己指尖混沌映像,眸子里跃上了期待已久喜色。
“原来你这里!”
突然,烛渊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粗重喘息声女子惊喜喊叫声,指尖那已然开始浮现映像一瞬之间便又沉回了水底,那慢慢聚合而来月光顿时又散落开去。
烛渊原本放水面上双手一时间好似筋骨断,“啪”一声如脱了线偶人一般完全没入水中,而他心仿佛也随着那沉入水底再也无处可寻映像慢慢往下沉,眼神冷得完全能将人碎尸万段,然他左眼陡然之间好似灼烧起来了一般,灼热难忍,使得他不得不闭起了双眼。
“你还没有死吧!?五脏六腑还没有被吃干净吧!?我来为你解蛊!”龙誉找到烛渊并不困难,她总觉得无形中似乎有东西为她指引他方向一般,然而因为她心中担忧,也因为她跑得太急,此刻她呼吸得很是急促,见到烛渊之后只是想着看他到底还有没有救,竟是连对方正赤身泡溪水中这个事情都直接被她忽视掉,大步跨进了溪水里,急急往烛渊走去,那因她每脚都搅动得沉静溪水哗哗作响声音静谧林子深处不断回荡。
烛渊溪水里迅速转过身,闭着眼面对着向他靠近龙誉,有一丝惊诧他满是杀意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想要抬起双手此时此地就把这个女人给杀了,奈何他双手此时此刻完全不受他控制,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往后倒退两步,而后“哗”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龙誉向他奔进脚步戛然而止!
那堪堪没至烛渊胯部溪水终于让龙誉意识到她出现得很不是时机,然而真正让她停住脚步并不是因为烛渊曝露她面前一丝不挂身体,而是他身体上下那密密麻麻奇怪得诡异伤痕。
她之所以觉得那些伤痕奇怪得诡异,是因为那些伤痕不是刀剑一类留下伤痕,而像是被虫蚁噬咬过痕迹!是断肠蛊吗!?他已经没得救了吗!?
“你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龙誉真急了,一边向烛渊伸出手,一边再次迈开脚步靠近他,眼里满是悔恨之意,她到底是凭什么认为他不怕断肠蛊!?这可是一条人命!
“滚。”烛渊蓦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龙誉,冷冷吐话,“你若是再敢靠近我,别说你,就是朵西,我都会让你们体会生不如死滋味。”
烛渊声音并不大,也并不激昂,却是成功地将龙誉动作生生定住,不是因为他威胁话,而是因为他左眼。
他那本该是黑色瞳仁左眼,此刻疏漏月光照映下,竟是如血一般红色,仿佛一簇燃烧火焰,生生不息。
“你——”
“大人!”就龙誉张口同时,曳苍声音她身后拔地而起,随后竟不见曳苍是如何动作,龙誉便已经被他扯得远远地离开了烛渊,龙誉一阵惊讶,刚想说什么,曳苍蹙着眉神色严肃地向她说了句话,龙誉再次蹙起了眉,将信将疑地看了还站溪水里烛渊一眼,曳苍冲她点点头,龙誉便转身离开了。
“大人,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曳苍走到溪水边,对着烛渊单膝跪下,谦卑恭敬语气里丝毫没有他寻日里玩笑。
“曳苍,你这回玩笑,过火了。”许久,烛渊才冷冷道,冰冷话让曳苍将头埋得低。
“属下知罪!”曳苍不为自己求饶,他甘心受罚。
“可知道刚刚那一刻,我等了多少年?”烛渊再次张口时,声音很轻,轻得如同这夜里轻风,很就淹没夜色之中。
曳苍没有抬头,双肩却是猛地一颤,将弯起腿与跪地上腿并拢起,而后对着烛渊重重地磕了一记头,甘愿道:“曳苍愿意以死谢罪。”
烛渊未有再说什么,而是慢慢从水中走出,双手开始慢慢恢复知觉,食指微微一挑,那扔岸边衣衫便搭到了他身上。
经过曳苍身边时候,烛渊脚步略略停住,随后接着往前走去。
曳苍保持着跪地磕头姿势许久许久,才慢慢站起身,循着远路返回。
龙誉背靠着老树,手里拿着烤鱼,这鱼烤得极佳,外酥里嫩,可龙誉此刻却有点食不知味。
曳苍说小男人没有事,也绝不会死,放心?
而那小男人看起来阴桀底气仍旧很是十足,确不像是性命堪忧模样,可他明明中了她断肠蛊,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身上那些像被虫蚁噬咬过伤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断肠蛊所致?可她从未听说过中了断肠蛊之后会出现如此症状,到底是什么?
还有他那诡异左眼,她见到时候,心竟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那样诡异血色,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瞳眸,而是炼狱血池。
那个男人,曾经经历过什么?
龙誉想到这个问题时候,不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噎得她无比难受,正当她低着头拍着心口要拼命把鱼刺咳出来时候,那一架摆不远处歩辇被那四名青年稳稳抬了起来,那名女子已经站到了歩辇旁,一如前几日一般亦步亦趋地随侍旁。
那小男人回来了?走了?龙誉一边咳着一边往林子深处方向望去,只见有一人正从黑暗处慢慢走出来,她还想没见着曳苍身影。
“走吧,小姑娘,后日天亮之前便能抵达圣山了。”曳苍看向龙誉,笑着道,可是他那笑容让龙誉瞧着觉得太难看,明明就是笑不出还偏要笑模样。
“后日天亮前?”龙誉有些不相信,走了七日才走了不到一半路,这才一天多点时间就能到了?
“大人已下令,便是到不了,也必须得到。”
“咳——”龙誉猛咳一声,终于将卡喉咙里鱼刺吐了出来,满喉咙都是淡淡血腥味,让她说话不得不稍稍放慢了语速,“他,没事吧?”
“这个问题,小姑娘放心。”曳苍终于笑不起来了,干脆不装了,一张脸阴沉沉,“不过接下来一日,小姑娘可要好好发挥你腿劲了,走吧。”
龙誉觉得喉咙有些火辣辣疼,抬脚走了。
到达圣山之前就被鱼刺给伤了喉咙,难道是什么不好兆头?
007、抵达五毒圣教
五毒圣教位于苗疆林木苍莽圣山,高大树木将古老蚩尤神殿、圣教总坛与大地祭坛层层环抱其中,步步设关卡,由教徒层层把守,只是这关卡设得怪异,不见任何鹿砦①任何人影,但凡有人闯入其中总会有利箭准确无误地将其射杀,而苗民是绝不敢轻易踏足圣山,苗民寻常若是有事求于五毒教,只需将所请之事刻于竹简之上,挂于圣山山界处一株老树上,不日便会有教徒前来为其解忧。
龙誉抬头望向头顶层层叠叠几乎将晨曦完全遮挡住苍翠树枝,认真地找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