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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去哪,上班。”
骆方志撇着嘴角道:“麻烦你看看我的表情。”
兰思定有求必应的看过去:“你脸抽筋?”
骆方志倍感受辱:“我是在鄙视你,你上班?你有定性岗位和固定工作时间吗?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兰思定啊。”
兰思定不松口的说:“你就算第二天认识我,我也在上班。”
骆方志吸溜了下鼻子:“能别讲冷笑话吗?不好笑。”
兰思定天外飞仙一笔道:“知道为什么六分熟的牛排和七分熟的牛排见面不打招呼吗?”
“为什么?”骆方志毫无主见,被兰思定一问,立马整个谈话被带着跑偏。
“因为它们不熟。”
……
骆方志森森白牙在嘴里咕叽的磨了一下:“我听你的意思,是在暗示我俩的关系?”
“我俩有关系?”
骆方志愤慨了:“你,去把护士叫来,我要滴血认亲。”
兰思定冷冷一撇:“能不卖蠢吗?”
骆方志用眼神绕了一圈兰思定:“我这不叫蠢,叫呆萌。你听说过一句话叫永远不要妄图战胜一个呆萌,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然后凭借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我只听说过永远不要妄图战胜一个脑残,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然后凭借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兰思定,你说谁脑残?我现在最多是身残志坚。”
兰思定懒洋洋的回答:“谁急我说谁。”
骆方志本欲大发雷霆,被兰思定一说没了脾气,蔫了似的:“我没急,不是我。”
兰思定在一旁附和:“对,不是你。”
骆方志眼歪嘴斜着看出点端倪,他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翻嘴皮子,兰思定往日是绝对不会这么由着他废话连篇。
“小兰,你是不是内疚啊?”骆方志突然问道。
“没。”兰思定四平八稳的回答,没什么变化。
“我觉得你肯定是内疚,不然我叫你小兰你为啥不揍我呢?”兰思定跟这坐着和他说些没有营养的话打发时间,本来就是一幕开天辟地的奇景。还给他说冷笑话,可见这小子不对劲。
兰思定瞅了瞅骆方志,他就是被虐待多了,现在有被虐倾向:“我不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
“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你等着,我给你来个鲤鱼打挺。”
兰思定按住骆方志的肩膀:“再折腾我就把你丢给护士,你信不信?”
骆方志一下老实了,他从兰思定眼中看到了恶棍两个字,尿管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再插,所以他只能选择听话。
既然不能乱动,骆方志砸吧下嘴选择继续聊天。
这几天没人斗嘴他也憋坏了。
“替我报仇了吗?”
“没有。”
“幸好,我还害怕你一冲动犯错误……”咦,不对劲,“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骆方志反应过来。
兰思定虽然平时喜欢收拾他,但谁要欺负到家里人铁定会死的很惨,没道理他都进了医院这小子还能沉得住气。
兰思定岔开话题道:“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估计没办法回家过年。”
骆方志又再次被带得跑偏赶紧的说:“不能回去才好,我被绑成这鬼模样,知道的知道过平安夜,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过万圣节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没回家过年了,往年也常常在外执行任务,过不了就过不了呗。
“你要实在下不了床,我准备让大家到医院和你一起过。”
骆方志在外不能回家不能和家人过年是一回事,和现在他在大本营因为受伤而要独自过新年,性质完全不同。
“你哪根筋不对路呢?”骆方志被吓到了,今天的兰思定温情的让他有点毛骨悚然。是因为婚姻生活把他改造了吗?
兰思定说:“你的事军区都知道了,就算我不说家里的人这两天肯定也会杀到医院来。”
“都知道呢?你怎么没封锁消息啊?”堂堂中校被行刑传了出去,哎……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话题。
“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骆方志了然:“我估摸着你也不会这么无聊。”
“姑姑和姑父应该也知道了。”
“我估摸着……你说什么?”
骆方志一声怪叫,差点从病床上翻下来。
兰思定说:“你没听错。”
骆方志急了,两眼鼓着泛红跟见了萝卜的兔子一样:“为什么他们也知道呢?你说军区地方小你封锁消息不现实,但那两活佛在大洋彼岸啊,我的祖宗,隔着十万八千里,你都拦不住吗?为什么,为什么啊!”最后两句他吼的格外声嘶力竭,肺都快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他的爹还好打发,可他的娘亲是比兰思定还混世魔王的女混世魔王,当年他被扔到军校就是因为在学校扯了下女生的辫子。
当时的情况是他扯了女生辫子,被老师批评,他表示拒不认错认为求知是没有错误的,就跟孔乙己的窃书不是偷一个性质,然后老师很气愤,于是把他老娘请到学校来,准备一同探讨到底他有没有错。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雪的不比今天小,他娘一到老师的办公室不问缘由,直接一句话:老师,你想怎么办?要杀还是要剐,随便说,只要老师你说得出,我立刻照办。
老师当下傻了,本来怀抱着用糖衣和大棒的政策来重塑他不端正的三观,没想到他娘却是一个只信奉大棒和狼牙棒的烈性家长。
说句实在话,那年他只不过是好奇为什么女孩子的头发可以长那
么长,带着童心拉了女生辫子,虽然下手有点过重,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如此惨痛的教训。
他小时候的愿望是当名哲学家,每天什么都不做,光动动嘴祸害祸害正常人让他们不正常赖以为生,可惜在他娘扭曲的教育手段下他不幸的走上了军事这条道路。
然后更加不幸的是遇见了兰思定……
在军校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当军师而不是将士,但是因为兰思定扭曲的兄弟之情,他再次偏离人生轨道。
时至今日他还偶尔感叹,这辈子算是毁在姓兰的手上了,可是……为什么他都受伤的这么严重,老天爷还不放过他,还要让他被俩兰家人再毁一次。
骆方志非常痛苦,抖着嘴唇两眼含着一泡泪:“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受伤,为什么?!”
兰思定说:“不是我告诉的,只是老头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所以舅舅肯定会打电话给我妈了……”骆方志异常痛苦,完全能想象他老娘拖着行李闯进医院的火爆场景,他想抱头哀嚎,可惜手臂打不了弯,他怎么攀上兰思定这么一个兄弟啊。
“兰思定!你他娘今天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骆方志躺在病床上化身。
兰思定淡淡飘了一句:“来帮你把屎把尿。”
……
骆方志彻底阵亡。
、第三百零五章 回归
正好买饭的普玲珑从门外回来,听见骆方志哀嚎的尾音:“怎么呢?伤口又疼了吗?”
骆方志躺在床上伸着手寻求安慰:“玲珑,你回来啦?快过来看看可怜的我吧,我现在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知不知兰思定对我干出了多么令人发指的事。”
普玲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是了解骆方志的,所以听他一说话便知道肯定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放下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的食物,对兰思定笑着说:“今天还麻烦你过来了。”
兰思定抬了下头回应到:“不麻烦,来看他活着没,是我身为兄弟应该做的。”
骆方志在病床上七窍生烟:“我没死是不是你很失望啊?玲珑,把我打狗棍拿来。”
普玲珑很不信任的看了骆方志一眼,摸着他的肩膀说:“别说没有打狗棍,就是有,估计拿来被打的人也是你。”能看到他有活力的样子是件好事,看来她给兰思定打电话并不是错事。只是活力不能用在活该上,她还不想看着自己未来的老公在病床上被人再痛揍一遍。
兰思定嚣张跋扈的说:“听你媳妇儿的话没错。”
骆方志孤身奋战倍感压力,甚是委屈的看一眼普玲珑:“你帮外人不帮我?”
普玲珑拆开打包好的饭菜,轻言细语的哄着:“我是帮你分析既定局势,再说兰思定也不算外人。”
说完把两盒专门准备的饭菜端了过去:“兰思定,这是给你的饭。”
别看普通的两盒家常饭菜,可是费了大工夫烹制出来的,毕竟请人帮忙她也得有点表示。
普玲珑早从白艾那打听了兰思定的口味,知道他对吃喝不挑剔但是很讲究。
开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是白艾解释后才了然,兰思定什么都能吃但不见得什么都爱吃,他爱吃的东西少之又少,而且差异性很大,有十块钱的老汤牛肉面也有靠空运和昂贵金钱且限额的松露。
“谢谢。”兰思定接过饭盒用手捏着,透过饭盒看一眼饭菜就知道出处,对普玲珑说,“下次别这么兴师动众,这家伙好歹是我哥。”
能看见骆方志找了个好媳妇儿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好的。”普玲珑随和的应了,不过该照顾的事情她还当照顾着,她把人叫来如果连顿饱饭都不让人吃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兰,你叫我什么来着?”骆方志瞪着眼睛感觉惊吓一波接着一波。什么时候兰思定变得这么随和近人,对他们兄弟的关系承认的如此顺口。
兰思定当骆方志不存在,听见他的问题也懒得搭理,免得他蹬鼻子上脸。
“对了,白艾呢?”普玲珑这才问道。
“和夏敏去送温暖了。”跟一群小萝卜估计有得耗。殊不知这会儿白艾已经在警局跟人勾心斗角,忙的热火朝天。
普玲珑一边架病床饭桌一边说:“是到孤儿院去了吗?”
“恩。”兰思定点头,普玲珑和白艾在过往有生意往来,知道彼此的情况不足为奇,见饭菜摆好他说,“你们先聊着,我去转悠一圈。”难得到医院来一趟就该把招呼的人都招呼一遍,也免得他白跑一趟。
骆方志在身后急吼吼的说:“周黑棘在院长室窝着。”
兰思定挥挥手,表示收到。
这边普玲珑倒跟了出去,骆方志还没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一溜小跑的跟着兰思定出了门。
等他咂么出味来以后,病房里也就光剩他一个人了。
普玲珑在门外叫住了兰思定。
兰思定多灵泛的脑子,笑着问:“你有事?”
普玲珑略微的不好意思道:“我听说过年骆方志的父母要回来,到时候我想让我的父母也过来,我怕这事太唐突,要不你先跟他父母打声招呼,别到时候给两位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普玲珑是真心想和骆方志结婚,所以举止也开始主动,不过她也习惯谨慎,怕自己这么要求显得唐突。
兰思定戏谑着笑:“骆方志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什么样的儿子什么样的妈,没那么多忌讳。”他这个姑姑一辈子追求刺激,最怕墨守成规和他爸的个性正好相反。
普玲珑说:“还是招呼一声比较好。”
兰思定说:“骆方志不想告诉家里人你们俩的事对吧?”
普玲珑难为着道:“恩,我们结婚的事他只希望我的父母知道,很排斥告诉他的父母。”
“明白了,话我帮你带到,不过真见了老太太你可别后悔。”骆方志之所以不想让他爸妈知道他准备结婚的事不是没有道理,而普玲珑讲求规矩想按正常步调进行他俩的婚事也无可厚非,但兰平月向来不走寻常路,这次回国本来就是因为突发情况,若是回来发现骆方志不但受伤还准备结婚,估计得闹翻天了。
……
正如兰思定所料,兰平月的回归席卷了一股腥风血雨。
就在这天的清晨,白艾正接到丁蓉洁的电话,关于席迪中的老底被查了个底掉。
虽然意料之中却也出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