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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依不饶的架势,权少年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揽住妹纸的肩把头搁在她脖子上,用小奶音撒着娇:“雅莉,说好要一起练习的,到时候表演得不好班主任会伤心的哦!”
金雅莉是典型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的性格,权志龙这句话把住了她的命脉,她立刻对郑彩稀道:“彩稀,你先回家吧,我还要跟权志龙去彩排。”
“彩排什么?去哪里彩排?能带我去吗?”
金雅莉正要回答,权志龙先开口:“啊,好像不行呢,我们公司不允许外人进去,郑彩稀同学。”
郑彩稀没有理会权志龙,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金雅莉:“一定要去他们公司吗,在学校行不行?我很想看雅莉彩排呢!”
依旧是权志龙抢着回答:“真抱歉,学校的钢琴房除了上课要用,下课后不会对学生开放,所以排练不了呢。”
“原来是表演钢琴?”郑彩稀眼睛一亮,“是不是只要有钢琴,你们就愿意在学校排练?”
“明天再说,彩稀。”金雅莉知道郑彩稀接下来的举动,赶紧先拦住她,“现在都是下课是时间了,还去麻烦老师不太好。”
于是这一天还是金雅莉三人一起去的YG公司,两个男生一路上都很沉默,金雅莉本质上也不是多话的人,于是第一次保持着尴尬的气氛相处了十几分钟,一从公交车下来,东永裴立刻朝两人摆手:“我有点急事先回练习室了,你们慢点来也没关系。”
“永裴……”权志龙话还没说完,只看到东永裴留给他们的背影,权志龙忽然转头看着金雅莉,声音艰涩,“雅莉……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说什么?”
说什么?少年也忍不住开始一遍遍反问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叫她说?
紧握的拳头不自觉的松开,好像自己卯足了劲对方却始终不在状态,他心里的纠结,她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感觉很不好,有些无力,有些心酸,甚至不甘心,为什么?既然他已经陷下去,就绝不容许她还游离在状态之外!他想要改变,好朋友的这个身份根本不能让他放心,这样的身份太没安全感,甚至一个跟她关系亲近的女生都轻而易举的横在他们中间不让他们再进一步!捅破这层纸也好,不去想她是否拒绝还是接受,他都问心无愧。
可是那然后呢?然后他们怎么办?现在的他给不起任何承诺,她想要的自己根本给不了,他能给的她不一定想要,多么讽刺,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看着金雅莉一无所觉的眼神,权志龙忽然想起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他们只不过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彼此的未来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短暂的相识之后背道而驰,从此人生不再有交集……
此时的权志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语成谶,他权衡过利弊,决定继续保持沉默,比起眼下的危机,他更加不想就这么失去金雅莉——虽然也不曾拥有过,但是她还在自己身边,那就一切都好。
感受到今天少年非同一般的沉默,妹纸决定把话挑明了说:“权志龙。”
“嗯?”
“今天,郑彩稀的态度,你别介意,她从小就这样,不喜欢我跟其他人太过亲近。”
那么永裴为什么就可以?——敏锐如权志龙,从昨天金雅莉和东永裴之间不正常的气氛,到今天郑彩稀似有若无的小动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视而不见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够亲口告诉他原因。
可是她会吗?
权志龙牵起嘴角,似讽非讽的笑了笑,金雅莉是他人生中除了音乐以外唯一产生的执念,却也是比因为更加让他苦恼的存在,因为对于她,他根本就抓不住也看不透,关于音乐他从未迷茫过,可是关于他跟她的未来,他从来都没有把握。
、除了他,她还能爱谁?
现在的权志龙觉得最苦恼的事情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对自己似乎真的没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因为心情沮丧,他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雅莉第一次这么维护一个人,竟然是怕我会欺负她么?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会伤心么?”
“不是,你欺负不到她的,她身边有很多小弟小妹。”妹纸毫不客气的指出事实,然后认真看着权志龙的眼睛,“你是我的朋友,郑彩稀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彩稀那边我会去说的……你,这一次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这大概是妹纸有史以来说过的最感性的一句话了,虽然语气还算那么的平静,就好像她在跟权志龙说她刚刚去喝了一口水一样的平淡,权志龙却看到了她眼神里来不及掩饰的在意,一瞬间就好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从最低谷一下直冲云霄,胸口溢满了满足感。
只是朋友又如何?有他守着,不怕她中途被别人抢走!权志龙一下子变得洒脱起来,他是一个敏感的人,敏感的人往往没安全感,容易患得患失,况且他喜欢的又是一个不解风情甚至连窍都还没开的女人,所以之前才会那么在意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也是太没安全感的表现,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妹纸却什么异常都没有,他其实是怕在他来她身边之前,她就已经爱上了别人,但是现在这种不确定感被金雅莉一个在意的眼神而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自信飞扬的仿佛自己无所不能的权志龙又回来了。
金雅莉对权志龙的影响力大的超乎他所预料,可是他已然不会患得患失,现在她不开窍,没关系,他会等,一直等到她开窍的那一天,永远有多长,他就愿意守着她有多久,他不相信,除了他,她还能爱谁?!
虽然想通了,权志龙对于妹纸和自家竹马东永裴少年的过去,仍然耿耿于怀,虽然说他相信两人应该没什么,但是他们如此讳莫如深的态度着实让他不放心——不放心的是妹纸有秘密不告诉他,这让他有种被排斥的委屈感。
中午吃完饭,妹纸雷打不动的趴在桌上午睡,权志龙轻轻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转身离开了教室,往东永裴的教室走去,结果得知对方不在,有位同学说是在走廊边上看到过东永裴,权志龙当机立断的追到了走廊边。
此时的郑彩稀一改在金雅莉面前时的热忱,背靠在墙上,细长的手指中间夹了一根女士香烟,轻轻吸一口,半仰着头往空中吐了一口浓烟,她才将眼神转到站在她对面的少年身上,眼神冷漠又锐利:“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东永裴第一次脸上没了笑容:“我现在头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向我指手画脚?”郑彩稀满脸不屑,“你别忘了,现在你能这么自由的站在这里,到底是托了谁的福!”
“如果你想反悔,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东永裴不甚在意郑彩稀的威胁,淡然地道,“但我还是要说,你不是金雅莉,你怎么会知道她要什么?或许她喜欢上了别人,或许她是真的很想好好学习——如果你真心为她好,就不应该擅自插手她的生活,你不知道你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少困扰吗?”
“闭嘴!”郑彩稀眼神冰冷,“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就好好管住你的嘴,再说下去我可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很懂,可你真的懂现在的她想要什么?人都是会变的,她不可能按照你记忆中的样子活一辈子,就不许她过她自己想过的人生吗?”
“你们在说谁,是雅莉吗?”权志龙一步一步走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永裴?”
东永裴沉默了几秒,道:“你还是问郑彩稀同学吧。”
不等权志龙开口,郑彩稀冷漠地道:“你没必要知道。”
权志龙扬着笑脸,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雅莉应该有跟你说过,让我们好好相处,可是郑彩稀同学的这个态度,让人真为难呢,你就不怕雅莉伤心?”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雅莉不过是太久没交朋友了,觉得有趣而已,你真以为她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而跟我生气?”
权志龙也不生气,反问道:“那你就这么确定,现在雅莉的心里,你一定比我重要?”
郑彩稀想起今天早上金雅莉对她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忽然就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权志龙的男人的确在雅莉心里有一席之地,甚至不比她的地位差。这真是个既让人心酸又没办法改变的事实,郑彩稀只能默默接受,她把脸撇过一旁,不再看向这两个看起来很好惹其实个顶个难搞的男人。
“好吧,如果你们都不愿意说,我只能自己去问雅莉了。”
“站住!”郑彩稀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起右脚用力的踩了几下,带着似乎要把权志龙也往脚下踩的狠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权志龙?!”
权志龙忽然有些烦躁,原本不是很想知道事情,原本他以为自己有耐心等到她主动告诉自己的那些过去,在面前这两个人的讳莫如深之下,他也越来越想知道了,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不安?权志龙没有正面回答郑彩稀的问题,反问道:“你是希望你来告诉我,还是让雅莉自己说?”
郑彩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她不想说,但是更不想让权志龙去问雅莉,看似痊愈的伤疤,谁知道再次揭开会不会依旧鲜血淋漓?她赌不起,也不想赌,但她能确定的是,以现在权志龙跟雅莉的关系,他如果非要刨根究底,雅莉一定不会隐瞒。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其实事情很简单,小公主一般被宠爱着长大的女孩,成长的路上充满着鲜花和掌声,有聪明的头脑,美丽的外表,优渥的家庭环境,最让她幸福的还是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金真儿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堪称完美,却不想这表面的完美,背地里全是伪装出来的,幸福在某一个戛然而止。
原来,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父亲跟自己手下的员工暧昧不清,原来美丽高贵的母亲一直视自己为导致她婚姻生活美满不起来的罪魁祸首,原来她所处的童话城堡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堆砌而成的,象牙塔崩塌了,那么公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金真儿依然有自己的骄傲,她冷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不知所觉的在自己面前撒下一个个谎言,内心觉得可笑又荒诞,甚至带着些心灰意冷,没兴趣戳破这样的谎言,金真儿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表现抗议,于是完美学生开始逃课,考试不及格,染头发,抽烟,打耳洞,纹身,揪着一群不爱学习的男生女生在校园里横行霸道,做所有她从来没想过甚至厌恶的举动,在周围人痛心疾首的教诲当中,在同学们鄙夷的眼神当中,在做坏事的刺激当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作为陪着金真儿经历过这样的叛逆期的郑彩稀,冷漠的眉高高挑起:“可笑的是,直到真儿改变的第三年,那对模范父母才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权志龙握着的拳头松开,松开了再次握紧,就这样循环着,把嘴上的力气转移到手上,克制住想要打断郑彩稀的冲动,他想听下去,听完金雅莉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直到高一下学期,真儿突然跟我说,如果她厌倦了这样空虚的刺激,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我知道,真儿那个人固执又死脑筋,一般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于是我开始留意真儿的平时举止,终于在她的书包里看到一张照片,我顺着照片调查到真儿居然喜欢上了东永裴,于是在期末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