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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柳澜依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胸口,久久难以言语,“你…你…”
那熟悉的半张脸在现眼前,她顿时觉得匪夷所思。居然有人可以如此伪装,完全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我本是南唐齐王,当初出使北苑时乔装打扮过而已,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避免一些无谓的麻烦。”齐昊放下手臂,嘴唇微微勾起,淡淡的解释。
“南唐齐王。”柳澜依喃喃念着,猛然急呼,“这么说来,这里是南唐?”
齐昊平静的嗯了一声,面对她的惊乍眸中依然波澜不惊。
“南唐。”她喃喃低语,心底疑惑重重,蓦然大惊失色道,“我,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南唐?还有,她们刚才叫我郡主?”
怎么回事?一大串疑问徘徊在她的脑海中。她明明已经死了,喝下他亲手灌下的毒药,她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心碎的感觉。即便她侥幸没死,她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南唐……
“不错,柳澜依确实已经死了。”齐昊笑了笑,明眸直直的盯着她。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柳澜依死了?可她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吗?
“北苑兰妃柳澜依已于三个月前病逝,你现在的名字叫云冉墨,是南唐皇帝的妹妹——云冉郡主。而你所在的这棟阁楼是我的府邸,齐王府。”
闻言,柳澜依脑中犹如电闪雷鸣,嗡嗡直响,有那么一瞬间尽是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你……”凝望着那双惊愕的水眸,齐昊停顿了一下,“你的容貌也非从前了。”
“怎,怎么会这样?我……”她护住自己的脸,四处张望,掀开被褥,强撑着身体急匆匆跑下床,一路跌撞着寻到妆台,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她呆滞了。
柳叶弯眉,一翦水眸,面上不施粉黛,肤虽如凝脂,却有些苍白无色,朱唇微裂,青丝披散在肩头。看似平常的一切,却仍然掩不住这张艳丽的容颜,只是此刻,她神情淡漠,颇有一番病美人的味道。
“我的脸,我的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敢触碰这张陌生的脸庞,为什么她的脸会变成这样?这张脸妖艳魅惑,是她以前最为不耻的相貌,虽比她原来的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这不是她,不是她……
泪水如山洪爆发般落下,她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扶着妆台,另一只手撕扯着自己的脸,“不,我不要现在这个样子……”
顷刻间,齐昊大步上前,拉开她自残的手,捏住她的肩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道,“你冷静点。”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告诉啊!”她犹如落水中的人找到一棵救命的稻草,不停的追问着。
他叹了口气,“自从那日一别,我一直让人暗中保护你,当元承仲私下对你……”他顿了下,直接说,“你当时已经死了,我本来也回天乏术,可恰巧我早年时结交了一个精通玄术之人,他将你的灵魂指引到现在的身躯上,你才得以重生。”
“灵魂?重生?”她呵笑着顿觉不可思议,恍然间,她发疯似的,纤细的拳手猛地捶打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比起现在的自己,我宁愿死去。”
“是我亏欠于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齐昊情绪也有些波动,紧紧按住她的肩膀,抑制她过分激动的情绪。
当时他只是对元承仲说了一句玩笑话,哪知元承仲真的会将她送来伺候他,而且还连累她枉死。
“亏欠。”想到正是因为他,承仲才拿掉她的孩子,喂她喝下毒药,她心中不禁生出怨恨。
她随即掰开他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双眼黯然无色的睨着他,一步步后退,直到身体触碰到妆台,无路可退,她才倏地歇斯底里的吼道。
“没有你,我的孩子不会死;没有你,承仲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我;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痛苦……”
“你不要在自己欺骗自己了,如果元承仲真的爱你,当日他会将你送到我的住处吗?更不会质疑你对他的真心。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会亲手杀死你吗?”看见她如同疯妇般的模样,他冷声正色道。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泪水滑过脸颊,她情绪激动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想听这些……”
什么都没了!她失去了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她的容貌,她的身体。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梦,是一场噩梦,她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你终归得接受现实,我当初确实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忘掉元承仲,在南唐开始新的生活。在这里,你依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齐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不愿她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哈!重新开始?”柳澜依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齐昊,一字一句道,“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么?”
她捂着心口,“这里,已经碎了,碎成一片一片,永远都不可能复原了。”
齐昊暗叹口气,是的,现在再说这些,他是始作俑者,而他也弥补不了她心中的痛,她的孩子,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对不起,我……”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了,只得端起床边桌几上已经快放凉的汤药,轻轻的、略带一丝愧疚的语气,“你先喝药吧。”
“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死?你已经毁了我,还嫌做的不够吗?”
蓦的,柳澜依的眸中泛出冰冽的恨意,眸底深处的血红直刺的齐昊的心中涌起莫名的紧张。
定了定心神,齐昊又将药碗捧到离柳澜依更近的地方,依旧轻柔如水的声音,“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喝药,喝完药,想怎么样,随你。”
却见柳澜依抬手一扫,齐昊手中的药碗便“砰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柳澜依用力一把推开齐昊,光着脚踉跄着狂奔出了房门,在王府里兜兜转转之后才从侧门出了王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躲过紧追着她的齐昊,她不知又跑了多久,直至到了一处小树林。她只觉得再也跑不动了,便倚着一棵树站着,泪水慢慢的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滑下,无声的滴落在地。
蓦的,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柳澜依身侧传来,“三爷,看这小妞儿,长的真不赖。”
几个华衣装扮的男人就站在柳澜依不远处打量着她。
“是长的不错。”被称为三爷的男人眯起本就极小的眼睛,色迷迷的看着柳澜依。
柳澜依一惊,转身欲走,却被那几个人团团围住,三爷扬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柳澜依道,“小姐,这树林里坏人很多,跟三爷我回家,我保护你。”
“公子,请你自重!”柳澜依鄙夷的转过头去,不想看到三爷那张猥琐的脸。
“自重?”三爷哄然大笑,对着身后的人说,“听见没有,这小妞居然叫我自重。”待身后的人笑过之后,他才又对着柳澜依说道,“只要你跟了我,三爷我保证你吃穿不愁,比皇帝的女人都还要过得快活。”
柳澜依冷睨了他一眼,“王爷我都不在乎,还会要你么?”
闻言,三爷荡笑起来,“小妞儿,拿王爷来唬人,要真是王爷,你还不得上赶子小心伺候着,还用得着在这荒地僻壤的受苦么?”
他两眼不断的打量着她,振振有词,“啧啧,瞧你相貌妖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连鞋袜都来不及穿,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的闺女,定是从哪个窑子里跑出来的。”
语罢,伸出手来就要托住柳澜依的下巴。
柳澜依撩起裙摆遮住血迹斑斑的玉足,一把打掉那连青筋都见得到且瘦弱的手,冷声道,“让开!”
“小妞儿,三爷今儿要定你了。”三爷说完,脸色蓦的一沉,吩咐手下,“带走。”
话音才落,三爷手下便有两人快步走到柳澜依身边,紧紧捉住了她的双臂。
“放开我!”柳澜依厉声喝着,用力挣扎着,却毫无用处,身体还是被那两个强壮的男人拖着往树林外走去。
突地,柳澜依前方几丈远处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袭白衣,光洁的脸庞,有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的眼眸,透着捉摸不透的深邃,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薄唇,无一不张扬着冷冽与俊美。
“什么人,活的不耐烦了么?敢挡我三爷的道儿?”三爷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问道。
却见那男子微微昂起头,薄唇轻启,便有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放了那她。”
三爷冷嗤一声,不屑的看着男子,“放了她,行啊,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歹自己也是学了几年功夫的,一般人的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还有这一帮子手下,那男子以一敌十,真是自不量力。
只见那男子并未说话,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澜依后,足尖轻轻一点,身子顺着足尖点出的内力轻轻一旋,便见围住他的三爷手下纷纷向后甩倒在地,一个个滚动着身子喊着痛。
三爷面色一惊,暗暗提了口气,眼前这个男人,似是武功不弱,看来自己不能轻敌。
拔出腰间佩挂大环刀,猛的一甩,斜着眼睛,狠狠的看着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坏我好事,拿命来!”
说着,举起大刀就向男子头上砍去,却见男子不疾不徐,双眸一抬,伸臂一挡,三爷便觉的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阻止了他,让他进不得男子近身。
他想抽回刀重新劈向男子,却惊恐的发现刀居然抽不回来,紧接着,那刀竟慢慢从中间断开两段,砰啷一声掉在地上。
三爷依旧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只是面色已经变的惨白,浑身颤抖着,身下已经湿成一片,紧紧盯着握刀的右手,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柳澜依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向他的右手,只见那手已经没有骨架的支撑,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柳澜依倒吸一口气,几步之外,只用了七八成内力,便能将一柄大刀劈成两半,还能把一个强壮男人的手骨震断。
好厉害的功夫!
“另一只手不想要了么?”柳澜依愣神的工夫,那内力高深的男子冷漠的眸光斜睨着三爷,淡淡问道。三爷骇的睁大双眼,大口的喘着气,在爬起来的手下的搀扶下,仓惶逃离了男子。
树林里,风徐徐的吹着,偶有几片泛黄的树叶从枝头落下,炫丽的晚霞透过树叶的间隙从空中穿插、照射着地面。柳澜依与司徒炎就这么对视而立的站着,两两相望。此刻,看不清他们的心理,更琢磨不透他们对望时瞳眸中那抹一闪而逝的光芒。时间好似停止,而他们的神情同样那么淡然。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许久,柳澜依才淡笑着,开口道谢。她刚想抬脚前行时,却不慎被裙角绊了一下,眼看着便要摔倒在地上。司徒炎眼疾手快,轻点脚尖腾的飞身到她身旁,及时拦腰搂住她。
司徒炎搂着她,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荡在鼻尖,掌下是她纤细的腰肢。微凉的手掌触碰到她微凉的体温,他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暖意,一阵悸动。落地后,司徒炎迅速放开柳澜依,以保持距离。却不想她沾地后一个不不稳,跌坐在地上,只见她秀眉微蹙,死死的咬住下唇,慢慢的撩开裙摆,探看着血肉模糊的秀足。
见此,司徒炎也忙不迭的蹲□子,不顾男女有别,扣住柳澜依的脚踝,查看伤势。柳澜依一门心思的放在受创的脚上,也无暇顾及司徒炎陌生人的身份。原本白嫩秀气的双脚完全被暗黄的泥沙与细细长长的伤口覆盖,血丝也渗透泥沙,让整双脚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