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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道:“表姐的脚没事么?”
经晨兮这么一提醒,余巧儿这才觉得脚踝之处隐隐作疼,想到刚才这位黑衣公子好象是进了司马府,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她也进入司马府就可以碰到黑衣公子了?
顿时心中一喜,作出娇弱状道:“哎哟,我的脚…。我的脚好疼啊…”
晨兮心头一惊,这余巧儿可是跟着她出来的,要是伤了余巧儿,估计秦氏又饶不了她了。
于是道:“那咱们快进去,请司马老大夫帮你看看。”
“好,好…”余巧儿忙不迭的点头,可是才走一步发现脚踝处还真是疼,不禁埋怨道:“都是你,跟你说等丫环扶咱们再下马车,你偏不听,非要自己下来,这可好了吧?把我的脚给崴了,你可趁了心了?”
晨兮脸一冷,她跟司马神医约好的是辰时来司马府,而被秦氏这么一耽搁现在都已然快到已时了,她能不急么?
司马神医虽然不拘礼节,可这不代表他可以纵容他人不守时间啊!这不守时可不仅仅是个礼节问题,还有信义在里面了,也就是说不守时可以被人诟病成此人不守信义的。
不守信义之人一向为人所不齿的!
当下晨兮也不客气道:“既然表姐脚不方便,不如你慢慢地走,我与司马爷爷约的时间眼见着就要过了,我先进去拜见司马爷爷吧。”
余巧儿听了大急,她怎么能让晨兮先进去呢?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在门口就对晨兮似乎有了好感,要是再让晨兮先进去的话,那黑衣男子对晨兮感了兴趣那如何是好。?
不行,她绝不能让晨兮撇下她自己先进去。
于是咬了咬唇陪着笑道:“表妹可是生我气了?我也是无心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啊!”
晨兮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放心上,不过时间真的快过了,我先去可好?”
“不行。”余巧儿见晨兮似乎打定主意要甩了她,哪里肯干?连忙对金儿银儿怒斥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没看到时间不早了么?要是耽误了我们的时间小心剥了你们的皮!还不快来扶我?”
金儿银儿连忙一边一个扶着余巧儿,枝儿叶儿则一个在后面给余巧儿打扇子,一个不停的给余巧儿擦着汗。春儿则站在晨兮的身侧。
春儿见余巧儿一副仿佛公主出门的派头,扯了扯晨兮的衣袖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晨兮没奈何地摇了摇头,带着春儿快步往司马府里走去,只希望时间不晚!
这余巧儿想来是穷怕了,自从得了秦氏的宠爱后什么都喜欢摆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富家千金,出门必带四个大丫环来显示她卓越的身份,相对于余巧儿,晨兮就春儿一人随身在侧,倒显得寒碜了不少。
刚走到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他打量了余巧儿与晨兮一下后,立刻笑着迎向了晨兮,拱手道:“老奴方成,给杨大小姐请安了。”
晨兮连忙还了个礼笑道:“方叔客气了,晨兮上门叨唠给方叔添麻烦了。”
见晨兮态度谦和,果然是大家风范,方成满意的点了点笑道:“瞧大小姐说的,老爷早就等着大小姐呢,哪有什么叨唠之说?快随老奴进去吧。”
晨兮见方成虽然自称老奴,可是言行兴止却不象是奴仆的样子,对他更是尊敬了,连忙道:“不好意思,出门前祖母怕我失礼特意叫去交待一番,以至于晚了些,还请方叔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百善孝为先,就算是老爷也不能阻着你尽孝不是?”方成一点没有介意的样子,反而为晨兮开脱起来。
晨兮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待看向余巧儿时开始思量着怎么解释余巧儿的事。
方成也是个老成精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晨兮为难的样子?眼转向了余巧儿,看到余巧儿一脸傲然的表情眉头一皱道:“这位是…”
晨兮连忙道:“噢,这位是我的表姐,家祖母怕我年幼不知事,有意让我的表姐陪同前来,给司马爷爷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方成沉吟了一下后才道:“老爷只说请大小姐进去,并未说让旁人进去…。”
余巧儿听了一急道:“方管家,我与表妹是一起来的,我不能让表妹离开我的视线的。”
方成被余巧儿这般打断话本来就很不高兴,再听余巧儿这般着急倒仿佛怕司马府伤害晨兮似的,顿时更加不高兴了,眉头也皱得更深了,看向余巧儿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
晨兮当然知道方成是误会了,其实余巧儿哪是怕她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怕见不着那个黑衣美男而已。
于是对方成的抱歉道:“方叔,不好意思啊,表姐受了祖母的重托,怕辜负了祖母,所以情急之下才会言语有失的。”
听了晨兮的话方成的脸色才微好,对余巧儿哼道:“同样的大家小姐,怎么就一点没有规矩?这样吧,你们先一起随我进去,等进了二门后我问过老爷再作定夺!”
方成对着余巧儿时连老奴也不称了,可见心里多不待见余巧儿。
余巧儿听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没想到这司马府的一个管家也管轻视她!真是气死她了。
眼见着方成顾自往前走去也不再理她们,余巧儿眼珠一转拉了拉晨兮的衣袖轻道:“好歹咱们也是客人,他不过一个仆人竟然敢这么对待咱们,太过份了。”
那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方成能听到,这分明是说给方成听了。
晨兮头一晕,这余巧儿真是个不省心的,这是什么地方?也敢这么胡说八道?以前还没觉得余巧儿是这么不懂事的人,怎么现在这么不知深浅?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方管家,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严肃道:“表姐,这虽然是司马府,可司马爷爷到底是皇家血脉,这身边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不说别的,你看方叔步履之间虎虎生威,言语之间威仪毕露,我敢断定他如果出入仕途,就算是封候拜相也是轻的,而他却偏偏愿意跟着司马爷爷甘于当一名默默无闻的管家,这种高风亮节,视荣华为粪土的风华,正是我辈之人推祟的清流傲骨啊,你我更该敬重才是!千万不能再信口胡言了。”
她的声音虽轻得不能再轻了,却不知道全被会武的方成听到了耳里,对晨兮更是多了一分的喜欢。
余巧儿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嘟道:“表妹,你过于夸张了吧?不过一个管家倒被你说得天花乱坠似的,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视金钱如粪土看富贵如云烟的人!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表姐!”晨兮压低声音恼怒道:“莫忘了这是司马府,不是你能信口开河的地方!你莫在害了杨府!”
这话不可谓不重了。
余巧儿一愣,从来晨兮对她都是笑脸相待的,甚至是讨好的,没想到竟然在他府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这让她一下又是尴尬又是愤怒,想到刚才那个黑衣美男对晨兮的另眼相待,更是怨恨上了晨兮。
她压制住了心中的气怒,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早就看不起我这个外来的人,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晨兮一阵气结,平日里看这个余巧儿还是挺聪明的,还知道用心思哄得秦氏高兴,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分轻重呢?
春儿忍不住道:“表小姐,我家小姐对您的心怎么样,您自个摸着良心说说,这一入候门深似海,何况这还是王府,这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都会引起杀身之祸,小姐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倒怨恨上我家小姐了呢?”
余巧儿勃然大怒:“你不过是个丫环也敢看不起我不成?”
晨兮一阵头疼,知道余巧儿虽然说现在过得比她还有大小姐的样子,但牛就是牛牵到哪都变不成马,余巧儿骨子里的小家子气是脱不了的,当下也不跟她多说,免得说得多错得多!
当下狠了狠心道:“表姐,你有什么不满咱们回杨府再说,在这里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端来徒惹人笑话,到时别说老夫人无法保住你,就算是父亲出面也不能保住你,言尽于此,你惦量着办吧。”
说完也不再理余巧儿,顾自带着春儿快走几步。
余巧儿愣在了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时金儿扯了扯余巧儿的袖子道:“小姐,忍一时之气风平浪静。有什么回杨府再说吧。”
余巧儿冷冷看了她一眼斥道:“这个我不懂么?还用你说?还不扶着我走?!真是有机会就偷懒的东西,也不知道外祖母怎么找到你们这四个懒丫头的。”
金儿呆了呆,银儿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余巧儿往前走去。
虽然说晨兮恼恨余巧儿的不懂事,但总是自己带她来的,不能真得不管她,所以一路走一路等,不过一段路因着余巧儿倒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好不容易走到了二门,方成转过头对余巧儿道:“余小姐,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余巧儿心里不满却也无话可说,遂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
方成对着晨兮却笑道:“杨大小姐快跟老奴走吧,老爷该等及了。”
晨兮只想着别惹司马神医生气,当下也不再顾及余巧儿,连忙笑道:“那烦劳方叔了。”
方成笑了笑也不跟晨兮客气率先走进了二门。
晨兮见方成这般气度,知道她猜想的都是对的了,前世她为太子妃时曾听太子说过他祖父辈有一个战神姓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隐了世了,她刚一见方成时,就直觉认定了这方成定然就是前世那声明远播威震八方的方战神!
这个战神跟她父亲杨大成这个战神是不可同日而语曰的!父亲杨大成是建功立业在国泰民安的基础上的,就算打了几回胜仗,也是得益于兵强马壮,身后粮草充实!
而这个方战神之所以威名远扬是因为他是开国的战将!他是跟着高祖打天下的,一手打下了这大辰的江山!
试问这样的战神与杨大成能是一回事么?
“哈哈,兮丫头,你来晚了。”司马老大夫见到晨兮后爽朗的大笑起来。
晨兮一阵惭愧,快步走了几步,行礼道:“兮儿惭愧让司马爷爷久等了。”
“哈哈,你既然称老夫一声爷爷,难道当爷爷的还跟小辈计较这些么?来,来,来,快别多礼了,坐下说话。”
“谢司马爷爷。”司马老大夫虽然客气,但晨兮却不能当福气,谨守本份的道了声谢后坐了下来。
刚一坐定才发现厅中还有一个男子,这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分明是刚才门口遇到了那个黑衣男子。
她把头一撇,只作未见,双目如水般看向了司马老大夫:“司马爷爷,不知道母亲的药方可开好了?”
司马老大夫听了故作不愉道:“你这丫头还没坐下就问药方,是不是不愿意多陪老夫啊?”
晨兮一下站了起来,诚惶诚恐道:“怎么会呢?自从一见司马爷爷兮儿就备感亲切,总想着多亲近呢,只是家母中毒多年,兮儿心中担忧,才有些急燥了,望司马爷爷见谅。”
“嘿嘿。”司马老大夫一手摸了摸胡须,一手指着晨兮道:“你这狡猾的小丫头,言不由衷的很!什么愿意跟我这老东西亲近,分明是哄老夫开心来着。”
晨兮急道:“司马爷爷,这是真的,这天下谁不知道司马爷爷医术无双,仁心一片,得司马爷爷妙手回春之人无数,都以见司马爷爷一面为荣,兮儿又怎么会例外呢?”
司马老大夫听着笑了起来道:“什么仁心一片,说得真好听,老夫外号要杀人名医,医人治人全凭喜好,不问正邪,哪来得世人景仰之说?好了,兮丫头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装了,你在杨府里过得胆战心惊天天戴着面具过日子,到了这里来可以放开心怀,不用拘瑾,以老夫与你外祖的交情,你就跟老夫亲孙女无异。”
晨兮还未开口,却见那黑衣美男站了起来,对司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