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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找到芙蕖苑。
Ada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
听说是三室两厅,听说她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购下这栋房子,包括装修在内都是她独自督导完成,她没有赊欠半点贷款,亦没有问亲朋好友借过一分钱,听说就在之前,她将她远在乡下的爸爸妈妈弟弟全部接了过来,而现在,不知道她是否后悔这一切的改变。
一路走到她的单元楼下,夏初妤忽然停驻不前。
楼栋前傲然开着几株遗世独立的梅花。
粉白色的花瓣三三两两被垂落在地,宛如洁白落雪铺满地面,象征着这里曾有过多么猛烈的一场风暴。
可让初妤眼光变得柔软的是,她仍然能看到还有许许多多剩下的梅花高高挂在枝头,傲立风雪。
夏初妤按下电梯键,顺着手中地址一路找到Ada所在的楼层。
大门竟然敞开,初妤胸腔内忽然浮起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
“Ada姐?”恐慌伴随着心跳加速,夏初妤连敲门都顾不上,已是闯进了大开的房门,几乎将房子里各个角落都扫了个遍。最后在房间床沿边的地板上看到了蓬头垢面的Ada。
身上穿着的还是前几日的衣服,几日不见下巴已然瘦了两圈,估计这么多天都不曾好好进过食。她的神情茫然,双目空洞无神,对初妤的呼唤置若罔闻。
“Ada姐!你这是怎么了?刚刚有人来过?”
初妤又加重了语气,Ada终于察觉到眼前精心维系着的平衡空气被谁人打破。
她转头看向来人,神情霎时就充满了戒备,双手撑地往后移了几步,满目恐惧地看着夏初妤。
夏初妤被她的反应惹得无端想哭,她下意识走近几步想要安慰Ada,谁料脚尖不小心碰到一个半敞开的纸盒子,初妤低头望过去。
就是这一眼,让Ada陡然尖叫!
无比凄厉的惨状,伴随着频频闪躲却只能困于原地不住颤抖的动作,深深刺痛了初妤,眼前的女人如何能与她印象里那个果断干练、表情永远没有起伏的女强人相提并论,此时此刻的Ada宛如被拔掉了所有刺的刺猬,浑身是鲜血淋漓的悲怆,正一脸惶恐地盯着那个绿盒子看,眼神无比森然,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随时会呼啸而出!
夏初妤按下心绪,蹲低身子,慢慢将手伸向了那个盒子。
她间或看了一眼Ada,对方只是牢牢盯着盒子,身子还一反常态地往后缩,并不曾有什么反抗的动作。
等初妤将盒子拿离地面,朝自己移过来时,Ada紧张的面容反而有了一瞬间的放松。
夏初妤不自觉皱了皱眉,怎么觉得有一股血腥味若隐若现?
☆、若旧人终是不覆让时间替我送上祝福①
她打开盒子,在看清楚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后整个人如遭雷劈!伴随一声高声尖叫,盒子应声而落!
里面的东西一不小心滚落了出来。
Ada立刻惊恐地往后直退,直到退无可退,脊背与墙壁紧密贴合再无缝隙。
而盒子里的东西也终于不再滚动,稳稳停在了两人中央。
那是一截断了的手指,鲜红的血液还没干,现下染得盒子边缘和地板上都是触目的红……Ada忽然扶着墙沿就开始呕吐,一眼都不敢再望向鬼魅极了的断指,夏初妤连忙起身去给她倒了水,回来的时候顺带关上了敞开的大门俨。
她也是不太敢触碰那截断指,只是拿了毛巾将地板上的它给覆盖住,自欺欺人地假设见不到了也就暂时安全了。
好不容易待到Ada情绪微微回稳,夏初妤问她:“你遭到中天的恐吓了?我陪你去报警。”她的语气刻不容缓,却遭到Ada的激烈反抗:“不可以!不可以报警!稔”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红艳如血的蔻丹死死掐着初妤的皮肤,掐得她生疼!
“Ada姐?”不知道她这些天究竟接到了多少类似“断指”这样的恐吓,但是从她如此大起大落的反应猜测,中天对她下手绝对够狠,而在整个墨城,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只有顾家三少了。。。。。。
夏初妤心思百转,低着头想着对策,直到Ada忽然莫名开了口:“从前帮三少处理事情的时候,多少也会碰到类似这样的情景。你知道的,岩少爷的手腕不比这些人温柔多少。。。。。。人身恐吓之类的东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每天都会上演。”
初妤点头,手抚上她的肩:“Ada姐,你能这样想最好。”
“可是这根手指头。。。。。。它是我弟弟的啊!”
说着说着Ada开始掩面痛哭出声,夏初妤亦是被这个消息震得浑身一僵!
“他们去澳门赌博,赌得走火入魔,他们以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替他们抗下一切,可是那帮人都是吸血鬼啊,我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为什么不找三少帮忙?”
Ada惨笑一声,摇了摇头:“原本是要求助于三少的,只可惜后来听信了我爸的保证,他说只此一次。”
夏初妤想起顾元灏说的,Ada第一次的背叛是在他们重逢的伦敦,那时还是盛夏光景,距离当下亦过去了小半年。。。。。。莫非Ada的家人竟然在澳门赌场停留了半年之久!那该是欠下了多少赌债!
Ada抬头看了神思恍惚的初妤一眼,眼神里忽然涌起一股歉意,她捏了捏初妤的手,初妤反握住她的,这才觉察到她的双手早已冰如寒窖一般。Ada说:“烧伤后,人的可见血液里的乳酸量会不断增加,随着组织毛细血管功能障碍的加重,病人的缺氧血症也会逐渐增重,这在医学上称为‘Anoxemia’。”
初妤皱眉,不明所以,又听到:“所以几乎顾安堂的每次意外,都是和火有关。”
“你对火源特别有研究?”
“其实我和张勍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类似的实验课程需要完成,顾安堂的试剂室内所有药剂一应俱全,而且我和张勍作为三少、岩少爷的特助,都是都可以随意出入的。至于松节油那些易燃易爆试剂,虽不是我自己配得,供货的渠道亦是不少,我随时都可以拿到。。。。。。可是三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我。”
Ada的声音又开始颤抖和哽咽,似乎充满了悔恨,初妤瞧见她拼命地咬着下嘴唇,那里已经不复红色,转为一片青紫。。。。。。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不平整的曲音扰人心伤,“如果我想做的天衣无缝,这一场和ODS的并购案依旧会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以三少对我的信任,也许会给他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失。可是我心里很煎熬,我不想再受控于中天,不想再去为我的爸爸、弟弟承担本该属于他们的苦果。。。。。。那么多的债务,以我一己之力,简直杯水车薪。”
。。。。。。
。
夏初妤走出Ada公寓大门的时候,发现那株梅花又飘落了些许花瓣,落在白雪之上,失去了梅花的枝干,干秃秃得有些寂寞。
她看了一眼手机,有三四通未接来电,统统都是顾元灏。
初妤回拨了他的号码,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在拼命地组织语言。
“初妤。”
“我手机搁了勿扰模式。”
顾元灏勾了勾唇,怪不得打她电话一直是转到语音信箱。
“听说你请假了,身体不舒服?”
她不答反问:“元灏,我想见你,可以吗?”
顾元灏停下了手中正在敲击的键盘,点头,“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来。”
一晃已经在路口等了半个钟头,顾元灏才终于姗姗来迟。
见她始终模样吞吐,他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初妤打开盒子,是两张陶艺展览的入场券。
“就在这周末,这次是以前没听过的一个商人,但听说你挺喜欢陶艺的,所以想着带你去看看。”
说实话,在看到“陶艺”这两个字的时候,夏初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双晶瞳骤然清光微亮,旋即长睫眨过将反应无声压了下去,她点点头,“以前是挺喜欢的,去看看吧。”
不过在这之前。。。。。。
〃顾元灏,我想求你一件事。〃
“让我不要为难Ada?”
“你怎么知道!”她霎时坐直了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
顾元灏唇角稍提,那表情颇为不屑,就好像在说,“你一共就那么点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了。”
“顾元灏。。。。。。”
初妤扯了扯他的袖子,竟然开始眯着眼撒娇。
这让顾元灏一时承受不了,但生意人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怎么报答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以前我帮了你那么多次,这报酬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夏初妤瞪大了眼睛:“这还要还?!”
“那是自然。”顾元灏一脸正色,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要不你来顾安堂实习的这几个月,工资全部抵掉?不行,那好像也不够还。。。。。。”
“呵、呵呵呵。。。。。。顾元灏你开玩笑的吧。”
谁知顾元灏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倒还真让她不怎么确定了,初妤抿抿唇,“虽然说我不是为了工资来顾安堂的,可是。。。。。。”
“不是为了工资,那不正好。”
“不是啊!”她忙摆手:“工资也是衡量幸福指标的很重要一项,你不能这么狠心剥夺我的幸福感!”
“先前你赢得歌舞青春大赛,不是已经有了十万块奖金,之后又连续全国巡演,场场爆满,现在还有接不完的广告单,虽然大部分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可所有的这一切应该足够你幸福好一阵子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你们主管Maggie那个每季一灭的政策,说不定你正好可以幸福到离开顾安堂的那一天。”
夏初妤气得无力再争辩,不就是求他救个人嘛,而且那人还是以前对他勤勤恳恳的秘书,可他倒真毒,一来要收了她的钱,二来咒她早早走人。。。。。。夏初妤咬牙切齿,“顾元灏你简直是全天下最小气最不念旧情的*oss!”
某男摸摸下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更得把这罪名坐实了才对得起你。”
“我错了,顾元灏我错了行不行。”
“你错哪儿了?”
“我。。。。。。”初妤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双眼睛围着他来回转,她错在明明不是他的对手还想要和他一逞口舌之快。
顾元灏见她面色通红,忽然就淡淡笑开。今天晚上他的心情看来真的很好,似乎眼下这些步步紧逼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也是到事后夏初妤才知道,其实顾元灏压根一开始就没打算将Ada推出去顶罪,他早就安排好这一切退路,至于初妤对他的恳求,他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从她那儿赚了笔好处费罢了,何乐而不为。
☆、若旧人终是不覆让时间替我送上祝福②
在这一连串的较量之中,以及事情败露之后几乎一夜之间如雨后竹笋般纷涌而起得各方压力,对方就是算准了,整件事情对于顾安堂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声誉。
无论如何,顾元灏必须得给众人一个交代。
而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Ada,她本人亦是供认不讳,只要顾元灏顺水推舟对外宣布将Ada杀无赦,则不管是声誉问题还是交代问题,都可以落下相对圆满的帷幕俨。
可惜偏偏所有的人都算错了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点——顾家三少。
这个异常年轻,却有惊人理智的商业新贵,魄力非凡,果敢坚毅,常人皆以为他单薄冷酷双拥,早已被商场上的刀光剑影浸润得刀枪不入一丝感情也无,谁知他到最后依旧将众人耍得团团转,倒是做了如此顾念旧情的决定。
原本并购案就是企业间再正常不过的竞标,根本不需要如此多铺天卷地的媒体报道,所以每每记者蜂拥而上想要从他口中窥得一二,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