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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
是用手指写出的三个血字——王翠莲。“莲”字缺了最后两笔,但谁都看出那字是个“莲”字。
云梦公主顾不得作呕,心思转动道:“这是刘太息临死前留下的血字,他要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谁是王翠莲?”
叶雨荷也不知道,她对青田县并不熟知。好在李知县也在,闻言颤声道:“难道是刘能的嫂子?这怎么可能?那女的怎么能杀得了刘太息?”
叶雨荷微凛,不想事情转了个圈,竟然扯到了刘能的身上。
他们才到青田,刘老成就自尽身亡,刘能被当作凶徒,现在证明刘能并非凶手,谁想到转瞬之间,所有的事情,看起来竟和刘能的嫂子有关?
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叶雨荷思索时,云梦公主根本不假思索,立即道:“快带本公主去找那女的。”她做事素来采用最直接的方法,一把扯住了李知县,风风火火地出去,李知县猝不及防,一脚踩在门槛上,哎哟一声,神色痛楚地坐在地上。
云梦公主差点被知县带倒在地,叱道:“怎么了?”见到李知县痛苦的样子,连连跺脚道:“你怎么早不伤晚不伤,就这时候受伤。来人,把他抬到马上。”
李知县暗自叫苦之际,主簿忙走过来道:“公主,知县大人年迈受伤,不堪奔波,卑职也知道王翠莲住的地方,不如让卑职带公主前去好了。”
云梦公主见李知县头冒冷汗,也是暗自愧疚,立即道:“好,李知县,你休息吧。”她说话间,早就上马而行,众人纷纷上马,跟随那主簿离去。
李知县摸着脚踝,神色痛楚,眼见夜幕四垂,院中还有具尸体,早就心寒。幸好还有两个衙役留在这里,李知县让那两衙役搀扶自己,才准备打道回府,突然心中一寒,差点又坐在地上。
一人如鬼般突然到了李知县的身前。
有乌云卷起,遮住了明月。
李知县身子颤抖,几乎以为刘太息鬼魂出没,抑或是凶徒蓦地出现,听那人阴森森道:“李求安,你好大的胆子。”
那两个衙役早吓得腿软,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李知县双腿一颤,坐在地上,嗄声道:“我……”他坐了下来,离那人远了些,陡然见到那人的脸,见鬼一样地叫:“秋大人,怎么是你?”
李知县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来的那人竟是秋长风。
秋长风脸色苍白如旧,可眼中有分揶揄道:“你觉得我来得太快了?”
李知县的确觉得秋长风来得有点快,按照他和公主的算计,最少要让秋长风兜圈子到明天的。
李知县本来觉得自己做的是没错的,帮助有情人有什么错?说不定以后秋长风还会感激他呢。可见到秋长风死鱼一样发白的脸,他忍不住心寒道:“不是这样的,秋大人……你听我解释。”
秋长风不等解释,早望见那尸体,截断道:“谁死了?”
“刘……太……息……”李知县不知道多么艰难,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可随后的话语就利索了,他不等秋长风发问,就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说了遍。甚至凶徒要抢书的推测,他也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公主不在,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对锦衣卫再遮遮掩掩。
秋长风听到那纸片上有个“歌”字时,目光微闪,其中带了分错愕,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李知县不知道秋长风什么意思,也不敢问。
秋长风却是身形一闪,到了刘太息死的房间内。他好像奉上师的命令来找刘太息,可刘太息死了,他似乎并没有特别震怒惊恐,只是带分困惑不安,见到门后的血字,秋长风目光闪烁,又到了刘太息的尸体前,看了下尸体的左手。
那尸体的左手食指,有些血迹。
李知县讨好道:“那纸片是在刘太息的右手。”
秋长风目光森冷,望着那尸体的左手半晌,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闪道:“不好。”一把拎住李知县,命令道:“带我去王翠莲家里。”
他一把将李知县扔在外边的马背上,翻身上马,喝道:“往哪里走?”
李知县不想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见秋长风脸色极为肃杀,颤抖道:“向西……”话未落地,秋长风已打马向西,未行多远,对面冲来两骑,正是孟贤和姚三思。
二人见到秋长风,立即问道:“怎么了?”
秋长风喝令道:“跟我来。”他说了三个字时,马儿早如风般卷过,孟贤、姚三思对望一眼,从未见过秋长风有如此急迫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奇怪。
孟贤二人没空发问,立即策马跟随,心中都在想,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让秋长风这么紧张呢?
秋长风没时间紧张,他马不停蹄,在李知县的指点下,急向刘家冲去。王翠莲寡居,但还是住在刘家。
原来秋长风很快发觉受骗,立即喝令衙役告诉他刘太息真正的所在。那衙役终究不敢再骗,敢骗锦衣卫的人实在不多。秋长风并未责怪那衙役,甚至没有责怪李知县,他知道李知县也不过是受命于云梦公主。李知县就算有个马桶做的胆子,没有公主撑腰,又如何敢骗锦衣卫?
他立即回转,打马如飞,孟贤和姚三思都被他远远抛下。
其实那时候的他,心中并不算焦急,他中了云梦公主的计,可并不想挽救,因为早见晚见刘太息,并非是任务的关键,可他不知为何,总感觉自从南下后,心中就有阴影笼罩。
在见到门板上的血字后,他心中的阴影蓦地放大。
他嗅到了危机,因此他必须赶去见云梦公主。
夜幕沉沉,天钩晦隐,有乌云从天边行来,渐渐凝聚成厚重的云层。那浓云如墨,像是要压在人的心头。
马快如飞,李知县坐在马上,从未想到有人策马竟有这般速度。疾风刺面,暗影如魅,他一身热汗冷干时,前方现出一户人家。
李知县立即道:“那是刘家。刘老成以前算个富户,因此家业不小。王翠莲寡居后,一直还是住在刘家。”陡然惊骇道:“秋大人,快住马。”
他说话间,就见到马儿急冲,看起来就要冲到高墙之上。
这种冲力,若是撞在墙上,不但马儿难以幸免,只怕两人都要撞得筋骨折断。李知县心惊胆战间,那马儿倏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距高墙不过数尺停下。
李知县抹把冷汗,才待强笑声,赞一句秋长风马术精湛,不想秋长风已经不见。
秋长风勒马之时,倏然纵起,夭矫如龙,跃到了高墙之上。
刘家宅院颇大,一眼望去,其中却是沉寂如死,只有主堂亮着昏暗的灯火。暗夜下,带着分凄凉。
秋长风一见,心中凛然,暗想云梦公主真的如李知县所说,带着几十人前来,这刘家怎么会如此寂静?
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秋长风心思转念间,轻轻跃下。陡然间,心中警觉升起,就见到有双刀一左一右劈来。
秋长风才一落地,陡然前窜,堪堪躲过双刀。他动作简单、利索,像早知道两刀砍来,也像不肯浪费半分气力。出刀之人凛然,才待追斩,秋长风霍然手持锦衣卫令,喝道:“锦衣卫秋长风。”
那两人一怔,收手不砍。
原来光电火闪间,秋长风早看到那两人就是燕勒骑的打扮。见两人收手,秋长风道:“带我去见公主,有急事商量。”
见有燕勒骑在这里防备,秋长风微微松了口气。很显然,这些人在这里,是要卫护公主,这么说,公主还不会有事,他的担心,看起来有些杞人忧天。
那两人互望一眼,知道秋长风虽和公主闹别扭,毕竟也是朝廷中的锦衣卫,行事自有道理。终于有一人站出,带领秋长风到了那点灯火前。一路上,秋长风只见花丛石后树上,隐有光芒闪烁,知道那是燕勒骑在埋伏,心中凛然。
难道说,刘家真的有什么秘密,或者说王翠莲竟是杀死刘太息的凶徒,这才让燕勒骑如此郑重其事?
才到堂前,柱后就闪出一人,望着秋长风,神色中略带冷漠,正是叶雨荷。
秋长风见到叶雨荷,暗中舒了口气,问道:“公主呢?”
叶雨荷见到秋长风赶来,略带惊奇,显然也没想到秋长风这么快就补正了错误。心中多少对公主行事有些歉然,但不改冷漠,向后堂一指道:“公主和卫铁衣正在审问王翠莲……”
秋长风诧异道:“王翠莲真的和杀死刘太息一事有关?”
叶雨荷闻言,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秋长风本举步要走,闻言止住脚步,略带奇怪道:“叶捕头当然知道怎么审问犯人,为什么不在里面问问?”
叶雨荷淡漠道:“我不会你们锦衣卫的那些酷刑。”
秋长风皱了下眉头,反问道:“你好像对锦衣卫有些偏见?”
叶雨荷目光一凝,盯着秋长风道:“我的眼睛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东西,我就看不出问题来。”
她回答的有些冷,也有些含蓄,秋长风却已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淡淡道:“可好像有问题的东西,你也看不出问题来了。”
叶雨荷微怔,不待发问。秋长风已入了后堂。
后堂内孤灯一盏,甚为昏暗,秋长风一看到里面的情况,脸色微变。后堂四角站着四个燕勒骑,神色肃然。云梦公主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而卫铁衣铁枪般立在堂中,面对个女人。
那女人双手上举,像要凌空飞起,脚尖似离未离地面,丰满的身躯不停地扭动,可脸上汗珠滚落,甚为痛苦的样子。
那场面很是香艳残酷,让旁人见到,一颗心都要剧烈跳动起来。
云梦公主早得到警讯,一见秋长风进来,霍然站起道:“秋长风,你怎么来了?”她自知理亏,于是先发制人。
秋长风看了那女子一眼,皱眉道:“这是做什么?这女的是王翠莲?”
云梦公主回头望了那女人一眼,神色不安,不等回答,卫铁衣接道:“不错,这女的就是王翠莲,我正在逼问她的口供。”
秋长风上前一步,盯着卫铁衣道:“对这种女子,用这种逼供的方法?”他早就看到,原来王翠莲被根几近透明的绳索绑住手腕吊起,只有脚尖着地。如此一来,王翠莲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全身重量均落在手腕上,勉强用脚尖分担些痛苦,这种酷刑看起来香艳,身在其中才知道有多痛楚!
云梦公主本来就不算同意,被迫不得不如此,闻言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举动。卫铁衣,放她下来吧。”
卫铁衣立在那里,神色冷然道:“不可以。她若不说出真相,我不会放她下来。秋长风,你可知道,我是在为你着想。”
秋长风有些皱眉,不解道:“为我着想?”
云梦公主接道:“是呀,刘太息死了,临死前留下了‘王翠莲’三字,我们立即断定,这事和王翠莲有关,这才赶到,好在王翠莲没有死。我们逼问之下,才发现你的漏洞,弥补了你的问题。”
她生怕秋长风指责,因此倒打一耙,反倒不停的指责秋长风。
秋长风更是奇怪,“我有什么问题?”
卫铁衣淡淡道:“王翠莲业已招供,是她和贾一刀通奸,被刘老成见到,因此他们给刘老成服下迷药,在刘老成熟睡的时候,吊死刘老成,制造刘老成自缢的假象。不过后来王翠莲又想图谋刘家的产业,贾一刀才想出把事情推到刘能身上,企图害死刘能。刘能一死,刘家的产业,多数就归在王翠莲名下。”
秋长风本有困惑,但当时无暇多问,这刻才算清楚。可仍旧皱眉道:“王翠莲、贾一刀的事情,自然有知县去处理……和我何关?”
一人在秋长风身后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