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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还是不放心,可任淰的表情很坚定,让人从心底信任她。
张阿姨离开之后,任淰将另一边的几个杯子全都拿着,走到还是不断哼气的周嘉泽身边,“要继续砸吗?”
周嘉泽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地上。
任淰继续,将这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拿给他砸给他扔,只要他痛快,最终整个屋子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碎片,水渍,衣服……
再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了,任淰反而笑了,“觉得痛快了?”
周嘉泽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任淰一双原本柔和的眼眸,此刻却锐利了起来,“你觉得你砸光了这里的东西,沈心奕就会回来吗?我告诉你不会,就算你把这里给拆了,她也不会回来。”她指着那边的窗子,“就算你从那里跳下去,沈心奕也不会回来,顶多会在心里不屑你的行为,觉得你懦弱,觉得你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任淰哼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你受伤了之后,干妈就劝你放弃沈心奕?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啊。你手上这么严重,他们这么心疼你,当然会联系沈心奕,可沈心奕还是没有出现。那是沈心奕不愿意看到你,她不再爱你了,你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却像一个傻子似的做这些幼稚的行为盼她回来。”
“你给我闭嘴。”
她就不,仿佛发泄一般,“沈心奕已经不爱你,否则不会连你住院都不回来看你,她已经用行动告诉你,她对你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了……”
周嘉泽的眼睛都因愤怒而发红,她几乎不用怀疑,如果他现在没有受伤,大概会直接上来揍她。
“她不爱你,其实你知道的,否则不会那么作贱自己……”
“她不爱你,不爱你了。”
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真的不爱了。
周嘉泽的呼吸声更为的剧烈,“滚,你给我滚,闭嘴,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我滚?因为我说了实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怕死一般。
周嘉泽冲她吼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把她当做我最重要的人吗……”
他不断的说着: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任淰勾起了嘴角,能有多爱,也只是很爱很爱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就像我爱你一样爱。”她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
如果不是那么深的爱,怎么会如此作贱自己,最终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页
第十三页
自从那天之后,周嘉泽就变得十分的沉默,不再砸东西,也不再破口大骂,在医生护士来看他的伤势时表现得很配合,而且对治疗的过程也不再排斥。医生让他做什么,他都表示同意,不再像过去那般要么拒绝要么直接给人脸色看。以前他脾气不好的时候,护士都能感到这屋子的气压太低,对任淰表示同情,每次来做完事后立即跑掉。现在周嘉泽的性情变了,这些小护士停下来的时间也常了,还主动问周嘉泽许多事,只是他多半沉默,还是不愿意开口。
倪芸和周治安来医院也发现周嘉泽的性情变了,问他什么,他答什么,这种状况让他们做父母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周治安见儿子这个样子,还主动提出愿意为他买一艘豪华游艇。过去周嘉泽就想买,虚荣心作祟,开着游艇带着女朋友出去,又浪漫又有感觉,只是被周治安给骂得不轻,说他这想法简直是纨绔子弟的做法。
现在周嘉泽听到自己父亲这样说,也只是摇头,并不感兴趣。
在周嘉泽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里,任淰依旧在照顾他,他也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甚至还配合她的行为,只是仍旧不爱说话。任淰自己也发现,他好像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不再发脾气了,也不暴躁了,却让她觉得他变得更加陌生,也更加难以接近了。
甚至有些时候,任淰心里毛毛的,周嘉泽会盯着她,那种目光让她每次都不敢与他对视,也猜不透这种目光代表着什么。
周嘉泽的伤势好一些之后,便回到家中,开始的几天大家唯恐他身体会出问题,对他各种嘘寒问暖,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派人跟着,和看囚犯没有什么样子。他对这种现状很不满,却也没有吵闹,只是不愿意继续住在家里,要去他自己在外面的房子。
周嘉泽才提出这种要求,就被周治安驳回。但倪芸不知道劝了周治安什么,周治安这才同意,当然了,前提是让任淰去照顾他,理由很充分,他们信得过,外面的那些护工可定尽力,但尽不尽心就很难说了。
在他们将周嘉泽送到他住处后,离开的时候,倪芸让任淰送他们出来。这段时间,周嘉泽变化很大,倪芸认定这和任淰有一定关系,于是对她也带有一定的期望了。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嘉泽。”倪芸拍拍任淰的肩,心里已经将她当做半个儿媳妇来对待了。女人看另一个女人,很容易从眼睛里看到那情意。倪芸对自己儿子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其实并不怎么干涉,不是什么富家之女也行,但总要对自己儿子一心一意。倪芸相信这个丫头会自己儿子的感情,如果找的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做父母的肯定能少操不少心。
“我会的。”任淰觉得干嘛这嘱咐甚至有些多余。
“女人就应该拿出女人的优势来,该柔弱的时候就柔弱,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如果用错了地方,柔软会变成有心计,强势会变成不可理喻,要懂得怎么去利用。”倪芸笑笑,有时候女人本来就不该那么单纯,何况单纯并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倪芸见到任淰眼中的迷惑,耐心的讲述着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那时周治安也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甚至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倪芸的确气得不轻,可她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去和周治安争吵,她知道如果去和周治安闹,只会让他感到厌烦,甚至心底将她当成一个疯子,尤其是夫妻间产生裂痕之后,别人便很容易插足。倪芸做的是假装不知道那件事,然后很委屈的告诉周治安,竟然有一个女人说她与他关系很暧昧,还要约她出去见面。周治安听到她这样说,脸色当下就变了。倪芸则表示她相信他的为人。
最终周治安和那个女人的事直接就掰了。
倪芸就是要这么有意无意的让男人知道,外面那个女人多么的虚伪,也许说着不喜欢男人的钱不破坏他家庭,背地里却找上了男人的妻子,这种事情男人通常都很避讳。
倪芸笑看着任淰,“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你有你的资本。姿态可以卑微,但不能一直卑微,得合理利用这一点。”
任淰点点头,“我知道了。”
倪芸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真的听进去了,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其实任淰对倪芸的这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她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她在周嘉泽面前,的确太过卑微了。她这么的卑微,和他认定她卑贱也有关系,她不能这样一直下去。
周嘉泽在家还是挺配合,不闹也不怎么争吵,甚至在任淰错误的理解他传达出来的想法时,他也只是蹙眉不说话。渐渐的,只要周嘉泽一动,任淰便知道他需要什么东西,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而且周嘉泽主动提出来,要为周嘉翼分担一些公事,于是每天会有专门的人送来文件给他处理,在他处理完之后又将文件送走。
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任淰总会默默的站在一边。她很羡慕这时的周嘉泽,好像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变换自己的身份。想当一个叛逆少年的时候,就出去喝酒闹事打架,想变得任性的时候就一不如意就直接破口大骂,想要变成一个商场精英,直接就能在短时间内决定案子的方向。而这些,她任淰永远都做不到,她的身份似乎已经定格了下来。
周嘉泽将文件处理好之后,头一偏,果不其然,就能看到任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有些不同,并非是爱慕,愣愣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嘉泽挥挥手让助手离开,然后对任淰招招手。
任淰看到他的手势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立即将他需要的东西拿来。周嘉泽看着她的身影,她很安静,安静得他会忘记了她的存在,可如果她真的没有在,他又会觉得奇怪,这种莫名的情绪,他想不出答案,于是干脆的也就不去思考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周嘉泽恢复得很快,在正式可以走路之后,任淰也不用继续待在那里了。周嘉泽回到家,一大家人都围着桌子,像吃着一顿团圆饭。
倪芸和周治安都要敬任淰酒,感谢她这段时间对周嘉泽的照顾。周奶奶也连连夸赞着任淰,说谁娶了她就是谁有福气,而周嘉泽只是看了任淰一眼,没有说话。
饭桌上的气氛还不错,过了一会儿之后,周嘉泽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便走到屋外去接电话,因为身体得到舒展,他的情绪颇好,毕竟被关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简直觉得自己是身轻如燕,从未觉得有着健康的身体是这么重要,“竟然还记得给我打电话,今天吹的什么风?”他和这个小妹关系不错,以前周嘉瑶就是常常追在他身后,跟着他玩,因为他是这几个哥哥中最喜欢玩的,跟着他准没有错。
周嘉瑶笑得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爸妈都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不过没有关系,我三哥吉人自有天相,无论出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这么快就康复了。哈,我是来祝贺你的。”
周嘉泽连续哼了几声,对此表示出不满来。
“好吧,我为我迟来的关心表示愧疚,回来之后让三哥你捏我脸。”小时候他们两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周嘉泽最喜欢捏周嘉瑶的脸,每次她都装疼,跑着不准让他再碰。
周嘉泽装出来的生气终于破功,问起她在外面的学习生活,让她和同学多出去走走,建立同学感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独自生活,很多地方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嘱咐她多照顾自己。
“哥……”周嘉瑶咬着嘴唇,“你现在还难受吗?”
周嘉泽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周嘉瑶也不确定自己哥哥是怎么想的,只能叹一叹,“妈妈打电话来说你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心奕姐,所以我想知道……”
周嘉泽望向天空,前几天天空还是灰白色,怎么都赶不走那股儿阴郁劲儿。现在天空竟然已经成一片蔚蓝,蓝色中漂浮着几朵大大的白云,像纯白的棉花糖,柔柔,想用手感受一下那柔软的触感。
他慢慢的开口,“放心,你哥傻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周嘉瑶心都提了起来,还是忍住了,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因为事情在现在还没有结局,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她也只能压抑住那股儿冲动,只是劝慰道,“哥,你要好好的,也许有一天心仪姐就会回心转意了。”
周嘉泽挂掉电话之后,想到自己妹妹最后的那句话,莫名的觉得讽刺。明明他做的事,比这个讽刺千百倍,可当别人这样无意的说出来,他却觉得自己无限卑微了。好像他就只能够在原地,等待着沈心奕回头。别人的这种说话并没有错,他的确是那样做的,可为何听上去,自己会感到那么的刺耳?
他站了许久,又望着天空,一直以为被污染到极致的天空不会出现这番景象,但还是出现了。你以为永远只会是灰白的无望色彩,其实那只是你以为,希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