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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从堂又是谁的枪呢?白艾猜不透,于是说道:“我知道了孙市长,您看什么时间我过去,首长们方便。”
“就明天上午十点吧,我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的,但是手边的事情太多,还得让你自己跑一趟了。”孙从堂说着客气话,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白艾一起去。
“行,没问题。”白艾答应了下来,“对了孙市长,我这里最近得了一批上好的大红袍,知道您喜欢喝茶还特意为您留着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品上一壶茶对缓解疲劳也好。”
军区有人给孙从堂施压,他肯定不顺畅,白艾作为平民百姓好歹得把当官的情绪照顾一下。
“你啊,果然是个人精,这样吧,后天抽空一起吃饭,我也顺便尝尝你的上好大红袍。”白艾给了孙从堂台阶下,孙从堂也不好拿乔,必定她和兰思定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和谐一点对他的仕途也好。
白艾被孙从堂召唤的消息很快扩散开来,而兰思定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冒火了,怒气烧的他双眼通红,连笑起来都好像在龇牙,没有往常的处之泰然,直接杀到训练场准备找人开刀。
“骆方志!”身穿军装的兰思定站在操练场地边,意气风发,火冒三丈,声音洪亮把正在帅威风的骆方志吓了一大跳。
“到,首长。”骆方志行军礼站正姿,收起吊儿郎当对兰思定恭恭敬敬。
兰思定挥挥手:“你出列。”
“首长,我很忙。”骆方志严肃的表示他没空。
兰思定咬字清晰的表示:“待会儿忙,你,先过来!”
“首长,我先忙完了再过去。”骆方志怕死自己这个弟弟了,因为小时候他们在一所军校长大,只是兰思定从小就待在里面而他属于半路出家,七岁该上小学才进去。
那时候小啊,哪明白军校里的特殊待遇是什么意思,以为有个表弟在里面,就可以画地为王了,急匆匆的赶去认亲,结果一个月不到就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军校里的特殊待遇,和外面的特殊待遇是完全相悖的。
在军营中,没亲戚比有亲戚强,别人操练都是被教官,他操练除了教官还有自己的表弟,别人都休息的时候他在操练,别人操练的时候他还在操练,他无时无刻的操练终于赶上了进度,可哪知道在兰思定的心目中进度是没有终点的,后来又遇上了一个周黑棘,两个人带着他把三个人的军校生活过的跟地狱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你丫要不赶紧过来,我就让你忙一辈子。”兰思定压低了嗓音,威胁似箭随风袭来,骆方志躲闪不及,心肝被秒射的发颤。
骆方志素来有冷面教官的称谓,被兰思定一通教训在集训兵面前失了面子,引起了压抑的哄笑,惹得骆方志虎目扫过受训士兵,一顿虎啸镇压:“都给我跑着,晚饭之前不许停,最后十名今天晚上没饭吃。”
受训士兵一阵哀嚎,但是哀嚎却唤不回骆方志的半点同情心,他一溜小跑的到了兰思定的跟前,笑的如沐春风。
“表弟,你有什么事哇?这么不给我留面子。”骆方志明知故问,装天真,装无辜。装无邪。
“是不是你跟孙从堂打招呼让他给白艾打电话往军区送军需的?”除了他还会有谁,谁那么大胆子连市长的拐子都敢下。
“没有。”骆方志否认的太迅速,显得欲盖弥彰。
兰思定掏出手机,骆方志机敏的抓住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给老孙打电话。”
“兰思定,你打电话想干什么?”
“对峙。”
“行行行,是我跟孙市长打招呼了,每次抓包你最快,你洞察力最敏锐好了吧,你以为我想去为难人家老孙啊?老孙那对你的事也是上心所以才答应帮我的忙,你看这快到演习的时候了,你呢也很久没有见白艾了,我出于好心觉得你俩应该见一面,但是你又没有时间去找白艾,所以只能把白艾叫来,但是白艾光来多不合适,你俩又没结婚她也不属于家属探望,所以我好心好意找了个名头把人合理合法的带来,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很值得表扬啊。”
骆方志故做风轻云淡,吊儿郎当的表扬自己,表扬的一点都不害臊,整个过程中他上下左右的看身边风景,就是不敢对视兰思定的眼神。实在是因为心虚还有兰思定的眼神太骇人,他做什么的值得自己这个表弟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他,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大方向也没什么大错误,值得对他蹬鼻子上脸吗?
骆方志一边自我安慰和开解,一边等待着兰思定发火,虚眯着眼用大义凛然的表情面对,以为他可能会被骂的很惨,但是一不留神,砰,骨头碰撞皮肉发出闷响,骆方志应声飞了出去。
兰思定捏着拳头一步步走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骆方志一个鲤鱼打挺,半跪半蹲,手背擦过嘴角,见有血迹,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来了兴致:“兰思定,你玩真的?”
“我帮你带的兵操练下你,也为他们报仇舒压。”骆方志敢让孙从堂给白艾打电话,他都玩真的,谁还能玩假的。
“我是帮你弟弟。”骆方志的话落人就扑了上去,从小到大他们俩没少单练过,打架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活动筋骨促进血液循环。
两条矫健的身影在沙地上打的不可开交,扫堂腿、擒拿手、咏春拳,少林棍、太极掌各门各派的武学横空出世,被两人诠释的淋漓尽致,潇洒的动作,快速的攻击让跑步的士兵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围观加惊呼。
兰思定扣住骆方志的肩膀,旋身、半蹲、低头,一扯一带人就飞了出去,手却不松,借力带力,顺势骑在骆方志的身上,重拳毫不犹豫的落下。骆方志抬臂挡住,头颅灌力,以硬碰硬,铁头功都出来了,逼得兰思定一跃而起,骆方志翻身而去对准兰思定的腰际攻击,兰思定没有闪过挨了一拳,一跃而起长腿侧踢下压,骆方志防守不及,眼见头颈就要受到重创,手臂抬起接了兰思定的颇有力度的一击然后翻滚出去。
两人暂时分开,旁边有操练的士兵想上前劝架,辅导员将人拦住了说:“好好看着,这是首长给你们做示范,能学多少学多少,放平时你们哪能有这种机会。”
龙争虎斗继续,彼此都不是愿意服软的主儿,所以势必会有一个倒下后才罢休,随着一阵阵的喝彩声,骆方志出现了体力透支,而正好被兰思定逮了个正着付诸全力,一拳打中了骆方志的胸口,闷响贯穿所有人的耳膜,战斗终于结束。
兰思定站在骆方志的头顶边,丢下一纸文书,飘飘忽忽的落在骆方志的耳边。
骆方志大字瘫躺在沙面上,一动不动有气无力的问:“什么东西?”
“国防部的调令,等着报道吧。”
骆方志瞳孔紧缩,呼吸掐紧,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没有伤心没有难过,但是现在他的眼泪差点从眼眶里喷出来,啊~!~!他的命啊,怎么就这么的苦!
------题外话------
今天更完了一点,再次谢谢ally1108的钻石,每次上来都看见你的礼物,╭(╯3╰)╮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艾晕倒
白艾到军区一日游的定案被军政两大领导单方面敲定,作为一介草民她只有听话的份,把工作排开以后,到了时间坐上载她一日游的军车,在车内她什么都不用问,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有开车的士兵帮她把该说的和她该听的阐述的一清二楚。
“白小姐,你是不是认识兰首长啊,今天我来接你他还专门来跟我打了招呼,你不知道当时我多么吃惊,本来都准备发动,一下火就熄了。兰思定首长你认识么?是我们军区的神话,他很厉害,做事处理问题一针见血,我们军区的大首长们都很器重他,有什么问题也会跟他讨论,我跟你说吧,白小姐你不要看我们兰首长总是喜欢笑,好像很和善的样子,但是军区一大部分人都怕他,因为他一笑就有人倒霉,而且每次倒霉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没有生出来,兰首长的笑比其他首长大的声吼人来的厉害多了,所以很多人都不敢接近他。兰首长来叮嘱我的时候也笑了,把我吓的够呛,不过他在我上车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动容,我接到通知到万腾来接你,还以为你是到军区赞助军需的,你们公司挺好居然还支持军队。”
开车的小士兵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小心的看了看白艾,刚见她的时候他连正眼都不敢多看,一个人冰冰凉凉的在路边站着,城市的烟尘却沾染不了她的容貌,真的太漂亮,让人不敢直视多看一眼心脏都咚咚跳个不停。
“白小姐,不如我叫你白姐吧,现在叫小姐都不好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尊称成了不好的代名词,我觉得虽然你看着比我小,但是听说你是房地产的副总,能坐上管理层的位置肯定实际年纪比我大,你看你姓白,是个罕见的姓氏,但是我们军区有位首长也姓白,真是巧的很,白姐你说都是皇城根下的子民,寡姓都姓到一起了,你们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啊?”
小士兵的话如钟锤撞了一下白艾的心,她看向窗外,被一路飞速消失在身后的树干晃的眼花,不自觉的闭上眼说出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或许吧。”
有亲戚关系吗?她是白厚文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可是现在军区里已经有很多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了,她对于父亲来说已经是死掉的女儿,而父母是否还健康、是否还安好都不是她能关心的,因为没有资格。
小士兵一直絮絮叨叨,给白艾介绍军区的故事,他们平日的训练,他的班长他的战友,只要是能聊的都说了一个遍,语气中的亲密白艾早已经体会不到。
军人有他们的坚持,有他们的墨守成规,也有他们崇高的感情,白艾在不认同他们很多做法的时候,也无法否定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可以为彼此生存也可以为彼此死亡,执着奋勇,这些品质只有在军队中才能够得以生长。
社会中的现实和军队却是恰恰相反,残酷的社会生活会磨灭人的感情和热血,让生活在其中的人群认识到,我们都只是一个个体,在困难面前没有携手没有互助,有的只是靠自己。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事情比比皆是,人情冷暖也是白艾在现实中看到最多的,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有钱才有尊重,没钱就只能苦苦在社会底层挣扎营生。
这样看来呆在军队比独身前往社会要好很多,但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就相当于保护伞,伞永远在那里,但人不能在伞下呆一辈子。
当年白艾离开军区,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后悔,不过后悔的是她不该用武康路当借口,让父亲误会让母亲受伤乃至让祖母差点离开人世,如果当年离开军区的时候她能好好跟父亲沟通,让他了解她的真实想法,或许现在的她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她的不懂事伤害了很多人,所以她后悔。
人就是这样,永远在选择,永远会发现自己做的不够好,可是生活没有回头路一旦做出决定那就只能一路走到黑。
在车上白艾的心绪很复杂,缅怀过去,害怕故地重游,而在带着思绪万千,坐着军车前往军区的这一天,兰思定捧着手机呆在办公室内,一直期待白艾给他来个电话,起码让他听听她的声音,看语气是好是坏,还是依然冷冷清清以此判断她此时的心情。
但是白艾始终没有打电话,倒是久久之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兰思定道。
“报告首长,你的客人到了。”警卫兵墩在门口行了军礼说道。
“谁?”
“白艾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