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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天寒料峭,他们醒来后围在洞口烤火取暖。约摸九点多,二毛走到水沟边用双手掬起一捧冰凉的水抹了抹脸,接着,他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朝天上望了望,整个天空就像刚被水洗过一般,蓝湛湛的。阳光给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梢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色彩。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二毛感到整个身子暖和了许多,突然,天色陡地暗淡了下来,他发现刚才那令人眩目的太阳不见了,他一时不知所措,惊恐地叫了起来:“太阳黑了!太阳黑了!”达通、大毛闻声从洞口出来了,他们站在水沟边的青草地上仰望,只见往日那刺眼的太阳变成了一个黑盘子,黑太阳的周围是一圈柔和的银白色的光环,黑太阳的下方出现了两颗闪亮的美丽的星星。这景象太迷人了,他们伸长脖子凝望着,屏气凝神欣赏这神话般的美景。正当他们看得如痴如醉时,黑太阳的右上角露出了一个白色的亮丽圆点,它像一颗珍珠闪烁着,又像一颗钻石璀璨夺目。
“太阳长耳朵了!太阳长耳朵了!”二毛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看更像太阳的眼珠。”大毛道。
他们正说话间,黑太阳右上角那闪亮的圆点犹如昙花一现,消失了,太阳又现出了它那光芒四射的本来面目。
@奇@大毛、二毛意犹未尽,还希望太阳能够再黑下来一次,再看一看那瑰丽的景象。
@书@达通跑进了洞内,从背囊里翻出了墨镜,又急急跑出洞外,用墨镜朝太阳瞧了瞧,摇了摇头,走到火堆边,拿起搪瓷罐,把罐底的黑灰用手指刮下,然后小心地涂抹到墨镜片上,拿起墨镜又朝太阳看去。
@网@“大毛、二毛,快过来看,真好看。”达通招呼道。
大毛、二毛连忙靠拢过来,二毛从达通手里接过了墨镜,把它放在眼前,眯起眼睛朝太阳瞧去,说:“哇,太阳缺了个口子。”
“我看看!我看看!”大毛急了,急忙从二毛手中要过墨镜,索性戴了上去,瞪大眼睛朝太阳望去,叫道:“太好玩了,多像光饼被咬去一口!”
大毛看了好大一会,才把墨镜摘下交给二毛。二毛拿起墨镜又朝太阳瞧了一阵子,然后还给了达通。达通把墨镜举在眼前瞧了一阵子,他发现太阳亮度越来越大,阴影部分越来越小。达通又把墨镜递给大毛、二毛,他俩又看了一会儿,总感到没刚才太阳全黑下来时那么好看,就不想再看了。他们回到了鸭嘴岩,达通把墨镜放进了背囊。
“还是刚才太阳全黑那阵子最好看!”大毛感到惋惜。
“那一刻才叫激动人心,只可惜一下子没了。”二毛不无遗憾地说。
他们在火堆边或蹲着或坐着,达通用枯枝把火拨旺,说:“你别小看日全食才那么几分钟,在某个特定的地区要想看上一次却要等上上百年时间,这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要想在一生中见到一二次并不容易。今天我们算很幸运了,竟然看上了,这叫做祸中有福,我们要不是陷入这种境地,那就看不见这日全食了。我从报刊资料上知道,日全食发生时全食带很窄,只有二百五十到三百公里,虽然地球上约每三年会发生两次日全食,但大多出现在大洋面上和荒漠地带,那儿荒无人烟,有幸见到的人并不多。像我们现在这儿不也正是很偏僻的地方么?”
“文老板,这日全食到底怎么个来历?既然人们那么爱看,我想刚才那日全食应该会引起科学家和天文爱好者的注意,说不定离这儿不很远就有人在观测呢,那样子我们就有救了。”二毛推测道。
“有这种可能。日全食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们地球,还有月球、太阳都在不停地转动着,当这三个天体成一直线时,月球把太阳全部遮掩,就发生日全食了。由于月球的影子成锥形投射在地球上,所以全食带很窄。虽然全食带对整个地球表面来说只是一条细线,但是对人来说这条线已经够宽了,而全食带的长度则有几千公里,这范围就更大了。现在有没有人向我们这方向靠拢,我说不准。不论怎样,我们一定要活下去,等待着有一天有人发现我们。”
“文老板,我听人说过,一个地方要是发生了日全食或异常的自然现象,就会有不寻常的大事儿发生。比如,一九七五年大陨石掉在了东北,一九七六年唐山发生了大地震,也是一九七六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先后去世。很多人说,三个大人物的去世跟天上掉陨石、唐山发生地震有关联,特别是前一年出现陨石就是个预兆。这次日全食发生,会不会又要发生什么大事儿?”大毛担忧道。
达通“扑哧”一笑,说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日全食完全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国古人常常把天上的某一颗星跟人间的某一位帝王将相联系起来,天上的那颗星陨落了,预示着世间的某个重要人物要去世了。从今人的角度来看,这种联系是十分荒唐可笑的。如今的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人们对自然的认识也越来越全面越来越深刻,所以,人们对一些自然现象的出现也就不至于大惊小怪了。”
“文老板,天上那么多星星,听说很多星星都比咱这地球大,那上面有没人住呢?”二毛问。
“天上的星星光我们用肉眼能看到的就有几千颗,那些星星绝大多数是恒星,而每一颗恒星都是一颗像我们现在看到的闪闪发光的太阳,因为它们离我们太遥远了,所以我们看上去只有那么一个小亮点。你们在夏天夜晚看到的横在天空中央的那条白带子似的‘银河’,实际上是由一千多亿颗恒星也就是太阳组成的。那些星星上有没有人居住呢?这问题我也说不准。我们知道太阳系有九颗大行星,但只有地球上面才有生命,其他行星上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生命,至少没有高级生命。我刚才说了,天上那么多的星星大多数是一颗颗燃烧的太阳,它上面是不可能有生命的,只有那些远方太阳带有行星,而行星中又有一颗像地球这样离太阳不远又不近,其体积跟地球差不多大小,有适当的阳光、空气和水,才会有生命出现。即使有了生命,它又是个什么样子呢?是高级的还是低级的,是比咱地球人更聪明还是更愚昧呢?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这么说来,那么多的星星上面都是静悄悄啰。”二毛又道。
“是的,咱太阳系九颗姐妹行星中,八颗是静悄悄的,已经寂静了几十亿年,还将永远地寂静下去,就连离咱最近的月球上面也永远是静寂无声的。只有咱住的这个星球是最热闹的了,几十亿人一天到晚一年到头在东奔西走忙忙碌碌着。正因为这个星球上有这么多的人在活动,才生出了那许许多多纠缠在一起的事儿,也才引发了那数不清的故事。咱今天困在这儿,不也是这数不清的故事中的一个么?”
“听说现在飞船都飞出太阳系去了,地球上的人可以跟几亿公里外的飞船联系上,可咱呢,就在这地球上,却偏偏跟外头联系不上,困在了这儿,你看气人不气人。”大毛感叹道。
“有了通讯器材,自然跟再远的地方也能联络上,咱现在呢,还不跟原始人差不多,拿什么去跟外头联络呢?但我认为,今天这日全食或许是个好兆头,或许不要很久就会有人发现我们,那时就有救了。”
“只希望好运气能早点来。”二毛抬头望了望洞外的天空,说道。
达通腕上戴的电子表电池用完了,走不动了,他脱了下来丢进了背包里。没了手表,不知道钟点,也搞不清过了多少日子,他们就这么一天一天硬撑着度过了艰难的难熬的冬天。
春天到了,他们感到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白天他们常常在水沟边的草地上晒太阳,夜间还得烤火才能驱赶寒冷。
日子在极其难挨中过去了,在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们始终没有发现有人从这附近经过,除了看见过熊猫、猴子、松鼠这些温顺的动物和在水沟边发现蛇、蚂蚁外,没有看见凶残的动物光顾过这儿,也没有见过野人,使他们能够安全地生存下来。
饥饿仍时时折磨着他们,他们决定继续寻找食物。这天,达通突然对大毛、二毛说:“咱在这鸭嘴岩待这么久了,背后是啥样子哩,咋不瞧瞧去?”
他们说走就走,出了洞外,绕过鸭嘴岩,岩背后是一处平缓的山坡,长着一排又一排树木,但没有鸭嘴岩对面林子那么密。他们绕过一棵又一棵树,下了山坡,眼前出现了一片小竹林。他们走近前去,达通仔细瞧了一会儿地面,兴奋得跳起来,叫道:“看呀,这儿有竹笋,太好了!太好了!”
果然,粗壮的竹子旁边的泥土里冒出了几株尖尖的嫩嫩的翠绿的芽儿。他们找来了树枝石块就挖了起来。他们挖掘了一堆笋,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鸭嘴岩。他们把笋放水沟里洗净,剥了几片放罐中往火堆上烧煮。大毛、二毛剥了生笋吃了起来,感到泥土的生味儿很重,苦涩难咽,还是吞了下去。达通也吃了几片生笋。
每隔几天他们就去挖一次竹笋。搪瓷罐煮不了几片笋,他们大都吃生的,虽然十分难吃,但毕竟填了肚皮,不至于那么挨饿。
竹笋没多久就被他们挖完了,他们算计着慢慢儿吃,仍继续在水沟边拔草根捉蚂蚁。
这天上午,他们拔完了草,正在水沟边洗草根,达通忽然仔细瞧了瞧大毛、二毛的脑袋,笑道:“你们俩头发好长啰,都成长发男了。”
大毛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达通满脸的络腮胡子,打趣道:“哈,文老板,你都成了马克思啦。”
这时,他们才相互仔细瞧了瞧对方身上,白衣衫已变成灰黑色了,裤管上污迹斑斑。
达通忽然说道:“我们许久没脱这身衣服了。我记得带了块香皂来的,只可惜没了。”
“我们早晚洗脸洗手,一天抹一点,早用完了。”二毛道。
“哪天我们能够出去,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我在日本打工时每天至少洗一次澡,那儿的浴室都装有热水器,水温可以自动调节,洗起来可舒服了,还有穿的内衣,一天换洗一次。这回出来算是最最窝囊的了。”
“我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理发店理个发,再换上一套好衣服逛大街。”二毛紧接着说道。
“我嘛,啥地方也不去,就想吃份冰淇淋,再找一本巩俐的画报美美地看个够。”
听大毛这么一说,达通和二毛都“扑哧”地笑了起来。
他们洗完了草根,回到了岩洞内。达通望着洞口的火堆,沉思良久,说道:“咱们总不能永远在这儿待下去,一定要想个办法跟外界联络上,只要有人发现了我们,就得救了。”
“怎么个联络法呢?”大毛问道。
“我想在水沟边的草地上燃个大火堆,那儿开阔,烟会升得很高,或许远方有人看见了,就好办了。总之,我们一定要在下一个冬天到来之前想办法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我看我们再也没有体力逃过下一个冬天了。”达通道。
下午,他们分头到树林里各捡了一大捆枯枝。
翌日早晨,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他们在水沟边的草地上堆放了一大堆干树枝,达通从洞口的火堆中抽出了一截燃着的枯枝,把水沟边的柴堆点燃了。烟升起来了,长长的烟柱直指蓝蓝的天空,似乎要跟天上的云朵衔接起来。
连日来,他们拾来了大量的干树枝堆放在水沟边。眼下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柴堆的火燃得旺旺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