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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显而易见是在警告!警告心怀不轨之人,如果敢暗中算计,她杨晨兮必将以牙还牙。
春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谁要敢算计小姐必会不得好死!”
说完眼狠狠的射向了李致远,正好这时李致远的眼正惊疑不定怨毒不已地看向了晨兮,春儿勃然大怒,气骂:“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身为清流世家的公子竟然全无廉耻,竟然敢毁我家小姐清誉,你就是不得好死!”
“混帐!”李老祖怒不可遏对着杨大成气愤道:“杨将军,府上的丫环都是如此无礼么?这就是你们府上的规矩么?”
杨大成恨恨地瞪了眼春儿,正待陪礼道歉,却听到林氏淡淡道:“李老夫人,有道是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林家的家训就是如此,当初家父有幸为圣师之时也是如此教导圣上的,圣上也深以为然,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么?”
李老祖一下没了声,她能有什么意见?圣上都没意见,她有意见不是找死么?
她厌恶的瞪了眼林氏,哼道:“怪不得杨大将军宠妾灭妻呢。”
杨大成脸一红,即羞且愤。
林氏面无表情,只轻描淡写道:“议人是非是清流之家的所长么?”
李老祖顿时羞燥不已,这林氏只一句话就将她怦击的体无完肤,还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让她被清流世家所恨。
因为清流民家一向自诩清高,最重名声,别说议人是非了,就算是多说一句话都不会做的,而林氏这么说直接把清流世家说成了沽名钓誉,而造成林氏有这种思维的人就是她李老夫人,那李老夫人怎么不被清流世家所憎恨呢?
不得不说林氏言语犀利一针见血,怪不得林家能成为千年大儒世家,教导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当下李老夫人收起了小觑之心,再也不敢因为林氏不得杨大成的宠而小看了她。
这时晨兮慢慢地走到了风儿面前,漫不经心道:“风儿,你不是一直看着帐篷么?怎么让李二公子进去了呢?”
她声音优扬婉转,就如草原上的夜莺在轻声歌唱,让人根本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杀意,但风儿听出来了,不止听出来了,而且还感觉到了。
“小姐…。”风儿大惊失色,她扑通一下跪在了晨兮的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夜间肚子疼去了趟…。”
“你是该死!”不待风儿说完,晨兮就打断了她,淡淡道:“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么你就…。”
众人都盯着晨兮的唇,有些心惊地等待着她说出的话,却见她突然妖娆一笑,如夜中的玫瑰绽入出冶艳的风情,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众人沉迷于她这一笑之时,她朱唇轻启,吐出无情无意的数字:“去死吧!”
“大小姐…”风儿腾得一下瘫倒在地,悲愤不已地哀叫:“奴婢是没有看好帐篷,奴婢确实有罪,可是罪不当死!奴婢不服!”
“呵呵,不服?那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笑陡然凝结,就如天山上的雪莲冷而清濯,还透着风雪肆凌的狠戾:“身为丫环私相授受该不该死?勾结外男该不该死?背主该不该死?这随便一条就得让你受棍刑而死了,何况三罪齐发,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奴婢…奴婢…。”风儿如见鬼般看向了晨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大小姐的眼中,她从来都是大小姐的棋子,可笑她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在大小姐的眼皮底下为自己筹谋呢!
她要死了么?她就这么被大小姐逼死么?
不,不要!她不甘心,她才十三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他的承诺,只要他…。
想到这里,她露出决绝的神色“不,大小姐你这是冤枉奴婢,奴婢不服!”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晨兮美丽的眸子流转出冷冽的清寒,淡淡道:“春儿,扯下她右臂的袖子,让大家看看她还是不是清白的!”
“是!”春儿本就厌恶风儿刚才吃里爬外的表现,现在听说是风儿勾结李致远陷害小姐的,哪还搂得住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不要,你不能这样,奴婢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以在人前暴露肌肤…。”
“你不过一个奴婢,还有什么讲究的?何况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你不过露个手臂怕什么的?”春儿一面训斥一面撕风儿的衣服,风儿拼命的挣扎,哪肯让春儿撕下她的衣袖?
哪料到春儿跟着晨兮在司马神医府里也学了几天的武艺,手上的劲道更是不小,只挣扎几下就被春儿拉住了右臂。
“嘶拉”一声,风儿的衣袖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一条晶莹透光的手臂来,就算是夜中光线不明,可是也能让所有的人一览无遗,那光溜溜的手臂上分明已经看不到守宫砂了。
“呸!不要脸的小猖妇!”春儿见风儿果然不是处子了,一把扔下了半截衣袖,对着风儿吐了口唾沫,厌恶道:“怪不得敢背主,原来早就跟人勾三搭四了,真是不要脸!”
风儿顿时瘫倒在地,面如土色,她抱着光溜溜的手臂瑟瑟发抖…。
完了,丫环与人私通,那是要乱棍打死的…。
她睁着失神的眼,茫然的找寻着,却看到晨兮的冷笑,春儿的鄙夷,华儿是冷漠,还有那些千金小姐的厌恶…。
不,她不要死,她要活着,就算为他她也要活着!他是这么高贵,这么英俊,这么温柔,是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贵人…。
“小姐,饶命啊,小姐…。”风儿疯了似得爬向了晨兮,哭得涕泪交流:“您一直说林家讲究的是仁慈,您更是深得其髓,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小姐大发慈悲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会再受人欺骗而对不起小姐了,求求您了,饶了奴婢吧。”
春儿听了大怒,这个风儿真是居心叵测,都到这份上了还在算计小姐,如果小姐不饶了她反倒是小姐太过于心胸狭窄,过于狠毒般。
当下气得就要上去扇风儿的耳光,只想打得风儿说不出话来。
晨兮轻轻地拉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才慢慢地走到了风儿的身前。
她站得笔直,高高在上,俯视着如蝼蚁般的风儿,眼微眯:“你想活么?”
风儿仿佛看到了一线光,忙不迭的点头:“奴婢想活,求大小姐开恩。”
“想活就说出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晨兮抬起眼扫过了众人,声音清朗而悠远:“林家是大儒世家,林家也是以仁慈为传承,可是林家却不是盲目的仁慈,因为林家还有最经典的一句名言,那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说完转身,甩袖,如行云流水般的退开了数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场外顿时响起了三千侍卫大声的应喝,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回音不断,仿佛传了千里之外。
众人面面相觑,看看晨兮,再听听这如雷的声音,此时的晨兮更有一种凤鸣九天的睥睨天下之豪气,仿佛这天下所有的苍生都是应她而生的。
就连杨大成见了也嫉妒不已,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儿转眼之间竟然受到这般的看重?
要知道当初他为了得到十万将士的心,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晨兮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一时间他骄傲,他嫉妒,他害怕,他迷茫,各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风儿瘫软在地,害怕地看着晨兮,她知道她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不说出指使的人来,那么等待她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爬向了李致远,一面爬一面哭求:“李公子,李公子,救救奴婢,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晨兮眼里闪过一道笑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知道风儿在危急时刻一定会出卖李致远的,这是风儿的本能!
前世今生她还是十分了解风儿的,除了最后的背叛。
看着这样的风儿,晨兮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风儿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是想着走捷径,总是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原来风儿的本质就是如此,是她走眼了,只是前世风儿眼界还高些,毕竟看上了的是个太子,今世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看上了李致远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眼慢慢地看向了李致远,晨兮十分期待李致远的表现,或者说她更期待狗咬狗的情景…
“你胡说什么?本公子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丫环?难道你还想拿一具不知道被谁玷污的身子来污辱本公子么?”李致远如见鬼般退了数步,他当然不会让风儿攀上他的,要是被大家知道他伙同风儿陷害晨兮,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风儿的手没有抓住李致远的衣服,还被李致远倒打一耙,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先是一呆,随后疯了似得冲向了李致远,一把拽住了李致远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哭嚷:“李公子,你怎么可以不认帐呢?明明你说事成之后就纳奴婢为妾,还说怕奴婢不能真心帮助你,一定要了奴婢的身子,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帐呢?”
“你…你…。你胡说什么?简直一派胡言!”李致远挥手一个巴掌掴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本公子身为清流之家的嫡出少爷,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你又不是天仙又不是倾国倾城怕美人,本公子怎么可能冒着被家族逐出去的危险而沾上你这种下贱女子?”
“不,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么说不是生生把奴婢往死里逼么?”风儿悲愤欲绝,她趴在地上,双目如死般的瞪着李致远,干涸的唇翕动着…。
众人见了看向李致远的眼神不禁有些责怪了,甚至是鄙夷的。
李致远的三婶不禁阴阳怪气道:“远儿啊,不过是一个婢女,你要是做了就做了,收了她便是了,何必把人逼得要死要活的?”
李致远急叫道:“三婶婶,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么?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这个贱丫头分明是自己不检点,却要把污水往我身上泼!”
“哼,远儿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你做的,她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能赖上你?她可是杨家的丫环,她怎么不赖上杨家的少爷们?好吧,就算咱们李家比杨家的门楣要高,可是要说你也不是李家最优秀的啊,就算我家的清儿也比你强了百倍,她怎么不攀诬我家清儿呢?”
“噗”晨兮不禁莞尔,这李三夫人真是个妙人,就连这种情况都不忘夸奖自己的儿子一番。
似乎感觉到晨兮的笑意,司马九邪魅的目光飘飘而至,待看到晨兮笑面如花的模样,不禁眼神一热,连心跳也加速了,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看就怎么好看,就算是宫里最美的娘娘也及不上她半分。
他这般定定地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时司马十六冷冷道:“九皇侄看到什么好看了的?说来听听一起分享分享。”
司马九立刻脸一板,嫌弃地瞥了眼司马十六,讥道:“看女色,十六皇叔你行么?”
司马十六闻言巍然不动,半晌才一字一顿道:“本王爷行不行,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偷窥本王行房的嗜好?”
司马九一呆,瞬间气得满脸通红。
“哼!”他对着司马十六怒哼了声,不再理司马十六。
司马十六依然是那副不惊不怒的样子,眼似乎看向了远处,似深沉又似漫不经心。
突然一阵惊叫声令司马十六的眉微皱,他看向了发声处,竟然是风儿不堪受辱,拼死撞向了李致远,李致远一个措不及防被撞得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一下撞在了一块突起了岩石之上,登时血流如注。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李老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