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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日里宾特洛甫访问罗马——西班牙的要求逐渐增加——10月4日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在勃伦纳山口会晤——10月23日希特勒和佛朗哥在汉达伊会晤——10月24日希特勒和贝当在蒙都瓦会晤——勾结对付英国——我在11月14日发表我个人的看法——贝当与赖伐尔决裂——希特勒对西班牙失望——佛朗哥对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口是心非,忘恩负义——我给总统的电报。
尽管法国同德国签订了停战协定,尽管我们在奥兰解决了法国的舰队,①并且同维希断绝了外交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丧失同法国团结在一起的感情。法国惨遭敌人的破坏,身居枢要的法国人也受到种种个人的压迫,凡是未曾身受其苦的人,在评论个别人物时,应持慎重态度。法国错综复杂的政治问题,不属于本书讨论的范围。但是,我深深相信,一旦把事实告诉法国全国人民,他们就一定会对共同事业作出最大的努力。当他们听说:他们只有听从声势煊赫的贝当元帅的话才能得救,听说英国给予法国的帮助是极少的,它不久也会被人征服或者自行投降,广大群众就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不过,我确知,他们是希望我们打赢的,他们再没有什么比看见我们斗志昂扬地继续战斗更高兴的了。戴高乐将军英勇不屈,百折不回,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始终不渝地支持他。8月7日,我同他签订了一项满足实际需要的军事协定。他那振奋人心的演说,已通过英国广播电台播送到法国和全世界。贝当政府判处他死刑,反而使他的声名大噪。我们竭尽全力支持他,并扩大他的活动范围。
①参见本书上部第十一章。——译者
同时,不仅要同法国、甚至还要同维希保持接触。因此,我总是尽量利用他们。这年末,美国把像李海海军上将这样一位具有很高威望和地位的人派为驻维希大使,他本人与总统非常接近,这使我不胜欣幸。我一再促请麦肯齐·金把他那位干练和渊博的代表迪皮伊先生留在维希。当我们找不到什么道路进入一个庭院的时候,这儿至少打开了一扇窗子。7月25日,我把一份备忘录送交外交大臣,我说:“我想在维希政府中策划一次阴谋,使那个政府中的某些人——也许在其余的人的同意之下——逃往北非,以便从北非海岸以独立的地位更有力地为法国讨价还价。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想利用粮食和其他利诱以及显而易见的论据。”抱着这种精神,我预定于10月接见一位名叫鲁吉埃先生的人,他自称是奉贝当元帅的亲自指示前来的。这倒不是因为我或我的同僚对贝当怀有任何敬意,而仅仅是因为不应当任性堵塞任何接近法国的途径。我们一贯的政策,是要使维希政府及其成员体会到,从我们来说,他们要想改正错误是永不嫌迟的。不论以往发生过什么事,法国仍然是我们患难中的伙伴,除非两国之间真正发生了战争,否则便没有任何事情能阻碍法国与我们分享胜利。
这种方针颇使戴高乐难堪,他不避一切艰险,使法国国旗在海外高高飘扬,但是他在国外的追随者为数甚少,怎么也不能称作是另外一个有效的法国政府。虽然如此,我们还是竭尽全力来提高他的威望,扩大他的权力,增加他的力量。
从他的处境来说,当然憎恨我们同维希之间的任何联系,认为我们唯一无二地只应忠实于他一人。他也觉得,他要在法国人民的心目中有一个地位,就应当十分注意这一点,即:他虽然是一个寄人篱下、依靠我们保护的流亡者,但必须对“不忠实的老大英国”保持高傲的态度。他不得不对英国人作出粗鲁的样子,以便向法国人表明他不是英国的傀儡。他确曾坚定不移地贯彻这项方针。他甚至有一天还向我解释了一下这种伎俩,我也充分了解他的极端困难的处境。我始终对他莫大的魄力不胜钦佩。
※ ※ ※
10月21日,我通过无线电广播向法国人民发出呼吁。为了准备这篇简短的演说,我曾煞费苦心,因为必须用法语来讲。我不满意最初用直译法翻译的稿子,因为它未能使我用英语表达的精神在法语中也体会得到,但是自由法国在伦敦的一位成员迪歇纳先生给我搞了一个比原译好得多的译本,我练习了好几次,最后在一次空袭的爆炸声中,从“新楼”的地下室播送出去。
法国人!
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同你们在和平战争中并肩前进,现在我仍然循着这条道路在向前走。今晚,不论你们在什么地方,不论你们的遭遇如何,我就像在你们家中一样同你们谈话。我一再诵读刻在金路易①周围的那句祈祷文:“愿上帝保佑法兰西。”我们在英国国内,虽处于德国鬼子的炮火之下,也没有忘记把我们同法国团结在一起的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我们正不屈不挠、精神百倍地为了欧洲的自由以及公平对待各国普通人民的事业而努力,正是为了这一目的,我们曾同你们一起,拿起武器,并肩作战。当善良的人们受到卑鄙邪恶之辈的袭击,惨遭蹂躏,陷入苦难的时候,他们应当非常小心,切不可彼此不和。我们共同的敌人时时刻刻在设法制造这种局面,当然,我们之间不幸也发生过许多事情,上了敌人的圈套。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必须尽量转祸为福,把它们变为好事。
①法国大革命前一种金币,在金币正面,周围刻有“愿上帝保佑法兰西”这句祈祷文。——译者
希特勒先生说,他要把伦敦化为灰烬,他的飞机现在正在进行轰炸,然而伦敦的居民却等闲视之,毫不畏惧。我们的空军除保卫自己还有余。我们正在等待敌人宣传已久的入侵。连海里的鱼也在等待。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当然只是一个开始。现在是1940年,虽然我们也曾时而遭受损失,但是,我们仍然同以往一样,掌握了制海权。到1941年,我们将掌握制空权。请你们记住这意味着什么。希特勒先生利用他的坦克和其他机械化武器,以及第五纵队与卖国贼的阴谋勾结,暂时征服了欧洲大多数最优秀的民族,而他那个小小的意大利帮凶,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馋涎欲滴地希望得点东西,可是却弄得精疲力竭,疲惫不堪,而且也很胆小。他们两人都想分割法国和法兰西帝国,把法国当作一只鸡:这个分一条腿,那个分一只翅膀或者一块胸脯。不但法兰西帝国将被这两个卑鄙的恶棍吞噬,就是阿尔萨斯—洛林也要再次遭受德国的奴役,尼斯、萨瓦和科西嘉——拿破仑的科西嘉①——就会从法兰西的大好版图中被人攫去,但是希特勒先生不仅是想盗窃他国人民的领土,或者把一块一块的领土纳入他的小小联邦。我要告诉你们实情,你们必须相信:这个恶徒,这个因怨恨和失败而形成的穷凶极恶的怪物,已决心要彻底消灭法兰西民族,要断送他们的生存和未来。他用种种狡猾和野蛮的手段,企图永远消灭为法国所特有的文化的源泉,阻碍法兰西精神在全世界的传播。如果他的企图得逞,全欧洲将通通变为德国鬼子的领土,受纳粹匪帮的剥削、掠夺和欺凌。请你们原谅我说得这样坦率,因为现在不是转弯抹角地说话的时候。将来,法国之所以要受德国人的压迫,并不是因为法国打了败仗,而是因为它所有的一切都全遭毁灭,荡然无存。陆军、海军、空军、宗教、法律、语言、文化、制度、文学、历史和传统,这一切都要在战胜国的军队的暴力和警察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手段下消灭殆尽。
①拿破仑出生于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译者
法国人,事不宜迟,赶快重振精神。应记住拿破仑在有一次战役之前说过的话:“这些普鲁士人今天是如此地吹嘘,可是他们以前在耶拿①是三对一,在蒙米赖②是六对一。”我决不相信法兰西的灵魂已经死亡!我也决不相信它列居世界最大国之一的地位已永远消逝!希特勒先生的这些阴谋和罪行,将为他和他的每一个党羽带来报应,我们当中有许多人都能够活下来亲眼看到他们受此报应。事情尚未了结,但为期当不在远。我们正在跟踪追击,我们在大西洋对岸的朋友和你们在大西洋对岸的朋友也在跟踪追击。如果他不能毁灭我们,我们就一定要毁灭他和他的匪帮,消灭他们所干的一切事情。
因此,要有信心和希望,因为一切都会好转的。
①耶拿位于德国萨尔河畔,在魏玛东南十哩处,1806年10月14日拿破仑重创普鲁士军于此。——译者
②蒙米赖位于法国中部,1814年拿破仑率军追击普军,大战于此,因拿破仑行军迅速,普军猝不及防,以致溃不成军,损失惨重。——译者
在目前这个艰难痛苦的时刻里,我们英国人对你们有什么要求呢?我们现在正在从事战争,以便赢得我们将同你们共享的胜利,因此,我们要求你们:如果你们不能在战争中帮助我们,你们至少要做到不与我们为难。不久,你们就能够给这只为你们打击敌人的铁拳增加力量,你们是应该这样做的。但是,即使在目前,我们也相信,法国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一听到我们在空中或海上,或不久——肯定是不久——在陆地上打了胜仗,他们的心便感到温暖,他们便热血沸腾,感到骄傲。
请你们记住,我们将永不停止,永不疲倦,永不让步,我全国人民已立誓要负起这一任务:在欧洲扫清纳粹的毒害,把世界从新的黑暗时代中拯救出来。不要以为我们英国人会像德国控制的无线电台所说的那样,想攫取你们的船只和殖民地。我们想夺取的是希特勒和希特勒主义的生命和灵魂。仅此而已,别无其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不觊觎任何国家的任何东西,我们希望的,只是对我们的尊重。在法国殖民地和在所谓的法国非占领区的法国人,随时都有机会进行有用的活动。这一点我就不详细讲了。敌人正在收听。对于那些处于德国蛮子的严刑峻法、压迫和监视之下的许多人,英国人的心完全是同他们在一起的,我愿对这些居住在沦陷区的法国人说,当他们考虑未来的时候,要想到伟大的法国人甘必大①在1870年以后谈到法国的未来和归趋时所说的话:“要常常想到这件事,但口里不要说出来。”
①甘必大(1838—1882年),法国资产阶级政治家。1870年普鲁士入侵法国时,他在外省组织抵抗运动。——译者
晚安!为明早养精蓄锐而安歇吧!曙光即将来临。晨曦将灿烂地照耀着英勇、忠实的人,温暖地沐浴着为正义而受苦难的人,壮丽地抚慰着长眠的英灵。黎明就会发出这样的光辉。法兰西万岁!世界各国的普通人民向着他们公正和真实的传统,向着更广阔、充实的时代的前进步伐万岁。
毫无疑问,这次呼吁深深地打动了千百万法国人的心,直到今日,法国各阶层的男人和妇女还向我提及这件事,尽管我为了挽救我们共同的命运而不得不做过许多冷酷无情的事,而且有时是针对他们的,但是他们仍然对我非常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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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坚持重要措施。当欧洲和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