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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袭风衣的何汝穆,迎风而立,休息了一晚后,那与生俱来器宇轩昂的恢宏气场再次迸发。
但凡谈到英国,便会谈到它的天气,伦敦自然包含在内。
伦敦冬季总是潮湿阴暗的,偶尔碰到晴天,简直是上帝的馈赠。
何汝穆的到来,刚好碰到这样的晴天,就连分公司的董事都不禁得意洋洋的对何汝穆感叹道:“瞧见没,你一来,这天都他妈的好了!”
何汝穆一丝笑意划过眼底,“这是太久没说中文憋着了吧?”
“哈哈哈,可不是,主要是也太久没看见你了,兴奋!”说着,兴致勃勃地问何汝穆,“去哪?先去公司?”
何汝穆望向窗外闪过的幢幢欧式大楼,情绪却不高,淡道:“留给我个司机就行。”
驻英分公司的董事只觉得何汝穆这次来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点着头应着,“行,你办完事儿再谈。”
何汝穆根据韦琪给的地址,去找了那位拍走手镯的英国老男人Carl。
Carl人如其名,身材壮大,同时稳重沉静,又脾气暴躁。是个普通商人,与中国人做过生意,喜欢中国古文化,尤为痴迷古董。
Carl在电话里已经跟韦琪讲过话了,再见到来人是位亚洲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连门都没有开。
何汝穆在门口站了许久,Carl才拉开门,请他进去。
何汝穆说的是一口正宗英式英语,每一个重音都标准好听,见面后没有立刻提起来意,而是与Carl聊着英国,气氛终于不是那么紧张僵硬了。
“哦!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Carl递给何汝穆一杯水,问。
“真实,爽朗,直接,聪慧。”何汝穆眉宇间舒展开来,带起了笑意,“起初她是我的导游。”
“这浪漫!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Carl笑,“先生,你一定不知道我和我太太的相见也是这样的!”
“爱?”何汝穆忽然一阵恍惚。
“哦!爱!难道亲爱的先生你不懂它的意思?罗曼蒂克!”Carl夸张道,“你怎么会反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也不知道?”
何汝穆诚实道:“开始只觉着她有意思,和她在一起放松,很舒服,我的朋友中只有一个让我能够轻松的,而她是第一个让我觉着轻松的女人。后来听到她的家事,莫名想保护她,再到之后她前男友的出现,莫名的不爽,还有怕她知道我的过去时的惊慌,她离开时我的疼,种种加在一起,我想,大概是爱的吧。”
“这是日久生情。”Carl笑道,“我懂这个!她一定是个迷人的姑娘!”
何汝穆笑意渐收,静静地想,就是这样一个迷人的姑娘,却被他弄丢了。
直到Carl也觉着何汝穆是个优秀的男人后,主动提了手镯的事,但语气仍旧坚决态度不改,“亲爱的何先生,你给我多少的英镑,我都不会卖。这是我送给我妻子的礼物!”
“我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用钱去衡量这对手镯的价值,我亦是不愿意的,但我丢失了我的爱人,在她离开前,这对手镯是她最想要的。我想将我们两人之间的任何纪念品都留住,希望Carl先生能够体谅割爱。”
“哦——这样吗?”Carl说,“但是我还是不同意!您的爱人就是爱人?我的爱人就不是爱人!这是歪理!Ada!出来送客!”
片刻后走出来一位丰满的女人,和Carl倒有些夫妻相,面上保守死板,对何汝穆说:“这是哪里来的怪男人!居然想要我的镯子?亲爱的何先生,请您回吧,镯子我是不会给的!”
提起英国人,最能想到的就是高贵和矜持,但保守傲慢的人自然也有。就同国内一样,运气好可以交到善良的朋友,运气差甚至能够交到影响一生的□。
何汝穆碰到的夫妻,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运气差,至少运气不是好的。
何汝穆在Carl家的全程,以及最后被赶出来时,都未曾提过要给他们多少钱,并用多少钱买回来,每一句话都在阐述这镯子对他很重要。
然而仍是失败了,何汝穆站在Carl家门口许久,直到天色又变得昏暗了起来,才离开。
坐上车后,一边给韦琪电话交代道,“记得每个月的这一天都提醒我来伦敦。”
潮湿的天气再次降临,何汝穆不知是在跟自己较真,还是跟老天作对,最后看了一眼Carl家,打定主意要把镯子送到于薇手上。
下午时,何汝穆让司机送他去摄政街,为林飞扬买西装。
来时便说好了,何汝穆亲自为他挑一套高级西装作答谢他前一天的陪伴,要最贵的,买得合身合体满足他了,以后他林飞扬继续为他何汝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何汝穆自然能明白林飞扬是想叫他缓缓心情,别绷着脸,然而许多事,并不是说了,就能做到的。
如果说的比做的容易,要手还干什么?
然而还远没到摄政街,何汝穆望向窗外时,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沿着小路进去一闪而过,心脏顿时漏了一拍,连声喊道:“停车!”
司机忙道:“何先生,这地方不能停车啊……”
何汝穆转头看了眼车后方,没有车,紧声喊道:“那就靠边开!”
司机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照做时,何汝穆就已经等不及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在地上连翻了数次,滚了数米,最后才缓缓停下。
何汝穆脑袋被磕了几次,狼狈得爬起身时,头已经晕着发疼了。
但只晃了两晃,找准方才拐进的小路,便遽然冲了过去。
何汝穆就像是一头正在斗牛赛场追着红布乱撞的牛,满面紧绷着,冲跑着。
一直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何汝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之后又看到那个身影走向一个英国男人时,何汝穆浑身僵硬,那是于薇吗?
何汝穆颤颤悠悠地跑过去,不敢置信地拍着女人的肩,何汝穆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又是后怕又是失望,不是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想看小剧场的可以去评论右侧作者加精评论的第一个【呼唤小剧场】里顶一下,但是一定要考虑好了再顶啊~我看看想看的数量多少再决定加不加~就酱……
、55 疯纸
分公司董事希望何汝穆能在伦敦多逗留七天八天的;别的不说;至少视察视察公司总是应该的吧;但何汝穆只休整了几日;便走了。
走的时候,分公司许多员工来机场相送;像个大号旅游团;就差列队挥小旗了,甚至都让何汝穆忍俊不禁;没想到国人的特色都传至国外,被外国人耳濡目染去了。
短短几天的行程;时差被倒得乱七八糟;何汝穆又在街上摔过几个跟头;心情又是几番大起大落;回国后看到林飞扬接机的身影,终于体力不支,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迅速用公文包撑在地上,才堪堪没有摔趴在地上。
林飞扬瞬间瞪大了眼睛,险些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都想拍照发到微博上去,百年难见啊!
愣了几秒钟,林飞扬猝然惊醒,赶紧大步流星过去,拉着何汝穆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拍打着他膝盖上的灰,“我操,何少,你可别死啊……”
“只是腿软了一下。”何汝穆靠在林飞扬的肩上,看着林飞扬摇头摆尾一脸的紧张,乐了,“你说你结婚了怎么也长不大,摔一下就死,回头街上全是横尸了。”
林飞扬的一张俊脸顿时挤成了大麻花,张口结舌地说:“我,我说,何少你去一趟伦敦,别是精神不正常啦吧?”
何少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开玩笑?!
何汝穆口吻平静,舒展着自上飞机起就绞起的眉目,笑道:“真累了,快送我回去吧,真需要补觉了。”
望着何汝穆疲惫的面孔,林飞扬只觉百感交集,这是什么样的执着,能叫何少做到这般地步?
最后林飞扬没有送何汝穆回去,而是悍然不顾地将何汝穆驾到了医院,叫医生立马给他补葡萄糖,只要想到接何少时他摔的那一跤,就觉着心有余悸。
何汝穆倒床上便睡了,而眉头在不自觉间又紧锁了起来,梦中都不着消停,反反复复地梦见在伦敦大街见到了于薇。
直到他追上去时,于薇的背影却陡然消失,再一转头,又看到于薇走进了店铺,然而待他横冲直撞地跟进去时,店铺突然又变成了一望无际地海洋,望不到尽头。就这样遍遍反复着。
何汝穆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林飞扬来送饭的时候,几番看到何汝穆的脸色奇差无比,眉头紧皱,眼睛不停左右摆动,眼皮亦跟着鼓来鼓去,知道他在不停地做着梦,梦里也未得安生。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林飞扬觉得何汝穆再这样睡下去会睡死,硬生生把他叫醒,拉他出去转了几一圈,何汝穆才终于清醒。
“我说,你这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于薇找到?”俩人坐在医院楼下的横椅上,林飞扬懒洋洋地问。
何汝穆点头,看起来颓废劲儿一点都没有了,郁郁寡欢的模样也不复存在。
天气很凉,住院的人很少有下楼散步的人,几乎只有他们两人。
医院窗上没有冰花,但地上却似乎有了薄薄地一层雾冰,林飞扬穿着灰色呢子风衣,在冷风中吹着,都觉得风中带刺儿,吹得他耳朵疼。双手插兜,缩着脑袋,鼻尖通红,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前后晃着以取暖。
而何汝穆穿得仍是从伦敦回来的那一套衣服,薄得在国内春秋的天气里穿都会觉着凉的风衣,里面是棉T恤,脚上是单皮鞋,同样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却挺直得很,衣冠尔雅。
林飞扬佝偻着背,何汝穆便比他高出一头多。从背后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位老人和一位壮年在谈论人生。
林飞扬自知何汝穆本就是极其内敛的人,万事藏在心里,不在口头外表表露,还是忍不住地揉着鼻子问:“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矫情,但你真就爱于薇爱到骨子里了?你……怎么就真爱上她了?”
何汝穆的目光从近及远,最后落在远处被乌云所掩盖的阴暗的太阳上,沉吟了许久,轻道:“如果非要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我只知道,如果这一次真的错过于薇,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于薇会出现在我身边了,而别的女人再入不得我的眼,我自然一定要找到她。”
何汝穆突然缓缓一笑,“找不到她,娶不到老婆,我们何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林飞扬真是太难理解何汝穆了,为什么他能够为了于薇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旁人看了都觉得辛酸,偏偏他却有种自得其乐的感觉。
一直到尤子莹给他分析了一下,他才算是彻底悟了。
于薇于何少,这就好比是空气,她在的时候,何少不觉着有多重要,可等她没了的时候,何少立马就窒息崩溃瓦解了。也是等到何少他这样濒临死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恍然明白自过去现在再到未来,于薇于他有多重要,所以要不惜代价定然要将她找回。
这么做着总结,林飞扬对自己的智慧拍手叫了声好。
“雨惜怎么样?”何汝穆微眯起那双幽深的眼睛,问道。
林飞扬呶嘴摇头:“还能怎么样,手术后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意志,现在在做康复呢,医生说目前来看比其他病人的意志力弱,还得再等等看她能不能自我坚持。”
何汝穆点头淡道,“等我找到于薇后再去看她。”
“真心狠。”林飞扬皱眉评价道。
“你不是早知道我心狠?”何汝穆忽然莞尔一笑,“不心狠的人,成不得大事。”
“所以你也对自己这样心狠?”
“是。”何汝穆淡声答道,而目光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