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嗯。”冉冉大气都不敢出,她现在只希望澹台澍能快点离开这里。
“你。”
澹台澍突然走到冉冉身旁,微眯的狭长双眼里写满不悦,“抖什么?别抖了。”
他话语里夹带的寒意令冉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她只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抖了!”
骤然担高的声音里掺着几许威胁,冉冉本能的抬起头,对上澹台澍那双森冷的眼,吓得忘记了继续颤抖,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稍锁眉头的他。
冷冽深邃的眸光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紧锁住冉央惊惶的眼,澹台澍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专注,两人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对视着……
“老大,你不是要走吗?”
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行仔决定出声招唤,他要和澹台澍说的事还没说完呢。
这句话成功的把两人交汇的目光打断。澹台澍一语不发的深深看了一眼冉冉后,居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冉冉一人呆呆的站在原位。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回过神的冉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哑然失笑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污秽,暗自庆幸今天的垃圾桶里没有什么流质物体。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她蹲下去收拾散落一地的垃圾。
刚才的事情犹在眼前,她的神经也还未从紧张中恢复。澹台澍……真的是个和传闻中一样可怕的人,不过——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的看着她呢?
“老大,”走出很远,毛仔终于忍不住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澹台澍提出自己的疑问:“你刚才为什么怪怪的看着撞到你的土女?”
澹台澍狭长的眼睛危险的一眯,以眼角瞥着毛仔。他向来讨厌别人企图探知他的内心。
毛仔机灵的从澹台澍冰冷的眼神中发现了明显的不悦,急忙自圆其说:“老大你也一定觉得那个女生她很土吧,哈,我就说嘛,若不是她超级土,你又怎么可能有兴趣看她一眼。哈!”
澹台澍仍旧保持沉默,只是收回了投射在毛仔身上的危险眼神。抹了抹刚刚掺出的几颗汗珠,毛仔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唉——跟在老大身边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超级土……由于毛仔的提起,澹台澍回想起刚才撞在他身上那个拎着垃圾桶的迷糊女生。说句话话,她的发型和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的大黑框眼镜的确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这却不是他注意她的原因;吸引他注意力的只有她的眼睛……那双令他几近失神的眼睛,不大也不小,但却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在她的目光下,他可笑的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自惭形秽。
“老大。”
毛仔的声音唤回了他正欲神游的灵魂,从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中抽身出来,澹台澍把视线转向毛仔,示意他说下去。
“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几个兄弟教训他们一下,他们最近有点太嚣张了。”
“别理他们。”澹台澍不屑的一挑唇角。
几个小混混看不惯他?居然还扬言要收拾他?嚣张,的确是很嚣张。不过那又如何?有胆子他们就放马过来,他澹台澍等着,正好他这几天还嫌过得太无聊了呢。
“不行!”毛仔担心的忘了他该有的服从,拒绝不容考虑的脱口而出。只要是对他老大有威胁的,他都得加紧注意。“我看我还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不行了?”澹台澍冷冷的打断了毛仔的话。在他印象中从来没有哪个手下敢对他说不行,可是这小子居然敢大着胆子说出来,看样子他似乎是对这个小子太仁慈了一点。
“可是……”毛仔还欲说些什么,但澹台澍明显暗下来的脸色都使他不敢再说下去。对他来讲,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不可违背。“唉,我不多事就是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老大。”
他们还真是有够不要命的!
澹台澍冷冷的挑起了吲角,左右打量着十几个把他包围住的小混混,他们来得到快,他今天刚得到消息,晚上他们就攻来了,似乎相当有干劲儿呢。不过真想不到在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聚集到一大票兄弟的他的地头上,还有人敢动他。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愚蠢,还是该说勇气可嘉。
“澹台老大,今天算是你失策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像是头头的人双手叉在裤袋里,仿佛他今天吃定了澹台澍,“我先告诉你,澹台老大,这地方虽然是你的地头,但你现在也别想找到帮手。你太嚣张了,我们看不惯!凭什么我们必须得被你压着走?你别把我们这些小帮派看扁了!”
抬头看了看月亮,澹台澍的眼神有些狂乱,在这么明亮的月光下,他的体内总有一些不安的因子在蠢蠢欲动。他把原本就随便扣着的衣服和衬衫的扣子松开了几颗,修长的手指向后爬梳自己凌乱略长的头发,隐藏在头发中的一只银色耳钉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耀亮了他冰冷的眼神和唇角不屑的嘲笑,身体里隐隐透露出一股危险的野兽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那几个小混混显然被他这股唯我独尊的霸气骇到了,他们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来得真好。”澹台澍甩了甩手臂,睥睨着刚才还气势十足的领头的人,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废话少说,过来吧。”
他口吻里的轻视惹火了围住他的小混混们,那个领头的首先冲上去:“靠,你敢小看我们,兄弟们,上!”
嘴角再度挑起,但眼神却冰冷依旧,澹台澍一拳挥向了来人……
第二章
“妈,爸的衬衫我熨好了。”冉冉把刚熨好的衣服抖了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父亲都不会夸奖她,也不奢望他会像别人的父亲一样对她慈爱的笑,她只希望他今天下班回家,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别再那么冰冷,只要一点点温度就够了,她向来不是个贪心的人,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哦,你把它拿进房间里叠起来吧。”何萍从厨房里走出来,带着轻笑的眼里隐隐流露出了一抹酸楚,小冉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真的是苦了她了。何萍知道当初的意外根本与小冉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是她的爸爸竟迁怒到她头上,且一恨就是这么多年,而不敢尾逆丈夫的自己只能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常常是含着眼泪的小冉,然后偷偷的用自己的爱来补偿这个善良的孩子。
“好。”冉冉乖巧的应着,把白衬衫搭在手肘,听话的惹人怜爱。
可是——
砰——
家里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弥漫着酒味的空气迫不及待的涌进屋子里,冉冉怯怯的定在原地看着双眼通红,摇摇晃晃走进来的那个人。
冉峰——冉冉的父亲,他把提在手里的公事包用力的摔在地上,甩掉了脚上的两只皮鞋,眯起泛红的双眼向没敢有任何动作的冉冉靠近。因为他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件属于他的东西。
“你回来了。”向来以夫为天的何萍小跑两步扶住了脚步不稳的丈夫,不露痕迹的阻止他靠近冉冉,“累了吗?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冉峰发现了妻子的企图,他用力挥开何萍的手,声音里带着怒火的前兆:“你给我让开!”
何萍怯懦了,她后退两步无奈的看着冉冉,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不过她这个没用的母亲什么忙都帮不上。
走近冉冉,冉峰的视线锁上了搭在冉冉手臂的白衬衫。他开口,带着一嘴的酒臭味:“你,谁准你动我的东西的?”
“我……我只是把它熨一下,我……”冉冉低下头,不会反抗的她对于父亲没有理由的怒气向来都是默默的承受。
“谁准你碰的!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动我东西的?”冉峰粗鲁的扯住了冉冉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使冉冉轻呼出声,但他却丝毫不加以理会,反而逐渐加大手上的劲力,恶声道:“每天忍受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已经快让我发疯了,现在你居然连我的东西都敢碰!你难道忘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算什么了吗?他妈的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
手臂上的衬衫翩然落地,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做了最后一次换气后,安静的逝去。
手腕处传来像被折断般的痛苦,眼泪盈满眼眶,冉冉咬着下唇,不敢换气和抵抗的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说那句她与父亲的对话中永远不会缺少的话:“对……对不起,对不起……”
心疼女儿的无辜,何萍忍受不住的扑上去拉住冉峰的手,“小冉她也是一番好心,你又何必……”
“不关你的事!闪开!”冉峰怒冲冲的打断了何萍,狠狠甩开妻子的手。
不敢再说什么,何萍无助的靠在墙上,眼睛里负载着满满的悲伤,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滑下。是她前世造孽太重了吗?否则她的孩子为什么都这么命苦。一个幼年猝然丧生,而另一个又……她是多么的想帮助小冉,可偏偏又无能为力……
妻子哽咽的哭声唤醒了酒醉的冉峰神智中唯一的一点清明,鼻翼里呼出了长长的浊气,他扯着冉冉的手用力一拽,猝失平衡的冉冉便重重的摔倒在地,额角在茶几上撞出了清晰的声音。她侧卧在地上,没有爬起来,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地面,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板上。
“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你滚。”也许是仅剩下的血缘牵绊和妻子的哭泣起了作用,冉峰冰冷无情的眼神瞟了一下还倒在地上的冉冉,难得的没有持续他的暴力,而是绕过冉冉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空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何萍慢慢的,慢慢的走近冉冉,蹲下去扶起她,仔细审视她额头上的红肿,沙哑的嗓子发出悲哀的声音:“小冉,妈没用……妈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你……对不起,对不起!”
“妈,你别这么说……其实错都在我……”冉冉胡乱擦去满脸的泪痕,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强打精神扯出一抹极苦极苦的笑容道:“我今天……还是去小缈家住一晚吧,这样爸他就不会再那么生气了……”
拾起那件孤单的躺在地板上的衬衣,冉冉把它折好交给母亲,“我……回房去拿书包。”
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的向自己房间移动,冉冉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哽着胀胀的疼。原来啊,无论她怎么努力,得到的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
“小冉……别怪你爸爸……”
母亲悲伤的声音令冉冉的脚步顿了一下,手抚上额头刺痛的地方,她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怪吗?不,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怨,要怪要怨也只能怪自己带给父母太多的不幸……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怪爸,永远都不会。”
清冷的月今夜格外明亮,在这条僻静的小巷里,昏暗的路灯闲极无聊的拉长了零零星星几个路人的影子。
刚入夏的夜还有点凉意,冉冉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臂,抬起头无奈的望向月朗星稀的天空。多好的月啊,她抬手拂开一绺散落在额前的发,如果哥哥还活着,现在他们一家人会做什么呢?她相信家里一定会很幸福的,一定会。
“他妈的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
父亲不久前愤怒的声音犹在耳边,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刺进了她的胸膛。紧绷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写满悲伤的眼逃避开了看起来有些孤独的明亮月光,无焦距的瞄在了自己映在路旁墙壁的影子上。是的,如果当初死的是她,那父亲就不会也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