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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南为了路迟会死守在i市,他多半便要回到香港去继承那边的生意,父母想为他找一个那边的名门闺秀来帮他稳固地位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最重要的是,他以为在动过那一次伤筋动骨的感情后,此生,他已经与爱情或者动心无缘了……可是为什么会是杜晓呢?
当那晚,不受控制的将唇印在她唇上后,顾亦北有些被自己吓到了,他开始检讨自己,会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深爱的那个人的影子么?是为那个影子所惑,所以他才这样胡作非为的偷亲她么?如果是这样,不光对杜晓不公平,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因而,他逃走了。
一个月在香港,他的确去相了亲,可以前那种“随便谁都无所谓”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他不再以相处一段时间后厌不厌恶对方来给父母回话,而是在一开始就宣告自己没感觉不想继续接触下去,他爸妈觉得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明显看谁都不顺眼,却还一个又一个地接连着相……
直到第二十八天的时候,父亲把他喊过去训话:“你是不是又不想走这条路了,所以接连一个月把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都相过一遍,还都说不愿意。你知道最近外面怎么传的么?说你是在侮辱这些闺秀,说我们顾家胡搞,说你已经定下了人。
我跟你妈怕亏待了你,都优先帮你考虑学识和品貌,家族倒还次之。但也毕竟都是名门,这些女孩子平素都是眼高于顶的,追求的人一大把,谁愿意被你糟践?你如果是不想相,那就跟我们说,我们直接给你订好或者你要是真有了喜欢的,带来我们看看!别走这些过场,反倒毁我们名声!”
顾亦北这时才明白,28天,他见了28个女人,现在却没一个能完整的回想起来。
以前相亲无所谓,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现在看不入眼,却因为她们都不是杜晓。
跟父亲结束谈话后,他回到房间,夜色里,有温柔的街灯光线透过窗纱铺在地板上,如雾如练,顾亦北想起了那个柔软的偷吻,她匀浅温暖的呼吸,静静的扑在面上,和此时从打开的窗隙透进来的夜风一样,挠动了他不安分的心。于是他给杜晓打了那个电话,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听着她那头的呼吸和自己这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很想问她,你想我了么?i市今晚的夜晚,是不是和他现在在香港看见的一样美丽?
可没有问出口,他要怎么述说和解释他这来的实在有点唐突的感情?
他收了线,直接订机票赶了回来,结果晚上却闹了这样一出。
想到这,顾亦北又一次自讽般笑,她果然依旧是不信的。
车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僵局,杜晓觉得心里闷的难受,就放下了车窗。已经带上初夏味道的风,暖暖潮潮的吹进来,杜晓理开被吹到眼前的一缕头发,然后转过来问顾亦北:“你怎么不说话?”她的憋闷一定是不习惯吧……不习惯顾亦北安静。
“我还说什么?”顾亦北略微歪过头看她,唇懒散的勾起,“说你有自知之明么?知道自己不算女人,所以只喜欢女人的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你又不是喜欢所有的女人……”杜晓心情矛盾到极点,为他终于如她预想般嘴贱而放松,又像是心口还被绳子紧紧扎着,闷闷沉沉的。
“是啊,我又不是喜欢所有的女人,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喜欢的是你呢?”顾亦北仿若叹息的顺着她的话问。
杜晓皱眉,“你真奇怪!我相信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可以让你多一个来捉弄我的点么?”
顾亦北轻笑了一声,“杜晓,奇怪的是你吧。你质疑我是不是喜欢段淮,我说当然不,我喜欢的是女人;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顺着你的话说我喜欢你,没有回问你什么‘你也算女人’之类的,你反而失落;你问我为什么生气,那我告诉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今晚我误会了,我吃醋了,所以我生气,这样什么都能解释开了,你居然不信!莫非你只是希望我和你整天斗嘴,这样你才觉得开心是么?你觉得是谁奇怪了?”
“可是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我要相信了才奇怪!” 杜晓被他凶的几乎都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了。
是的,是她奇怪,她惊异于顾亦北没有按常理出牌。
如果在她问他,“莫非你喜欢我”的时候,他鄙夷的看她,说:“你也算女人?”她虽然会生气,却不会惊惶……可他从香港回来后,脸皮明显变得更厚了,动不动就说想她、喜欢她……她是不信的,可却会被他的认真专注迷惑。
是她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恨他每次说话都堵的自己说不出话来,可他却该死的说对了,她竟是像在期待这种感觉一样……
路边一盏盏过往的街灯,光影从顾亦北面上流过,却映的他乌黑的瞳仁深处晦暗不明,连唇边的浅笑也是喜怒难辨,长长的吁出口气,他唇角又动了动,笑着说,“对……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6
三天,杜晓情绪一直不高。
眼前的小说一页都看不进去,杜晓将这归结为自己刑期将尽,于是更为不耐,也把其看做是自己经期反应。
是啊,连她大姨妈都在这个时候参一脚,提前跑来骚扰她了。
接近入夏,天黑的也越来越晚,这时刘婶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可窗外面阳光还很好。
杜晓阖上书,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隔着窗纱稍眯着眼往对面看。
自己和顾亦北应该算是吵架了吧……虽然每次好像都在吵,可这次分外不同。
杜晓想到这,又觉得怪了,她不是明明把他当仇人么?他们不是本来就不对盘么?为什么竟然有种和朋友发生了争执的感觉?
最后还是他莫名其妙吧,他也说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他还说她是那个又丑又笨脾气又暴躁的杜晓……
走到镜子前,杜晓取下最近习惯了常常戴着的平光镜,现在她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
真是一张小三脸啊……杜晓感叹。
丑么?
这样看当然是不丑的,只是眉眼之间妖媚气重了些。
杜晓还记得那年她刚上初中,拉肚子请假回家,一个午觉醒来,正好听到后妈宋婉在跟自己的麻友讲,“老杜那女儿跟她妈一样,一看就是张二奶脸,还有那身材,啧啧,不长脑子只长胸部去了吧,才上初中就穿C杯了,以后怎么得了?”
然后就是女人们的哄笑。
手指划拉过镜子里眼睛那部分,杜晓想起那时的心境,居然是自卑的想把什么都藏起来——晚上打着电筒看书,最后换来了一副眼镜挡住眼睛;不敢吃任何促进发育的食物;衣服只敢穿的宽宽松松,裤子更是从来都穿肥大的休闲裤,惟恐穿短裙或短裤把腿露出来分毫……
直到后来,她言行变得彪悍了,敢直骂宋婉“你才是小三,你个连小三脸都不配长只会用贫瘠却未开垦过的身体赢取男人责任感还破坏我家庭幸福的丑女人”……打扮上的风格,却再未变过。
“顾亦北……”杜晓对着镜子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唇边忽然又拉开一朵带着邪气的笑容,“说我丑,不值得喜欢是吧?以后勾个比你帅十倍的帅哥,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虐死你。”
14马失前蹄战(7、8)
7
像是和自己讲了个笑话,杜晓放弃了镜子里那邪恶的妖娆形象,“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卧室的门突然被轻而有节奏的敲了几声,杜晓忙止住笑,将手里的眼镜戴上,慢条斯理的说:“请进。”
门打开,是刘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看着她,“小姐,我想请问下大少爷大概什么时候到家,我好掌握菜下锅的时间。”
杜晓愣了一下:“他没告诉你们么?”
“走之前只说今晚会回来吃晚饭的。”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时间,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刘婶您先去把别墅外面的大门打开。”
刘婶点了点头,帮她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她都险些忘了今天段淮要回来了。杜晓拿出手机拨通段淮的电话,有女声温柔提醒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杜晓估计他是还在飞机上,看了看表,吩咐刘婶六点将菜下锅是怎么都来得及的。刘婶连连应下了,又问杜晓,“那晚饭一定就晚了,小姐您要先喝点汤么?”
杜晓忙笑着说,“不用了,不饿的。”
刘婶带着点慈爱,笑眯眯的看她,“大少爷回来了,小姐心情也该好了吧。”
“啊?”杜晓怔住,莫非刘婶误会了什么……
“没关系的,”刘婶一副以为她害羞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带着分欣慰说,“夫人之前也跟我们说过,希望您能和少爷处的好,现在思想开放了,不会有人反对的。唉,大少爷对小姐也是真的好的,以前他几乎不回这边住,可自打小姐住在这边后,不光回来吧,还每天都那么早回来,菜式什么的也特地叮嘱……眼见着小姐你因为大少爷出门后,每天都这么郁郁寡欢的,我和华嫂心里也难受。”
这……
她好想说,劳动人民的想象力真的是没有穷尽的……
明明他在的时候,自己更郁郁寡欢好不好?
杜晓无言以对,只能猜想,莫非自己身上突然长出了一种深刻而隽永的怨妇之气,让群众们观之语塞,闻之落泪?
而在她怔愣之中,刘婶已经将话题进展到了她妈当年的神采和风韵,正在她说了句“我是看着你妈妈的电影和电视剧变老的”,将杜晓雷的风中凌乱时,门铃突然响了。
“难道是大少爷没带钥匙?”刘婶转身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便将门打开了,笑呵呵的微躬着腰说,“这是对面顾家的二少爷么?”
杜晓正伸着脖子跟着往门口瞅,一见手里执着瓶红酒的来人,也不自觉的不阴不阳的来了句,“哟,这是哪家……”
本来想说“这是哪家推销红酒的”,结果一嗓子太过张扬地吆喝出来,正与刘婶的“顾家二少爷”重合在一起不说,刘婶那惊讶仓皇转向她的样子,仿佛在脸上写满了:小姐你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大,怎么可以这么市井气,你不是我家小姐,你一定是哪家的厉鬼附身……
此等复杂惊恐的情绪,让杜晓不得不卖了她一个面子,将这句浑然天成的讽刺之词拦腰折断,硬生生转成了,“哪家小哥长的这么俊呀?”
可惜的是,刘婶的表情显然更惊惶了……
杜晓清了清嗓子,假装淡定地提醒刘婶:“这是不是我妈演的《朱砂泪》里,某个老鸨见到女扮男装的她时说的一句台词?”
刘婶惊喜得回过神来,使劲点头:“是的呀,那部戏夫人可演的真好。”
“嗯哼,”杜晓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十分的满意,轻轻应了一声后,又对刘婶说,“我认识他的,刘婶。”
刘婶目光略带诧异的在顾亦北和杜晓之间游移,片刻后似是有些懂了,忙称自己还有事要忙,回避进了厨房。
杜晓支走她后,才冷冷的抬起下巴看向门口忍笑忍的十分痛苦的顾亦北,“你来干嘛?”
顾亦北将手中的红酒往前送了半分,强忍着笑说,“给新邻居送份见面礼,顺便想过来蹭饭。”
“对不起,这边没饭给你蹭,”杜晓接过那瓶红酒,随手放在鞋柜上,“酒我收下了,人滚蛋吧。”说着就去关门。
“我都闻到鸡汤香气了。”顾亦北伸手抵住门,微笑。
“那是你幻觉。”杜晓不屑轻哼。
顾亦北微蹙眉头,表情诚恳,“别这样呀,邻里之间该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