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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烨脸上浮起怒意,对低头的牧文斥道:“她还得给两个孩子喂奶,不吃东西当然撑不住,你是故意把她饿晕是吗?”自己与她说不上话,这牧文怎么就不会在中间劝劝,反倒放任她自己虐待自己。
牧文心中惨然,回道:“乔总,夫人关在房内,我也不敢冒然打扰她。”夫人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总不可能闯进去喂她饭吧。
乔烨懒得跟他辩驳,无力道:“行了,吩咐厨房给她做点清淡的食物,等她醒了我亲自喂她。”现在都病倒了,能做的也只有精心照料了。
“好的,林医生先随我到外面休息吧。”牧文不敢触上司火气,带着林医生出了卧室,在外面带上门。
乔烨便安静在床边坐着守着她,从午间直到太阳偏西,中间起身换了两次针水袋,她却是一直没醒。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柔声唤她:“云舒。”她却是没丝毫反应,依旧沉睡。
终是放心不下,他拄拐杖起身出了房间,准备让林医生再帮她看看。
二楼的小厅内,牧文陪林医生坐着,见乔烨出来了,便上前搀扶他,问道:“乔总,夫人还没醒吗。”
乔烨隔着几步站定,道:“还没,林医生去看看吧。”
“乔总,你先吃点东西吧,我陪林医生去。”上司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再关心夫人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乔烨沉吟片刻,轻点了点头,在小厅的沙发上坐下。牧文便招呼厨房上饭菜,然后陪着林医生进了卧室。
听到男人对话的声音,谢云舒幽幽醒来。她睁开眼,转转眼珠环视周围,明明是乔烨的房间。被子上全是乔烨的味道,往事浮现脑海,惹得她鼻头酸涩,便抬手捂着口鼻。
床边出现一张陌生的脸,轻声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林医生为她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用创口贴按住针眼
谢云舒看他面善,便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了?”幸好醒来看到的不是乔烨,不然她一定会觉得尴尬。
林医生看她有些愣愣,想是还没全醒过来,解释道:“我是医生,你情绪波动大,就病倒了。”林医生将配好的药交给牧文,牧文在一旁高兴道:“夫人,你总算醒了。”
谢云舒却已经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跟乔烨也是这么说的吗。”情绪波动大,情绪能让人浑身无力晕倒吗。
林医生轻笑道:“说了,还说是重感冒,他刚还在这儿呢。”也就拔针头这一会功夫,她却恰好醒了。
谢云舒想到自己昏倒前将孩子交给牧文,问道:“孩子呢?”自己病了,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好着。
林医生回道:“看过了,好着呢,没传染给他们,不过这段时间得隔离,也不能喂母乳了。”
“谢谢你。”她只是礼节性一句,不再多言。
林医生笑答道:“你该谢谢乔先生才是,守你一下午了,这么好的老公。”
谢云舒听到这句,沉默不语,侧头向一边。对方见不讨好,便收拾东西出了卧室,牧文也跟着走了出去。
片刻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一轻一重,交替缓慢,不想也知道是他。
她闭上眼,装作睡着。
声音渐到跟前,乔烨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明知她是在装睡,也不打断,只静静看着她的脸。
她比怀孕时瘦了不少,之前圆润的下巴又回复了尖削,如今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显得更是凄楚。
谢云舒知他在凝视自己,抬手掀起被子,翻个身窝进被子里。乔烨看她抵触,心中无奈,仍坐在床前,静静陪着她。
两人僵持许久,均是不开口,只静静呆着。
片刻还是推门声打断了房间的安静,牧文将做好的清粥端了进来,交到乔烨手里,又退出了房间。
乔烨轻叹一口气,开口道:“云舒,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她不理他,只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她确实饿了,腹中恶心更甚,却不想出被子面对他。
“你就这么不愿见我吗?”他想她饿了这么久,暗自心疼,但又总不可能把她抓出被窝,强行喂她,端着碗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被子下的身形。
谢云舒还是不语,他没她办法,只道:“我放在这里了,你快起来吃吧,我这就出去。”说完拿过拐杖,起身撑着走出了卧室。步子中有明显的滞重,在地毯上划出细响,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谢云舒清楚听到了他的无奈,窝在被子下情绪翻涌,眼泪无声划了出来。
静了片刻,却是牧文敲门进来了。看她缩在被子里微颤,知她是在哭泣,便软言道:“夫人,你就原谅乔总吧,难道真要他给你跪下才行吗。”曾经不可一世的上司,如今已为这个女人温柔卑微之至了,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谢云舒掀开被子,在冰凉的空气里哽咽,半晌回道:“牧文,不是我不能原谅他,而是萧奕辰,他对我百般照顾,用心爱护着我,我说了要等他回来接我,一旦原谅乔烨,又该如何面对他。”违背誓言,让萧奕辰温润的笑脸变得痛苦,那她便是自己心中最大的恶人。
牧文想到房子周围的警卫,萧奕辰是如何都带不走她了。回道:“你没法分成两半,所以必须做出抉择,乔总与你的旧情相信你也没忘,想不害了萧先生,就速战速决吧,不然三个人都痛苦。”
说到痛苦,谢云舒猛然想起在羊城小院那次高烧,那晚乔烨明明回来看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对牧文问道:“离开羊城后,当晚乔烨没回去找过我吧?”
当晚乔烨是跟白霜在床上,当然不可能回去找她。牧文面不改色,回道:“乔总第二天一早开车从钦州出发,海城境内出的车祸,如何回去找过你。”
谢云舒颓然躺在床面上,叹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夜回去看她的人根本不是乔烨,是她自己高烧昏了头,把萧奕辰当成乔烨了,而当时的萧奕辰却是清醒的,她抱着他喊乔烨的名字,他肯定伤心了,事后还要陪她忘个干净,原来他的爱竟是这样深沉。
沉默了一会,她再开口问道:“乔烨重伤,那公司的事谁负责。”
牧文如实道:“那段时间乔总听不到声音了,只得老爷出山,处理大小事务。”幸好乔连城还健在,不然那段时间乔氏怕真要墙倾籍催。
谢云舒惊诧,反问道:“你是说他当时失聪了?”听不到声音,那样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寂寥,她无法想象。
牧文看她在意,接道:“对,一天说不了两句话,差点没抑郁,后来听力恢复了,急着就要到羊城找你。”虽然上司不会跟夫人细说这些,但自己倒是可以激起夫人的心疼。
谢云舒听到这里,呼出一口气,哀道:“他遭这么多罪,都是我害的。”
牧文则适时劝解:“夫人,你别这么说,只要你跟乔总好好在一起,以前的事就都过去不提了。”
不提,怎么可能呢,乔烨始终会处理他那堂哥,乔连城始终会骂她不检点。冷道:“我回来乔连城不知道吧。”
牧文简短道:“不知道。”
谢云舒看牧文住了口,便知有些事自己不知道,淡淡道:“乔连城肯定不准我进这门。”只是他一个不惑之年的老人,还能控制孩子的事多少年呢,这些事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牧文看她面色戚戚,宽慰道:“夫人别多想,乔总会护您周全的。”
谢云舒也懒得猜测乔烨在中间的态度,只道:“乔连城作为个长辈也够可笑的,亲手赶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间接害得儿子受苦、公司无人打理。”这下他也尝够了干涉儿子家事的苦了吧。
“老爷很自责的,只在听说乔总伤势后看过一次,后来就再没见。”
谢云舒闭上眼,简短道:“我要是他,也不敢见了。”她想得有些头疼,耳边嗡嗡的轻响一阵阵持续。
牧文看她不愿再谈,便道:“夫人,事情你现在都清楚了,差不多就原谅乔总吧。”
谢云舒年纪还没有牧文大,听他一句句夫人叫得自己好老。沉默了一会道:“牧文,你只是他的下属,虽然你陪伴了他很久,但下属与妻子是不同的,我说不清其中的区别,也不奢求你谅解我的纠结。我不知怎么抉择,你别逼我了。”
牧文听她这样说,自不敢再多言,道:“夫人,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仔细想想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话毕退出了卧室。
“嗯。”谢云舒只嗯一声,听他在外关上门,心绪更是杂乱,想着如今的两头为难,再想想襁褓中的孩子,面颊冰冷,欲哭无泪。
☆、283、午后阳光,温情一刻
此后一连两天,都是牧文在谢云舒床前伺候饮食,乔烨对她吃饭和吃药总是亲自过问,厨房做好送上楼,他就端着喂她。她却一看到他就缩进被子避而不见,直到他出了卧室才自己动手吃。
牧文对乔烨挪步离开的背影看得心疼,便施苦肉计道:“夫人,乔总这次真的改了,你不知他受了多少苦,每天拄拐杖在你和宝宝房间两边跑,腋下都被拐杖磨破了,而且他现在还在康复期,也需要静养的。”
这几日乔烨的付出不是没看到,谢云舒知自己这样逃避不是解决办法,渐渐累积下去,更是对乔烨的亏欠,淡淡回道:“你怎么不劝劝他。”她不知如何跟他开口说话,更不知怎么理清两人的事。
牧文听出她的态度,苦道:“我怎么没劝,他只等你原谅他,其他都不管不顾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人的结终得自己解。
谢云舒沉吟片刻,拿起床头柜上药片喝水送下,对牧文回道:“你去陪着他吧,我已经好了,待会儿洗了澡出去走会儿。”
“好的。”牧文收走药碟和水杯,走出了卧室。想到乔烨在别墅大门口布置的警卫,便去书房找乔烨,商量是否不让谢云舒发现,暂时撤下。
谢云舒感觉病已大好了,离开大床从他的衣柜中随意找出件睡袍,进浴室将自己满身药味洗净,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少。
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午后的太阳,长发则随意披散下来,垂近地板,四肢张成大字形。
朦胧间,听到卧室的门被推开,那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在房间内停留了片刻,接着又向她靠近。
谢云舒仰卧阳台沙发上无处可逃,转念想想他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便索性依旧安静闭目躺着。
乔烨看她头发还在滴水,轻声道:“头发不吹干了,睡醒可是要头疼的。”然后返回身拿来吹风机,坐在沙发边小几上,将她的长发一缕缕吹干。
谢云舒默默接受着他的关心,在他温柔的手势下,几近掉下泪来。
这个男人曾是她的老公,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有辜负她,结婚一年都是把她捧在手里。他们两人有过无数的缠绵欢好、花前月下,他们的无名指依旧铭刻着彼此的誓言,他们经历过许多的分分合合,现在却还是在对方身边。
他们曾让对方痛苦,后来又一起赎罪。他这一次受伤吃了很多苦,从前的锋利棱角都被磨掉了,对她更是从没有过的尽心尽力。辗转这一程,她也该收手了。可是萧奕辰呢?他爱她,心心念念付出了这么久,在她的一念之间全都付出东流,公平吗。
她在心中纠结,身边的乔烨也为她吹干了长发,阳台上只剩微风吹过的声音。
乔烨静静看着她恬静的面容,白色的睡袍映得她愈发肌肤胜雪,平躺在自己面前,仿佛天降的仙女。今天她难得没有避开他,他也不忍出声打扰这温馨相处的一刻。
☆、284、冰雪消融,注定纠缠
最终,她沉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