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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巡巡城防情况,想来定是哪处出了漏子,才至于那个南诏男人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地直入到巫神殿前。
可是,为何觉得心有些空荡荡,有种神思无处安放感觉,以那个别扭阿哥性子,会先来找她吗?啊啊啊,早知道就不胡乱生气了,她这些年似乎都被他宠坏了,全部都是她都对他撒气,任她对他又捶又咬,他从来都是笑吟吟,也从来都是她自己生气然后自己笑眯眯地和好。
“呸呸呸!老娘这次才不会厚脸皮先和你笑眯眯!”龙誉边走边想,越想越觉气愤,一气之下一把抓住了路旁小树,只见她手背青筋暴突地倏地用力,竟将胳膊粗细小树连根拔起!
“王八犊子!这本来就是你错!哼!你这次要是不自己来找我,就等着我收你皮!”龙誉本就是个易暴易躁主,此刻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手中小树,就像瞪烛渊一样,突然想他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可她暴躁归暴躁,心却是理智,她还有要事要做,不过压抑得想撒撒气而已,便“嚯”一声将单手握着小树甩了出去。
小树豁然落地之时,一队巡侍正好走过,皆定了原地不敢乱动,纷纷低下头向龙誉见礼,看着脚跟前那颗凄惨小树心惊胆战,他们刚刚可是都听到了王上狂暴吼叫,收皮啊……这这这,是要收谁皮啊?
而龙誉看到巡侍时则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地道一声“辛苦了”,便继续朝偏殿走去了,然后一群大男人难得地凑成堆,窃窃私语。
“王上今天火气忒大啊,我还以为王上要扒咱皮呢!”一个年轻巡侍开口。
“呸呸呸,瞎说什么,王上要扒也是扒中原人皮,王上对咱百姓和士兵好着呢。”
“就是,你这样说小心你被兄弟们扒皮。”
“哈哈——”
“可王上这么气汹汹地说要扒皮,是想扒谁皮啊?”年轻巡侍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
“小子,还没成亲吧?”稍年长一名肤色黝黑汉子挑挑眉笑道。
“还,还没,可我阿娘急着给我找呢。”年轻巡侍有些面红。
“哈哈哈,难怪。”另一名年长汉子拍拍年轻巡侍肩膀,看年轻巡侍一脸疑惑模样,哈哈笑了,“你没听出来王上那是骂中带爱,我家里那口子就经常这么骂我着,可哪时见着我不是好生对着,你是还没成家,所以以为王上是真想扒谁个人皮了。”
“大哥意思是……那个巫神殿里巫神大人?”年轻巡侍惊讶。
“是啊,那是王上爱人啊,你会觉得惊讶,是你才来王都一年多。”其余人等脸上浮上了平和且崇敬笑容,“三年前,王上来到王都,那是大伙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白色长发,真就像苗疆巫神一般,虽然离得远看不见他样貌,却够给大伙勇气。”
“巫神大人没有抛弃苗疆,他会永远庇佑着苗疆,和王上一起守护着苗疆。”
说话之人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不可置信颤抖,眼神愣愣直视前方不远处,“那,那是——”
其余人随着他震惊不已且不可置信目光望去,皆露出了同样神情。
白色长发,月银饰,黑紫衣裤,以及低低浅浅银铃声,堪称绝世容颜,那是——
那是巫神殿里巫神大人!?那个从未踏入王宫一步巫神大人!?
那么——年轻!?
**
龙誉批完后一卷自苗疆各处呈递上来卷简,才往身后椅背上靠去,轻舒了一口气,舒心地笑了。
各处春种都很顺利,各处平和如常,没有发生什么非要从王都下发决意大事,各处皆安好,这就好了,唐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只知吃喝骄奢,仍旧没有发觉苍山有异,真是好极了,想必用不了三五年,便能将这群杂碎给赶出苗疆。
龙誉靠着椅背浅笑,闭目小憩,再睁眼时,才发觉屋外已是红霞满天,竟是日落了吗?
她似乎,还有没有与她阿哥看过日出日落,也没有赏过雪观过花之类,唯有一次看星星,还是好几年前他俩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时候,他们一起做得多事,除了打架,就是……商讨苗疆之事!想蝉小妹和曳苍,还有过惊天动地抢婚,有过怀娃娃抱娃娃激动,她和她阿哥,竟是连一件像样事都没有过,似乎唯一能拿得上台面来说就是他曾经给她做了两个小陶人。
龙誉走到偏殿外,看着西边天际似被火烧得通红晚霞,顿时又萎靡了,啊啊啊,同样是嫁人,她嫁怎么就是个从来不会先低头别扭阿哥!?
龙誉对着坐卧偏殿外左侧四不像石像凶神恶煞地拳打脚踢,后殿门两侧侍卫目瞪口呆目光中面不改色地拍拍手,离开了偏殿。
而后,只听“咔咔咔”如山石龟裂声音响起,侍卫盯着那尊被龙誉泄愤过石像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时,那坚硬且高大石像轰然碎裂,堆落地弥漫起一阵尘嚣,让两侧侍卫又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又是谁人惹了王上,真是嫌命长了!
然,龙誉走出数步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一脸震惊侍卫温和一笑,“抱歉,吓着大伙了,并非迁怒于大伙,只是久未动动手脚,突然想练练而已。”
侍卫们缓和了脸色之后,龙誉才转回身继续迈步,天边晚霞好似对她阴郁心情嘲讽,逼压得她提不起神。
想来她那混蛋阿哥是不会先低头来找她了,而她,为何这一次偏偏这么固执地不想先去找他呢?烦躁,真心烦躁,一烦躁就想揍人想咬人。
可恶,可恶!
就龙誉心底把烛渊翻来覆去地骂了个千百遍,恨不得将他扔进油锅里翻面煎了时候,一名士兵神色紧张地朝她跑来,那脸上紧张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迅疾地跑到龙誉面前,语气因狂奔而急促断续,“属下,见过王上!属下有,有要事要禀!”
龙誉因面前慌张急切士兵放下了心中烦躁,却微微拧起了眉,“何事慌张,别急,慢慢说。”
“王上,六日前您秘派到幽潭草泽去弟兄,遇袭了!现音讯全无!”
士兵一脸慌张地还没把话说完,只觉面前一阵疾风扫过,哪里还有龙誉身影。
“王上——”士兵看着视线里即将化为点龙誉背影,忧心忡忡地喊道,也那一瞬间,龙誉身影从他视线里完全消失,士兵则抬起颤巍巍地抹了一把汗。
王上,属下并非真心想要对您虚报这么严重消息啊……
就士兵一脸惭愧内心煎熬地定原地叹了一口又一口气时,一只冷冰冰手掌拍到了他肩头上,险些没吓得他抽出腰间刀就往后挥去,好他还算训练有素,还算冷静,不然——
“呵呵,小兄弟做得不错,演得非常到位。”一道怎么听怎么都带着凉意淡笑声侍卫身后响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呈军兵肃立状,浅笑声依旧,“看来苍山兵士训得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反射性地一刀像我捅来,还很迅速地猜想得出我是谁,真是……不错。”
“来来来,放轻松,何必这么紧张,你们是我阿妹亲自训练出来人,我就算是杀人狂魔,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忽而,有清浅银铃声响起,将那冰凉浅笑声温和了一些,由身后移到了身前,“放心,我不过是和我阿妹开个小玩笑,那东去幽潭草泽秘兵好得很,你们王上,也会……好得很。”
说至后,浅笑声渐渐变小,清浅悦耳音铃声也越来越远,一瞬之间,浅笑声和银铃声一并耳畔消失,士兵几乎瞧都瞧不出他面前人是如何离开,他便这么倏地不见了,若非尚能瞧见远方已然化成点身影与就前一瞬间刚从面上刮过厉风,他险些因为他是凭空消失。
“属下,恭送巫神大人。”士兵迅速地回过了神,向着身影消失方向恭敬地躬身垂首。
**
“驾——”王都外极其隐蔽小道上,一匹黑马却畅通无阻地正往东疾驰,马背上龙誉,脸上满是严肃。
被唐军发现了!?还是遭了什么她事先没有料想到埋伏!?还是,遇上了已三年未曾攻进过苗疆中原武林!?若是这样话——
该死!龙誉微微咬住了下唇,又狠狠甩了一记马鞭!
突然,她眼角余光瞥到路旁矮灌木上——
“吁——”骤然勒马,龙誉即刻翻身下马,走近了她所见那株矮灌木,将手指放灌木叶子上轻轻一抹,立刻微微拧起了眉头。
只见她指尖染上了一片猩红,龙誉将手指移到鼻底,嗅了嗅,眉心蹙紧一分。
血,还是鲜,而且,不是动物血,这条只有她内少数人知路上,怎么会有鲜人血!?不对,不止这一处,里面还有!?
“乖孩子,这儿等等我。”龙誉抚了抚黑马脸,再轻轻拍了拍马背,黑马像听懂她话一般,喷了喷鼻息,用脸颊她肩上蹭了蹭,安静地站了原地,龙誉便又顺了顺它颈背鬃毛,转身往矮灌木丛里走了去,沿着沾染了人血灌木警惕地慢慢往深处走。
矮灌木,林子,再到密林,后龙誉一个狭小山洞前停下了脚步,抬头往上瞧,面前这座山竟是高不见顶,眉心拧得早已紧得不能再紧,此前她如何没有发现这儿有这么一座高山?
突然,身后有响动传来,龙誉慢慢旋转右腕,猛然往回转身,却一瞬间怔愣了。
一匹黑马眨着黑溜溜眼睛看着她,龙誉立刻舒展了眉心,笑出了声,向黑马走近,摸了摸它脑袋,笑道:“不是叫你外面等我吗?怎么跟着进来了?担心我?真是乖孩子,那就跟着我吧。”
“放心,我还不至于蠢到察觉不出危险地步,不过我倒疑惑了,有血却没有危险,情况是什么?”龙誉牵住了套黑马身上缰绳,往那个狭小山洞走去,边走边沉声道,“可不管怎样,我必须将情况弄清楚,因为这条路,绝不可让中原人知道。”
龙誉神情平静地看着面前黑漆漆山洞,霞光顶头繁茂枝桠树叶间错落,将此小山洞显出一种幽深深味道,龙誉没有顿步,而是径直往山洞走,再一次拍了拍黑马马背,松开了缰绳,“血迹止于山洞口,我需进到洞内悄悄,且以你这身体也进不去这小山洞,乖孩子,这儿等我。”
黑马踢踢马蹄,以示不安,龙誉则是拍拍它脑袋,不顾黑马不安,将上身与下身几乎弯成垂直状,进了那个只容大人半蹲下才能进入小山洞。
黑马洞外嘶鸣,渐渐地,愈来愈往里走龙誉听不到黑马叫声,而她也感觉,狭小山洞慢慢变得宽大,然后是亮光,龙誉满脸肃杀地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然,却她洞外直起腰杆一瞬间,惊呆了。
群山环抱深处,一泓飞瀑倾泻而下,没有如苗疆各处一般放眼是树,这一块群山环抱山谷中,树参天,却只有十来棵而已,紧紧密密这片谷地生长,竟是一大片花!
大片紫色花朵绿叶衬托中艳艳绽放,一阵轻风抚过,搔首弄姿,花枝摇摆,夕阳余晖中似乎又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纱衣,大片紫花轻风中如海浪波动,一层一层推向远方,消失头飞瀑处,渲染出轰隆隆飞瀑砸水声。
这是——花海洋!
龙誉被眼前壮观景色震撼了心,一时竟忘了自己进入山洞来到此处初衷,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脚,惊艳地慢慢走入了紫色花海中,然而她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碰坏了或者吓坏了这些美丽花儿,即便她不知道这些美丽花是什么花,她还是将自己心暂时迷失了这样美景中。
这,已不是别有洞天震撼人心所能形容美景,她觉得,她心魄不知不觉中被这样景给攫了去,尤其这夕阳余晖斜照中,这些花儿将落未落之时,仿佛既诠释生命绽放美丽时刻,又展现生命凋零华丽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