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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在这些危险的日子里应怎样进行工作,也需要加以指导。议员们认为以身作则是他们的本分。这是对的,但很可能做得有些过分一点;我不得不劝告下院议员,要他们保持应有的谨慎,并适应当时的特殊环境。我在秘密会议上使他们认识到了应当采取必要的和周密的防护措施。他们同意:
不公布他们开会的日期与时间,并且,当“杰姆乌鸦”向议长报告“危险来临”时,他们就暂时停止辩论。接着,他们就规规矩矩地排队走进为他们准备好了的十分拥挤和简陋的防空洞。在整个这段时期,议员们一直继续开会并履行他们的职责,这件事将永远为英国的议会增光。下院议员在这种问题上很敏感,而他们的心情也很不容易捉摸。当一个会议厅被炸毁时,他们就搬到另一个会议厅去,我曾竭力说服他们,劝他们高高兴兴地听从明智的劝告。关于他们迁移会议场所的情形将于适当的时机另行叙述。总而言之,每个人都表现得富于理智,十分严肃。几个月后,议院被炸得粉碎,被炸的时间幸好是在晚上而不是在白天,幸好议院里空无一人,而不是议员们济济一堂,正在开会。随着我们能够有效地击退白天空袭,遂大大地减少了个人的麻烦,但是,在头几个月里,我对议员们的安全始终惦念在心。归根结底,通过公正的普选产生的独立自主的议会,可以随时推翻政府,但是在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却以支持政府为荣,这是可与敌人争一日之长的一点。议会胜利了。
我怀疑任何一个独裁者是否能在他自己的整个国家里行使像英国战时内阁行使的那么多有效的权力。当我们一说出我们的意图时,人民的代表就支持我们,全体人民也心悦诚服地表示服从,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侵害批评权利的事。批评家们几乎是始终不渝地以国家利益为重。当他们偶尔向我们挑衅时,上下两院便以绝大多数的票予以否决,这一点,与集权统治的手段恰恰相反,我们决不强迫、干涉或利用警察和特务,每当我想到议会民主或用任何其他名词表达的英国的公众生活能够忍受、克服并战胜一切考验时,我就感到骄傲。甚至连亡国灭种的威胁都没有把我们的议员吓倒,但是,亡国灭种的事也好在没有发生。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最光辉的时刻……第十八章 “伦敦毫不在乎”
第十八章 “伦敦毫不在乎”
又严肃又活泼——美国的激愤——伦敦的排水——疫疠的威胁——震碎的窗户——延时炸弹——与此有关的备忘录——未爆炸弹清除队——克服了处理中的危险——带降落伞的重型地雷弹——报复问题——德国后来受到的轰炸与我们受到的轰炸相比较——中央政府需要安全——迁往“围场”的演习——赫伯特·莫里森继约翰·安德森任内政大臣——敌人开始用烧夷弹袭击——全国消防总队——民间防空队是皇家的第四支军队——伦敦经受灾难的力量——为保卫统率作战机构的长期安排——我被安置在匹克迪里大街地下防空室以策安全——回到“新楼”——德国又一次改变计划——内地城市——考文垂——伯明翰——对港口的空袭——1940年12月29日的伦敦大火——英王在白金汉宫——英王陛下洞悉政务——对未来的一个想法。
这正是英国人,特别是享有光荣地位的伦敦人,表现得最英勇的时刻。他们又严肃又活泼,工作顽强,勤勤恳恳,骨子里坚信自己是不可征服的人民,他们能适应这种充满了恐怖、充满了震荡不安和各种冲击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新生活。一个傍晚我动身去东海岸视察,在前往金斯克罗斯的途中警报响了,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只有几长列十分疲倦、面色苍白的人们在等待最后一班公共汽车。一重秋雾夹着濛濛细雨笼罩着这番景象。空气阴冷。黑夜和敌人都将来临。随着一阵内心的悲痛,我深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正在忍受的折磨和苦难。这种情形还要继续多久呢?人们还要再遭多大的难呢?他们的活力有没有个限度呢?一旦他们弄得精疲力竭,这对我们旺盛的作战力将发生什么影响呢?①
①一天晚上,正当我来到“新楼”的时候,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片嗓音和噼啪声。我在黑暗中看见了七八个正在巡逻或值勤的国民自卫军聚集在门口。我们互相打招呼,他们当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说道:“我们坚持不懈,这才是有意义的生活呢!”
对伦敦以及后来对其他城市和港口持续不断的轰炸,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引起了一股在使用英语的国家中前所未见的最强烈的同情的热潮。激愤的火焰在美国人的心中燃烧,尤其罗斯福总统,更是感到愤慨。这种情绪在美国不断增长。我感觉到,有千百万个美国的男人和妇女,满怀热情,渴望和我们同甘共苦,巴不得马上和我们一起去打击敌人。凡是能够来英国的美国人,都尽可能带着礼物和他们的敬意、尊重、深切的友爱与同舟共济的精神前来英国,这是非常令人鼓舞的,但是,这刚刚是9月份,这种奇异的生活方式,我们今后还要继续过许多月。
在轰炸的压力下,防空洞和防御设施都不断地增加。我深切担忧的事情有三件。第一是排水问题。我觉得,六七百万人住在一大片建筑物密集的地区,如果下水道与给水设备被炸毁,那就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们是设法使下水道系统保持畅通呢,还是让疫疠蔓延?如果污水流进了给水系统,将产生怎样的后果?事实上,下水道干道的排水口在10月初便被破坏,我们不得不让所有的污水流入泰晤士河,起初,河内的污水臭气四散,接着又发出我们倾入河中的化学物品的气味。但是我们控制了这一切。第二,我耽心数百万人长期在夜间拥挤在街道防空洞——而且是只能防御爆炸弹片的防空洞里会引起流感、白喉、伤风和其他种种传染病,但是,看来大自然已经为抵御这种危险有所安排。人是一种群居的动物,显然,他所呼出的致病细菌要互相残杀,彼此抵销。它们散发出来,互相吞噬,于是人们得以安然无恙。虽说这个看法不合乎科学,但道理上应该是这样的。事实上,在这个灾难重重的冬季,伦敦居民的健康水平确乎比平时好。此外,每当一个国家的普通人民都精神振奋的时候,他们忍受痛苦的力量便似乎是没有穷尽的。
我担忧的第三件事是怕玻璃供应不上。有时候,仅仅一颗炸弹的爆炸,就可以把整条整条街道的每个玻璃窗都震得粉碎。我在一连串的备忘录中曾焦急地询问这件事,并建议立刻停止玻璃的出口,但是,事实与统计的数字使我放下了心,玻璃缺乏的情况始终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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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敌人对我们使用了一种破坏性很大的新的空袭方式。他们到处投掷大量的延时炸弹,给我们造成了一个讨厌的问题。大段大段的铁路线、重要的交通枢纽、通往重要工厂和飞机场的道路和主要街道不得不多次交通中断,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不能使用。必须把这些炸弹挖出,将它们爆破或使之失效。这是一种最危险的工作,特别是在开头,必须从一系列极危险的实践中学习挖炸弹的方式和办法。我在第一卷中曾经叙及拆卸磁性水雷的戏剧性的经过,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现在虽然是随处可见,非常普遍,但仍然是很崇高的。我对于延时信管一直深感兴趣,它第一次引起我注意是在1918年,当时德军曾大规模利用这种信管阻止我们利用那些可以攻入德国的铁路。我曾力主在挪威和基尔运河使用这种炸弹。由于它造成长时间的不安定感,所以无疑是一种最有效的战争工具。现在我们亲身尝到它的滋味了。我们设立了一个处理延时炸弹的专门机构,由金将军领导,他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军官,我在契克斯亲自接见过他。他不久以后又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泰勒将军,我通过一连串的备忘录竭力推动这项工作。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0年9月13日
正如我在昨晚打给你的电话中所提到的,如何处理伦敦市区,特别是铁路上的未爆炸的炸弹,看来是一件极关重要的事。列车编组场的拥挤越来越严重,主要就是由这种炸弹造成的。最好同时由北部和西部调派清除队,并尽快扩充金将军的机构。必须拟订相当周密的计划来处理,这很可能不久就会变成更加严重的麻烦事情。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0年9月21日
迅速处埋未爆炸的炸弹是极端重要的。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可能对飞机及其他重要战时物资的生产造成严重的后果。应对炸弹清除队提供各种现代化设备,以利工作。陆军大臣送来的文件已详述目前进行的试验和正在设计的设备。应尽先生产所需要的设备,并供应以后可能出现的任何需要。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0年9月14日
我听说,美国制造了一种特殊型式的钻子,能在不到一小时内钻出一个用人力需要两三天才能粘出那样大小和深浅的洞。
我认为,你应当考虑订购一批这种工具,供炸弹清除队使用。最关紧要的是,应当毫不延误地挖到炸弹,把它处理掉。
这些钻子可能价钱昂贵,但是它所挽救的生命和财产的价值胜过它本身价值许多倍。此外,我认为,向这些勇敢的人们提供最好的技术工具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0年9月28日
有人告诉我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用钻孔法①处理定时炸弹是很有效的。鉴于这些炸弹给我们造成愈来愈多的严重困难,我希望能大量采用这种方法。请就钻孔法已应用到什么程度向我提出一份报告。
①钻孔法是在炸弹外壳上钻一个孔,以便处理炸弹内部的炸药。
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乡镇和每一个地区都成立了专业队。
志愿人员争先恐后地参加这一冒生命危险的工作。生死难卜的专业小组组织起来了。有些在我们渡过这一难关之后还活着。另一些人则在经过二十三十甚至四十次危险后献出了他们的生命。在我的视察旅行中,不论到哪里,我都见到有未爆炸弹清除队。他们的脸色似乎与一般人的脸色总有些不同,然而也显得很勇敢和忠诚。他们的脸孔显得瘦削,显得憔悴,略带青色,但两眼炯炯有神,双唇闭得特别紧,一举一动十分泰然。在描写我们艰苦的日子的时候,我们每每过多地使用“严肃”这个字眼。这个字眼应当用在描述未爆炸弹清除队。①我心里记得的那个小队可以作为许多其它小队的代表。
它是由三个人组成的——萨福克伯爵、他的私人女秘书以及他那位年纪相当大的汽车司机。他们自称为“三位一体”。他们的英勇事迹和一直未出事故的记录,在所有知道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