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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点头。太丢人了。
还说是经验丰富,可以辅助顾平生,怎么刚才第一次正式彩排就紧张了?
她听到开场音乐响起,深吸口气,不紧张不紧张,不就是二十几个校领导吗?她默念着每次都无往不利的心理暗示,台下都是大冬瓜,只会咧嘴的大冬瓜……
忽然,手被握了下,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力度。
温热的掌心,熟悉的感觉……她连呼吸都不敢,更不敢回头看他。
耳边的音乐声悄然弱了下来,很快,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开,顾平生的声音说:“没关系,还有我,如果忘了词就看我。”
前几次非正式彩排,她就和他形成了默契。
每到需要他开口时,她就会提前看向他,说完最后两句话,好让他能顺利接上话。
“童言,”耳麦里,周清晨在叫她,“go。”
她马上缓过神色,这次主持比以往更要谨慎,所有节目组只能通过她,来通知两个主持人。如果她出错,顾平生根本就没有补救的机会……
因为这样的压力。
第一次彩排,童言完全失常。
她每次无助看向顾平生时,都能看到他明显笑起来,然后很快掩饰自己的错误。他的声音像是专业训练过,从话筒传出的和平时讲课完全不同。很干净,有些低。
像是清凉甘洌的泉水。
顾美人表现的太好,更显出她的糟糕。
连周清晨都说:“童言无忌,我可是力推你来主持的啊,你怎么感觉完全像个新手,连声音都发涩……”她无奈,用串词稿遮住脸,带着哭腔说:“我需要减压,一想到自己要承担双份责任就紧张。”
倒是杜半拍很宽容:“没关系,这是第一次正式彩排,还有两次,慢慢适应,”他说完,看了眼童言的后背:“周清晨,你去陪童言买条新裙子,这次是校庆,就不要穿那些老学生留下来的晚礼服了。”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看童言的裙子。
果然,因为她太瘦,后背密密麻麻别了十几个银色的别针,用来固定收缩腰身。
周清晨险些咬掉舌头:“杜老师,我会被我女朋友打死的,她连我和别的女生说话,都要记录在案……”童言也尴尬的要死:“杜老师,只要学生会同意我改尺寸,我拿回去重新拆线缝一遍就可以。”
学生会的晚礼服,很多都是过去的做过主持的人,离校特地留下的私人财产,大多是原来主人的尺寸。不光是童言,无论谁拿到裙子都是这样,早习惯了。
好在杜半拍也没再坚持。
因为十一之前国际商事仲裁调课,这周顾平生又要彩排,总共六节商事仲裁都放到了晚上,从周一到周六,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十点结束。
所以童言和顾平生,就是每天三点在大礼堂碰面,彩排完再匆匆赶去上课。
最震撼人的是第一次,当两人先后脚进入教室时,连沈遥的嘴巴都是O形的。到童言坐下时马上低声咬耳朵:“童言,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啊,全班等你们两个人。”
童言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不,你和我换换?”
后来因为习惯了,班里同学渐渐开始肆无忌惮开玩笑,每次都发出一些怪声,逗逗佯装淡定的童言。反正顾美人听不到,他们更乐得嚣张。
“童言无忌,为了成全你和顾美人,我们可是连周六都上课喔。”“言言,肥水不流外人田,祖训啊这是。”“童无忌,你知道‘嫉妒’怎么写吗?请看我的表情……”
童言天天彩排,早就累得不行,懒得搭理这帮人,彻底趴在桌子上听课。
过了明天,就还剩13周,91天了。
周日早晨,她毫无悬念地迟到了。
好在苗苗替她一直撑着收银台的事,看到她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童言,快快,我一直和经理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
童言感激备至,也哭笑不得。
她迟到了整整一小时,估计那个法国经理以为她掉厕所里了。
今天因为下暴雨,卖场的人不多。
到临近十一点多的时候,苗苗和她都清闲了很久,就隔着一个收银台闲聊。
“我要订婚了,”苗苗忽然神秘兮兮看她,“你不要给我红包,只要给我个香吻就可以。”童言诧异看她:“你才多大啊,我记得才十九吧?”
“是啊,所以是订婚,到明年法定婚龄了再领证。”
童言脑袋懵懵地,看到苗苗指着门口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孩:“看看,他来了。”
她继续昏昏呼呼地,和那个背着斜挎包的帅哥打招呼,很是不敢相信地追问:“你真的要结婚?十九岁?”
苗苗好笑看她:“我都工作三年多了,也该定了。你呢?想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
童言觉得这个好遥远,她还在纠结大物什么时候能通过,就已经有人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默默算了很久,估摸着推测:“我21岁半毕业,怎么也要工作五年把贷款还上,然后再谈两三年恋爱,二十九左右吧……”
苗苗傻了:“那时候我孩子都小学三四年级了……”
于是两个人生目标迥异的人,互相将对方视为怪物,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抬起头看见的人,却完全出乎她意料。
顾平凡,顾老师的表姐。
最令人意外的是,她把一个纸袋放在收银台上,竟从里边拿出条宝蓝色的晚礼裙:“这还是我在国王学院毕业典礼时穿的,TK说我们身材差不多,让我送来给你试试。”
童言基本呆住,顾平凡又眯眯一笑说:“旧的,别介意,只穿过一次。”
怎么会介意?
……
或者,顾老师根本是怕自己拒绝,才特地送来旧的?
“要我陪你去洗手间换上,看看大小吗?”顾平凡笑著看她。
“不用,谢谢。”童言忙不迭说了好几个谢谢,有些难以应对这样的场面。
因为这条裙子,整个下午她都有些魂不守舍。
苗苗吃饭回来时,看到她脚下放着的纸袋,好奇拿出来看了眼,立刻郁闷丛生:“绝对比我订婚买的礼服好看,是在苏州婚纱一条街买的吗?还是你有什么地方好推荐?”
童言无语看她:“我又不结婚,怎么有推荐……”
晚上挤在地铁里,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没道谢。马上很艰难地从书包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谢谢顾老师。
五个字后,她觉得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马上又加了一句话:我今天拿到这个月工资了,明天先还给你五百好吗?
很快,短信就回过来:没关系。我记得平凡穿过这条裙子,宝蓝色应该比较衬你的肤色。钱的事,不急。TK
她看着小小的一行字,想了很久也没有回复。
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回复。
退出单条短信后,收件箱里只有一长串‘顾老师’的名字。
其实她买手机,只是怕家里有急事找不到自己,除了偶尔和北京同学联系,基本上用处不太大。同班同学找她,也是基本靠在楼下吼叫,或是打宿舍电话。
她盯着手机,莫名看了很久,然后一条条打开,重新都读了一遍。
叮地一声轻响后,地铁的音箱里开始报站,她忽然就回过神……
不对啊,童言,你这个趋势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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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些小美好(2)
校庆晚会是六点,下午三点起所有人就开始准备起来。
为了让主持人清静,她和顾平生的更衣室就在休息间里。学校的礼堂后台,别指望能和宾馆一样设施齐全,比如所有‘更衣室’就是用折叠的屏风隔开,童言开始不觉得什么,当真的要换衣服时,就苦闷了。
折叠屏风是意味着什么?
就是能露出小半截的小腿和全部脚……
再直白些说,就是她换衣服和高跟鞋的时候,所有脚下动作都一览无余,外加附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她踌躇了很久,才在化妆师威逼利诱下,拿着晚礼裙走到屏风后,开始一件件脱起来。到最后套上裙子时,不出所料,那个合作了两年的化妆师开始恶搞:“天,这个角度看,太情|色了……一抹裙脚,光着的脚……”
她险些没踩住高跟鞋,脱口说:“马上转身,不许让顾老师看到你说话。”
化妆师笑了声:“放心,顾老师没看见我说话。”
听她这么说,忽然就轻松下来。
她把所有衣服都塞进纸袋里,终于完成了换装。走出来时,顾平生正靠在化妆台边沿看书,银灰色的西服上衣已经脱下来,搭在了身边的空椅子上。
或许是余光看到了童言,他抬起头看她,童言却马上移开了视线。
自从上周日在地铁上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她就越来越失常。
最明显的就是,她开始留意顾老师的每个细微动作。
她发现他开车时喜欢用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只那么搭在上边,很好看;发现他每次拿话筒不像自己一样紧紧攥着,只是在左手虚握着,从容的很;发现他手臂上的刺青,真的是个英文名字,而且是他自己的字迹……
“童言无忌,”耳麦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周清晨说,“让化妆师来1号演员休息室,先给要登台的各学院老师化妆。”
童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清晨从三点开始就让她戴着耳麦,显然把她当免费传声筒了。
她看化妆师:“1号休息室,周主席找你。”
化妆师忙不迭收好化妆包,最后还不忘感叹一句:“专属的晚礼裙就是好,童言,完美死了,我一会儿一定用心打造你,保准你和顾美人成为今晚的金童玉女。”
说完就冲出了房间。
因为化妆师没有关门,马上就有几个师妹跑到门边,笑著七嘴八舌:“师姐师姐,你毕业了,这裙子会不会留下来?”“师姐,我们能进来围观不?”
童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平生已经侧过身,恰好就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悄无声息地,弥补了一个错误。
拉上了她腰侧,晚礼服的拉链。
只是两秒的时间,七八个师妹就冲了进来,童言傻看向顾平生,他已经又靠回桌子边沿,拿起桌上不知道是哪国文字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看那神情,倒像是认真思考的样子……
到两个人都开始待场,站在幕布后时,童言才看着他说:“刚才……谢谢你。”顾平生看她脸都有些红了,用卷起的稿子敲了敲她的头,刻意说话轻了些:“童言同学,有些事是不需要,也不能道谢的。”
童言本来就不好意思,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更是脸烫。
好在,听了十几遍的开场音乐已经悄然响起了。
方才还喧闹的礼堂,瞬间就安静下来。
三千五百人的安静。
她闭了下眼睛,让自己摒弃一切杂念。
“童言,”耳麦里,周清晨的声音都有些发涩,“go,今晚,你是最漂亮的。”
睁开眼的一瞬,舞台已完全黑暗。
她一只手稍提起裙边,终于从幕布走了出去。很亮的追光里,她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身后顾平生的脚步,那么清晰。
一共十二步,不多不少,看到了贴在地板上的银色标记。
她站定,微笑着,和顾平生对视后,终于看向正前方: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同学,以及所有正在看网络直播的校友们,大家晚上好……”说完所有的繁琐措辞,她暗松口气,进入了正题,“我是08级法学院的学生,童言。站在我这身边的这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