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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的重量让非花也向前倒去,紧急间,她看到了扑向他的狼,和不省人事的他。
眼看着狼就要撕碎昏死过去的冰宇,她没有犹豫,身体一转,她用整个身体护住了他的。
眼睛一闭,她知道这次躲不过,等待她的可能是不幸的命运。
黑暗中,她唇边漫开的笑特别的凄美,凉风吹乱了她的长女,她的人生,仿若那劲风吹落的叶,很快就要无依飘零。
狼群却是兴奋了,它们的食物终于乖乖就范了。
愚蠢
“这么想喂狼,我可是不舍得。”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嗜杀的环境间,让人心怵然,突兀的紧。
劲风的声音划破了诡异的残忍,非花睁开眼,入眼的一切,让她有些骇然,或许她遇到的真是,非常厉害的人,那么厉害的狼群,在他的挥动间,竟是毫无反攻之时,狼扑灭的太过轻松,让她…想笑。
单离一身玄衣,因为行动过快,而在劲风中飒然作响,他的动作像是在赐福般,一条条饿狼的生机尽断,连眼神都是带着怜悯的。
他慢慢的向她走来,伸手间所有的狼都都倒下,踏着狼的尸体,他的衣服纤尘不染,优雅的像是在散步,只是,背景太过血腥。
非花的笑印在他的眸中,他的眼中是她纤弱的身体,无法想法她的娇小能经得起几只牙齿的啃咬,抿着的唇弯了弯,他也笑了,却是危险之极的恶魔笑容,狼没能在他的面前咆哮,周围的一切静得空明,只有他的声音,很重却很轻,“愚蠢~。”
手一扯,他把还在淡定的笑着的非花扯入他的怀中,让她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他胸口,手按向了她的细腰,让两人如同连体婴儿般的亲密。
她的手在他大力拉扯下,差点脱臼,传来刺心的痛,头也撞得有些晕,落于两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推开过近的他,他的气息和他的衣服一样,还是清新的,钻进了她的心扉,起了一层层的涟漪,笑间更浓,她顶嘴,“抱着愚蠢的人,感想如何?”
他猛得推开她,因为她身体的花香,也因为她的桀骜不驯,她就像一只刺猬,无时不束起她的保护伞,不让人接近。
非花被推得后退几步,还是没能站稳,脚一歪,她横着坐倒在地,手撑在了地面上,她怒意顿生,就要瞪他,却被更快的一件东西覆了身体,她把东西抚开她的眼睛,才明白,那件东西似乎是他的披风,有着他气息的披风,暖暖的盖住了她几乎露全的身体。
手抓了抓披风的衣角,她重新站了起来,不知该穿上它还是丢弃,这样的选择或许有些多许,却占满了她整个心。
她还在犹豫,却是听他随意的道,“披风脏了,我不要了,正好适合你这种一身狼狈的人。不用太感激我。”
头一撇,她把披风裹紧,呛声道,“谁感激你。拿不要的东西施舍人。”
愤然离去
兴荣客栈上房,很宽敞明亮的房间,四盏琉璃灯,韵满了一室的宁静。红木床上静静的躺着冰宇,脸色泛红,怕是发着烧的缘故。
房间正中有一方桌,坐着一男一女,一笑一静,倒是没有了声音。
非花已换上了一条绯色的纱裙,裹着她曼妙的身体,云鬓也稍稍梳顺,扑满了她的背,很黑很亮。手端起茶杯,她喝了口刚让小二送上来的滚烫白开水,烫得舌有些麻,“你怎么还不走?”
太煞风景的话,一室旖旎被无情的打散,单离却似城墙铁臂般悠然自得,好笑于她被烫到皱起鼻子的样子,非花全身上下没一点可爱的地方,只除了那个小动作,坐得正不正邪不邪,说得不轻不重,他散漫的让人无力,“那么晚了,你忍心让我露宿野外,好像我不久前才刚救了某人的小命,还真是忘恩负义呀。”
捏杯子的手重了些,她胸膛起伏的厉害,最后化为一笑,“你多管闲事,我可没让你救我,现在我只想知道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她狡黠的眼睨了躺在床上的冰宇,意思就是,谁留下谁照顾病人。
单离不以为然的瞄了床上某人一眼,“你认为我会像某人一样,同情心泛滥,到处招惹是非,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
非花决定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站起来,走到床前,手抚上冰宇的额头,在感觉他的热度降了些才暗松了口气,看来,她找的药还是挺有效果的。只是,他不是不停的呓语,看来像是做了噩梦。
本平躺着的身体,手却突然猛烈的抬高乱挥了起来,青白的脸色一片潮红,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非花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握住了他乱挥的手,他这样乱动的话,她做的包扎就要废掉了,她可不想再包扎一次。
他的手因为找到了栖身处,而抓得紧了些,可以想见如救命稻草般的攀粘着。
非花眉头皱起,她的手,在他用力下,几乎能听到咔嚓作响的骨骼移位声音,手也变得很痛,看他的神色不再痛苦,她才强忍着没有挣扎。
坐于桌前的单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心火升腾,他霍然站起,身体穿窗而出,愤然离去。
非花再望时,只看到他玄色的衣角,撇了撇嘴,她低喃,“早知道你受不了冷落,就该把你晾着。”
中毒
单离的离去,让非花摸不着头脑,尤其是他忿怒的表情,更是令他费解,她做了什么人怒人怨的事情?
要说他被削了皇子的身份,还不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强娶她,她还没怎么样,他倒是缠上她了,她很无辜。
手还是被昏迷的冰宇紧握着,她只要一挣就会引来大力的紧握,她皱了眉,感觉她小小的手都要被他捏碎时,他却主动松开了。她才感觉好受点,也就乖乖的让他握着。
身体也动不了,她只有坐在床边,眼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时季已入秋,夜很是清冷,连带着月色也冰冰凉凉的,寒了她美丽的脸庞。
武功护体的她,并没有让寒意浸身,只是,她自身的寒意,不是说能挥去就能挥去的,耳旁是冰宇昏睡到不安份的梦呓。她在他的梦呓中,睡意来袭,脑袋靠在床柱上,开始打起了盹。
再睁开时,房间大亮,而她发现,她是躺在床上的,昏迷的冰宇早已醒来,坐于桌前看着她若有所思。
她皱眉,掀被下床,床上的气息总有血的味道还有药的甘味让她不适,走近冰宇,她淡然问,“你需要休息,回去躺着吧。”
他别开了眼,望着窗外阳光明媚,很是闲适的喝了口清茶,姿势很优雅,倒不像混于江湖的草莽,“追杀我的人,没有找来,我可以解释为他们忌惮你么?”
非花飘忽一笑,冰宇问的话还真是尖刻,不过,她确实和杜斌有过几面之缘,坐于对面,她也有些渴了,自发倒了一杯茶,却在轻嗅间闻到了异味,脸色剧变,“快倒掉!”
手运起劲风,冰宇手中的杯子离手,拍得一声狠狠的摔在地板上,清烟冒起,很快腐蚀了地板。
他本来冷酷的脸色更是冰寒,竟然在茶水里下毒,很好,真是太好了。嘴边流一丝的黑血,他无力的手撑着桌面,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非花靠近,抚着软下来,毒性发作,脸色青黑的人,手中急点他身上穴位,以免毒性漫延全身。
语气有些急,“千万别运功,毒性太强,我也没看出是什么毒,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先躺下再说。”
扶冰宇上床躺下,她脸色冰寒的望向门口,“要站到干什么时候?”
门一开,杜斌清越两主仆,出现在非花的面前,神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清越。
解药
杜斌还是拿着折扇,不明现在是秋天的样子,不过,实在无法把他划为神经病一流,原因可能是他长着一副特勾人的相貌。挺是人模人样。
看见这两人,非花已经不意外了,因为两人已经死缠烂打,出现在她面前好几次,只不过,这次的目的让她有些胆寒。
非花也不纠结解药,也不皱眉了,手一伸,雪白的手心就摊在杜斌面前,她红唇吐字很很清脆很利落,“解药。”
说完还上下掂了掂,意思很明确,只要有神经的人都能猜出她的用途。
杜斌看一眼她雪白的手心,脸色骤变,怒意第一次出现在他玩世不恭的脸上,特别的张扬,他很干脆的扭头,“没有。”
见他有些赌气的意谓,她却未能还以玩笑,床上还躺着一个脸色泛黑的人,任谁都不会有开玩笑的心情,眼睛眯了眯,她的话有些缥缈,却还是清晰,“你就不怕我也喝下那杯毒茶,还是你也想毒倒我?”
杜斌心中咯噔一下,猛得转头,望向她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她的话直接进驻他的脑海,冲进他心底:如果她也喝下,他会如何?
他只不过失神一瞬,却迎来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不要!”
仍是那柔软清丽的青绫,从非花的袖中飞出,卷起了那桌上的深色水壶,然后水壶就到了非花的手中,她勾着壶的手柄,就着壶口昂首,剧毒的茶水就入了她张开的口。
他拂袖挥掉水壶时,只来得及接住非花倒下的身体,他搂住的非花,嘴角留出一丝黑血,脸色正急剧的变青变黑,就要毒发。
什么百毒不侵,非花只想笑,如果百毒不侵的话,为什么她现在会觉得全身都被什么碾过一样,钻心的刺痛。清晰的提醒着,她中毒了。
她喝了太多毒茶,所以毒性正在迅速的肆虐她的身体,玉颜已是惨淡无光,他手抹掉她嘴角的黑血,厉声唤吓得呆住了的清越,“解药拿过来。”
回过神来的清越,手忙脚乱的从腰中解下一个香囊,从香囊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蹲下身,正要喂非花干服下时。
被剧毒吞噬的非花,却撇开了头,声音也带着无力的虚音,“我还死不了,先给他服了再说。”
她就刚喝就快要痛得失去意识,而冰宇本就身受重伤,饮下这毒,再不救的话,恐怕就真得要一命呜乎了。
如此逼迫
非花在说一不二,杜斌是知道的,所以他即使很想把解药给她灌下去,还是重重的点头,让清越把解药先给冰宇服下。
眼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竟因为剧毒的缘故,而变得越发黯淡,他既恐慌又痛心的低吼,“明明我们先认识的,为什么你为了救他,而如此逼我?”
腥甜的感觉就这么停在她的唇边,她漫开虚幻的笑,在他怀中动了动,话语无力却很清晰的传进杜斌耳中,“我若逼你,喝毒茶的就不是我。”
怀中的娇躯开始变冷,他怔然望进了一双纯粹的眸子,那里是满满的繁花绚烂,让他想起无名花在她唇间吹奏的美妙旋律,还有他的笛声跟进时的望我,他大喊一声,“清越!”
而非花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她纯粹的眸子也紧紧闭上,整个身体都软倒在他的怀中。她…已中毒太深。
把昏迷的非花房间里的软榻上,手中的解药也倒入她的口中,让她咽下。他手从她的口中一直拂过她的上半身,直到腹间才停止,让药性尽快取得效果。
额头沁出了细汗,显然这短短的一拂,很费内力,他坐在清越搬来的椅子上,看着非花陷入沉思。
此时他憎恨的人,就毫无还手之能的躺在床上,只要他轻轻一掌,就可以把他送上西天,他的仇轻而易举就报了。
但是,他皱起了眉,拳头也握得咯吱响,就是没能站起身,给那人补上致命的一拳。
她宁愿以身尝毒,换来他的解药,他无法想像,她醒来时,会不会因为他的一拳,而憎恨他。
她那一眼,很清澈,里面有信任的东西,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