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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潜艇在地中海的冲击力是沉重的。“皇家方舟”号已经消失了。两星期后,“巴勒姆”号中了三枚鱼雷而在三分钟内顷覆,损失五百人以上。接着发生了更多的事情。12月18日夜间,一艘意大利潜艇驶近亚历山大港,放出了三枚“人控鱼雷”,每枚由两人操纵。他们乘港口栅门开放让船舶通过时钻进港内。他们安放了定时炸弹,这些炸弹就在19日凌晨在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和“英勇”号的下面爆炸了。两舰都受重伤,有几个月之久成为无用的负担。这样,在几个星期之中,我们的东方战列舰队作为一支战斗力量已被消灭了。我还必须说到在另一个战区内“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的丧失。我们曾经成功地把战列舰队的损失隐瞒了一些时候。过了许久以后,在秘密会议时我对下院说:“在几个星期之内,我们丧失掉或者长期失却战斗力的大型军舰有七艘,即是我们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三分之一以上。”
可是“K舰队”也受到打击。就在亚历山大港的灾难发生的那天,有消息传到马耳他,说有敌人的一个重要运输船队向的黎波里驶去。巡洋舰“海王星”号、“曙光”号和“佩内洛普”号,率同驱逐舰四艘,立即出发追逐。在驶近的黎波里港时,我们的舰只进入一个新布雷区。“海王星”号触雷,受重伤,其余的两艘巡洋舰也都受了伤,但还能驶去。不久,驱逐舰“坎大哈”号驶入布雷区去营救“海王星”号舰上的官兵,但是它也触了一枚水雷而无能为力。“海王星”号飘荡在布雷区内,又触了两枚水雷,随即沉没。它的七百多名官兵中只有一人生存,他在木筏上经过四天后被敌俘虏,他的舰长奥康纳和其他的十三名官兵则在木筏上死亡了。“坎大哈”号仍然浮在海面而终于飘泊出布雷区以外,在第二天夜里驱逐舰“美洲虎”号找到了它,救出了它的大多数官兵。
德国参谋部对于这个事件的评论是有启发性的。“‘海王星’号的沉没对于据守的黎波里塔尼亚说来,或许是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的。如果没有这一事件,英国舰队或许已经歼灭了意大利的运输船队。毫无疑问,在这危机达到顶峰的时候损失了这些供应物资,是会产生最严重的后果的。”
“K舰队”的光芒就这样熄灭了。巡洋舰“加拉提亚”号也被一艘德国潜艇击沉。英国东地中海舰队所剩余的全部船只有几艘驱逐舰和维安海军上将的舰队的三艘巡洋舰而已。
直到11月底为止,我们在陆上、海上和空中方面的联合努力,曾经在地中海取得成功。我们现在在海军方面已经受到了惨重的损失。此时,在12月5日,希特勒终于了解到隆美尔的致命的危险,便下令把整个的一个空军大队从俄国调到西西里岛和北非来。在凯塞林将军指挥下,对马耳他发动了一次新的空中攻势。对这个岛屿的袭击达到了新的高峰,马耳他只有为生存而奋斗。到年底,掌握着通往的黎波里的海路上的制空权的是德国空军,因此他们使隆美尔的军队能够在战败之后重新装备。海上、空中和陆上的战事的相互作用,是很少有像在这几个月的事件中表现得那样显著的。
但是这时,在世界大事的突然发作下,一切都相形失色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伟大的同盟……第三十一章 日本
第三十一章 日本
日本和十九世纪——适应时变的奇迹——旧日本隐匿了——不可测度——日本陆军的体系——海军的体系——德国和英国的传授——商人阶段——1889年的日本宪法——“新元老”——1936年的反共公约——1939年8月的希特勒—斯大林互不侵犯条约——法国崩溃后日本的精神奋发——近卫公爵当政——三国协定——冬天对于英国的抵抗的感想——激动在增长——天皇和公爵们——1941年7月26日英美经济制裁的效果——英国的经常的忧虑——我们有单独对日作战的危险——我的8月25日和29日的备忘录——海军的部署——我给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南非联邦的报告——1941年10月近卫公爵辞职——东条大将掌权——蒋介石的呼吁——11月5日我致罗斯福总统的电报——他的复电——11月9日我致史末资将军的电报——11月10日在伦敦市政厅的演说——11月23日我给外交大臣的备忘录——总统关于他的谈判的叙述——暂定条约的十点照会——赫尔先生的决定——英国在获得消息方面所受到的限制——“魔术”——我的1941年11月30日的电报——12月1日事已决定——我于1941年12月2日发出的备忘录——对克拉地峡的威胁——美国历史上的一个惊人的插曲——美国领袖们的一致态度——“上帝已经把他们交到我们手里来了”——日本的罪愆——疯狂的一次便宜。
在日本的悠久和离奇的历史中行将作一次最可怕的冒险的时刻已经来到。自从1592年军阀丰臣秀吉决意同中国进行生死搏斗,并使用海军去侵略朝鲜以来,日本还没有采取过任何像这样的与兴亡攸关的步骤。传统和习俗的牢固延续,曾经引导这些可畏的远东岛民度过许多世纪。从来和神秘的事物分不开的勇武、纪律和民族精神,曾经维持着这个冷酷而蛮勇的亚洲民族的生命力。欧洲大约在公元1300年从马可波罗那里首次听到有关他们的存在。日本的国教是佛教的一支。
基督教传教士后来的侵入、他们的信徒的虔诚和这些信徒被凶恶地灭绝,曾经是欧洲人不怎么注意的一段插曲。对于为数在二十五万人以上的基督教民众的残酷屠杀,经过二十四年,到1638年左右才告完毕。在这件事以后,日本陷入严格的与世隔绝状态中,直到十九世纪带着它本身的嘈杂挑战之声来到世界上为止,几乎一无所闻地经过了许多代。曾经有过完全隔绝的一段时期。日本人的艺术、文化和信仰,曾经支持了一种严密的社会结构。科学、机器和西方哲学,对他们说来是不存在的。
但是蒸汽机变更了地球上的距离,于是在大约一百年以前,船舶从远洋来到日本而以武器和思想敲击了日本紧闭着的封建之门。在培利海军准将率领的美国舰队于1853年进行了一次不受欢迎的访问后的一个相当时期内,一艘英国或美国的炮舰能够以英国或美国政府的意志强加于日本国家的外表行为。随着外国军舰而来的,就是白人曾经发现,并且准备传授或出卖的那些奇妙的技艺。十三世纪的贫乏而朴素的文化就和那微笑的、昌盛的而又武装得很好的十九世纪的文明呈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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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大叔①和不列颠尼亚②是新日本的教父教母。在不到两代的时间内,除掉悠久的过去以外就没有什么背景的日本人民,从武士的双手剑进步到铁甲舰、来福线大炮、鱼雷和马克沁式机关枪;并且在工业方面发生了类似的革命。日本在英国和美国的指导下从中古到现代的过渡,是迅速而激烈的。中国被超过,而且被击败了。世人在1905年看到帝俄不但在海上败北,而且被运到大陆上去的在满洲打了几次大胜仗的卓越的军队所击败,都感到惊愕。日本这时就置身于大强国之列了。日本人看到人们对他们尊敬,自己也觉得惊异。“当我们拿我们的古代艺术与文化的美丽产品送给你们的时候,你们轻视我们,嘲笑我们;但是自从我们建立了有精良武器的头等的海军和陆军以来,我们就被当作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了。”但是他们所增添的一切,不过是实用科学的装饰和甲胄罢了。一切都是表面上的,后面依然存在着古老的日本。我记得在我年轻时,英国漫画家怎样习以为常地把日本描画为一个伶俐的、整洁的、穿着制服的送信男童。有一次,我看见一幅美国的漫画,式样就大不相同。一个上了年纪的和尚模样的战士,屹然而立,雄赳赳的,容貌可畏,一只手放在他的短剑之上。
①美国国名的诙谐语。——译者②不列颠人格化的名词(女性)。——译者
我并不自命为曾经研究过日本,不论是古代的,还是近代的,我只是在报章中,少数书籍中,以及在我曾经服务过的许多政府部门的官方文件中看到了一些。在俄日战争时,我是站在它的一边的。我欢迎在这次战争以前订立的英日条约。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我在海军部时,我闻悉日本参加协约国和德国被排斥于远东之外而感到欢欣。在1921年,我怀着遗憾参与终止英日同盟的事,我们从这个同盟方面曾经获得力量和利益。但是由于我们不得不在日本的友谊和美国的友谊之间作出选择,我毫不怀疑我们应采取何种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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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战和制定政策时,要始终力求把自己放在俾斯麦所谓“另一个人”的地位上。一位大臣愈是能够尽量地和具有同情地这样做,他免于错误的可能就愈大。关于相反的观点他知道得愈多,则在应付方面愈不至于有所迷惑。但是没有深刻和充分的认识的想象,就是一个陷阱,因而在我们的专家当中很少有人能够形成任何关于日本人的思想和真实的印象。他们的思想,的确是不可测度的。旧的和新的社会,当中隔着若干时代,两者怎样混合在一起并相互作用,这是外国人所不能了解的。的确,日本是否知道它自己的思想,或者在它的天性中有什么力量会在决定的时刻支配一切,这是一个疑问。
日本陆军这个体系形成一系列同一中心的、凭武士道传统联合起来的圈子;武士道传统鼓励所有的军官和他们的部下去为日本的军誉而死,并对每个人的祖先堂无愧。但是由于日本是从长久隔离中出现于围绕着它的广阔世界上,而又欣然把迄今未想象到其威力的凶器放在它的战士手中,所以经过了冷静而缓慢的发展,也形成了要控制亚洲,或许随后还要领导亚洲去征服全世界的计划。甚至传说有什么“一百年计划”,纵然这不过是对于不断在变化的情况和事件具有推动力的一种背景而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时期中对陆军的权力和野心的最有力的抑制来自海军方面。在十九世纪中,日本的陆军是由德国的教官训练,而海军则是由英国的教官训练的。这就遗留下精神状态上的持久区别,而这种精神状态又因服兵役的生活条件而显著起来。陆军军官从来不大走出国境以外——除非去作战——因而比起常常访问外国港口因而知道关于日本以外的世界上的一些事情的海军军官来,就养成了一种更加陕隘的自高自大和民族主义的精神。并且,陆军感觉到它能够击败或抵御存在于远东的或者可以开到远东来的任何军队,而海军则痛苦地觉察到它在舰队实力方面逊于英国和美国的海军,特别是在日本本国海域以外作战更是如此。因此,海军对于事物的看法,比陆军较为谨慎和稳健。
商人阶级不像陆军或海军那样受到官方的注意或具有正式组织,他们从来也不曾有过对他们赖以生存的金融、工业和贸易的各种事业的共同的单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