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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诚节的下半身子还压在新娘身上,薄被遮挡着两人的下半身,两具光裸的身子,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事,诚节见着阁罗凤出现,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慢慢坐起身,看着一脸寒霜的阁罗凤阴阴浅笑:“大哥,我说过了,你既然请我来,就不要后悔。”
“二弟,你有否觉得你过分了些?”阁罗凤眸光冷冷,慢慢走近正不紧不慢扯过裤子穿在身上的诚节,声音冷如万年冰窖。
“过分?”诚节像听到笑话一般,轻笑出声,“大哥是在与我玩笑吗?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是大哥抢了我的女人,我再把她抢回来而已。”
“还是说,大哥想要杀了我这个碰了你新娘的脏弟弟?”对于阁罗凤极力压制的杀意,诚节只是笑得无所谓。
而那本是在床上瑟瑟发抖一脸惊惶的新娘,听闻诚节的话,忽然来了勇气,裹着薄被在床上向阁罗凤膝行而来,继而向他频频磕头,求饶道:“大殿下,求求您不要怪罪二殿下,我,我本钟情的想嫁的就是二殿下,奈何我爹他——”
新娘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只见阁罗凤右手一抬,便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冷冷而笑:“大小姐这是为了心爱之人向我这个刚刚拜完天地的丈夫求情吗?求我不要杀他是不是?”
新娘的咽喉因被阁罗凤掐着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禁抬起紧揪着薄被手去抓阁罗凤的手,示意他松手,然而阁罗凤非但不松手,反而将手收得更紧,对面前女子忽现在眼前的曼妙躯体无动于衷,声音依旧冰冷,“既然如此,你就代替你用性命来爱的人去死吧,正好我不需要一个肮脏的女人来爬我的床。”
阁罗凤说罢,五指收至最紧,只见新娘子痛苦地用双手紧紧抠着阁罗凤的手臂,双目慢慢睁圆,大张着殷红的小嘴,而后慢慢地断了气,最终双手从阁罗凤手臂上撒下,阁罗凤手一松,已然断气的赤裸身体便轰然跌在床上。
诚节心下震惊,因为与阁罗凤相处十五年,不论他如何讽刺他,甚至他搅乱蒙舍内政,也从未见过阁罗凤在他面前摆过一次脸色,更枉论他会在他面前将他玩过的女人,他的新娘子,亲手掐死。
一瞬之间,他险些以为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阁罗凤,不是那个似乎对任何人都友善平和的大哥阁罗凤。
那么,他这是终于挑起了阁罗凤心中的怒意了吗?终于打破了他在他面前虚情假意的伪装了吗?
呵呵,可笑,什么大哥,什么兄长,一切不过都是装的假的,在阁罗凤心底,早是恨不得杀了他才是真,他又怎会真的相信什么兄弟情谊。
那么现在,杀了他的女人,接下来就要与他拔刀相向了。
“大哥想要杀我,可我却不打算就这么乖乖地让大哥杀。”诚节笑着将裤腰带勒紧,“我们一起拔刀如何?”
“二弟,我说过我们是弟兄,我不会杀你,永远。”阁罗凤第一次在诚节面前用如此冷硬的语气说话,只是他看着诚节的眼神没有冷意,也没有杀意,有的只是陌生的疏离,“我以为二弟纵使再如何恨我,总归也不会在我的大喜之日如此踩我颜面,在我的洞房夜玩我的女人,二弟可满意了?”
诚节不再假笑,也只冷冷地与阁罗凤对视,只听阁罗凤接着道:“喜宴早已散场,二弟也还是早些回自己的府邸为好,我忙了一日累了需要歇下了,便由青葛代劳将二弟送出去。”
阁罗凤冷冷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处唤来青葛,青葛本是在屋外一脸的紧张,看到闹洞房的宾客还未走到新房门前便被刚刚靠近新房的阁罗凤以各种理由散走,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虽然担忧却又不好进到屋中瞧,只能在门外候着,听着屋内安安静静的,愈发地觉得不安。
因为按照乌蛮习俗,洞房之夜,新娘如果不反抗搏斗,将被人嘲笑说这是不会反抗的女人,据说,他们日后生下的孩子,祖先将不予承认,死后还进不了阴间,因此,待宴客散去,洞房里的一对新人,还要有一番打闹搏斗,从洞房里传出来的砰砰之声愈大,便表示这对新人相处得愈好,如今这洞房这么安静,如何不让青葛紧张?
而当青葛听到阁罗凤的叫唤匆匆进屋之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冷透,这才知道为何阁罗凤的洞房这般安静,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尊卑,心中只有为阁罗凤不平的愤怒,抡起拳头就要去打诚节,却被阁罗凤拦下,青葛愤怒得当下也不管阁罗凤的命令,转身冲出了新房,诚节穿戴好衣裳后,自行离开。
在诚节跨出门槛时,阁罗凤淡淡说了一句,“二弟,我一向把你当真正的兄弟,你却把我对你的情谊亲手推向终结。”
诚节脚步微顿,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阁罗凤灭掉台上的红烛,自嘲地冷笑一声,亦离开了这顿时黑暗的新房。
“啪啪啪。”只听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继而是烛渊含笑的声音,“大王子殿下,你的洞房,你的新娘,似乎都让你的弟弟,二王子殿下给享用了?”
风灯满布的庭院尚是亮堂,烛渊击着掌从窗边可墙高的花丛中走出,一脸欣赏了好戏的笑意,龙誉走在他身后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她还没见过像他这般看完好戏还不忘落井下石的人。
对于烛渊与龙誉在屋前的突然出现,阁罗凤并未觉得惊讶,只是惭愧一笑,“让苗王陛下与大巫师见到了肮脏的事情,污了两位的眼,真是万分抱歉。”
“哪里哪里,应当是我们感谢大王子殿下让我们见到这么有趣的戏才是。”烛渊笑得极给面子,让龙誉忍不住用手肘杵了他一把,上前一步向阁罗凤歉意道,“阿哥一向喜欢玩笑,殿下只当没听到便好,还请殿下不要当真。”
“大巫师说的不过是实话,没什么听不得的,确实是我让两位见笑了。”阁罗凤微微摇头,对烛渊的话并不在意,而后向烛渊与龙誉抱拳拱手深弯下腰,“苗王陛下与大巫师来了蒙舍已好几日,我还尚未与两位好好坐下聊聊,我觉得此刻时辰正好,不知苗王陛下与大巫师意下如何?”
“再好不过。”烛渊先龙誉一步应声,不忘交代自己的喜好,“那请殿下选一个既有火塘,墙上又不长耳朵的地儿,边喝烤茶边聊殿下想聊的事,这样比较好。”
龙誉只觉无奈,阁罗凤自然应好。
因着阁罗凤本人也喜饮烤茶,以致书房内也铸了火塘,此刻三人正分坐在火塘边上,烛渊只顾烤茶,似乎完全忘了到阁罗凤书房来的目的。
“殿下,今夜你杀了清平官家的女儿,不怕明日清平官领着他的势力明着造反吗?”龙誉对烤茶无兴趣,也没有烛渊的闲情逸致,她只是的的确确觉得今夜是他们与阁罗凤深谈的好时辰,事情已然发生,便不能拖,现下她倒很想知道阁罗凤如何处理他一怒之下造成的事态。
若是他的回答令她满意,她便真的决定与他做这一笔交易。
阁罗凤放下手中的砂罐,神情极其严肃,字字清晰道:“整肃朝纲,剪除各股势力。”
他之所以迟迟不敢动这些个各有实力却又不听朝令的势力,是因为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致使蒙舍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可如今他杀了清平官家的大女儿,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弟已亲眼见到他杀了那新娘子,想必明日天明之后必将众人皆知,他已经没有任何后路可走,他就算有各种忧虑也不得不有所行动,与其让他们来毁了他毁了蒙舍,不如让他来把这个祸乱蒙舍的人给毁了。
所以,今夜他必须想出对策,不然明日整个图城必会陷入大乱之中。
龙誉看着阁罗凤的眼眸,沉声道:“殿下这是终于下定长久以来一直不敢下的决心了吗?”
“是的。”阁罗凤回答得坚定,眼神坚定得无需怀疑,“内乱不平,蒙舍只会自我毁灭,比被他人所亡不知耻辱多少倍,蒙舍就算灭亡,也当灭亡得有骨气,绝不能是毁在自己的手中。”
龙誉再一次认真注视阁罗凤的眼眸,抢过烛渊刚刚沏好的茶,昂头将滚烫的茶水一口饮尽,继而爽朗一笑,“殿下,我决定答应你上次前往苗疆所说的事。”
助南诏再次崛起,助南诏一统洱海!
不因其他,只因眼前的这个大王子,的确适合做一个王者。
阁罗凤完全震惊,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他从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龙誉的决定相助,在他认为自己最无能的时刻。
“大王子殿下,能得到我的阿妹亲口答应你帮助南诏的这一刻,可真是不容易呢。”烛渊接过龙誉还回来的茶杯,笑意吟吟。
阁罗凤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往后移开一步距离,就着跪坐的姿势就向龙誉躬下身,却在刚刚低下头时被龙誉制止。
“殿下,且慢。”龙誉伸手制止了阁罗凤的举动,神色端肃道,“殿下无需向我行如此大礼,殿下也不要这么急着相信我的能力为好,我们不是无所不能,所以还是请殿下先亲眼见过我的实力为好,毕竟我这不是单方面帮助殿下帮助南诏,我之所以答应殿下之请,是因为我有交易要与殿下做。”
“我相信殿下有我需要的实力以及力量,那么殿下也还是先见过我的实力再来与我说是否与我做这一笔交易为好,以免日后横生不快之事。”龙誉一旦说到关于苗疆大事,浑身便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王者之气,令阁罗凤不得不敬佩这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子,“我的治事之力想必殿下已了解,军兵之力可在我们达成交易后再谈,那么眼下能即刻让殿下见到的就是我自身的武力以及能以一敌百的控蛊施毒之力,不知殿下明日打算如何对付那些个老枭,是否需得着我的力量?”
“我相信陛下的实力,所以,无需再见证。”阁罗凤并未对龙誉有任何质疑,也拒绝了龙誉的帮助,“我既已决定要整肃超纲,便是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实际准备还未完全,暂也不需要陛下出手相助,若是连这开端之事都处理不定,我还凭何要陛下助我蒙舍一统洱海。”
“那么殿下便做些以儆效尤的事情为好。”烛渊突然插入一句话,阁罗凤微微一怔,随即向其道谢,“大巫师简单一句话,真是让我如醍醐灌顶。”
烛渊但笑不语,只专心喝茶。
“那么便请陛下与大巫师自行饮茶,我需要着手准备去了,这几日或许我不会在府中出现,两位需找我的话,只需与青葛说一声就好。”阁罗凤说完,站起了身,听到龙誉一句,“期待殿下的表现”,才又道,“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
阁罗凤走后,只听烛渊浅笑淡淡道:“若是他方才杀了二王子的话,我想阿妹便没有留在南诏的必要了。”
“若杀诚节,南诏必乱,而杀了那不知耻的新娘子,则是给阁罗凤下定拔出那些只会毁了南诏的利刺的决心而已。”龙誉也学着烛渊的步骤慢慢烤起了茶,笑得满意,“只怕诚节自己不会料到,他这看似毁尽阁罗凤颜面的举动,实际是帮了阁罗凤一个大忙。”
“阿妹洞悉问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自然脱不开阿哥的功劳。”龙誉浅笑,“只是还真如阿哥所言,今夜看了一场好戏,真是好得很,让我有那么一点看到了苗疆的美好将来。”
一旦南诏内讧平定,接下来,便是要助南诏一统洱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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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的阿娘是在进到大王子府的次日醒来的,沉睡了整整一天两夜才醒来,醒来之时看到小树显得异常激动,而当小树张口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