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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毁,或即使击伤这艘军舰,是当前海上最大的大事。其他任何目标都不能和它相比。它现在不可能有布雷斯特与德国本土各港口那样的高射炮火的保护。即使仅仅把它击伤,要把它拖回德国去,也是不易办到的。毫无疑问,最好等到有月光的时候进行袭击,但是,月光下的攻击效果总不如白昼攻击。如能成功,整个世界的海军形势将会全部改观,而且,太平洋上的制海权也会失而复得。
2.在轰炸机队、海军航空兵部队与航空母舰之间必须进行合作。应即拟订计划,派航空母舰上的鱼雷飞机和重型轰炸机在白昼或拂晓进行袭击。战争的全部战略计划在此时期以这艘军舰为转移,因为它已使四倍于它的英国主力舰陷于瘫痪,更不用说美国那两艘被困在大西洋的新战列舰了。我认为这件事具有最迫切、最重要的意义。明天我将在内阁里提出这个问题,而且,在星期二晚上举行国防委员会时,还必须加以详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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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决定把“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两艘战列巡洋舰调回本国港口,作为他的防御方针的一部分。这两艘军舰被封锁在布雷斯特已快一年了,在这期间,对我们的海上运输队又是一种严重的威胁。1月12日,曾为这个问题在柏林举行一次特别会议,当时,德国海军当局讨论了贯彻元首意图的计划。希特勒的发言如下:
驻在布雷斯特的海军部队尤其起了一种可嘉的作用,它牵制了敌方空军,使它们不能向德国本土进行攻击。只要由于这几艘舰只完整无损,敌人认为不得不进攻,那么,这种有利的形势就会继续存在。我们的舰只驻在布雷斯特,能把敌方海军牵制起来;如果把它们调驻挪威,也是一样可能的。
如果我认为这些舰只在四五个月内有保持完整无损的可能,随后由于全局的改观,可以用来从事大西洋的战斗,那么,我就会更愿意让它们留在布雷斯特。但是,在我看来.形势不见得会这样发展,我决定把它们撤出布雷斯特,以免它们因暴露而每天都有遭到袭击的可能。
这一决定节外生枝,当时在英国引起了不少骚动和叫嚷,因此需要在这里顺便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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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晚上,这两艘战列巡洋舰连同“欧根亲王”号巡洋舰逃出了布雷斯特,顺利地通过了英吉利海峡,重新获得本国港口的掩护。
由于我们冬天在地中海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整个东方舰队又暂时无能为力,正如我在前一卷所提到的,我们就不得不把我们的鱼雷飞机几乎全部派去保卫埃及,以防敌人可能从海上入侵。然而我们也做好了一切可能的准备,来监视布雷斯特,并打算用炸弹和鱼雷从空中和海上对付敌人任何突围出击的行动。又在海峡上和荷兰沿海一带沿着假定的航线敷设了水雷。海军部预料到会在夜间偷渡多佛海峡;但是,那位德国海军上将却选择夜间离开布雷斯特,利用深夜的漆黑来逃避我方的巡逻,而在光天化日之下逃出多佛海峡的炮火。
他就在11日午夜之前从布雷斯特启碇了。
12日早晨,雾霭迷濛;当发觉敌舰时,我方巡逻飞机的雷达突然失灵。我们岸上的雷达也没有能够发现。当时我们认为这只是不幸的事故。大战开始以后,我们得悉德国雷达总监马蒂尼将军已经制订了一项周密的计划。德国的雷达干扰以前很不灵,由于增添了许多新的装置,就大大加强了,但是,为了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天不致引起怀疑,那些新的干扰器是逐渐使用的,因此,这种干扰仿佛是一天天厉害起来的。
我们的雷达操纵人员并没有滥发牢骚,而且,也无人发觉任何异常现象。但是,到了2月12日,这种干扰非常强烈,我们的沿海雷达简直没有用了。直到上午十一时二十五分,海军部才得到消息。到这时,在逃的巡洋舰和强大的护航飞机与驱逐舰已距布洛涅不到二十哩了。午后不久,多佛海峡的重炮台都开了火,五艘摩托鱼雷快艇组成的第一批战斗队也立刻出海攻。由埃斯蒙德少校(他领导过向“俾斯麦”号的第一次攻击)率领六架“旗鱼”式鱼雷飞机也从肯特郡曼斯顿起飞,来不及等待十多架“喷火”式战斗机的支援。这些“旗鱼”式飞机遭到敌机猛烈的攻击,虽然向敌军投下了携带的鱼雷,但是,代价惨重。它们没有一架归来,只有五人遇救。埃斯蒙德被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一批批的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接连不断地袭击了敌人,直到傍晚方才停止。我方同德国的战斗机激烈地混战了一场。
由于敌机在数量上的优势,我方损失较敌方为重。当德国巡洋舰在下午三时半光景离开荷兰海岸时,从哈里季开来的五艘驱逐舰又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在猛烈的炮火下,从三千码左右的地方发射了鱼雷。然而,德国舰队在多佛海峡炮台的炮火下,在鱼雷的袭击下,都丝毫未受损伤,仍按着航程前进;到13日上午,所有德国舰队都回到了本国。这个消息使英国公众大为惊异,他们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自然以为这是德国控制了英吉利海峡的明证。不久,我们却通过特工人员发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都在我们空投的鱼雷网下成为牺牲品了。一直过了六个月,“沙恩霍斯特”号才恢复了战斗能力,而“格奈森诺”号却再也没有在战争中出现。不过,这个消息不能公开,于是,全国的怒潮势不可遏。
为了缓和责难之声,特举行一次正式调查,就那些可以公布的事实作了报告。从事后看来,从大处着想,这个插曲倒是对我们非常有利的。罗斯福总统在电报中说:“鉴于有些人把这次海峡上的插曲当作失败,在下星期一晚上我发表广播演说的时候,我要就此说几句话。我越来越相信,德国的全部舰只既集中在德国境内,就使我们在北大西洋海军的共同问题更加简单了。”但是,在当时,除了我们参与机密的小圈子以外,在大同盟的每个人看来,这件事糟得很。
我跟罗斯福先生的看法一致。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 1942年2月17日
由于德国海军部队从布雷斯特撤退,本土海面和大西洋的海军形势,肯定地得到了缓和。它们在那里威胁着我们开往东方的所有运输队,我们不得不派两艘军舰护航。它们的分舰队既可以开到大西洋的贸易航线上,又可以驶入地中海。
我们巴不得它就在现在的地方,而不是在原来的地方。我方轰炸机的力量可以不再分散,现在可以专门用来对付德国了。
最后,你可能已经得悉,“欧根亲王”号已被击伤,“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也中了鱼雷,前者已中了两次。这样,至少可以使它们在六个月内不能出来胡作非为;在此期间,我们双方的海军实力都会得到有力的补充。我们未能把它们击沉,自然非常遗憾。我们正在进行调查,追究我们在白天竟不知道它们开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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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多月以后,我才能在4月23日的秘密会议上将这些明显的事实对下议院宣布出来。
这两艘敌舰通过海峡,引起了英国忠诚民众的震惊,这使我十分感动。……我们的鱼雷飞机由于埃及的需要而削弱了。至于海军,我们没有把主力舰留在海峡,理由是很明显的。我们只有六艘驱逐舰来攻击德国的战列巡洋舰,这一事倒也请大家注意过。有人质询,我们其余的舰队到哪里去了?
回答是,它们过去和现在都远在大西洋一带,护送从美国运来的粮食和军火,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就活不了。……很多人都认为德舰通过海峡,令人非常诧异,非常惊慌。它们本来可以向南突破,也许就驶入地中海。它们本来可以远涉大西洋,袭击商船。它们本来可以驶到北方一带,设法取道挪威的峡湾,回到本国的海面。但是,在一般公众看来,唯一不可能的便是取道英吉利海峡,穿过多佛海峡。因此,我要把海军部的述评摘要宣读一下。这份文件是在德国巡洋舰突围前十日,即2月2日起草的。这时,它们的演习和航行试验以及德国护航驱逐舰的到达,都已经说明它们打什么主意了。述评说:
·乍·看·起·来,·这·样·经·海·峡·北·上,·对·德·国·人·来·说,·好·像·是·冒·险·的。·但·很·可·能,·由·于·他·们·的·巨·型·舰·只·并·不·十·分·中·用,·他·们·宁·愿·采·取·这·一·航·线,·一·则·在·安·全·方·面·依·靠·中·用·的·驱·逐·舰·和·飞·机,·二·则·完·全·了·解,·我·方·没·有·巨·型·的·舰·只·可·以·在·海·峡·阻·挡·他·们。·因·此,·我·们·很·可·能·发·现·这·两·艘·战·列·巡·洋·舰·和·那·艘·八·吋·炮·口·的·巡·洋·舰,·带·着·五·艘·大·的·和·五·艘·小·的·驱·逐·舰,·天·上·还·有·二·十·来·架·战·斗·机(·另·有·增·援·力·量·随·叫·随·到),·经·海·峡·北·上。
·考·虑·到·所·有·的·因·素,·看·来·德·国·舰·只·靠·东·行·驶,·经·海·峡·北·上,·风·险·就·会·比·取·道·海·洋·前·往·挪·威·小·得·多;·既·然·如·此,·德·国·人·不·会·在·他·们·作·好·充·分·准·备·前·进·行·冒·险。·他·们·一·旦·离·开·布·雷·斯·特,·海·峡·这·条·道·路·看·来·就·是·他·们·最·可·能·采·取·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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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证海军参谋部在这次事件发生以前起草的文件,正如我所预料的,给下议院留下深刻的印象,决不是事后任何说明所能作得到的。
与此同时,德方在美国大西洋沿岸的骚扰,依然猖獗。一位德国潜艇司令官向邓尼茨报告,再有十倍的潜艇也可以找到大批的目标。德国潜艇白昼停在海底,一到夜间,则以很高的海面速度选择它们最有价值的对象。它们所携带的每一枚鱼雷,几乎都猎得了它们的牺牲品。当鱼雷耗尽的时候,大炮也几乎同样有效。大西洋沿岸的、其海滨曾经灯火辉煌的各城市,每夜都听得见海岸附近作战的声音,看得见船只在海面上焚毁、沉没的情景,它们还要搭救生还和受伤的人们。
人们对政府极为愤激,而政府也搞得十分尴尬。但是,美国人虽然容易激怒,却是不容易吓倒的。
我们在伦敦以忧虑和苦闷的心情在注视着这种不幸。早在2月6日,我就给霍普金斯发出了私人的忠告:
德国潜艇在大西洋西北方面击沉船只,损失严重,不知是否引起了总统的注意,最好能了解一下。从1月12日以来,已证实的损失达十五万八千二百零八吨,又估计中的损失达八万三千七百四十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