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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竟敢把她当床单!
可是,当就当吧,谁让他是她的阿哥呢,他可是她最爱的阿哥。
巫山云雨压塌了一小片芍药,见证了生而美好的画面,花海在轻柔的夜风中摇曳,似在为这一对佳人欢笑祝福。
乌黑的长发因黏稠的汗而黏在脸上,烛渊替龙誉裹上衣裳之后,才穿上自己的衣裳,最后躺在花丛中,打开了右臂,龙誉便习惯地将脑袋枕在他右臂上,紧挨到了他怀里,想想觉得不妥,便又翻身面对着烛渊趴在了他身上,将脸蹭到他的颈窝,这才满意。
“阿哥,我喜欢这儿,很喜欢很喜欢。”龙誉抱着烛渊的双臂,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幸福道,“还有还有,那在天空开的火花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哥告诉我呗。”
这里的每一株花都是亲手为她种下的,她喜欢,很喜欢,她可以想象他要在她无从察觉的情况下在这样一大片谷地种下这么多花花费了多少心血,况且,他只有右手,那便证明他要多做多少事情,所以她没有问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种下的这一片芍药,抑或说她不敢问,她怕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心疼,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表现出悲伤。
可他用三年的时日辛辛苦苦栽植出这么一大片花,是要给她开心,而不是要让她觉得伤心,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他面前面露悲伤。
“它们啊……”烛渊望着墨色苍穹中的璀璨繁星,一下一下抚着龙誉披散在背上的长发,柔笑,“那是只在夜里开的花,它们没有生命,虽然绚烂却瞬间消逝,在震撼人心之后便会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它叫‘烟火’,是中原爆竹的一种,在一次偶然中得知中原还有此等稀奇的玩意,想着阿妹应当会喜欢,便让曳苍去弄了来,不过这也是我第一见到它们燃放的模样,要知道方才在点燃它们时我有多头疼。”
心形形状,还要在一瞬间一齐点燃,要不是他尚有千丝引可用,只怕他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用,加上那烟火飞天时轰轰声,真是让他的耳朵有些不能忍受。
“烟火?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龙誉伏在烛渊身上,回想着方才堪称壮观的一幕,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得感动,“谢谢阿哥让我看到这么美的东西,谢谢阿哥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烛渊只是淡笑不语,仍旧轻抚着龙誉背上的长发。
“夜箫很难吹,我练了很久,还是没有学会。”少顷,烛渊才淡淡道。
“阿哥必须不会,若是阿哥都会了,我做什么呢?”龙誉将脑袋往上蹭了蹭,笑得得意洋洋,而后捧住烛渊的脸在他额心落下一吻,“以后只要阿哥想听,我都会为阿哥吹,所以,阿哥不用学的,我一直都在阿哥身边,阿哥不用担心听不到箫曲的。”
“那我是否要该先谢谢我的阿妹呢?”烛渊将嘴角勾得弯弯,没有隐藏自己的好心情。
“那当然!”龙誉轻哼一声,在烛渊身上坐起身,还昂起头。
烛渊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嬉笑怒骂皆形于色的阿妹,心有些疼,慢慢地也坐起了身,而后将还得意洋洋的龙誉轻轻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让开心的龙誉瞬间察觉不对劲,不解道:“阿哥,怎么了?”
“阿妹,我……”一向不知犹豫迟疑为何物的烛渊,此刻话在心中在喉间,却觉说不出口。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难以启齿。
她是那么地,想要一个孩子,那样的话,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龙誉却像明了了烛渊心底的想法一般,抬起双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而后,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释然道:“阿哥,不用说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是阿哥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逼阿哥的。”
她知道他心中有无法跨过的坎,所以她不会再逼他,她会慢慢等,即便没有他跨过那道坎的一天,她也无怨无悔。
烛渊猛地一怔,而后将龙誉搂得更紧,蠕了蠕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阿哥,我有你就够了。”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吗,为何她还要奢求更多,“只是我不知道我何时变得贪心了,贪心得让阿哥受伤了,对不起阿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的。”
“阿妹,幸而是你。”此生有她,他已足矣,“阿妹,你所谓的贪心没有错,错的,是我。”
“不是!不是阿哥的错!”龙誉显然急了,也紧紧搂住了烛渊。
“阿妹,乖。”烛渊在龙誉额上落下轻柔一吻,抚慰了她慌急的心,温温和和地笑了,“给我时间,我给阿妹贪心。”
龙誉一惊,而后将脸埋到了烛渊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背上的衣裳,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王都内。
一名彝族装扮的青年男子似乎憋了一肚子火气,冷声道:“不知你们的王上何时归来,这就是你们苗疆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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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就完结了~
第三卷:南诏风云 187、因为我的血太脏
给我时间,我给阿妹贪心。
龙誉搂紧烛渊,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感动。
她知道,他是要给她最好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即便他遍体鳞伤,若是如此,她还要坚持吗?
龙誉先是点头,接着又满足地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抬头注视着烛渊幽黑如深潭的瞳眸,踮脚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口,释然道:“阿哥,我不要小娃娃了,我要阿哥就够了。”
若是要小娃娃会让她的阿哥受伤,她情愿不要,她只要她的阿哥好好的,就够了。
她已不舍得他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一星点,她也接受不了,她再也不想也不敢肆意妄为,她再也承受不住因她而使得他受伤痛苦的心疼,她会疯的。
“啧啧,贪心的小野猫怎么突然又变得不贪心了?”对于龙誉想法的突然转变,烛渊没有丝毫惊起,只浅浅柔柔地笑着,先拧了拧龙誉的耳朵,再轻轻掐了掐她的脸,“为什么不呢?阿妹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娃娃的么?”
从三年前她欢天喜地地来和他说曳苍和林蝉蝉生了一个女娃娃时,她那莹亮亮的眸子里,装的不仅是喜悦,还有,羡慕。
这三年来,每每她说到小傍枫时,不知不觉流露出的是对一个属于她与他的小娃娃的向往,即便她极力地掩藏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和情绪,可谁让她是他最在乎的阿妹,她的每一点想法每一点心思,他都能猜得到看得清,只是因为他,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今次,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小娃娃的想法太过强烈,他也知道的,她只想为他留下些什么,所以,她说出了积压在心底三年之久的想法。
他最在乎的阿妹不过是想要一个流有他骨血的孩子而已,纵是他心中有无法放下的恨与越不过去的坎,又如何?他会为了她,慢慢,慢慢地平复心中仇恨,削平这一道坎。
他一直在抵触着抗拒着将来会有一个身体里和他流着同样骨血的孩子诞生于世,他从未觉得有一个身体流着与他有着相同骨血的孩子是一件令人期待又令人幸福的事情,相反,他只有厌恶与抗拒。
呵呵,为何会如此呢?为何呢?
“因为阿哥不想要,因为我怕阿哥会难过,因为我怕阿哥会受伤。”龙誉笑得释然,莹亮的眸子在银白月华的照耀下倒影着烛渊的身影,没有忧伤,没有气愤,只有平静的笑意。
她的肚子一直扁平到现在,她假想过或许是她的原因,可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知道的,是因为他不想要,与其说他不想要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孩子,不如说他不想要的是一个身体里流着他骨血的孩子,因为他心中的恨太深,即便赤索里已死,那紧紧打在他心中的结,依旧未能解开。
“谁说我的阿妹笨呢,原来我的阿妹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烛渊凝望着龙誉的眼眸,手指一下一下地滑过她的脸颊,而后替她整整额前的乱发,有些心疼地笑道,“其实有时候,我希望阿妹可以愚笨些,糊涂些,这样就不会那么伤心难过了。”
“跟着一个不想要孩子的男人过日子,真是让我的阿妹伤心了。”烛渊单手捧住了龙誉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的笑意凉凉的,像夜风,像美丽却冰冷的月华,“为何我不想要孩子呢?”
龙誉看着烛渊眼角嘴角凉凉似带着哀伤的笑意,忽然瞳孔猛地紧缩,猛地抬起手,想要捂住烛渊的嘴,却已来不及,烛渊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话已经出口。
“因为我的血太脏。”烛渊平淡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然,他从龙誉刹那悲痛哀伤的瞳眸中看到的自己,并非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毫不在乎。
曾经,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山洞中,他想象过他阿爹和阿娘的模样,他想他的阿爹定是宽厚和善的,他的阿娘定是温柔美丽的,若是他还有阿哥,那他的阿哥定是勇猛果敢的,若是有阿妹,阿妹定是可爱喜人的,可是这一切的幻想,在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尽数破碎,化作齑粉。
那时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有多么可笑,他那么些年来的幻想是多么讽刺,正是他所憧憬的所谓的家人,丢弃了他,与其说丢弃,不如说杀害,若非他命大,早已粉身碎骨在悬崖之下。
师父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小杂种,他是连他的亲生阿爹都丢弃他的人,被家族抛弃的人,不是杂种还能是什么?
所以他恨整个王室的人,恨自己身上流着的和他们相同血,若是可以,他多想把身体里的血换掉,这样他就可以和他所恨的人了无瓜葛,这样的他,如何让他期待一个流着王室之血的孩子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且还是他的孩子。
让他如何能期待,他期待的是王室血脉自他开始,断子绝孙!
呵呵,他本就是满心仇恨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他不过是希望王室血脉自此断绝而已,与他这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相比,简直不可相提并论,可为何,如今他竟觉得难过?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阿妹,曾经他想将自己心中所以的怨恨施加在她身上,让她与他承受同样的折磨与苦痛,可如今,他不再是未与她相识前的他,如今的他,见不得她伤心难过,即便他再如何嫌恶自己身体里的血,他也不能将她的期待给毁了。
那他就只能毁了自己心中那深深埋藏的仇恨。
只是,烛渊的话音刚落,便被龙誉用力捏住了他的嘴,使得他的模样滑稽至极,龙誉则是一副恼怒成羞的模样,将他的双唇用力捏着往外扯,而后踮脚将他的唇一齐咬住,一边咬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在警告着他说,若是他再乱说话,就把他的嘴唇咬下来!
然,烛渊墨色的瞳眸仍旧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像在回答着龙誉的警告,他说的不过是实话。
龙誉的心被烛渊的眼神刺伤,鼻尖酸涩得紧,最后放过了烛渊的唇,改做一脚狠狠跺在他的脚背上,烛渊则是叹笑着将她重新拥入怀中。
“王八犊子,你是我的!我都还没嫌你的血脏!你没资格嫌你自己的血脏!”龙誉将额头抵在烛渊心口,双手紧握成拳将烛渊硬挺的背捶得梆梆响,那声音回荡在幽幽山谷中,吓跑了他们脚边的蛐蛐。
这是她的阿哥,她最在乎最爱的阿哥,就算全天下都厌弃他,她也会一直守在他身边护在他面前!谁若伤他,她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他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