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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完了,兰思定对怀中的白艾轻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周黑棘一直欠着我一条命,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说的话他愿意听,除了偶尔我俩还会下死手的想要对方的命之外,关系还算不错,他放弃了拿枪选择了拿刀,成为一名医生,还是那么嗜血,不是个好人不过也多少算个人了。”
白艾仰头躺在兰思定的肩颈处突然笑了:“还好,那时候有你对他进行引导,不然我估计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你和周黑棘是怎么熟悉的?”
“两家住的近,长辈经常串门子,他进军校前我俩就经常在一起因为抢棒棒糖打架,他出军校后我俩又打了几年,然后上了大学才罢休的。”
兰思定点头:“也对,本来是一个军区,见面不应该是难事。”
“奇怪的是为什么就我和你没见过面呢?”白艾扭头问兰思定,两人的面颊无意碰触,皮肤的温软感觉让她手指发麻不由蜷缩起掌心。
其实我们见过,兰思定在心中默语,表面只是笑了笑然后摸着白艾的黑发,感受油光顺水的触感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在军校,出了军校又考进复旦,在军区的时间不算多。”
白艾点头:“或许吧。”
“你呢,也跟我讲讲你和夏敏的事吧。”兰思定道,他想从白艾的嘴里听到她对这段友情的认可,白艾身边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夏敏她一直是个独行侠。
白艾道:“听完你的故事再听我的故事也算公平。”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即使知道兰思定早把她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可在这个时刻她还是想说给他听。
兰思定对白艾咬耳朵:“是的,亲爱的圣母皇太后,我洗耳恭听。”
白艾沉吟片刻后,才开始对那段岁月展开复述:“我和夏敏是大学同学,我跳级,她保送,她是孤儿我是异类,因为我特殊的身份,每一年的同学都会换上几波,同学对于我来说是个很浅薄的称谓,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不需要记住他们的名字,也不需要记住他们的长相,我唯一和他们有的关系,就是在一个教室里听课,共处上一两个月然后再换一批同学,周而复始。”
“最开始,我和夏敏并不在意对方,就像你和周黑棘,连点头之交的算不上,我没有注意过她,她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直到有一天我不舒服,到厕所发现我的第一次月事来了,裤子上被血染红,第一次发现我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决。我在厕所呆了很久,直到她站在我面前,问我,同学,你是我同学吧,就是那个总是不爱说话,总是跳级,别人一年级读一年,你一年级读了半个学期,说不定二年级也只读半个学期的同学,是你吧?”
白艾说到这里不由对兰思定笑了笑,回想当年历历在目她的心防在这一刻被击碎心口起了涟漪。
兰思定也和白艾一起笑,那可爱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他没有陪她走过,那现在陪她一起笑一笑是唯一能做的。
白艾停下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对夏敏说是我,她说你蹲在厕所已经有三十分钟了,我来过两趟你这么一直蹲着腿不酸吗?我告诉她我还能忍。她木然了一会然后头也没有回的走了,当时看着她离开我懊恼了一下,可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卫生巾和一件衣服递给我,我很讶异,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我在厕所不出去是因为裤子脏了。”
“她给我递卫生巾的时候,取笑我:有麻烦就寻求帮助,光蹲着你还能把裤子蹲干净吗?我说谢谢。她说:别人都是妈妈管女儿这种事,要不也是爸爸手忙脚乱的帮忙,你居然是同学,我这算不算你的再生父母呢?听到她这句话后我止不住大笑,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也和我一起笑,于是在出了厕所以后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白艾讲到这里终于笑出了声,扭头对兰思定说道:“很好笑吧,我们的相遇让我记忆深刻。”
兰思定也不自觉的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点点头,他握住了白艾的手,在充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所以他只静静的听着什么也不说,侧过脸能发现她的脸庞上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白艾看了一下自己胸前两只交握的手,感觉到一阵温暖,眨了眨眼将视线投向远方,好像那里有她和夏敏的过去,有她们初遇的一切。
接下来她要讲的故事里有一个人,是她不太想提及的,但是既然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过去对兰思定和盘托出,白艾还是选择了继续。
白艾深吸一口从水面飘来的凉丝丝的空气:“夏敏大学毕业三年后我第三个博士学位修完,在这一年前因为她我认识了武康路,因为武康路和夏敏在大学的时候是一个社团,他青春阳光、活力四射是学校的积极份子,而我阴沉寡言、缺少阳光,他其实是我和夏敏的学弟,比夏敏小比我大,他告诉我他在进校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我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和谁都不亲近,除了夏敏,即便高兴也笑的含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于我无关,所以他开始好奇为什么我会这样,是不是我有很糟糕的过去所以才这样,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之所以和人保持距离是因为性格使然。”
“他用热情取得了我的信任,我允许他靠近,愿意和他牵手听他说他生活中的趣事,田坎、小溪、油菜花、一个养育他的地方,一个不受城市侵扰的乡村,只是他说了很多很多都只是风景和他自己,没有其他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是空白,那个时候的武康路谁都看不出来他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兰思定没有打扰白艾的回忆,即使她回忆的人是武康路,兰思定也忍下心底的阴郁和对她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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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艾莉的鲜花和yoyoyunyun的评价,还有一章就该重头戏了。o(∩_∩)o哈哈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婆该洞房了
白艾对兰思定发问:“知道我和武康路分开后,夏敏干了什么吗?”她话锋一转结束了对武康路的回忆,他的好已经在岁月中被现实磨成了粉碎,所以再回忆她也只能用最笼统的词语来概述,
兰思定回答:“不知道。”
“她去武康路的单位,当着所有人的面冲着他的脸扇了三十个巴掌,没有人敢上去拦她,因为她当时是带着刀去的,她把刀拍在桌上,告诉所有人她扇完巴掌就走,其余人她谁都不会伤害,如果他们敢报警,她就会举报这家公司偷税漏税非法集资以此来减轻罪行,她调查了武康路的公司只身前往就为了给我报仇。”
白艾说完再次对兰思定问道:“她是不是很聪明。”她一生唯一的朋友有过命的交情,她们之间的友谊比男人都来的义气。
兰思定点头给了白艾肯定的回答:“很聪明。”懂得谈条件独善其身。
白艾笑的如同受到鼓励的孩子,继续讲下去:“和武康路分开后,我连家人也失去了,因为父亲拒绝接纳我,而我也没办法再回到家里享受家庭的温暖和庇护,我离家出走开始玩消失,那时候夏敏跑遍了地铁站和电话亭,终于自己跑到我的面前,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累的脸色发黑的站在我面前,却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我发黑的双眼,我当时正一个人在地铁站发呆,看着轨道有一种亲切感,觉得那里就是我的归宿,我辜负了所有人,那么我是不是不该再麻烦别人了呢?”
兰思定听到这里,心口一阵慌张的跳动,鼓噪了他的心情,焦躁了他的情绪,他一把将白艾拉近了怀中,拱起的强健胸膛牢牢贴住她的后背,用保护的姿态说道:“你……不该有这种想法,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的,你只是个受害者你懂吗?”
“不用担心,都过去了。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因为你懂的……人这辈子有太多坎坎坷坷,但只要活着就好,当时夏敏让我跟她走,我不愿意,我怕害了她,然后她蹲下身用手指指着我鼻尖说:我都这么献殷勤了,你老麻烦也纡尊降贵一下和我一起住呗,把狗屁尊严先束之高阁几天,跟我吃吃泡面享受享受社会底层,了解了解民间疾苦,别明明是公主的命还一天到晚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惨的人,你有多惨?能惨的过埃塞俄比亚的难民吗?”
白艾回忆到这段,眼中有细碎的波光,她闭了下眼,把情绪压紧。
兰思定粗糙的大掌轻轻磨蹭着白艾细腻的脸庞,然后用虎口轻轻而温柔掌握住了她细小的下巴:“你记她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记忆真的很深刻,还好那时候你身边还有她,还好她找到了你。”
“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接受夏敏的帮助吗?”白艾因为兰思定的碰触不由缩了缩肩膀,夜风的凉让他温热的体温更加明显,
“为什么?”关于夏敏兰思定没有了解过,所以白艾的这一块对他来说是空白的。
“因为她是孤儿,她从小有很多弟弟妹妹,她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了她从小生活的孤儿院,当时我穷她比我还穷,我至少没有负担,但是她身后有很多人靠着她吃饭、穿衣、上学,但是最终,我们两个手握光鲜亮丽文凭的可怜虫住在了一起,在地下室相拥取暖,一起吃七毛钱一袋的泡面,就这样她还要每天给我打个蛋,下班后到菜市场去捡别人菜贩子丢弃掉的菜叶子,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捡一些鸡杂回来,给我炒个菜配米饭改善生活,她每次做饭的时候都说是因为我岁数小要多补充营养,但那时候我已经二十二了。”
白艾浅浅的笑,带着对那段艰苦岁月的眷恋:“夏敏从小到大照顾过很多人,照顾久了就成了习惯,她照顾我关心我,付出一切只为了让我能从阴影中尽快脱身,她觉得当年是她害了我,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认识武康路,不会有后来的一切灾难,可是她不明白,我从来不怪她。人心是最难掌握的,在我看来武康路的心从来没有为谁而悸动过,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人,我想或许和他现在的性格也有关系,所以即便当时不是我和他在一起,也会有别的女人承受他的残忍,这不是夏敏的错,是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造化弄人,夏敏不该自责。”
“我没有实习经验,毕业后有半年的空白,面试官问我原因我也闭口不谈,所以没有单位敢用我,夏敏却一直看好我,给我打气给我鼓励,申请加班就为了赚点加班费来维持我们的生活,不让我做饭,只要我做饭她一定就饿肚子以此来要挟我,我没办法不答应她,所以在我们最艰苦的日子,我也做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不是我的亲人,在大学之前我们甚至是陌生人,因为她对我有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点,为我付出所有,她才不会每晚一个人在地下室的走廊上哭泣,我从出生就有优渥的生活,吃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因为她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就是她的想法。”
“她从来不知道她在走廊上哭的时候我就在床上哭,我们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内疚和软弱,就是靠着这份对彼此的内疚,我终于找到了工作,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夏敏,我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认真的让她觉得我已经好了,这样她才不会再对我抱歉,从而寻找她自己的人生。”
心酸的故事融合在寥寥数语中,白艾把和夏敏的过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兰思定,现在在别人眼中她的光鲜亮丽只可仰视,过去她的痛苦旁人也无法分担,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她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故事完了。”白艾扭过头去和身后的兰思定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