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宋汉南打来电话,他问他有没有看到宋允清。梁跃江皱眉,“你姐?”
“她手机没人接,打去家里说没回,我和爸妈等会就回家了,如果她不在,你知道的,我爸最近脾气不太好。我再找找,没什么事我就问问你。”
电话断了很久,梁跃江一直握着,最后打了个响指,“买单。”
宋允清没有消失,也没有走远。她在离家不远的巷子里待着,梁跃江找到的时候,她正和着一大碗麻辣烫,热气模糊了她的脸。
宋允清看到梁跃江倒也没什么不自然,“吃吗?”她问。
他点点头,吸了最后一口烟走了过去。宋允清的动作却让他一僵。
“你要走?你不吃?”梁跃江看着她起身,不由皱眉。
“你吃,我就不吃了。”她笑笑,在避嫌。
梁跃江眼尖,看到她没穿鞋的脚,白皙的脚背上也有黑乎乎的东西。察觉他的目光,允清说:“鞋丢在江边忘记拿了。”
“去江边干什么?”
她笑出了声,“砸人。”
这样的宋允清让梁跃江陌生,他沉默片刻,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说:“穿好,地凉。”
四个字比三月天的夜要温暖,宋允清拎起鞋子追上他,把东西扔到他车上,“你知道就好。”
梁跃江心思一转,他宁愿把她的话想成是别扭的关心。别扭就别扭吧,总之这想法让他一晚的闷心情稍稍和缓。
“我送你回家。”梁跃江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我让汉南来接我。”宋允清摆摆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冻的跟胡萝卜一样。
梁跃江走近,一脸高深莫测。她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笑意阑珊,“你是不是又要绑我?或者抗在肩上打屁股?”
“允清你醉了。”
她摇头,边摇边笑,“好像有一点,反正我挺晕乎。”
梁跃江见她状态不对,没打算多说,那动作就是要劫人的架势。宋允清突然一脸认真起来,“梁跃江你别动,你就站在那别动。”
他真的不动了。
“这次啊,我主动,不要你抱,不要你扛,不要你打才就范。”宋允清脸上的笑容染了醉意,“你别动,我主动。”
她走近梁跃江,一步步的,那眼里的笑意都能掐出水来,她一遍遍重复,“我主动走,我主动走。”
声音小了下去,两人的距离很近了,近到他能听到她的呢喃。
“只要我在R市,就不可能与你断绝关系,如果不能死不相见,那我就主动一些,主动去控制这一切,不忤逆,不反抗,就不会把你激怒,就不会有更多的碰触,呵呵。”
宋允清眼泪都笑了出来,“像上次啊,你绑我,刚才啊,你打我屁股,那句话怎么说?没有碰触就不会有更大的摩擦,没有摩擦就不会有多余的火花,'。。'我和你是不是就能相安无事了?哎,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喝多了。”
她一直自顾自地讲话,没有看到梁跃江眼里浓的化不开的哀伤。梁跃江慢慢转过身,然后蹲下,“你上来,我背你。”
宋允清趴上去,身子一轻被他稳当当地背起。
“我去了江边,两灌啤酒都用去砸人了,他追了上来哎,他们有三个人,后来我就开车跑了,笑死人了。”
“再后来呢?”他顺着话去问。
“我又买了一箱啤酒啊,换个地方喝了一大半,呵呵,闯了好多次红灯,幸好是小汉的车。”
梁跃江心里又涩又麻,叫她的名字,“小清。”
立即安静了。
“这两年你不回家,是不是在……躲我?”
允清还是安静着,她趴在梁跃江背上,脸颊轻轻贴上他的后颈,“三件事。”她说:“这两年,我只做三件事。”
“躲你,找他,还有……治手。”
梁跃江一震,差点让她摔到地上。
40、心意
“允清,你的手……怎么了?”梁跃江缓了好久才问的出口,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这一刻安静的就像周围一切全部死去。
背上的人没有吭声,如果不是颈间的温热感觉,梁跃江认为背着的是个木头。
“小清?”
“嗯?手怎么了啊?”宋允清像是突然回过神,“手不能画画了。”
梁跃江心酸,“怎么弄的?”
“忘记了。”过了好久,她才呢喃出三个字,忘记了,不记得了,梁跃江没有看到她眼眶中蓄满的湿意。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允清龇声梁跃江才回过神,自己的手劲太大把她掐疼,梁跃江有了知觉,心尖汹涌而至的,他太清楚,那是痛觉。
“小清,小清。”他叫她的名字,嗓子眼硬挤出来的镇定。
“你哭了哦?”脖颈上的力道收紧,允清的手伸到他脸上,手心沾了一片湿。梁跃江别过头,是啊,自己怎么就哭了呢?
“当年……”他挤出这两个字,肩一沉,梁跃江变僵,“小清?”
小清耷拉着头像是睡着,喝醉了吧,或者是不想再继续这场谈话,梁跃江把她抱得更紧,人在肩上,人也在心上,这个女人,让他像一条冲上海岸的鱼,回忆逼近,窒息身亡。
到宋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宅子灯火辉煌人都在,梁跃江被盯得浑身发毛,“宋叔,苏姨,我是来送小清回家的。”
宋子休脸色一沉,梁跃江心直往下掉。
“醉猫。”宋汉南接过姐姐,看着面前的男人颇为怀疑,“你俩一起喝的?”
梁跃江摇头。
“你的眼和我姐的脸一样红。”汉南轻声,梁跃江动了动嘴角,什么话都没说。
“我走了。”他转身时,眼睛有意无意扫过宋允清,低头一瞬不知所想。
手拉在门把上,却被哭声牵回头。小清突然精神了,把弟弟的手拽得死紧,她哽咽,哼唧着,听清楚了,她在叫,“小江。”
小江,小江,这两个字浸了水,梁跃江觉得自己像是失足悬崖的人,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姐,你慢点。”汉南急的额头冒汗,“哎!别拧我,姐你别拧我!”宋允清掐住弟弟的手就是不放,汉南准备拦腰抱起她,梁跃江抢先一步,“我来。”
手一松,姐姐已经落在他怀里。上楼,开门,梁跃江熟悉得很。小清乖了下来,直直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梁跃江帮她脱鞋,盖被子,动作间也是薄汗一层。他吁气,坐在床沿看着宋允清,她醉了,醉的时候,什么事都不能当真。言语,眼神,统统不能。
梁跃江太清楚这一切。
“好好休息。”他凑近了些,想帮她盖好被单。手一紧,被允清握住了。
“你要走了?”她声音清晰,梁跃江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点点头,“很晚了,我……”
“你怎么就走了呢?我都找了你那么久。”小清眼泪夺眶,“你不出现,为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你们一个比一个狠心。”
她胡乱的说,脸上是一塌糊涂的泪。梁跃江的手僵硬在半空,然后一点点摸上她的脸,“小清,你把我当谁?”
宋允清撞进一个火热的怀抱,这个声音在耳边下蛊,“是我当年不懂珍惜,逼走这么好的你,你把我当谁都可以,就算把梁跃江这个人忘记都是应该。”
他停了一下,生生逼回眼里的泪,“小清,我也在找你,找不到你,就把她们当做你,可我知道,她们都不是你。”
梁跃江说不下去了,宋允清像是回过神一般,清亮的眸子看着他一动不动。良久,她开口:“梁跃江,谁在你身边,就对谁好一点。”
距离一下子拉开。他还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后来小清妈妈过来照顾女儿,梁跃江匆匆道别,在车内抽了三支烟,才驱车离开。
他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乐颜还在等他。沉心路的私人公寓,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钥匙。乐颜靠着门坐在地上,神色倦极。梁跃江抬手看表不由皱眉———凌晨三点半。
“小江。”看到来人,乐颜打起精神,她想站起来,最后尴尬一笑,“我腿麻了。”
“怎么不回家?”梁跃江单手去扶,另只手掏钥匙开门。身旁的人一直没做声,他侧过头,“乐颜?”
乐颜迟疑,最终,没有躲闪这个男人的眼睛。[WWW。WRSHU。COM]
“问吧。”梁跃江的声音淡而稳,一语击中她的心思。只这两个字,乐颜的眼泪便抑制不住地流。
“她是不是回来了?”
“是。”梁跃江答的不含糊,“她回来了。”
乐颜不说话,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你去找她了?”
梁跃江不愿再谈,转身打算走,“你睡这,我去别的地方。”
“你别走!”
腰间一软,乐颜冲过来把他抱住,“小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颜。”梁跃江的声音低沉,这一瞬,乐颜感觉自己的心在融化,他说:“我不是不要你,是我从来就没有要过你,小颜,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是啊,她比谁都明白,可为何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呢?都说世上最难捱的痛苦是心死,其实最无力的,是不死心。
“这两年,你把我当什么?”她缓慢逼问,字字都是苦涩,“跟你在一起,我就没有了自己,我变得越来越像她,你却从来没有喜欢过,连替身,我都没有资格。”
“演员的名字,会被记住,梁跃江,你记住的,从来只是我身上的影子。”
梁跃江深吸一口气,“乐颜,你今晚说的太多。”
“她回来了,我要怎么办?”
“她回不回来,都一样。”梁跃江丢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两年我对你不薄,多的也给不了,小颜,我从没打算绑住你,留或走,你都自由。”
“我自由?”乐颜突然笑了起来,“我像不像飞蛾?贪心你的光亮,最后的结果,要么离开,要么……死。”
梁跃江拧眉,“我再说一遍,她回不回来,我对你都一样。”
“宋允清嫁不嫁人,回不回家,爱不爱你,你对她都一样,从未改变。”乐颜笑颜,“我说的对吗?”
“乐颜!你!”
“我说中你的心事。”望着陡然怒极的男人,失望,难受,无措,乐颜心里苦不堪言。梁跃江走的头也不回,连背影都是火气。
“就没个安生日子!”一拳打上车门,梁跃江脑子一片空白,城市这么大,房子这么多,他不知道哪里可以容身。
趴在车里竟也昏昏睡去,醒来时手机上显示二十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是梅姐打来的。
“我的大少爷哟!你舍得开机了!忘记十点有合约要签了吧!”
梁跃江还没完全清醒,胡乱抓了两下头发,“让赵经理去,晚上的酒宴我再出席。”
“行,我安排。只是梁老板,您是不是应该来公司上班了?迟到两小时以上算旷工啊。”
梁跃江笑了起来,“老板今天出公差。”
讲完电话,打算回家洗漱一下再去公司,正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手机提示有新信息,一看乐颜的名字,梁跃江不由皱眉。
[我不想后悔]。就这五个字,他只当是女人的感性罢了。
*
宋允清没有料到,乐颜会约她。事实上,听到乐颜这个名字时,她心里一下子还没转过弯,记了半天才明白乐颜是谁。
不好的回忆,不想去记住,这个女人,总归是她心上的一道伤疤。
她赶到时,乐颜已经在那等了。两人都笑了笑,坐下后谁都没有说话,小清打破沉默,“你说有东西给我?我好像,没有什么落在你那。”
“是我编的借口。”乐颜说:“我想见你。”
小清看着她,一秒,两秒,她“腾”地起身,拿着包准备走,“抱歉,我不想见你。”
“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