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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身可就没法活了……王爷啊,你们只当可怜可怜老身,把落羽留给老身吧……老天啊,没法活了……”
两个男人被老婆指天骂地的哭喊惊扰,敏感地互看一眼,在对方的脸上寻觅着蛛丝马迹。
乐平王暗暗思量:他拓跋辰口口声声说心仪此女,对方欲跳井自尽,也没见他上前拦着。口蜜腹剑!还不是怕此女现身京城,会揭穿他窝藏钦犯——不,妄染禁宠的滔天罪行?
山王低头暗想:拓跋丕全无痛惜之情,到像是盼着她死去。对方染指禁宠,已然忤逆犯上,莫不是害怕留下罪证?心一惊:或许,对方明知此女曾得圣上宠幸。
“辰皇弟……”
“丕皇兄……”各怀鬼胎,相对笑望。
“既然我二人抱着同样的目的,那还争什么?所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干净,免得我二人夜不安寝……”拓跋丕轻挑唇角,奸佞地压低声音。
拓跋辰沉声奸笑以示认同,扬起脸庞,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啊,将老嬷嬷叉出去!雁姑娘性情贞烈,不堪其辱欲求解脱之道,善哉善哉,我等且随她心意。”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9节 艺伎倡优充入太乐
哭天喊地的老嬷嬷被两名彪悍的侍卫轻易架起,叉出了几丈开外。雁落羽扬起淡漠的目光轻蔑地扫过并肩而立的两名男。想说点什么嘲弄对方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又咽回了肚里。有什么好说的?没必要在禽兽身上浪费精力!
仰望晴空,平静的目光掠过随风轻摇的枯枝。默默许下最后的心愿: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不要再乱飘了,但愿这次死后可以顺利找到她的George……
院墙外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临终前的愁思。转眼之间,大队人马已浩浩荡荡地进了教坊。为首的老宦官看着有些眼熟,对了,仿佛是那个——常侍!
对方手捧圣旨,口称敕,“万岁有旨,教坊众倡优跪听圣训!”飞扬跋扈,全然不见了当日跟在天身边的谦卑恭谨。环视四下,拂尘一摆对着两位王爷浅浅作了个揖,笑着说道,“什么风儿把乐平王和山王都吹来了这里?老奴先给两位王爷请安了!”说罢,哗啦一声展开横幅卷轴,对着伏倒在院落的人群高声喧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西大将军皮豹率我大魏虎狼之师与敌战于浑水,生擒敌将,攻克仇池。敕令太常寺督授礼赞乐舞以贺捷报。然协律郎奏,太乐署散乐部伎亏缺,责令教坊倡优全数充入禁乐部。钦赐!”和善一笑,望着伏跪脚边的老嬷嬷,“接旨谢恩吧?”
毕生心血顷刻充公,老嬷嬷急火攻心,当即白眼一翻抽了过去。
老宦官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跨过口吐白沫的身体,兰指一挑,扬起女里女气的声线,“来人哪,把人带走!给咱家仔仔细细搜,一个也别漏!”
但见两位王爷徐徐站起身,神色仓皇,相视而望。
山王怔了片刻,猛一抱拳赶忙上前澄清,“公公有所不知,此时教坊之有十余名乐伎是本王为丕皇兄寿诞备下的贺礼,送到此处请嬷嬷费心调/教。还请公公高抬贵手——”话未说完,便被满脸堆笑的老宦官打断。
“老奴奉旨办差,还望二位王爷体谅。其若有隐情,二位不妨入宫面圣。怠慢之处,还请二位王爷海涵!”平生阅人无数,早已从两人镇定得有些刻意的脸上嗅出几分失魂落魄。躬身施礼,转而走向跪在水井边张望的女。
不会错!他自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女便是当日发配阴山的“钦犯”,当今万岁梦里都念着的人儿。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女有了下落,安乐殿里寝食难安的天终于可以龙颜大悦,放过他们这些奴才喽……
一脸谄媚地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与他对视良久的女,“姑娘可认得老奴?”
落羽没答话,轻轻点了点头:看样她用不着跳井了。忽然发现自己虽然不畏惧死亡,却也并不那么想死。再悲惨的世界,也有其美好的一面。比如教坊里学艺的日,比如那个带着面具的鲜卑男……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望着天空的时候,脑海里会闪过那张哀伤的假面。佛狸,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一别多日,不知对方如今怎么样了?
他曾邀她一同回京,记得对方仿佛是京城人士。而此时她真的来到了这座帝国的皇都,不知此生还有没有相见的可能。谁知道?这皇宫大概就像清宫戏的“紫禁城”,一但走进去,这辈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也说不定,她又不是皇后妃,只不过是个歌舞演员。等她老一点,兴许还有希望出宫。
可最让她不安的是,她大概很快就会再见到那个S狼皇帝。他的两个兄弟都禽兽透顶,他这当哥哥的贵为一国之君,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想必用不了多久她这条小命就会断送在那家伙手里。
跟在老宦官身后默默低着头往教坊门外走,忽听身后一声大喊,举目回望,拓跋丕紧走几步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老宦官,“公公慢走!请问公公此时要将这些女送往何处?”
“自然是送去太乐署,交予协律郎考核筛选。”
“如此甚好。辰皇弟送予本王的十余名女皆不识宫礼仪,还望公公帮忙拖延些时日,再令其面圣,以免辱没圣观。”利用这段时间,他也好暗做手脚铲除祸患。忤逆犯上之罪当满门抄斩,此女务必在面圣之前从禁宫内消失……
雁落羽暗暗瞟了对方一眼,无比佩服这种居心叵测的阴人,却能把一番忠君的话说得感天地泣鬼神。这家伙真是为他那当皇帝的哥哥着想吗?恐怕是担心自己掉脑袋吧?
拓跋丕自恃功高,明知她曾被天宠幸还妄图轻薄她,之后又一心想要杀人灭口。老天偏偏给机会让她逃过一劫,对方让公公拖延时间,不会是想趁这个时机派人对付她吧?
很庆幸自己出生在黑道世家,脑袋里时刻充满了危机感,宫掖之内杀机重重,她往后的日可要提醒自己处处小心了……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50节 一日承恩情禁终身
教坊倡优一旦被选入宫,容貌便成了“御用禁品”。隔着白纱遮面的笠帽,雁落羽第一次看清这座一千几百年前的恢弘都城。
跟随常侍乘坐的宫车沿着宽阔的央大道一路向北行走。左顾右盼,好奇地向四下张望,都城四周建筑着雄伟而厚重的城墙,教坊所在的南城人来人往,闲穿梭于繁华热闹的市井。沿途经过的各色牌坊将整齐而密集的民居划分为无数坊里。
刮成秃瓢的小男孩儿在牌坊下追逐打闹,沿街的格窗内传来织布机杼咔咔的声响。老货郎挑着担沿街叫卖,玩耍归来的小狗溜过屋角钻进狗洞大开的院墙。
这就是那个暴君统治的天下吗?
帝国昌宁富庶,日安逸闲适,百姓的生活远比她想象幸福……
正午的骄阳渐渐滑向西山的时候,疲惫的双腿开始瑟瑟打颤。玫红的暮色笼罩着云台上雕梁画栋的宫门,万寿宫高高的角楼投下幽深的暗影。
然而她们这些充入太乐署的部伎是没有资格走那扇门的,跟着铜铃摇曳的宫车穿过开在宫墙一隅的角门,不禁想起民居院墙下的狗洞,她们亦不过是帝王闲时解闷的宠物而已。
沉重的宫门和着门轴凄苦的呻吟缓缓关闭,下意识地回望,恍然发觉自己闯入了未知的僸区。
恐惧——
地狱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闻得到凌迟的血腥,听得到残忍的鞭笞……
前方引路的宫车在一处倚着宫墙的殿宇外停了下来,老宦官被两名小徒弟搀扶着下了车,踱着八字步,逐一打量着头带笠帽排成两列的女,随即点了点头开口说到,“太乐署部伎非比民间教坊之闲散倡优,乃是皇差。散乐月俸一百钱,歌伎年俸二千钱。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赏赐无数。协律郎记名备册后,由博士教授,优者为上第,功少者为第,不勤者为下第,礼部复审,择优者留用,学艺不成者谪出宫门。望诸位专心学艺,早日鱼跃龙门!”说罢一摆手,示意将人带进殿宇。
落羽跟着队伍正要进门,忽然被老宦官躬身拦住了去路,“姑娘慢走,借一步说话。”
叫她有什么事?多半跟那暴君有关。乖乖跟在对方身后来到宫车一旁,战战兢兢地问到:“敢问老伯找我有什么事?”
“老伯?”老宦官呵呵一乐,心里相当舒坦,“姑娘可真会说话,难怪这么招人喜欢。咱家这不男不女的奴才,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叫呢。”神秘一笑,附耳说道,“方山一别,万岁对姑娘念念不忘。先委屈姑娘在这太乐署住些几日,待老奴禀明万岁,再给姑娘换个舒服的地方。”
“老伯既然认出了落羽,我也不妨直说了。我原本是个逃亡的钦犯,糊里糊涂就混进了宫里。皇上若知道了我的下落,不会治我的罪吗?”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这次那暴君又会用怎样恶毒的手段惩罚她?
“姑娘放心,老奴担保万岁不但不会怪罪,保不准还会有所封赏。兴许用不了多久,老奴就得管姑娘叫一声娘娘。”满脸堆笑,一腔讨好。
“不不,那就更要请公公为我保密了。落羽早已心有所属,不稀罕当什么娘娘。既然进了宫,情愿在这太乐署做一名部伎。等到年老色衰的一天,或许还有望出宫与爱人团聚。”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张苍白面具。天啊,忽然发现自己无比渴望与那个名叫佛狸的男人再次相聚。她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甚至顾不得去想对方有没有妻室,有没有家小。潜意识里认定对方就是逝去的席乔政,如追逐蜜香的蜂儿,轻易迷失了自己。
生死轮回,随业流转。她相信那串舍利不会无缘无故把她带来这里,于是她才会在尼姑庵遭遇了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喘息,甚至身体上的味道都像是她逝去的爱人。她情愿相信席乔政同她一样复活在这个时空。
“在这万寿宫里讲话要处处小心,这般大逆不道之辞往后休要再提。老奴成心奉劝姑娘一句:姑娘既蒙天宠幸,纵使曾有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只能将其从记忆彻底抹去。一日伴君侧,终身念君恩!”
落羽长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憋闷得喘不上气: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天下,遭人轻薄还要虔诚感恩。谁会去关心一个贱奴的愁苦忧思?帝王的意志才是人间正道,善恶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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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帽*
帏帽、笠帽都是妇女出行时为了遮蔽面容,不让路人窥视而设计的帽。就是许多影片里侠女带的那种。
*北魏皇城*
北魏都城是仿照古都邺城(今河北临漳县。也就是《两生浮梦》的石赵和冉魏的都城)的坊里格局建筑的。内城墙20里,外城墙32里,外筑郭城。南城为平民市井,北城为“皇城”。东边为贵族居住的戚里、太学,西边为园囿。
《太武本纪》载:始光二年春营故东宫为万寿宫,起永安、安乐二殿、临望观、华堂。据大同历史博物馆介绍:太武帝君臣于永安殿议政,安乐殿为帝王寝宫。
禁忌之恋,宫掖私情 第51章 君赐梅花暗送相思
薄暮苍茫,篾帘拢烟,安乐殿内冷香扑鼻,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斜倚着落地的金瓶翘首张望。
帝王身披凤羽大氅,临窗横笛吹奏起一阙《梅花三弄》。青鸟啼魂,声声断肠……
一曲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