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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人生大事要求他呢。
岳以睦摆了摆手,“二小姐不必客气,本王早同你说过要好生爱惜身子,看来本王的话于二小姐言都是耳旁风了。”
他话里有几分玩味,静嘉忍不住偏首,避开岳以睦的视线,“臣女辜负王爷关怀了。”
毓慎在一旁听着,总觉得疑窦丛生,他只以为自己是临淄郡王和静嘉间的唯一联系,却不知两人竟走得这样近了?难不成临淄郡王先前种种旁敲侧击之语,本就是朝着静嘉去的?
他正思忖间,听得静嘉又是道,“臣女今日来,便是有几句话想同王爷说,不知哥哥、毓慎,你们能否同我行个方便?”
毓慎有些迟疑,“你身子还虚……”
“走吧。”敦堂伸手搭在了毓慎肩上,打断了他尚未出口的话。
人家亲哥哥都不介意了,他有什么立场多言呢?毓慎闭上嘴,低头同敦堂一起退了出去。
临淄郡王抱臂,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大抵是已经猜到静嘉要说什么。
静嘉有些羞赧,还有些忐忑,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飞出来似的。
二世为人,她遇上欢喜的人从不曾主动追求过,更不会在心仪的人面前暴露分毫。好吧,虽然今日面对的也不是她思慕之人,可是,她接下来要开口的话是“我要嫁给你”“请娶我吧”这样的内容。
岳以睦见到静嘉脸上的轻红,便料到静嘉已是打定主意。未出阁的女孩儿,在婚事上总是不敢轻易启齿的,静嘉算是他遇到胆大的女子,在此事却也难免羞涩。他能理解,也不愿意为难。
于是,在静嘉琢磨怎么措辞的时候,岳以睦率先开口,“本王记得你生辰是四月廿六?”
“嗯?”静嘉思路被打断,有些跟不上岳以睦的节奏。“哦……是。”
“真是傻姑娘,那本王到时去为你贺寿吧,顺便和倪大人提一提咱们的婚事。”
静嘉倏地抬首,岳以睦正温和的笑。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不带棱角,竟然与太子有几分相像……哦对,他们本就是兄弟。只是两人气质相差甚远,静嘉鲜少意识到这一点。
岳以睦伸手揉了揉静嘉的头,“你性子太莽撞冲动了些,这都要改,本王以后都会慢慢教给你,怎么做一个好王妃,好妻子,当然,你觉得本王哪里不好,也可以说。”
“你会改吗?”静嘉试探着问。
岳以睦嘴角一勾,十分笃定的样子,“应该不会。”
……你妹,改不了还装什么柔情蜜意。
“不过,如果你表现好,本王可以考虑考虑。”岳以睦抱臂,“比如,你先把身子尽快调理好。”
静嘉忍不住心里一暖。
岳以睦的话显然还没有完,“等你过了生辰,本王会让今日为你把脉的胡太医定期到你府上看你,他是信得过的人,如果有事,你可以托他来寻本王。同样,有事本王不方便去寻你的时候,也会让他过去。”
“爹娘会同意吗?”
“这不归你管。”岳以睦霸道得很,“你只管养你的身子,外间的事情都不必操心,若闲着无趣就读读史书兵法,你哥那儿这类的书应该少不了,赶紧长长心眼。”
静嘉扁嘴,“老说我傻,我有那么傻嘛?”
岳以睦点头,丝毫情面不给静嘉留。他自小长在深宫,见到的哪个女人不是心机暗藏、步步算计,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就连他昔日的枕边人……也是。
“那好吧,我听你的。”静嘉诚恳地答应下来。
她既然不想被人轻易操控,就要有挺直身板的本钱。她的父亲之所以不得已向苏家递出橄榄枝,一则是畏于太子,二则是苏家势大。势大到为了一个女儿,可以不惜动用前朝的力量。
可是她的父亲,从来不曾为她、为静娴做过这些。静嘉宁可相信是倪子温不能,也不愿相信是自己不值。
所以,人要便强大才行,不是吗?
岳以睦见静嘉颇听指挥,心里满意,笑意也跟着浮上来。“好了,你身子不适,本王也不多约束你什么。要教你的东西,日后再说。”
看着岳以睦大有将她改造一番的势头,静嘉一惊,忙提醒他道:“王爷,揠苗助长什么结果您是知道的。”
岳以睦被她逗得一乐,好心情的答她:“你还没那么不堪,放心吧,本王不想助长你,也不想改变你,选择权在你,但是……本王记得你说过想要什么,本王正在尽力给你。”
静嘉肃容,微微低下眉端,“谢谢王爷,臣女省得了。”
“别这么客气了。”岳以睦掸了掸袍角,“你再歇一歇,等太阳下了山再和你哥哥回去罢。本王和毓慎还有事要忙,到时候本王会留人送送你们。”
静嘉兀的听他提起毓慎,不由心里打鼓,这人可是知道自己和毓慎的事。
看见静嘉脸色微变,岳以睦好像料到她心中所想一般,揶揄一笑,没有解释,只是抬步迈了出去。
被留在原处的静嘉愣了片刻,方转身趴到床上,埋首向枕间。
她其实不羞也不恼了,而是……说不出的欢喜。这欢喜好像和摆脱苏家没太大关系,难道是因为要嫁给临淄郡王了?
才不是呢!
那二手老男人,谁稀罕嫁给他!不得已而为之……一定是这样的。
静嘉完全克制不住自己,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又翘了上去。无论如何,好像所有的苦难都在终结,可以被自己掌控的新生活正在走来!
真是令人兴奋。
静嘉回到倪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她本来要和敦堂一同去德安斋请安,敦堂考虑到她身子不适,便让姚黄将静嘉先扶回了“明月引”,只留着魏紫,替静嘉向邵氏汇报“好消息”。
邵氏得知静嘉葵水初至,极为上心,亲自跑到宜宁院谆谆嘱咐一番。静嘉不知敦堂怎么同邵氏汇报的今日行程,便没有多嘴,托辞肚子疼,早早的歇下了。
在静嘉既忐忑又欣喜的期待下,她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生辰
这回邵氏再请孙家,来的便不仅仅是孙夫人和毓瑾,还有赵芙。算上三朝回门,这还是赵菡第二次见到婚后的妹妹,既然沾了静嘉的光,赵菡作为长嫂,自然献了份儿颇贵重的礼——是一套嵌蓝宝石的金头面。
静嘉起初还有些惊讶,但见到赵菡与赵芙姐儿俩俱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心中明了,便也没了疑窦,坦坦然然地收下了礼。
毓慎如今每日有政事要忙,自然不会和小时候一样来亲自为静嘉贺寿。但两人旧日的感情到底还在,毓慎托毓瑾为静嘉带来了一套碧玉做的象棋,棋盒上刻着“玉颜永在,唯祝安祺”八字,静嘉笑着接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来的还有些平日交往不多但比较重要的人家儿,比如苏家的四小姐宁珍,这是静嘉生辰宴上的新面孔,毓瑾不免好奇,扯着静嘉问了几句。静嘉没想瞒着毓瑾,索性照实回答,引得毓瑾一阵长吁短叹,很是为静嘉惋惜。
静嘉既已得了临淄郡王的承诺,心里早不复起初阴霾,反倒开解了毓瑾几句。
因惦记着临淄王会来,静嘉一直殷殷盼着,谁料正午用完膳,几家人都告辞走了,也没见临淄郡王的影子。静嘉默默坐着,好不失落。
孙家人照旧是会多留一阵,况且今日赵芙来了,邵氏体察长媳的心意,自然拉过孙夫人说话,把小辈都打发走了。
静嘉和毓瑾目送赵芙和赵菡去了喻义堂,两人也交臂而挽,欢欢喜喜地去了“明月引”。
既然临淄郡王不来,静嘉便将全副心思用到毓瑾身上,如今赵芙与毓慎结婚刚一月有余,静嘉免不得要关心几句,问问赵芙在孙府的近况。毓瑾颇是不屑,“还能怎样?哥哥欢喜她,便是爹娘再不满意这桩婚事又能如何?”
“不满?”静嘉皱眉,“赵家门第也算不错,配你哥哥是不亏了,怎么还不满呢?”
毓瑾似笑非笑,接过绿玉奉来的茶碗,同静嘉解释着:“我爹倒还好,怕是被哥哥顶撞惯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我哥却是为了护着嫂嫂,和娘争执了好几回。”
静嘉一时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早知道毓慎待赵芙乃是真心实意,自然百般呵护,却没料到他竟肯为了赵芙顶撞孙夫人。便是起先敦堂与赵菡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也是万万不敢为了赵菡同邵氏说个不字。
罢了,谁让人家是真爱呢?
毓瑾见静嘉沉吟不语,只当她是在感慨,兀自把话顺了下去,“我娘那样的好脾气,你也是知晓的,可哥哥忒过分了些,连让嫂嫂在娘跟前儿立规矩都舍不得,说是嫂嫂自幼身体不好,站的久了身子受不住。”
“然后呢?”
“然后……娘自然不答应,哥哥就吩咐人把午膳晚膳都送到他那儿去,只让嫂嫂在早膳时服侍母亲。”
静嘉忍不住叹了口气,颇有些戏谑的笑意,“你哥哥关心则乱,他怕反是给你嫂嫂帮了倒忙。”
“可不是!”毓瑾忙附和一声,“嫂嫂那性子,做人家媳妇儿本就不讨喜,偏他两人还都不自知,难怪母亲生气了。”
静嘉不自禁地偏首,把目光挪向窗外。
婚姻与爱情本就是两码事,你可以爱一个人在阳光下的笑脸,却不一定爱他在夜里的呼噜声;你爱一个人的优雅的举止,却不一定爱她挑剔的生活。毓慎和赵芙……不知道在古代,这样两情相悦的佳偶,能不能如胶似漆白头到老。
由爱生恨、由爱生怖的例子不在少数。
毓慎……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良久,静嘉方低低喟叹一声,“你若是愿意,还是从中多做斡旋吧。赵家于你哥哥来说还是颇为重要的一个助力,哪怕你不喜欢你嫂嫂,总也要为毓慎多做思量。”
毓瑾伸手握住静嘉,两人素手相叠,握紧彼此,“我省得,只恨你与哥哥有缘无份,竟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今日怎么了?”静嘉笑着挑眉,“难不成没嫁给你哥哥,我便要孤独终老了吗?”
毓瑾抽出手来,在静嘉肩上轻作一捶,“没心没肺,我还不是替你愁永安侯世子的事情,听说他是个跛子,你嫁给他可当真是委屈了。”
静嘉弯唇,只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
毓瑾见她这副样子,以为静嘉是要破罐破摔,忙道:“我回去就和哥哥说,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你,哥哥和临淄郡王关系好得很,没准能让永安侯老实下来呢。”
静嘉噗哧一乐,没有多说,却是颔首道好。
她有些好奇,不知道毓慎听说自己要嫁给那样的人,会不会后悔当初让自己出面拒绝他。
如果自己求助于他,他会不会像临淄郡王一样,宁可得罪太子也敢聘娶自己为妻。
毓慎,你会吗?你会担心我过的好与不好,生活如意不如意吗?
静嘉又与毓瑾有的没的聊了一阵,待到邵氏打发云萱来寻人,才送毓瑾离府。
大半天都过去了,静嘉却还没见到临淄郡王的影子,她忍不住一阵忐忑,王爷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然而,没让静嘉忐忑太久,夕阳西斜时分,邵氏终于打发人来“明月引”唤她——临淄郡王和倪子温一起来了府上,要为静嘉贺寿。
静嘉适才在床上躺了一阵,此时发髻微乱,忙不迭让姚黄替她篦一篦碎发,重新更衣。
一番梳洗后,身穿雁衔芦花纹样对襟衫儿的静嘉终于出现在了岳以睦的眼前。
“臣女见过王爷。”因着厅中倪子温和邵氏俱在,静嘉低首,把礼数做的十分周全谨慎。
岳以睦坐在正座上,声音听起来颇为愉悦,“二小姐不必多礼,听说今日是二小姐生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