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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方觉夏已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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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白纸黑字,那些照片,只需匆匆掠过,就悉数了然于心。

关于她的一切一切。

原来夏初妤惧怕陶修渊的真正原因在此,原来夏初妤真正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孩子是陶晟林,原来她和他们有着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来……

故事里的夏初妤,是完完全全不属于他的那个陌生极了的夏初妤。

那一刻,顾元灏确实如遭雷劈。



顾元灏的手机开始经久不衰地振动。

隔了良久,他才接通。

“三少,初妤小姐的母亲,去世了。”



车陡然停了下来。

顾元灏合上手机,依旧无法从陈澍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哪怕对她有诸多埋怨,但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初妤知晓夏芩皛去世的消息,心就揪紧了般疼。更何况刚刚陈澍的那句话:“夏初妤的继父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让顾元灏只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她身边去护她周全。

原来是陶修渊命人将夏初妤遇险的消息告诉了夏芩皛,还让他们在转述的过程中附加了好些令人担心又恐怖的细节,得知消息后的夏芩皛惊恐得厉害,她的那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一双手在空中胡乱画着弧,口中咿咿呀呀念念有词却让人听不懂究竟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数十分钟,而后忽然间,她整个人就不堪重负直直倒了下去。

医生说她是心脏难以负荷其重,一连几口气没提上来,无力回天了。

顾元灏第一时间就问:“初妤知道这一切了吗?”

陈澍答:“就算还不知道,估计很快也瞒不住了,更何况,陶修渊恐怕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三少,我担心初妤小姐会出事。”

顾元灏捏紧了拳,重重敲在了方向盘上。

“三少,现在四处都是老爷子的耳目,很难带这样多的人出墨城。”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顾元灏抚了抚额头,心烦更甚方才。

☆、135。你看,会者定离

夏初妤回到家了。

夏芩皛还未出殡,家里空落落的庭院越发显得深幽起来。

陶晟林没有回来,陶修渊坐在藤椅上抽着烟,阿姨倒是披了一身白。

夏初妤定定站在台阶下,望着不远处的这个男人。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和陶修渊相视最沉默的一次,她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依旧是全身起了疙瘩,然而这一次是与以往都不一样的无路可退。

“我妈妈呢?籼”

她的声音如沙哑的封尘乐器,在久未调音之后的再度试音,一不当心就划出格外钝重又刺人的声调。

陶修渊低下头,没有看她,身后的阿姨迎出来接过初妤手里的行李包,谁料初妤陡然抢了回来,跑到陶修渊面前就拿包砸他:“你浑蛋!为什么你一回来我妈妈就死了!你是杀人凶手!姣”

夏初妤离开的时候,夏芩皛虽然病着,却绝不至于精神衰竭到现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死亡,她的怀疑不无道理。可陶修渊吃不消她的蛮不讲理,站起身来伸手朝她重重一推,初妤退后没有站稳,包离手,整个人也因受力不稳滚下了台阶。

尾骨处传来疼痛,她的额角似乎也轻磕了下,陶修渊脸色微变,想要去扶她,被她呸了一口唾沫。夏初妤撑着身子站起来,朝房子里跑去。

这样的时间,实在不应该浪费在和陶修渊的争执上。

房间里静如死息,一窗幽黑,门边银泽幽然的开关成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亮度。夏芩皛工整躺在那儿,除了为整个房间带来森然的冰凉感之外,初妤宁愿相信妈妈正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场好眠。

初妤一步步走到床沿,夏芩皛的面容苍白瘦削,唇色亦是几近惨白,只是一眼,夏初妤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妈妈”两个字如鲠在喉,初妤伸出手,颤抖地摸了摸夏芩皛的脸,下一秒钟就被了无生气的死亡感震得全身一僵,夏初妤“扑通”一声跪下,崩溃大哭了出声。此时此刻,心底对夏芩皛的愧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像黏着她身体的地心引力,拉扯着她的眼泪不断下落、下落。

小时候最穷的一段日子,她异常乖巧不吵不闹,每餐都尽量吃得很少,所以到晚上常常会饿醒,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却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让妈妈知道后担心。那些个夜晚,初妤一直记得迷糊醒来时,隔壁那格窗棂内一直到两三点都还会亮着微弱的烛光—那是妈妈为了养她正在辛苦赶制衣服。小小的初妤扶着门楣看着妈妈的背影,就会觉得心里翻来搅去酸痛难忍,所以即便妈妈再思念再深爱那个人,她从心底里对这个从未见过的生父是有诸多埋怨与厌恶的。如果不是他的没有担当,妈妈的一生就不会如此惨淡收场。

夏初妤越哭越大声:“妈妈,我答应过你的,我答应过你要带着那个男人来见你的,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我马上就可以治好你的,我也很快能找到我的亲生父亲的,妈妈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夏初妤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床沿,此时此刻她最难受的一点在于,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妈妈临死前究竟在想什么,意识模糊的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她不好,一再错过救妈妈的最佳时机,现在等到妈妈去世了她才姗姗来迟,可是她的这些心里话,她的这些愧疚,妈妈永永远远都再也听不到了。

门把手在此刻轻轻转动,推开。

陶修渊盯着床沿边哭得梨花带雨、肩际不断颤抖的夏初妤,默默看了一会儿,带上门出去了。



夏芩皛的丧礼办得极其朴素,来参加吊唁仪式的人多数都是陶修渊生意场上的客户,夏初妤自始至终捧着妈妈的黑色镜框站在一侧,冷冷看着一群人的假仁假义。

告别仪式简短而不真实,一整场过程里的初妤都宛如提现木偶,被身侧的工作人员提示着完成下一步的动作。她的耳畔嗡嗡作鸣,直到经历冗长的通往火化房的道路,她心底的恐惧和悲伤才真切复苏。

夏初妤情绪崩溃,被工作人员拦着才不至于闯进去。

她被隔绝在门外,但那火舌的温度和光感依旧刺激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初妤的力气似乎也跟随着一并被慢慢抽空,身侧的工作人员见她跪跌在地着实哭得伤心,也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毕竟生离死别的场合,他们几乎日日经历。

……

深夜。

人群都已散去,膝盖上的痛感不断刺激着初妤的神经,可她依旧跪着。身上的一席白衣和头顶上戴着的白色长帽紧紧包裹着她,素白一直拖到地上,身后响起脚步声。

“初妤。”是陶晟林。

他的声音喑哑,沉重的脚步声像满含对她的心疼:“我来晚了。”

她微侧的头又重新转向正面,依旧不停歇手中烧纸的动作,陶晟林走到她身侧,蹲下来,他想要抱抱她,仿佛只要能触碰到她就可以帮她分担掉这洪荒的悲伤。

“你走。”

她的语调极寒,不留一丝情面。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初妤,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让你走。”她猛然推开他,陶晟林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通红,那目光直直盯着他,让他蓦地感到心慌。他只听她说道:“陶修渊杀了我妈妈,他是我的仇人,而你就是我仇人的儿子。你在这里不会得到我的感激,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们。”

“夏初妤。”陶晟林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陶修渊微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要信口胡言,把我惹怒了,难道我还治不了你吗?”

夏初妤自然知道他言出必践,下意识地噤了声。

陶晟林叫了一声“爸”,想帮初妤打圆场,被陶修渊喊出去:“你的女朋友向如清来没来?”

“没有。”陶晟林皱了眉。

陶修渊点头:“那就好,来了反而有麻烦。”倒也不知他具体指的是什么麻烦。

陶修渊临走前对初妤说:“对了,明天有个朋友要来,要在灵堂拍些东西,到时候我会让阿姨来叫你回避一下。”

夏初妤慢悠悠站起身,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般:“陶修渊,我妈妈的死也能成为你赚钱的手段?她生前帮你赚得也不少,现在她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陶修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原本走到了灵堂门口的陶修渊顷刻回头恶狠狠盯着她:“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陶晟林立刻挡在了夏初妤的面前:“爸,初妤她只是太伤心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您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陶修渊一步一步朝前走,本就昏暗的灵堂灯光被随之而来的他逐渐遮挡,现下更添阴魅。他眯着眸,但依旧可以看见那里面的光绝非善意,夏初妤步步后退,身子几乎碰到了台沿,她以手撑住,险些带倒灵台上的供奉物。

陶晟林亦是害怕:“爸。”

陶修渊停住不动了,半晌侧目对屋外喊道:“来人。”

夏初妤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几乎是下一秒钟,屋子里就闯进来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汉子,夏初妤几乎可以想见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她缩着身子想往里躲,害怕的情绪逐渐在心底涨高:“陶修渊,我妈妈在天上看着,你……”还没说完就被陶修渊毫不客气地打断:“你们俩把初妤小姐给我带下去,她这几天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今晚上守夜可别累着她了。”

那两人得了陶修渊的命令,都低头说是。

“我不去!”

“别吵着你妈妈。”陶修渊哼了一声,“既然你明天会出乱子,还不如今晚上就让你好好休息。”

“爸,您别这样。”陶晟林刚想上来劝,谁料陶修渊啪的一巴掌朝他扇去:“孽子,她教训我就算了,连你也想爬到我头上了是吗!”

陶晟林瞪着一双眼睛看向这个男人,不再说话。

“动手!”

“夏小姐得罪了。”两人说完后交汇了眼神,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夏初妤。初妤是被两人强行拉起押走,只见妈妈离她越来越远。她冰冷的双眸积聚了寒意,不断挣扎反抗,整个人顽固得可怕,而她越是抗拒,他们两人就抓得越紧。直到妈妈的笑靥彻底消失于眼底,夏初妤满心的凉意悉数化为了冰寒的泪水,无声滑落脸颊。

☆、136。连他的狂妄和她的害怕都是如出一辙的复制

“妈,你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女儿到底该怎么办呢。”

夏初妤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到了最后一句,已近哑然。

被猛地一推,夏初妤踉跄跌入了一片黑暗。

身后的门被用力关上,她转身扶到把手,转不动,被上了锁姣。

夏初妤在墙上摸索着开关,灯光陡然开,她微微怔忡。

上一次踏入这个房间,还是在夏初妤离家前。屋子里的摆设与记忆依旧吻合,她一步一景,指尖划过壁橱移到桌边,最后站在了窗前。

窗外已经砌起了厚厚的不锈钢窗框,间距细到无法让人通过——曾经的窗外空空荡荡,而她就是在深夜打开了窗,紧绷了神经从高高的墙垣上顺着白色管道和附近的支撑一步一步往下安全落到了空地。而现在?初妤看着这密麻林立的窗框,她伸出手拉了拉,纹丝不动。初妤扯出一丝笑,为了怕自己再一次的逃跑,原来陶修渊早在那时候就想好了有朝一日势必会将自己再次关进这里。

他向来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应当,别人一旦让他受了辱,他势必要千倍百倍地讨要回来籼。

多少次从噩梦里冷汗涔涔惊醒,醒过来才不得不接受妈妈已经远离的现实,哭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哭……如此反复,整整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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