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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觉;竟然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
房间里满满的全是金黄色的阳光。他就坐在床边;整个人都沐浴在这阳光里。他侧转着脸,潋滟生光的墨眸凝注着她,红润嘴唇微微弯起优美弧度;金色的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脸庞轮廓,一缕鬓发从他脸旁滑下,在斜照的金色光线中,轻轻晃动。
好美!好帅!好赞!
“小瑜,你的烧已经退了,头还疼吗?”
小米看得痴了,没在意他说什么,听他又问了一遍,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后道:“不疼了咳咳……”她嗓子还未完全好,但疼痒已经轻了许多。
“还会咳嗽,尽量少说话。”
“嗯。”小米点点头。
小米坐起身,姜邵离扶着她下床,她趁机显得很无力的样子,斜斜倚靠在他身上赖了会儿。其实小米自昨夜服下了解药,又好好地睡了一觉,现在已没有那么虚弱了,可是她很享受他现在的温柔,就让她做几天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吧!
小米斜靠在姜邵离身上,磨磨蹭蹭地花了好久才穿好鞋子,实在是赖不下去了才站起来,抬眸见他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觉得心中欢喜。
姜邵离仔细瞧了瞧她的面色道:“看起来比昨夜好多了。”
小米听着他说话,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他的嘴唇,心里想着昨夜马车上的热吻,随口道:“看来是死不了了。”
“好了就别再说这种话。”
小米撇撇嘴,却也不与他争辩:“刘妈呢?”
“她回客栈去替你取替换衣物。”
“我们不回咳……客栈吗?”
“暂时不回,你先在惜薇这里住上几天吧。那名大夫也在这里,且住在薇园,饮食起居都比芙蓉客栈要好。”
“可是,这样米记甜点怎咳咳……”
“先关几天,等你病养好了再说。”
小米急了:“我已经咳咳……好多了咳咳……”她本来计划装病期间,把米记关上两天的,到了第三天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可以继续营业了。可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若是像姜邵离说的,在薇园“住上几天”的话,那就要停业好多天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怎么做甜点?当真不要命了吗?”
小米心道我又不是真的生病,只不过这话她不能说。
“更何况……”姜邵离缓缓说道,“你这次得病,非常蹊跷。”
小米一惊,偷偷瞄了姜邵离一眼,见他正在低头沉吟,似乎不是在怀疑自己,便问道:“怎么蹊跷了?”
“那位大夫对惜薇说,有人在你平时的饮食中投毒,而且并非普通毒药,是慢性的弱毒,极难察觉,但若久服,最终就会毒发。”
原来她会提早咳血,并非薇姐的药出了问题,而是她体内本就有着弱毒。
小米愣了一会儿后问道:“谁会咳咳,这么做?”
谢芙蓉?可是像这样的慢性毒药不比砒霜这种发作快的剧毒,恐怕是一个客栈老板的女儿根本无法得到的。而且她始终命人盯着谢芙蓉,她应该没有机会下这种手。
那么会不会是刘妈?可她是忠于姜邵离的,若是怀疑刘妈,还不如怀疑姜邵离。季风?怀疑他不如直接怀疑自己那个侯爷老爹。而且,若是有别的人嫉妒米记甜点,通过客栈饭菜投毒害她,也不是不能做到……
“现在一切未明,所以,你还是先不要回客栈去,暂时住在薇园。”
小米点点头:“你也住这里吗?”
姜邵离摇头:“我不便住在这里。”
小米拉着他的手,不舍地望向他道:“可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你就能放心了?”
他握住小米的手,右手抬起轻扶她的脸庞。小米以为他要吻她了,便稍许仰起头,微微合上双眸。然而他却没有吻下来,只是对着她瞧。
小米等了会儿,诧异地抬眸看了看他,主动朝着他的唇吻过去。他放开了她,向后退了半步,低声道:“我会每日来看你的。”言毕转身要走。
小米心一沉,瞧他这样子,是看她已无生命危险,就又要缩回他原来那个兄长的位置去了。她急忙追上他,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叹口气,低低道:“小瑜……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可是我是无法回应你这份心意的。”
小米哼了一声:“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些。”
姜邵离转身,讶异地望着她道:“那你要说什么?”
“离哥哥,你说一个堂堂男子汉,是否该对自己做下的言行负责?”
他眼神闪了闪,看向了别处,没有说话。
小米见他不答,就逼着他回答:“你回答我,该还是不该?”
“应该。”
“那么若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男子亲过了,你说她除了这个男子之外,还能嫁给别人吗?”
“若是没有别人知道,那男子肯为她保守秘密,那么……”
“那么离哥哥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个人杀了人,只要知情人愿意替他保守秘密,他就不是杀人凶手了吗?”
姜邵离摇头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忘了昨晚的事吧。”
“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已经做下的事情,不能当它没有发生过。”
他声音突然变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昨夜只是见你病得太重,你又说得可怜,我一时心软罢了。”
小米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以你的身手,刚才又怎会被我抱住。你明明心里有我,偏偏要装出这幅样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小怯懦的人。”
姜邵离默然,随后道:“若是能让你感觉好受些,那么就当我怯懦好了。”言毕离去。
小米看着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恨得咬牙切齿,但亦无计可施。她打了几个响指,没见季风出现,不由得站在原地愣怔,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好了。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摸向自己怀中,取出薇姐第一次给她的白色瓷瓶。
昨夜她过于慌乱,只知瓶子里再也倒不出药粉来了,这会儿她拔出瓶塞后对着光仔细查看,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瓷瓶本身就非常浅,真正能装药粉的只有瓶口那一小段。所以她用老鼠做试验的时候,解药已经几乎用完,却留下了一点点在底部,让她无法察觉瓷瓶其实很浅的事实。
小米慢慢走回桌边坐下。薇姐若是要害她性命,只需昨夜给她第二瓶毒药就行了,姜邵离不知薇姐与她的交易,薇姐完全可以称她是病重不治。
那么薇姐为何要这样做?
她走出房间,沿着走廊绕了一圈,这是一条凹字形的走廊,三面都有房间,另一面则是通向楼下的楼梯。小米所在的房间在凹字形的底部,其余两间房间房门都关着,她也不知哪间是薇姐所住。走到楼梯口,她发现上面还有一层。
她放慢放轻了脚步,缓缓走上了三楼。
三楼亦有三道门,小米依次从门前走过,凝神倾听,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声音。当她从第二道门旁经过时,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她屏息静气,将耳朵贴近门缝。
只听姜邵离淡淡道:“小瑜都告诉我了。”
奇怪了,貌似她没有告诉他什么啊?
薇姐笑道:“你别想蒙我。说吧,想问什么?”
擦,原来是套话。路小米你图样图森破!
姜邵离道:“她这次得病,不是被别人投的毒,是她自己服药的吧?而且……卖给她药的人就是你。”
“你别瞎猜,小瑜这次差点就丧命了,哪有自己去服毒的傻子?”
小米听得想哭,她就是薇姐嘴里的傻子。
“小瑜昨夜表现不太正常,到了薇园门口,还未见着所谓的大夫,她已经完全不害怕了。且我刚才说她这次病得蹊跷时,她的反应亦有点奇怪。”
这还不是因为她骗到吻后太开心了嘛,加上到了薇园就有解药,她不由自主地放松精神,忘记了继续扮演重病员。
“小瑜妹妹总是骗不过你。”薇姐轻笑道,“算了,我本答应了她不告诉任何人,但既然你自己猜到了,那也不算是我说出来的。那天她来找我买药,听到是毒药就怕了,还显犹豫,我便知道她是给自己用的了。”
姜邵离没有说话,房中传来一阵衣袂带风之声,很快小米听见他厉声喝问:“你明知她是给自己用的,为何要卖如此危险的药给她?!”
薇姐声音变得低哑而滞涩:“你先放手。”
房中寂静,隔了一小会儿,薇姐又艰难地说道:“我是骗小瑜的,其实这药并非毒药,虽然让人咳嗽发烧,身子难受,但即使不服解药,三天后自己就会好的。”
“那她为何会咳血?”
薇姐急切地解释道:“我对你说过,她被人投了慢性毒药,这并非骗你而是实情。起初我并不知情,才会放心地给她药,谁知我给她的药与她体内本来的毒有相生作用,激发药性更猛烈地发作,这才害得小瑜差点丧命。这绝非我本意!”
又隔了一小会儿,薇姐才娇声抱怨道:“姜邵离你这没良心的,亏我平时那样待你和小瑜妹妹,下手这么重,弄疼我了,脖子都被你掐紫了……就不能好好问吗?”
姜邵离哼了一声道:“她做事没轻没重,你怎能顺着她胡闹?”
薇姐咯咯一笑:“我是为了你好啊。”
“你是多管闲事。”
“这不是正好,让你明了自己的感情与想法。”
姜邵离突然叹道:“她太痴……”
薇姐道:“你又何尝不痴?”
姜邵离默然许久:“不一样。她是一心要得到什么东西,便不顾一切地要去得到。其实她是否真的离不开我,她自己也不清楚吧……”
“你难道就没有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姜邵离低低笑了一声:“惜薇,你呢?”
“我只有这座薇园了。所以……我只有要守住的,没有想得到的了。当然……”薇姐调子一转,“邵离你若是肯就此罢手……”
姜邵离生硬地打断了她:“我不会罢手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怎能罢手?当年这段情,只有我娘将它放在心上,并为此郁郁而终。而他呢?夫妻恩爱,儿女成群,早就忘了我娘,忘了他还欠着一份永远还不起的债!”
薇姐轻笑了一下,带着一丝伤感的语调道:“你若是真的罢手,也不会是因为我。”
“我不会罢手的。”姜邵离重复了一遍,仿佛要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一般,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没有不顾一切要得到的东西,我的这一生,只是要不顾一切地毁坏。像这样毫无希望的人生,何必去拖累别人?离我远远的,才会幸福,不管是她,还是你……”
薇姐轻轻道:“你自以为是对那个人最好的选择,未必真的是她所要的好。你知道我的过去,当初我求鸿煜休了我,也是为了他好。可是他不愿,他说宁可死了,也不要和我分开后因此病愈。我那时就下了决心,无论是不是最后会被赶出婆家,只要他还在,无论他是健康还是重病,我永远不会离开他。可是他最后还是……”
她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至今不知道,我那时候选择留在他身边,是错还是对,可是我真的不后悔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
姜邵离默然,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选择,一定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小米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砰砰地敲起门来:“姜邵离!薇姐!开门。”
☆、54回鲁国去
小米在薇姐门外偷听;才知薇姐早就猜到自己要服药装病,而姜邵离也已经发现了她的破绽;听到最后姜邵离仍坚持要报复,她再也忍不住;砰砰地敲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