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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事情总有两面性,这样的孩子让人省心不假。可是,真若操起心来,也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说说就肯听的。
闵家最后实是无可奈何,孩子们都长大了,不仅自己的孩子自己管不了,恐怕秦家那两个,当长辈的也很难说得了。
但秦号天意态坚决,抽完那一通鞭子之后狠话撂下了,秦绍风若真跟闵安月走不到一起,之前商订的婚事可以算了,他们会紧接着帮他找下家以做弥补。说白了就是不肯那么便宜他,非找个女人捆住他不可。至于秦远修没得商量,想跟容颜离了婚再娶闵安月定然是不可能的事。离婚没什么丢脸的,可是秦远修若为闵安月离婚无疑要让人戳他们秦家的脊梁骨。
当时秦远修和秦绍风光着膀子一边一个跪在书房里,身上疼得无与伦比,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秦号天怒心冲天的在前面扬言警告。两人纷纷闷着头不说话,任汗珠一颗一颗的砸下来。
秦号天发了一大通脾气身体最先吃不消了,被白林张罗着下人赶紧扶到卧室休息。转身回来既心疼又愤恨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想再斥责几句,看他们强撑着疼得只差摇摇晃晃,当妈的心里最柔软的一角被触动,转过头出去。冷冷说:“都别跪这儿了,回去吧。”
秦远修身上的鞭子要更狠一些,因为先抽的他,秦号天气势正足的时候,越抽怒火越旺,险些将他的肋骨都抽断了。微长的额发全湿透了,微不可寻的吐了一口气,撑着地面站起身。
就听那边秦绍风飘飘的笑了起来,钩着唇角玩世不恭的一副嘴脸,眨眨眼:“哥,谢谢你了啊。”
秦远修知道他谢他什么,今天的局面注定要被搅乱。如果他不出现,就只能秦绍风自己动手,到时目光纷纷就得专注到他身上,哪里像现在,不过暗地里受了一顿鞭子,再被世人默默的同情一把这么简单。现在就好多了,既达成了他的心愿,各种各样的名头都落到了秦远修身上,他明显省心不少。
秦远修凉凉的看他一眼没说话,拿起衣服出去。
秦绍风疼惨了,表情一凝重,不用再逞能,冲着外面喊:“来人啊,把我扶起来。”
话音一落,果然有人探进来。却是秦远修那张魔力又欠贬的邪恶嘴角,哼笑了一嗓:“瞧你那点儿出息。你嘴可以再欠一点儿,下顿鞭子跟现在还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不信你试试看。”
秦绍风烦躁的一蹙眉:“下一顿鞭子被抽死我也心甘情愿。”话毕,轻快的吹了一个口哨。
秦远修目色浅浅,掂着外套走人。
其实管家一直好奇,容颜如今这个不紧不慢的表现,怎么看都是很不把秦远修当回事。外面风言风语他都快听不下去了,而秦家的生活似乎和以前并没多少变化。除了秦远修时常不太归家,亦或在家也不太爱说话之外,再没什么不同。
踌躇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少奶奶,您是不是因为少爷的事心里不好受啊。不好受就说出来,这么憋着身体如何受得了。”
容颜本来一心一意在沙发上打围脖,外面一天比一天热,她还在执着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听了管家的话抬起头一阵狐疑:“你看我的样子像痛不欲生?”
管家哽住,就因为太不像了,所以他才以为她悲到了出神入化的更高境界。
但这话怎么说才像样?管家一时想不明白。
容颜已经笑起来,而且越笑越明媚:“张叔,你想多了。你们少爷干什么那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不好受啊?”
这话听起来逻辑上没有错误,可是从感情层面出发,问题就出来了。
实则容颜觉得,外面再翻天复地其实跟她也无甚关系的,她还以一个原封不动的角色站在原地,世人再怎么说怎么看,她跟秦远修的关系一点儿也不曾改变。秦远修的心意她早就明了,他根本没欺瞒过她。如今秦远修跟闵安月的关系只是由暗转明了,而容颜不认为黑天看戏和白天看戏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跟秦远修这么多年为伍多少生出了情份,那也得算友情,说心动是要遭雷劈的。
如果她这时表现得过份伤情,就显得失格了,说明秦远修在她心里已经占了一席之地。她不喜欢这种被动又卑微的感觉。
耳畔响起细软的轻笑,容颜打个颤集中注意力。秦远修和闵安月何时进来的,帅男靓女,这么快就已经成双入对了。
秦远修凝目望着她。
闵安月亲昵地扶着秦远修的一侧肩膀,笑着跟容颜打了一个招呼,又自若的吩咐下人去拿药箱,然后凑过来打笑容颜手里的活计。
“什么天气了,你还织这个?现在谁还带这种手织的围脖,明显看着不上档次。”
容颜手里的围脖已经打了半米来长,她干什么都不到位,似乎天生就笨,一条围脖从冬天打到夏天,历经了三个季节不过才打了这么一块。以前她有一个心思,觉得慢一点儿不要紧,今天冬天一定能织好。然后刚好派上用场。现在看来果然过季了,属于上一个冬天的东西又怎么会沿续到下一个冬季呢,中间历经的时节太多,什么东西都会腐烂的。再者这么长的时间,心态也会改变,上一个冬天觉得好看,下一个冬季便可能看着碍眼。她织了这么久,被闵安月一句话点醒,彻底认识到这个活计真的既无聊又无用。恍然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是呀,你说的是挺有道理。”将之前织好的怕弄脏收到袋子里的一块抽出来,将两根细长的针一并抽出来,一根线而已,轻轻的一拉,她的心血便一滴滴的流尽了。织得那么慢,拆起来却这么容易。
下人正拿着药箱过来,看到容颜的举动惊叫了一声,过来拉住她的手:“少奶奶,怎么拆了,您好不容易织起来的,不是说等冬天送给……”
容颜一下打断她的话:“大惊小怪的干嘛,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觉得不好看了,不想织了。”
秦远修眼中神色微动,有一点儿威严的说:“她不想织了,就扔到储藏室去,别拆得满屋都是乱线。”
容颜一抬头,对上秦远修若有所思一双眼。看不清楚,觉得视觉效果陌生。还是一股脑的把未拆完的半断送到下人手里:“扔了吧。”
小丫头一脸委屈,欲言又止,拿着乱线像捧着珍宝一样恋恋不舍的拿到储藏室。
闵安月典雅的坐在沙发上看过这一幕,容色和绚的叫秦远修过去坐。
“来,我帮你上药。”微许一阵满足,嗔怪的轻叹:“早知道你会因为我挨打,就不让你干那种傻事了。”
秦远修听话的坐过去,闵安月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容颜被铺天盖地的多余感击中,通体电流盛行,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起身回避。二十几分钟后拿着包从楼上下来,收拾妥当,明显是要出门,眼不见为净。
下人个个阴沉着脸像鬼魂一样来来回回的飘。看到容颜下来,一脸兴奋:“少奶奶。”挤眉弄眼向厅内瞟,示意她争回主权。
容颜视而不见,轻快的说:“我出去找朋友,晚餐不用准备我的。”
正当那边已经涂抹完,秦远修上楼换衣服,跟容颜打个照面。没什么表情,阴沉不定的冷着颜,像别人欠他八百吊。
“去哪儿?”
容颜这么识大体,不知道还是哪里惹到他。哪句话说错了?仔细领悟了一下,一颌首,“啊”了一嗓:“不光晚上,明天早餐也不用准备我的了,我晚上不回来了。”巴巴的看向秦远修,这回该满意了吧?
不想秦远修的阎王脸更盛。
打客厅路过,被闵安月唤住。没任何称呼,没头没脑的“哎”了声。
容颜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确定是在叫她。转首看过去:“你有什么事?”
闵安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容颜踩着八寸高的高跟鞋,步履也算悠扬的靠近她。
又问:“有事么?”
闵安月傲慢的挑着一侧嘴角,笑意若有若无,是包涵嘲讽的那一种。在容颜面前从没这般得意洋洋过,胜者王侯败者贼,真是一点儿不假。她这一战打赢了,连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轻轻笑了一声,极副挑衅道:“我说什么来着,远修的心里这么久还是装着我的。”
容颜面无表情:“那又怎样?我也没说想跟你争他。”
闵安月笑得更浮:“你争得过吗?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我知道你也喜欢远修,他这样的男人,你心动了也不奇怪。不过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份心,他不是你高攀得上的。”
容颜定定的看着她,抬眉问:“他说要跟我离婚?”
一句话刹时提醒了两人的身份。
闵安月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抓住她一侧手臂,冷冷道:“你们是结婚了,那又怎样,他可一点儿不爱你。你知道远修跟我说什么吗?他怕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不高兴,这次回来把一切都跟我说明白了。他说利用你心里毕竟过意不去,所以才肯在秦家人面前护着你。他还说,这么长时间演戏给我看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全心全意的对他。可能演得太逼真,让你误以为他对你动了点儿心思,有那么些喜欢你了,他说有时间会跟你说明白,让你不要误会。男人么,偶尔动一下心是难免的,他承认自己有时过了点火候,但直到我订婚的消息一传出,他才彻底恍然,发现对你的那些感觉如此不堪一击。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不论你以前做了什么梦,也该醒了。”
容颜本来挺清醒的,被闵安月三言两语反倒绕晕了。她一直告诉自己秦远修不爱她,而她也不能爱上他的。直到闵安月站到她面前那一刻她还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以维持这场大戏的中立角色。如今倒好,情感略微混淆,心里又酸又涩,闷得发慌。不知道是因为闵安月这样目中无人的跟她说话,还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一腔情绪顿时无处发泄。容颜神色淡定,沉默了一会儿,垂目道:“我一直很清醒,你这样不嫌多余么?”
闵安月抓着她的力道更紧一些,骤然凝聚她的注意力,阴森的眯起眼:“既然你很清醒,我就让你知道的再多一些。知道这次订婚他为什么会回来么?我跟远修一起长大,有太多你不知道的美好回忆,我把那些整理成册给他寄到了美国,料准他看过后一定会动容,只要他心里有我。果然呢……听说你送给阿姨一个假玉镯,跟你的身份倒很搭,都是拿不出手的假货,悲哀吧?!”
容颜大脑有一刻空白,头脑中都是那两人的阴阳怪气。手臂用力一甩,闵安月掐进她肉里的指掌蓦然被掀了出去。紧接着破空划过婉转的一声痛呼,她没觉得怎样,那只受伤的手臂再怎么用力也只能那样,却见闵安月已朝后仰去,摔到了地上。容颜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侧旋起一阵冷风,伴着凄厉的痛喝:“你发什么疯?!”身体被撞击得猝不及防,没站稳,一个趔趄,一只鞋跟绊到另一只上,没有半点支撑的摔了下去,厅外有谁惊喝一嗓:“啊,少奶奶……”
天地一阵翻转,容颜心头尖锐的麻了一下,眼前一黑,通体被蒙了一片尘。第一次惊恐得感知不到归路,身体某处极致的疼了下,大脑嗡嗡乱响,密切如锣鼓轰鸣。容颜甚至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头已经撞到茶几沿上再落到地上。
几个小丫头过来围上她,慌手慌脚的把她抱在怀里。胆小的已经嘤嘤的哭起来,听管家大声的呼喝:“叫医生,快叫医生!”
容颜傻怔怔的看着,那一刻的时间好像凝住了,漫无边际的茫然。只后来听下人说她摔得很惨烈,血从额角流下来,从洁白的脸颜上漫过,狰狞得不像样子。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先前眼角一片黑,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