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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能同意。
他所作的安排只是折衷的。他把这场决定性战役的战斗任务交给了里奇将军;不过,里奇将军最近以来已不再担任他的副参谋长了。与此同时,他又对这位军官严格地加以监督,不断地发出指令。直到灾难发生之后,他才有所醒悟,决定去做他从一开始便应该做的事情,亲自掌握战事上的直接指挥权,而且,这还是国务大臣再三劝告的结果。正是由于这一点,我才把他个人的失败归咎于某些错误,而这些错误无疑应由我和我的同僚负责的;因为,我们在一年以前,曾给这位中东地区司令分配了不适当的庞大任务。然而,我们曾经尽我最大的努力,通过明确、及时而一再变换的建议来减轻他这些不适当的负担,但是,他拒绝了。在我个人看来,我相信,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担任指挥,而且,他如果行使充分的权利把一位助手留在开罗,照顾北方,并料理他所主持的这个庞大战区的许多杂务,那么,他就很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的确,当后来他亲临指挥,也就挽救了残余的力量。
读者不久就可以看出,这种种印象如何使我深感痛苦,以致我在8月10日给亚历山大将军的指示中,把他的主要职责十分清楚地明确下来。一个人正是活到老学到老。
我此时发电报给奥金莱克说:
1942年6月14日
你要战斗到底的决定得到我最诚挚的赞同。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将给你支持。退却将是致命的。这是一件不仅与武器有关,而且与毅力有关的事情。愿上帝保佑你们全体。
※ ※ ※
我们立刻面临了托卜鲁克的问题;正如去年一样,我们肯定应当不惜一切代价来守住它。经过一个月不必要的耽搁以后,现在奥金莱克将军又从叙利亚调来了新西兰师,但是,它未能及时赶上参加托卜鲁克的战役。
首相致奥金莱克将军 1942年6月14日
1.里奇将军打算把加柴拉的军队撤到何处?要设想,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决不能放弃托卜鲁克。只要守住托卜鲁克,敌人要想认真向埃及进攻是不可能的。我们在1941年4月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情况。不知道你所谓撤到“老边界”是指什么。
2.我很高兴,你能把新西兰师调到西部沙漠。请告知该师可以展开的时间和地点。
3.帝国总参谋长同意这一切。请让我始终了解情况。
奥金莱克将军致首相 1942年6月15日
1.已命令里奇将军不让敌人越过阿克鲁马—阿德姆—比尔古比这条总战线。这并不意味着该线能够作为,或应当作为一个连续不断的设防战线来固守住,而是不允许敌人在该线以东立足。来自加柴拉阵地的两个师当能有助于此。我虽不打算让第八集团军被围困在托卜鲁克,但也绝无意放弃托卜鲁克。我给里奇将军的命令是:
(1)不准敌人越过阿克鲁马—阿德姆—比尔古比这条总战线;
(2)不准许他的军队在托卜鲁克受到包围;
(3)一有时机就攻击并困扰敌人。
与此同时,我建议在塞卢姆—马达累纳堡地区组织可能最强大的后备队,以便尽早发动反攻。
2.已在开拔途中的新西兰师应在十天或十二天左右全部集中,但是如有必要,先头部队自当早日到达。
我们对于发给里奇将军的命令不满意,因为,这道命令没有肯定要他守卫托卜鲁克。为了弄明真相,我发出了下述电报:
首相致奥金莱克将军 1942年6月15日
我们听到你不打算放弃托卜鲁克的保证,非常高兴。战时内阁把你的电报解释为,如遇有必要情况发生,里奇将军将根据需要,把足够的军队留在该地,以确保托卜鲁克。
回电很肯定。
奥金莱克将军致首相 1942年6月16日
战时内阁对电文的解释是正确的。里奇将军正将他认为适当的兵力留在该地,即使在托卜鲁克暂时被切断的情况之下,仍足以固守。基本驻军是四个旅,并有足够的弹药、粮秣及用水储备。第八集团军在最近将来的基本动向是,保住阿德姆设防地区为活动中心,并且,利用一切现有的机动部队来防止敌人在阿德姆或托卜鲁克以东地区立足。关于这一点,已对里奇将军发出非常明确的命令,而且,我相信他能付诸实现。
形势与去年大不相同,因为,目前在边境上占有设防阵地的不是敌人,而是我们;而且,即使我们暂时还不能使用甘布特的着陆场,我们也可以在托卜鲁克的上空使用战斗机。
在我看来,敌人要想包围托卜鲁克,并且,要挡住我方在边境阵地上军队的火力,就需要有比我们的情报所说明的数量更多的军队。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能够防止边境和托卜鲁克之间的地区落入敌人之手。
我已经同国务大臣和其他总司令商讨过这个问题,他们同意所建议的办法。
首相致奥金莱克将军 1942年6月16日
关于你在新战线上成功地密切联系增援部队重新部署第八集团军的消息,特别令人欢迎;而且,内阁在知道你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托卜鲁克的消息时,也很高兴。
目前,我们当然不能从这里判断战争的战术,但是看来,如果我们全部军队能同时在一起作战,而且你又能夺回主动权的话,那么,肯定是有利的。也许随着新局面的出现,这一机会将会来到;而且,由于敌人已显然受到压迫,如果能不让敌人得到喘息的机会,则更是如此了。因为,装甲战争允许逐步铺开的策略,而这种战术于采取攻势有利;而采取守势一方,尽管在上次战争中非常有力,却仍然必须不断屈从于进攻者的计划。我们大家都向你致以良好的祝愿。
※ ※ ※
根据前一次战争的经验,我们对此满怀信心。不仅如此,我们的处境,正如奥金莱克将军所指出的,在理论上比1941年大有好转。我们有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已在托卜鲁克邻近的一条设防的战线上展开,还有一条新近修建的宽轨铁路在支援着。我们已经不再局限于那个主要依靠海洋交通的侧翼来部署兵力了;而是根据战争的正统原则,从我们前线的中心点,沿着一个直角,回到我们的主要基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虽然曾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担忧过,但是,从双方所有的兵力和隆美尔在供应上的巨大困难来考察,我仍然认为,一切将会好转。
不过,我们还不知道托卜鲁克现在的情况。考虑到奥金莱克的计划是等待进攻,又考虑到几个月已经过去了,难以想象在托卜鲁克的那些久经考验的工事,是否仍然保持着最有效的状态,是否切实加强了。对于他已决定的防御战来说,托卜鲁克的工事和出击口,都是一种无法估价的因素。
最后,应用于托卜鲁克防守上的“暂时”一词,还具有一种为伦敦所没有意识到的意义。我们的意图,我们以为总司令也完全同意的那种意图是,即使主要战事不利于我方,托卜鲁克也应再一次作为一个孤立的堡垒而守住,而第八集团军则应沿着它的主要交通线,撤到马特鲁港的阵地。这样,就会使托卜鲁克仍然留在隆美尔的侧翼,而他必然会加以包围或者监视,于是他自己的交通线就日益加长,并且越发处于紧张的境地。由于新西兰师已近在咫尺,又有强大的增援部队将从海上来到,我本人认为,双方以可能最大的实力来进行苦战的局面,从长远来看,并不会对我们有害。我因此没有打消既定的再次访问华盛顿的计划,因为,我需要在那里处理一些对战争的整个战略说来是极为重要的问题。在这件事上,我得到了我同僚的支持。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命运的关键……第二十二章 第二次访问华盛顿
第二十二章 第二次访问华盛顿
需要为1942年和1943年制订一致行动的计划——“合金管”:原子弹——我在6月16日给国王的信——飞往华盛顿——在海德公园的一次颠簸的降落——与总统同车出游时所思考的重大问题——原子裂变的早期历史——6月20日与罗斯福总统和霍普金斯的会谈——“重水”和一无所成的危险——美国制造原子弹的决定——我对于总战略计划的笔记——托卜鲁克的陷落——患难之交——关于未来战略的一次会谈——同艾森豪威尔与克拉克的初次会见——我把横渡海峡进攻的文件交给他们——又举行了几次晚间会谈——6月22日报纸上的醒目标题——6月24日参观杰克逊炮台——对美国陆军组织工作的赞颂——奥金莱克的来电——我对他的再度保证——6月25日又在华盛顿举行会谈——平安飞回国内。
我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是为1942—1943年的作战行动达成最后的决定。一般的美国当局,特别是史汀生先生和马歇尔将军都急于立刻在某些计划上作出决定,从而使美国能在1942年同德国在地面上、在空中大举进行交战。做不到这一点,美国三军参谋长就有认真对“德国第一”的战略考虑进行根本修改的可能。另一问题也使我惴惴不安,那就是“合金管”问题。“合金管”是后来称之为原子弹的密码代号。
我们的研究和试验现在已经达到必须同美国订立明确协定的地步;人们认为,只有我亲自同总统商讨,事情才能成功。战时内阁竟在沙漠大战方酣之际,决定我应当在帝国总参谋长和伊斯梅将军的陪同下离开祖国和伦敦,这一事实足以说明我们对于解决我们所面临的一些严重的战略问题是如何重视。
在这些极其困难的日子里,事态紧急,危机四伏,我于是决定由空中而不是由海道前往。这意味着我们只有二十四小时得不到充分的情报。为了使消息能从埃及立即转来,为了使所有的报告及时发出,迅速译出,我们已经作了各种有效的安排,以免在预计或事实上要采取决定时,发生有害的贻误。
在习惯上,首相往往不向国王正式提出自己的继承人,除非他被要求这样做。因为,这是战争时期,为了回答国王在最后一次每周例行的谒见中所提出的要求,我向他发出下列的信件:
唐宁街十号,白厅
1942年6月16日
陛下:
我假若在即将开始的旅程中遭到不幸,请求陛下恩准我的建议,将组织新政府一事委托给现任外交大臣安东尼·艾登先生。在我看来,他是下议院最大政党和我所荣幸主持的联合政府中一位杰出的大臣。我深信,他能以当前这危险时期所需要的果断、干练、才智来处理陛下的事务 你的忠实的臣仆
温斯顿·丘吉尔
我虽然在此时已了解到1月间从百慕大飞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