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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高攀不上;阉人,巧兰自认可人,姿色尚可,自是不愿屈就;且自那以后,巧兰也有幸被唤侍寝,温床暖枕,对象又是太子身份,自然比值夜侍候主子来的顺心,几次之后便暗自许愿,定要摆脱奴籍,上位为主。
而后,凤兮以景姑姑的身份出现,令巧兰有了良机。
太子有意探凤兮的底,更要觅个会办事的自己人,巧兰自请,遂以送衣为名接近凤兮。却不想,凤兮在此之前,便亲眼见到巧兰于清晨从太子房中摸出,衣衫不整,行迹鬼祟匆忙,便洞悉她的身份。于是,凤兮趁此顺水推舟收了巧兰,借巧兰的口松懈奚云浩的戒心,更借她的动向推测奚云浩的想法。
前日深夜,本一心为丞相的巧月急不可耐,巧兰却镇定自若,自此便看出南云王、丞相一派心浮气躁,而奚云浩暂无举动,或许是因李侧妃之事而安分几日,亦或许是暂时对承奚王的威胁松了警惕。
诚然,凤兮此番推敲虽非皆中,方向却大致准确。
南云王、丞相在这日朝堂之上果真失了淡定。
而奚浩帝并非因松了警惕,才暂无指示,一切皆因明斗突发而来,令他措手不及,自顾不暇。
三王初返京朝拜新君,除却汇报这几年封地情况,也应及时表明支持新君的态度。奚浩帝初登基便有意巩固中央集权,借以削弱地方。哪知奚浩帝一提起调兵入京加强京师兵防一事,北疆王、南溪王皆支支吾吾,自是不愿夺自身势力,帮他人做嫁衣。于是,此二王一面道推脱之词行缓兵之策,一面频频与南云王交换眼色,自此便可看出谁人一派。
反观西平王却出人意表,对调兵一事口头爽快答允,却转而呈上一折道:“禀皇上,臣既为臣,自是为朝廷效命,肝脑涂地。然而这几年,臣虽于封地苦做经营,亦难免为朝中赤字亏空一事忧心甚多。”
说罢,西平王喘咳不止,大有过分激动的意味,顺了气后又道:“这几年,经臣多方查探,竟查出朝中不乏贪污纳贿之事,甚至暗自养兵囤积粮草者大有人在,于封地内的衣食住行标准,更早已超出王侯之列,堪比天子规制。”
奚浩帝登基前不乏参与贪污之流,更曾与丞相一党为谋,共同亏空户部。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既为天子,自是再难容此事,可明知证据确凿却因这些皆曾牵制自身,而苦无对策。因此,西平王之言令他一惊,险些以为所奏之事与他为太子时那些丑事有关,生怕一旦在朝堂上曝光,便等于诏告天下新君称帝前亦是狗行狼心之徒,极为不利地位稳固。
直至奚浩帝打开折子一看,才明了一切。
上面所写,皆是这几年间南云王、北疆王、南溪王暗通款曲,私自屯兵,瞒报粮数的细节。这些人一度谎报因南方水灾、北方大旱,向京师求援,令应上供京师的兵粮数量逐年下减。实则,南方、北疆皆趁此积攒兵力,存粮渐丰。
而不论旱灾、水灾,朝廷为修堤,为安民,按照规制皆要拨银。连续几年下来,南、北双方势力已不容小觑,势力威逼京师所在的中原地区。
虽说这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可奚浩帝对此却一无所知,看了西平王的折子才恍然醒悟,暗自咬牙,终于明白这龙椅是坐的危殆,这皇位是争容易,守却万难。
追其根由,皆因奚献帝的一番布局……
这一日的朝堂之上,风起云涌,阴谋环扣,而奚浩帝便好似一叶小舟,兢兢战战颠覆于风尖浪头,却难防暗礁迤逦,漩涡连绵。奚浩帝头一次后悔篡夺了这空壳般的江山,纵使居于万人之上,手握生死大权,却已成了众矢之的,遭人觊觎,被人窥伺,怎能心安?
5而这时的凤兮,于府中也是坐立难安,心中一直琢磨谈辛之上朝前的话,整日数着时辰等他回来。
1直至傍晚,侍女传“王爷回府”,她才蓦然惊醒,连忙奔出门外。
7不顾衣袖蹭到花刺,不顾发髻凌乱,不顾衣衫单薄,凤兮一路奔至外院,终见到心心念念一整日的人,立刻不顾一切的往他怀中奔去。
z却不料脚下一绊,直扑地面。
小来不及惊呼,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被谈辛之箭步上前搂进怀中。
说凤兮紧抱着目的地,心慌未定,耳边便听他低声揶揄:“这么想我?”
网那一腔忧心,一腔焦急,终于化为叹息:“你让我心口怦怦跳,难受一天,你要负责!”撒娇似地,她小声抱怨,有些气闷,有些释怀。
谈辛之未料迎来这么一句,朗笑一阵遂一把横抱起她,大步往内院而去,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谈辛之……”直到进了房,凤兮仍死赖着不下地,紧收着双臂,呼吸微促吹拂他颈间,思索片刻终于开口。
“叫我子晟。”谈辛之目光灼灼,反身将她压在桌上,双眸与之纠缠,让她耐不住因他的审视打量而起的燥热。
凤兮笑着抱怨:“原来你叫子晟,瞒得我好苦。”
那两个字浮动在舌尖,似毒似蜜,回味不尽,心笙荡漾。
谈辛之微眯了眼,轻吻住她口中反复不断的“子晟、子晟”,难掩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渐渐的,缓而慢的啄吻也逐渐狂热汹涌,席卷之处无不撩起火热缠绵。
直到阻碍被他一一剥去,热吻未断,唇舌、手上双管齐下,他终于满足的冲进香馥之中,深深埋入,动作不停不歇,堵住她含笑的口,将那句呢喃的“子晟,咱们要个孩子吧”啃食殆尽。
第十九章
凤兮曾自认为是了解奚云启的,纵使外人不知二皇子一腔热血,满腹经纶,德孝恭顺,她却懂。然而,以前的她总有些天真,受了蒙蔽,且以为那便是天下间最完美的男子,难免心高气傲的认定良人本该如是。
直到幡然醒悟,她才看清一切。
一个生于皇家,从小便目睹其母与皇后之间惨烈斗争的男子,一个整日周旋于众皇子之间,博得一身好名,人缘奇佳的男子,岂是表面看去的干净、清澈、与世无争?不经营哪有收获,纵使善于经营者也未必能有如此成就,奚云启虽刻意营造不问世事,处处相让的姿态,其实还不是想更上一层?
或许,之后南云王的狡猾、狠厉才更为贴近真相。
奚浩帝与他之间的恩怨是非,谁也说不清楚,不管他们儿时如何,是否真曾有信任的存在,如今皆烟消云散。
奚献帝生前可能已料到终会被篡位,于是自奚云启南下时便铺路搭桥。南、北虽灾情早趋于稳定,仍在奚献帝的允诺下减免上供的赋税、兵粮,令其休养生息。而奚云启不负奚献帝期望,以谦恭姿态,贵重人品,结交南方三位势力最大的异性王,以联姻之名共谋大事,逐渐将南方散落势力融汇己身,后更与北疆王、南溪王暗通消息,势力与日俱增。
此番局面演变皆在奚献帝的眼皮下进行,甚至奚献帝暗中给予助力,也等于表明态度,希望贵不可言的那人是奚云启。一来,若奚云启真顺利登基,南方势力稳固等于少了为帝王者的一块心病,奚献帝自然安心;二来,若奚云启终未能登基,有了南方的势力自然可一战新君。
如此说来,这些都多亏了奚献帝的默许。
而丞相送女入宫多年,其女不作皇妃,不作太子妃,偏偏于南云王回京数日后做了荥云王妃,这其中暗流波动,步步为营,也本就是早已定下的。
凤兮从谈辛之口中得知,他与西平王选在此时戳破一切,包括南、北谎报灾情,谎报修堤赈灾的银两,暗中屯兵,互相勾结等,便是为了要将剑拔弩张的局面推向巅峰,令局中各人皆进退维谷。
三王结党营私、屯兵存粮、谎报灾情,不论是哪条罪都是欺君犯上,理应处死,因此三王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提前谋反。
而丞相一派既牵扯其中,为明哲保身更不会坐视不理。
另一面,奚浩帝为一国之君,与朝堂之上得知江山危殆,皇位不稳,却不得当场大怒,更不能立下判决,因他说错一句话,皆会成为逼三王谋反的助力,只得先按兵不动,缓解僵局。
然,窗户纸已被戳破,西平王、承奚王皆不属任何一方,自是隔岸观虎斗。
而谈辛之是受南云王拉拢共谋篡权,还是以保护皇城为由,趁机消灭乱臣贼子,这一点才是凤兮最关心的。
但是她相信,比她更急的大有人在。比方说,翌日她便同时接到尹太后、景贵人与荥云王妃三人的请柬。
在此时与东宫荥交好,等于昭告天下承奚王有意助南云王,非她所愿。
在此时将以往景氏姐妹不合的传言打破,等于宣告世人承奚王站在天子一边,非她所想。
而尹太后如今一反以往,不闻政事,逍遥在外,倒是耐人寻味。
应邀入了宫,凤兮竟闻见了一丝血腥气,淡淡飘忽,似有若无,抓不住,挥不去,环肆鼻尖令周身充满了兴奋。
青石御湖不再清幽,萧乾宫失了以往的庄严肃穆,平添一丝凄凉,就连她此时踏入的太后寝宫,都不再似它主人往昔应有的盛气凌人,变得虚张声势。
三王之事传遍皇宫,就连以往于此处奔走的宫人都减少了大半,大多被费忠仁调走省的碍了尹太后的眼,更添心烦,反而云留宫那边热闹不少。
尹太后一见凤兮便笑,笑的雍容,笑的热络:“自先皇去后,本宫日子清闲了倒闷得慌了,总想着招你入宫,好像昔日那般聊聊天,闲话家常……哎,自太子登基后,一切好像都跟本宫不相干了……”
听着尹太后似抱怨又似庆幸的口吻,凤兮一直笑脸相迎,不禁忆起往日种种,从她成了姑姑,尹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到后来摇身一变嫁与承奚王,又险些受尹皇后软禁,都兜兜转转一大圈。
再看如今,尹皇后没了靠山,升作太后,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竟也没了,仿佛被拔光刺得刺猬。
眼眉一瞄,耳中听着尹太后的念叨,心底却被她手边放置的书册吸引,遂说道:“听闻这些时日十二殿下的身子好转许多,看来太后您静心为其操劳,不闻琐事,受益最多的该是十二殿下了。”
听凤兮一语便道出要点,字字清晰,面上笑容恬淡,既稳又持着几分胸有成竹,尹太后不禁莞尔:“是啊,本宫身为人母自然希望皇儿一切平安,说来说去,图谋算计还不都是为了下一代么?”
凤兮仍笑着,不回话。
“哎!”尹太后状似不经意的又道:“虽说本宫与众皇子也算是一家人,可人情冷暖那容得半点选择,有些人见了反而比陌生人还生疏,有些称呼就算叫惯了也要因时制宜,总归要改口的,比方说……荥儿嫁人前啊,本宫就唤她荥儿、荥儿,可女子出嫁总要从夫,夫君得势,妻子自然荣耀,哎……以前叫荥儿,现在称荥芸王妃,日后说不定又要改了……”
听着尹太后絮絮叨叨的话,凤兮讽刺道:“水往低处走,人心却是一高还要高的。”
恰这时宫外有人传话,说是景贵人有请,凤兮又与尹太后短短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去。
往景贵人宫的路上,凤兮仍回味着尹太后方才直入主题的暗示。尹太后突然提及东宫荥,话中透露着怀念以往的愁绪,手边又放了《后策传》一书,便可知她是有意掉转阵地,弃奚浩帝,拥戴南云王。
《后策传》说的是一段野史,历史久远,无从考据。当时有一女子容貌惊人,虽被后人称红颜祸水,却于当世是极懂得审时度势,周旋游走的手段的。此女先被立为太子妃,不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