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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堪比光速。
悠望着他的远去的方向,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回头请示伊风,“主人要回去还是继续散步?”言下之意便是现在是否采取行动。
伊风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处理事情了,墨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和你聊天了。”
墨丹不是不识趣的人,一听便笑道:“好好,不打扰你们,忙去吧。”笑得就跟妈妈推着即将出门的女儿和男朋友一样。
伊风和悠都心事重重,哪里顾得了其他。当下告辞走人。
墨丹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匆匆离去的背影,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呐,记性越来越差了,昨天谁答应过我要去钓鱼来着。”
此刻,在遥远的葭月王宫里。阳光从黑玫瑰落地窗帘中投入到室内,窗前立着一个人,修长身影被光线投射到丝绒地毯上,他难得穿了一身白色的服装,金色的长发比金子还耀眼,远远望去几乎和阳光融合为一体。
他看着对面落地镜中的人影,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自己以前的形象,可如今看来却是那样陌生,仿佛在看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陌生人。
一万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黑暗。
可每次初晨的阳光照射到自己身上时,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拥有他,往事如过眼云烟,那些美好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
原来自己还是如此眷恋着阳光的温暖。
“磕磕……”门外响起了瑞香的声音,“陛下,时间已经到了。”
“嗯,我马上就来。”颜遐推开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出门了,门外的护卫也都纷纷向他头来诧异的目光,但是这种目光并没有在脸上维持太久,个个保持着如松的站姿,不愧是彼世训练有素的护卫。
黑水晶质地的宫墙上映出一张女人的脸,白皙的面容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只有眼睛里透出一点沧桑。
母亲……
这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字,对于他而言却如同吞下一块金子,是肝肠寸断的痛苦,是遥不可及的亲人关怀。
“神后陛下。”颜遐微微倾身,金色的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了视线,隐隐绰绰看不清楚表情。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神后慈爱的目光落到颜遐身上,这是神惯有的看待世间万物的表情,充满怜悯和关爱,虚伪到不能再虚伪。
颜遐挥了挥手,侍从们陆续退了下去,最后走的是瑞香,大门关上前,他回头望了眼里面的人,虽然只是一眼,却足以将他的全部担忧涵盖。随他下界之后,就没见过他金发的样子,由此可见,这位来自天界的贵客实在不同寻常。
鎏金大门缓缓合上,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视线中,眼睛终于舒服了些,看来太灿烂的阳光还是不太适应。
“死神剧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果然是神后,一开口就兴师问罪,还一副温柔慈爱的模样,实在无从恨起。
颜遐暗暗咬牙,表面却仍然维持着礼貌的笑。
“神后消息真是灵敏,死神剧场的一部分片段昨夜出现在柳月边境,今天早上您就大驾光临。”想着伊风还在那里,如果和银柳发生正面冲突,势必会吃亏,他忍着这么久没联系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将自己看淡一些,因为他实在不想她卷入这场风波。
这场持续了太久的较量,只要自己拥有一个弱点就会被击得体无完肤,就像当年。
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毁了一个天真可爱的紫玥,再去毁掉一个温柔善良的伊风。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是自己心头的一个柔软的角落。想把她放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却总是无奈地看着她在风尖浪口挣扎作战。
毁夜,无论如此我会战胜你。
意识到握着白瓷杯柄的手收紧,他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露出一个温和如冬日阳光的笑,重新拾起迷人的自信。
神后一时失神,旋即敛容,平和地道:“魔王陛下若是将死神剧场归还,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神后秘密驾临,想必是想低调处理此事。
只要将死神剧场找到,然后完璧归赵,这事就此了结,多么简单。
不过……
颜遐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不过死神剧场原本就应该由彼世保管。”
“你说什么?”神后万年不变的容颜仿佛承受了一记冲击,冰封的湖面,蓦然裂开了一条细缝。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台阶,自己本就是被人栽赃陷害,既然又全身而退的方法,为何非要淌这趟浑水,这不仅仅是与天界作对,也是与花界作对,毁夜何等阴险,就算失败,到最后也会那伊风威胁自己。到时候,自己又将陷入何种境地?
失而复得的东西,他很害怕再失去一次,只需一次,他就万劫不复,从此再无人可爱。
“你可曾想好?”神后不确定地看着他,再次试探,这种时候拒绝这等要求,无异于自掘坟墓,他的儿子何时如此不明智。
“天界已经掌握了造人的权力,同时控制死亡的权力未免太不公平。”颜遐淡淡开口。
“造物主原本就掌控人的生死权力,这一点自古以来从未变过。死神剧场记录着人类的生生世世,这样有条不紊的记录也只有天神能做到。”神后搬出自己夫君企图对颜遐施压,“别忘了,你的生命也是天神赐予,还有你的恋人,自然也是。”(未完待续)
第159章 协议
颜遐眉头一皱,拿伊风威胁自己的看来不止毁夜一人。
他就只剩下这一件珍宝了,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为何人人都不放过,就连自己的母亲也……
世态炎凉,他又何必今天知晓。
可惜,今日的颜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少年。
“威胁对我没用,死神剧场我要定了。”手中杯盏不觉又握紧,红茶翻搅,在杯口徘徊,如同腹内翻江倒海的思绪。
神后脸色一沉,拿出一份文件,威信十足,“威胁对我同样没用,颜遐,这份文件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哼。”颜遐不屑地扫了眼桌面上的文件,悠闲地喝了口茶。
神后见他这副态度,又气又叹,片刻后勉强压制了火气,温言道:“一份文件可以避免一场战争,这对彼世何尝不是件好事,你有理想有报复也不急于一时。”伟大的女性在面对难以解决的问题时通常会采取怀柔政策,这一点在神后身上得到了完全的印证,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是最了解的。
“我意已决,神后尽管回天界复命。”轻飘飘的话从颜遐口中说出,手指一弹,文件被弹回到神后面前。
这一弹,弹掉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彼世的人民会怨恨他们的魔王吧,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他知道自己是在按着心中的那杆秤行事,这是彼世应得的利益,被天界压制太久的利益,此刻,身为魔王的自己怎有不争取的道理、
怯懦畏惧只会让自己处处被动,他要掌握主动权。
神后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儿子,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起身摇了摇头,美丽容颜顿显沧桑。
“真的不签?”母亲最后一次问儿子。带着十二万分的柔情,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颜遐干脆不答,只用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已然是最好的回答。
鎏金大门华丽地敞开,灿烂光辉投洒入内,将殿内的一切映照的金碧辉光。
一切污秽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神后的背影消失在初晨的光晕中,彼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晦暗,仿佛刚才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梦,是不真实的。
然而。比梦更不真实的是爱,咫尺间却又遥不可及。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振动,低下头原来是手上的戒指。指尖轻触骷髅的嘴巴,那头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头莫名地一紧。
“颜遐。”伊风终于鼓起勇气拿出那个骷髅戒指,支走了悠,一个人躲在帐篷里和颜遐对话。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她和悠商量了许久也不曾有结果,这件事要栽赃给彼世实在太简单,可是洗脱罪名实在太难。死神剧场毕竟是天界的宝物,不要说偷走。就是拿出来看一下也是足以灭族的罪名。
这件事情若是闹大,攻击彼世的不仅仅是天界,夜神那个狡猾的家伙势必会掺一脚,海界早对彼世虎视眈眈,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侵占彼世的土地,冥界和彼世看似交好。但是墙倒众人推,这种时候它岂会为了一个彼世和六界作对。
“嗯。”颜遐那头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感觉要哭了似的。伊风赶紧安慰道:“没事的,现在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不管怎样,圣兰都和槐都永远不会和彼世作对。”这样一来就减少了一部分兵力。虽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谢谢。”颜遐的礼貌疏远倒让伊风有些别扭,以为他身边有什么人说话不方便,或者害怕自己这边说话不方便,所以说话一直很官方。
“不必。”表面装腔作势,但是心里却在暗骂,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他就一点不急。
“彼世这段时间不太安全,你先回去吧。”
听见那头轻轻的一声,仿佛叹息。顿时如晴天霹雳,事到如今,他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自己以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仿佛都在咧开嘴耻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什么爱,什么信任,什么平等,到最后轻飘飘的一句你回去吧,被击得支离破碎。
“颜遐!”伊风对着骷髅戒指吼道。
“夜神的计划不会打乱,等过了这阵子你可以再过来。”
“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这种时候还呈什么英雄,以为将她赶到花界,她就能心安理得吗。
“不是说政治上的事情互不干涉。”颜遐淡漠地扔下一句,“我累了,明天就安排你回去吧。”
伊风咬着唇,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只要是有关颜遐,自己仿佛就是个丢盔弃甲的士兵,“颜遐,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可曾想过当时我跳下悬崖时有多绝望,那时候只要你一句挽留或许我就不会……”亲手撕开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露出内里鲜肉,连带着血丝一起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我拼命让自己坚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在你的身侧,而不是身后,你不懂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懂!”
原以为这样说他能够醒悟过来,谁知那头只低低地叹道:“我是不懂。”他又怎会不懂,可是他实在不懂该如何保护爱人不受伤害。
真的不懂,该如何做,谁来教我。
宁愿看着心上人对自己绝望,然后另择他欢,因为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无异于舞在刀尖,要随时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难以想象,伊风再次遭遇不测,自己能否像当年一样重新振作。
她,已是自己最后的支撑。
“主人。”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瘟疫的事情……”
“不要进来。”伊风拭干眼泪,手死死抓着戒指,仿佛要把他捏成粉末,她咬着下唇,低声道:“我不会走,明天我就赶回去。”那头已传来叹息声。
在颜遐说出“你这又是何必”之前,伊风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的正义。”
那头沉默了半响,就在以为颜遐已经挂断时,忽然听见几声轻笑,清凉爽朗,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只在花田里耍闹的花蝴蝶。
伊风愣怔了下,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之处,奇怪。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颜遐道:“刚才神后来找我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