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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北弯唇:“我不叫毛毛……”
杜晓终是失力,果然,人和猪是没有办法沟通的,是她想太多了……
安静了好一阵子,直到快到她租的小房子前,他突然开口问:“段家老二有什么好的?”
杜晓先是一怔,随后挑衅着回道,“怎么也比你顾家老二好啊!”又转过目光,刻意的垂下,往他某处瞧,很是别有用心,意有所指的,“你说,老二和老二之间,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你……试过?”顾亦北一眯眼,霎时有些狂风暴雨的味道。
杜晓假装听不懂,天真的眨眨眼:“嗯?试什么?”
顾亦北脸黑的悄无声息,直至将杜晓送到家,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房间之后,杜晓抱着枕头想起这事,直笑个不停。终于又一次,让顾亦北吃瘪了,看他脸黑的样子,真是快乐。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那一天,杜晓突然接到电话,她老爸临时有事和司机一起耽搁在外地,她后妈参加了香港购物团,同父异母的弟弟杜骁在家里没有大人看顾,便让她过去照料下。杜晓接到电话就明白了杜远的意思,其实家里不是没有请阿姨,照顾上了小学的杜骁一晚上也无所谓,只是杜远还存着妄想,希望她能多贴近一点他那个“新家”。
还好,杜晓虽然对杜远和宋婉千般不满,对她弟弟杜骁还是喜欢的。
大概他们的名字很像吧,用杜晓的话来说,就是,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是日他娘的日,一个是草泥马的马。
有点少年老成的杜骁听了就很鄙视的斜看着她:“为什么经你这张嘴一说,什么都不像好东西了?”
杜晓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粗俗的,便又换了种说法:“那就是我们的老爸希望我通晓大义,希望你骁勇善战。”
小杜骁还是对自己的名字不满,觉得自己那么有腹黑文人的气质,为什么要取个莽夫一样的名字,便又嘟囔着问,“和平年代,为什么要骁勇善战?”
杜晓眼睛一眯,阴险兮兮的贼笑道:“以后总有战场需要你骁勇善战的。”
杜骁小脸霎时红了,红中还有点泛青,有个满脑子情。色的姐姐,真是他人生的大不幸。
说是不幸,两姐弟的感情倒很难得,小杜骁很黏她这个姐姐,而他也是杜晓在那个家唯一可挂念的。
继续话说那天下午,杜晓带着小杜骁出去学习骑自行车,看着弟弟歪歪扭扭却能顺利的骑着走了,杜晓在后面也很是开心,正笑着鼓励他,一辆宝马X6突然疾驰而至,差点撞上小杜骁。只听一声急刹,杜晓忙不迭冲上去,幸好车刹住了,小杜骁受了惊倒在一边的绿化带里,冬天身上穿的厚实,面上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伤,只是脸通红着喘气。
杜晓把他扶起来,愤愤的看着那车,若不是小杜骁拉着她手,指不准就立马上前给那锃亮的车一脚了。
车门终于打开,驾驶座上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五官有些过了的精致,走上前来,桃花眼在小杜骁身上不经意的停留片刻便开口懒懒的说:“对不起,没事吧?”
他这种态度激的原本克制怒气的杜晓火冒三丈,开口就吼:“你会不会开车啊?小区里能开那么快么?赶着去奔丧?”
男人被震住,表情也冷了下来,随后调开和杜晓对视的目光,像是嘲讽的轻嗤一声:“算了,我有错在先,我送你孩子去医院吧,检查一下。”
“这是我弟弟!”杜晓暴走了,她看上去有那么老么?
“哦,那我送你弟弟去医院吧。”男人一弯嘴唇,看似老老实实的顺着她话头说,但背后的讥笑谁都听得出来。
“你送?”杜晓气的直磨牙,也重重一嗤,别开脸,“怕是就你这破技术,还没把我弟弟送到医院,我也该被救护车送医院了。”
“或许是该送医院,”男人又浅浅弯了弯唇,若是放平时,杜晓也会觉得好看,可惜是现在,他浑不正经,目含戏谑的样子,激的杜晓只想打人,而且他还说——
“精神病医院就在拐角。”
杜晓语塞,正想干脆冲上去给他一拳,车的副驾驶座又娉娉婷婷下来一个女人,妆容精致,打扮入时,只见她不耐的走过来,先看了一眼小杜骁,不屑的扬声说:“这不是没事么?难道是看着开好车就想讹钱?现在这种人不要太多哦,”随后又歪歪斜斜撒娇般缠上一边的男人,“亦北,我们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餐厅订的时间该过了,人家饿了嘛,等会儿还有音乐会呢。”
为了餐厅和音乐会就开那么快么?
杜晓心中冷笑,抬眼,看着那面色突然黑了下去显出不耐神色的男人,用目光点了点他身边的女人,意有所指的浅笑着说,“这句话还给你,精神病院就在拐角,去看看吧,别讳疾忌医。”
于是男人的脸更黑了。
杜晓满意的扶起自行车,牵起小杜骁,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女人的抓狂声和经过克制不太粗鲁的哭骂,然后她扶车的那只手腕被人拉住,杜晓抬头回望,是刚刚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张名片,表情别扭的递给她:“如果有问题的话,联系我。”
杜晓一挑眉,接过也不看一眼,就递给小杜骁,小杜骁很默契的转过手丢入了一边的垃圾桶,在男人黑无止境的脸色下,杜晓和杜骁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杜晓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这么讨厌的男人了,结果,不久后,大学室友路迟恋爱关系稳定,和男朋友顾亦南请她吃饭,她到的时候居然看到这个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
经路迟介绍,原来他是她男朋友顾亦南的亲弟弟,叫顾亦北。
那一顿饭,吃的是战火缭绕,硝烟纷飞,她和顾亦北吵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她鄙视他那一次带的女伴不识大体,有胸无脑。
他就嘲笑她说那一天她打扮有多么老成,长期熬夜面色枯黄,活像孩儿娘,无胸更无脑,更加可悲。
她讽刺他不会开车而且态度不端,一派有钱人的作风,看谁都像是讹他钱的,败家子、二世祖、地痞无赖!
他讥笑她一开口出言不逊骂别人奔丧,他明明是道了歉的,她置若罔闻,之后更是小人得志的丢名片,不顾后果,生生一个目光短浅的女流氓。
她哀叹为什么自己的室友会有这样一个未来小叔。
他惋惜为什么自己未来嫂子会有这样一个室友……
两个人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但她明显更沉不住气,被气的面色潮红,差点爆了脏口。
而最可恨的是路迟靠在顾亦南怀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最后对顾亦南指点江山般总结:“看,他们多配啊……”
顾亦北和杜晓这次倒是默契了,同时冷笑了一声:“配个鬼!”
路迟捂着脸,埋在顾亦南怀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看,他们的默契,美好的我想流泪。”
他们同时对路迟伸出了魔爪,但一碍于顾亦南冰凉的眼神,二碍于那句“默契”,又同时缩回了手,对视一眼,再同时不屑的转了目光。
事后想起,更加气愤,他是第一个说她没胸的,而她居然没及时反应过来!
长久以来都担忧自己胸部过大的杜晓,为自己没有及时的对顾亦北表达感激之情,感到十分的愧疚、懊悔,以及,怨念……
4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N次。
每次见过后,她都觉得自己不会再跟他见面了,结果下一次……
永远都有下一次……
经常和他见面碰头吵架,还每次都输的那么凄凉,让杜晓痛心的觉得,这就好比打麻将,第一轮和牌,尤其是和个大的,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遇到他的时刻,从来都是霉运当头,绝无幸免。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她后妈又让她去相亲。
按照宋婉在杜远面前的说法:“女孩子学历高不高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关键是要嫁得好,而越年轻,市场就越好。”
杜晓认为她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的。毕竟她后妈除了比她亲娘年轻些许以外,她还真没在其身上看出什么过人之处。
可真正让杜晓怨念的是,她后妈给她介绍的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呀?
玩儿她是吧?
眼前这位被她后妈称为人中龙凤的王姓英才正在跟她追忆往昔岁月,不过是在他问自己会不会喝酒时,答了一句自己酒量一般,他就开始一脸痛苦的说:“喝酒误事啊,酒量不好吃亏呀,想当初,我就是酒量不好,于是在一次被人灌醉后,一不小心就犯下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我竟然和一个才认识的客户发生了关系。
那晚,我们都是烂醉如泥,之后醒来,我意识到我必须要对这个陌生女人负责,于是和我女朋友分了手,谁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是不纯洁的,她也不是什么处。女,还只是为了我的钱……而我意识到这一点,再想回去找回我的女朋友,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杜小姐,要不就不要喝酒,要不就锻炼出酒量来,让别人灌不醉你,现在你可以放心,我的酒量好的已经不会让任何人灌醉我了。”
杜晓听到这里,实在无法放纵这个太把自己当回事的渣男继续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于是她推了推眼镜,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以一种花痴的崇拜目光看着他,笑若春花,嗲嗲的说:“王先生你好天真哦。”
王姓英才一怔,估计是以为杜晓指的是他被那个女人“骗”的事,便轻轻咳了一声,说,“那时青春年少,是比较单纯。”又端起咖啡乔装优雅的喝着。
杜晓点点头,又眨眨眼:“嗯,你看,你都烂醉如‘泥’了,怎么还幻想那。话儿能出淤‘泥’而不软呢?”
一语既出,杜晓立马就后悔了,因为“噗”“噗”两声,眼前的王姓英才一口咖啡直接喷到了她胸前的白衬衣上,显出了她很突出的胸型与颜色不很突出的肉色内衣。
当然,王姓英才是没有本事连“噗”两声的,另一声来自杜晓背后,杜晓迟疑着转头,微微伸长脖子,视线刚绕过沙发的座椅靠背,就透过沾了些咖啡沫的眼镜看到坐在她背后的顾亦北,以及顾亦北对面,遭受了与她一般待遇的美女路人甲。
也许待遇也不尽然相同,因为美女路人甲穿的是低胸针织裹身裙,顾亦北那口咖啡直接就喷到了她雪白的胸膛,正流淌着拼命往那密不透风的乳。沟里钻。
杜晓为这胸器所震撼,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顾亦北说她没胸了,如果他日常所见皆是如此,自己还是当得起他一声“赞扬”的。
不过……
杜晓剜了一眼笑的面部抽筋、不可自抑的顾亦北,额头上直接爆出了青筋……
又是他又是他又是他……还是他!
杜晓从那时起,就觉得不是她后妈在玩她了,绝对是老天爷在玩她。
这个想法,在某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上午突然得知她亲娘的“喜讯”后,越发得到证实……
“老天爷,其实你是我后爸吧!冤家路窄加晴天霹雳,你虐死我得了!”
回忆至此,杜晓禁受不住的在床上翻滚辗转咆哮……最终沉沉睡去。
晴天霹雳或许准确,只可怜她那时,光知道她和顾亦北叫冤家路窄,却忘了还有另一个词,叫——孽缘。
3自投罗网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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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不是她后爸暂时还不知道,但段丛山成了她后爸这件事,杜晓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终于还是成了既定事实——段丛山和阳春的婚礼在万众瞩目和期待中,在这个周六举行了。
有人这样形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