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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帝轻轻挥了挥手。
宫人退去,拓跋翰袍襟一甩砰的跪下身来,“求父皇饶我王妃一命。只怪儿臣一时色迷心窍……惹恼了王妃……”
“色不迷人,纳的什么妾?”虽说是人之常情,可听起来还是让他不高兴。
“自那萧氏入府,儿夜夜放纵,从此,再没进过王妃的门儿。”一盆脏水泼给了那名无辜的女。若是他有错在先,父皇或许能从轻发落。他若连侧室的小手都没摸过,王妃就痛下杀手,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妇人本就善妒,儿臣也有不当之处。”
“你是有错!该好好反省反省了。父皇不求你治大国平天下,修身齐家的小事都做不好么?”气归气,女人是人家的,人家就算夜夜放纵,与你这当爹的何干?
“怪那女狐媚了得,夜夜求欢……儿臣一时糊涂……”满嘴谎话,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拓跋焘心里忽然间七荤八素的,闷火之还夹杂着几分不屑:夜夜求欢,就凭你?上下打量着微微发福,却貌比潘安的儿——
哼,草包一个,可惜了一张俊脸!
指尖下意识地擦过颊边的旧伤,叹了一声,“萧氏长期身处囚室,饮食,心情,难免虚弱了一点。朕已命人仔细查验过,并没有遭受过凌辱殴打。”
抓住时机赶忙爬向榻边,含泪乞求,“但求父皇放我王妃一条生路!”
“萧氏淫逸放浪,不知检点,致使王妃长期独守空房,理当受些惩罚。不过王妃的心肠狠毒……朕实在不敢恭维。”起身下了榻,摆弄着案头盛放的菊花,“朕就法外开恩,准你将人接回王府。敕令闭门谢客,面壁思过!”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拓跋焘心里隐约觉得哪里有不妥,嗔恨心起,秦王一番苦口婆心,到了他耳朵里就只剩下“夜夜求欢”四个字了。两人若如胶似漆,那奴儿为何又去寺庙里私会宝胤?又言私奔,不合常理。
思来想去,多半是那臭小牛皮吹过了头,可那水性杨花的贱奴,着实可恨!勾着这个,搭着那个,她就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男人?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07章 毒瘾发作无心纵容
牢房里,是没有昼夜的。
萧竹一直在等候被人提审。对于那张久违的脸,不知是憎恨,还是怀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又一次响起大群蚊蚁萦绕的振翅声。“嗡嗡嗡!嗡嗡嗡……”一刻不停。
烦躁的声音由小变大,逐渐连成一片,升级为震耳欲聋的轰呜,潜藏在身体里的妖魔撑破了血管,妄图撕碎单薄的人皮。
整个世界都罩上了隔音层,模糊,变形,如同遭受干扰的电设备;眼的图案不停地扭曲,晃动……
身体开始发冷,几乎快要结冰了。清楚地感觉到每一寸肌肤都在不由自主的颤动,成群的野兽围绕着她,用带刺的舌尖舔舐着激烈凸起的鸡皮疙瘩。
针刺似的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入骨髓。晃动着剧烈抽搐的身体,想借着皮肉的甩动去摩擦骨头,企图消减痒疼。嘶喊,磨牙,鼻涕,眼泪掺和着口水淌在衣襟上。锤地、撞墙,砸碎了打落在地上的半截梳和着粘腻的血迹统统塞进了嘴里……
“吐出来,快吐出来!”一名监守丢下毫无用处的鞭吃力地掰开她的嘴,另外一个在她刚刚发飙的那一刻就张牙舞爪地报信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拓跋焘接到了消息。监守奏报,牢房里的女人“疯了”。心里浮起浓浓的埋怨,只当对方又在撒泼胡闹,寻思觅活。终于还是说服自己,去看看她,极其憎恶她吞梳的作法。
终于来到鹿苑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疯了——
她真的疯了!
若不是疯了,她不会这么狼狈,更不会低三下四地求他。
“求求你……给我……”她剧烈抽搐着,蜷缩在他脚边,满身虚汗,凌乱的长发黏在脸上。目光黯淡而迷离,看似已经丧失了理智。
“什么?”想不出她在要什么。
“鸦片……求你……给我鸦片。”被狱卒捆绑了的双手重重捶打在地上,血光飞溅,染红他的衣摆,宛如春桃翻飞的乱红。
“鸦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从没听说过。
在他焦灼的眉宇间读出了疑惑,“毒品……我跟你说过的……就是,未经提纯的——**。”
“毒品——会使人上瘾的那种?”轰的一声跪在她眼前,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把皮包骨头在他怀里痛苦地抖动着,指甲抓伤了手臂,撕扯着包住了半面身体的长发。颤抖着细弱的手臂攀上他的脖,“给我……不然,我会难过死的……求你……佛狸……就这一次……求你了。”
“朕该去哪里找?”脱口而出。他不想她死!怀疑自己被心底纠结的疼痛冲昏了头。他该问的不她,而是秦王。赫然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大喊,“速传皇翰鹿苑觐见!”急促地喘息,瞪起赤红的双眼,“就说,朕—要—鸦片!”
“遵旨。”匆匆叩拜,转身而去。
地狱仍在继续,烈火灼烧着她的皮肉,又像无数驱虫钻出她腐败的身体。听到他的应允,甚至带着一丝喜悦偎进他怀里,靠在他肩头,扬起小脸。那么的红润,彷如一朵腐朽的花朵,带着地狱的色泽……
整个人愣住了:拓跋翰,他的儿,是这样得到她的吗?那个混蛋有什么魅力可言!初时的心疼瞬间换上了另一种色彩——
憎恨,深入骨髓。
她是个该死的女人,该死!
狠狠推开她的身体,阔步出了牢门,对着监守冷冷地吩咐道:“绑了!免得再把自己弄伤。”
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的大殿里眺望,拓跋翰到达鹿苑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
接过儿呈上眼前的嵌金木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接到朕的旨意,因何延误了这么久?”
“儿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东西。”
拓跋焘忽然想起那女人曾说这东西在她来的地方是不合法的。微眯着狼眼,细细端详着盒里的黑色东西,“从何人手里得到的?究竟是何物?”
“阿芙蓉。大食商人私下里贩售的,极其昂贵。或叫‘忘忧丹’,可使人乐而忘忧。”
“怎么个忘忧法?”扣上盖,狠狠睨着跪在地上的儿,“朕看是害人不浅!”
“父皇——”大惊失色。
“跪着!”顾不上理睬对方,阔步奔向山下的牢房。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08章 背叛了灵魂的身体
火光昏暗,牢房里的鬼叫声有如来自地狱。
剧烈抽搐着的女人被狱卒迅速松了绑,急不可耐地爬向手里托着药盒的帝王。
“给我……”声音干哑而剧烈颤抖,“给我……我受不了了……”
拓跋焘神情有些疏离,出神地望着跪地乞求的女人。良久,忽然开了尊口,“求朕!求求朕的话,朕就给你。”平日里静朗的嗓音忽然变得像恶魔一般。
萧竹挣扎着爬向他脚边,无视于对方眼的嘲弄,扯着绣着菊花的衣摆吃力地撑起身体,“求求你……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是吗?”女人额前的冷汗顺着发梢大滴大滴滑进胸前的沟壑,松散的衣衫之下隐约露出那道作废的封印。整个人愣住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人已将他手的药盒夺了去,颤抖的小手掀起盖,急不可耐地背过身抠出药膏塞进嘴里。
他又一次粗暴地将她攥在手里的“幸福”夺走,每一次都是这样。
“不是说,要求我吗?这样就算了?”望着女人绝望而无助的小脸,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脱离了常态。
笼罩在头顶的暴风雨迅速被入喉的芳香驱散,仿佛被救赎,哪里顾得上他?抽搐渐渐平息,放任虚软的身体随意地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云里雾里,仿佛睡在花瓣上,轻轻抚摸着睡在另一片花瓣上的望儿……
眸睁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就像个死人。
不知过了多久,神智渐渐开始恢复,灵魂缓缓落回了身体。一口口的吐着粗气,眼渐渐注满了怨恨。呆呆仰望着神佛安然的眼。
不——
是魔鬼!
仇恨轰的一声在头顶炸开,仓皇撑起身体,缓缓向后退却。
他笑了,
笑得肝肠寸断,笑得痛彻心脾。然而她是看不到了,在他低下头的一刻,眸已迸射出阴冷的光彩。或者,那不是笑,只是挂着讥诮与嘲讽的嘴角,“你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感激的酬劳?”
无语,清楚地感觉到他又在她心里狠狠捅了一刀。她听得出,他是在嘲笑她的肮脏与卑贱。
走向她面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朕!”
女人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对视着属于魔鬼的脸庞,“你以为你赢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虚弱到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朕只在乎结果。”神情张狂,凑近沾满污浊的小脸,“结果是,你跪在脚下,求朕。”
“你给我滚出去!”她可以原谅自己在叔孙王妃面前低三下四,而在他面前不一样,思绪已然清晰如常。
“你总要酬谢我点什么吧?”大手捏起她的两颊。
“无耻!”噗地吐了他一口。见鬼,她染上了毒瘾,不发作的时候像个人;头疼欲裂的时候不如鬼。
拓跋焘抹去脸上的污秽,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忘记了发火,忘记了作为帝王的不可侵犯。这幽深的牢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此时他只是个单纯的“男人”。忽然邪门地大笑起来,“还有别的本事吗?你的尊严呢?你的体面呢?刚才是谁偎在怀里求朕?”
“为毒所困,情非得已!”
“像只畜生一样跪在地上恳求、讨好,这么容易就宽恕自己了?”猛一放手,对方的身体重重跌落在地上,“朕实在很想知道,在秦王面前,你究竟下贱到什么地步?”
“秦王?谁会像你这么恶毒地对待一个女人?”
“恶毒?”脸上霎时布满了阴云,“你以为,朕应该怎么对你?像秦王一样夜夜相伴,柔情蜜意?”苦笑一声,“朕给过你机会,而你选择了离开——你背叛了朕!”
嘶哑的嗓音忽然高出了八度,“望儿已经进了宫,你还想怎样?”赫然挺起身体,锁定那双阴鸷的眼,“纵使夜夜相伴,有什么错?你已经把我赐给了秦王!”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狠狠提起她额前的发丝,“即与秦王恩爱有加,又因何去那胡庙禅寺私会宝胤?不是放 荡是什么?你说!”
“呵,”忍痛嗤笑道,“你吃醋了?你觉得自己不如宝胤。”
扬手就是一巴掌,整间囚室回荡着脆利的声响,“你找死!他有什么资格与朕相比?”
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冷冷地咒骂道,“比你懂得爱,比你有人性!”
“说对了!朕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没人性。来日方长,朕不与你争。”她身上的毒瘾还会继续发作,他坚信她还会在他面前乖乖跪下来的。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09章 痴心负恨暴宠难忍
萧竹在理智复苏的时间里痛哭流涕。忏悔,想过死,人却被拷上了重枷动弹不得。罪业深重,一个瘾君的日不过是地狱里无尽的轮回。
时间在空洞的眼前匆匆流过,钻心的痛痒再次贯穿了她的身体,哀嚎着,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次遭遇了那张属于恶魔的脸。如今看起来,越发的妖魔化了。
“朕不信胡神,从不施与……朕要报偿!”俯视着蜷跪在脚下的女人,极其魅惑地抚弄着瑟瑟发抖的唇。许多朝政大事还没处理完,他却急不可耐地赶来了这里。他知道自己的神智不太清醒。
“随你……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