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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春色。
非花走到首位与驸马面前,盈盈福了下去,做了几年宫女的她,对这种礼仪早就熟记于心了,一点都不困难,朱唇轻启,她淡然的声音问着安,“非花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公主热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要亲手扶起非花,口中连连说道,“非花不用多礼。”
非花小小退了一步,避开了公主的搀扶,她缓缓直起身,美丽的眸子,波澜不惊,宁静悠远,“谢公主。”
就是一小步,也代表她的疏离,她不接受公主的好意,也不想接受,她们只是陌生人。
公主一怔,没想到非花会躲开,随即想明白,非花的淡漠,还真是合她胃口,就该这样,才不会对李益造成伤害。
候门最忌别有用心的人,李益身为下一任的继承人,有着人人羡慕的家财,也有着想取而代之的人,这是她最担忧的。非花的不争,间接的让她更想,将她留下,让她辅佐李益。一个没有野心又聪明的女人,被她遇到了,绝不能错过了。
非花不知道,她的疏远,没能把公主的热心趋散,反而加热了,要是她知道,一定会献上最热情的拥抱,以表示她是很有野心的,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就会宫变引起纂位的流血事件。
非花要是知道,公主想什么,她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掉进陷阱了,单离暗自叹了口气,为非花的招惹事情的本事,拘了把同情泪。
余光见驸马不着痕迹的扫向他,他心中凛,现在他的处境也堪忧,同情非花的心也太宽广了,他该想想自己怎么从驸马府全身而退。
他全身而退也不难,要是带着非花全身而退,就不是难脱身的问题,而是活不活着的问题。他自认为没有在南海公主面前,翻云覆雨的能力。
这边单离手心盗汗,那边非花心寒,微妙的变化,她还是能感觉到,两人都处于水生火热中,无比的悲剧。
而导致他们陷入悲剧的祸首,却是一脸的幸福样,正在看非花最新的宫装,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驸马暗暗摇头,心中五味杂全,不知该庆幸儿子无忧无虑,还是该担忧儿子不会观察现场气氛。转眼望向笑的倾城的公主妻子,他微微放了心,只要有她在,儿子再粗心,也可保一世安宁。
心思百转,各人心神回归,只在一瞬,公主脸色未变,依然殷勤的让非花坐,从地的位子,就不用提了,就是李益空着的王妃位子。
刁难
不是一般的家宴,所以非花坐的端正,屏气凝神,眼睑微微低着,挺正经的淑女样,她无意来表现她的特殊。
至少看惯了,就不会把她当重点了,她也乐的轻松,她稍微一瞥下,也看清公主,神色如常,呼吸平稳,她昏的突然,好的也太突然,她感觉受骗了。
食不言,公主再热情,也让用膳的时候,瞬间安静下来,非花吃的很斯文,细嚼慢咽,面色淡然,姣好的五官,因为吃过食物,涌着瑰丽的红,越加的艳丽。
李益边吃边偷看非花,他被迷到了,看非花只吃面前的菜,他心疼了,夹了他面前的菜放进非花的碗里,还觉得不够,干脆旁边的菜,都夹一几筷放进非花碗里。
非花明亮的眼睛瞪大了些,太阳穴胀闷了,她的碗已经堆成了小山,她是该往哪里下手好呢,好像从哪边,都不能避免菜掉下桌的糗事发生。
一脸黑线,她拿着筷子都发抖了,要不是上位坐着两个大人物,她真想敲他的笨脑袋。她真的是消不起这该死的口福。
李益坐的最近,非花的低气压也传染到他,他身子一颤,红唇嘟起一脸委屈,他真的只是想帮非花夹菜的,他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很小心的询问,“要不,我的和姐换了。”
换碗那么重大的事,把公主夫妇给惊到了,纷纷有些对他们的儿子刮目相看,这么体贴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真是有良好基因的。
单离原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被李益这一推,也把看好戏的心推没了,搞什么,他要把自己的碗给非花,不是在他面前,表演他与非花多亲热。
单离和非花隔着一张大桌,是不可能和非花换碗,他的眼危险的眯起,睫毛遮过他深深的招术,他轻笑一声,成功的引起全部的注意力,“要是非花不方便的话,我倒可以帮你夹走一些。”
非花脸更黑,真是够了,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握紧,捏成强硬的小拳头。
徐徐的站了起来,她走出椅子外,向着公主驸马行礼,声音有礼有矩,“公主驸马请慢用,非花先行告退了。”
再欠身,她直起身,向着来路走去,后面随行着小雨小梨,三人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
单离浅浅的笑了,他就知道,非花是不能让人激的,一激就逃的个性,他已经摸透了,平时觉得懦弱了。现在看来,也不失可取之处。
非花提前退席,场面就微妙了,李益眼泪汪汪的,望着非花的苗条的背影,闪过屏风就没了,心中压抑了,食不知味了。闷闷的趴着饭。
单离相反的,胃口好到不行,长手长身的他,昂首挺胸,旁边的菜都被他,看似优雅,实则秋风扫落叶的袭卷干净了,真是真人不露相。
公主心疼儿子,也没了胃口,软声哄着吃的嘴两边都有米粒的李益,“益儿,多夹点菜,你这样怎么吃的下。”
一顿饭吃的表面无波,暗潮汹涌,非花缓步走出主厅,出来院外,驸马府的园景,花娇草劲,旖旎风情无限,只只彩蝶,在辛勤的采着蜜,美丽翩然的羽翼,天使般的扇动着,因为它的到来,花的静与它的舞,美的不似凡尘。
非花微微恍惚,自从她离宫后,还是头一次见那么精致的园景,有似乎特造的美丽,本该让人心情放松,陶冶一番情趣,她却没有那心思。
景再美,也是关在大庭院孤芳自赏,受到最好的照顾,它们的生长,它们的未来,都被主人掌握了,任主人修剪,有时候还作为装饰,而过早的结束绚丽的人生。
她不喜欢被操纵,可是她发现,她的一半命运都被操纵了。微闭上眼,里面繁华都黯淡了,不想看,不惹看,免得伤感。
转身她直直向着她的院落走去,落雨院的梨花,落了她满身,现在已不在下雨,梨花的清香,更加清晰的刺激着她,她挥了挥袖,满身的梨花被弹开,花雨在下落,却没能沾上她身,因为她不想。
进了屋,小梨勤快的帮非花倒了杯热茶,小梨绕到她的背后,轻轻的捶着她的背,茶雾渺渺间,非花的脸也朦胧了,两个丫头脑海一黑,软软的倒在地上。
非花缓缓的站了起来,武功再强的人,都难以抵制她的迷香,刚才挥袖间,她独有的花香,也混在梨花香间。
正确的说,不是梨花香变浓了,而是她加了别的香料,香料没有任何负作用,只是睡过去,相反还可以养颜,她并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公主也没事了,久了李益的异常,也会被夫妇俩发现,她留在这里,是多余的,没她什么事了,她自然走了。
从衣橱中,她挑了一件素雅的衣裙,换下那华贵的宫装,头上的饰品也一一取下,只留几只珠花,一切妥当,她看一眼,软到在毛毯上的两人,亮眸中有不舍,也有告别。
当她的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房中时,两重性闭双眼的小梨,慢慢的睁开眼,清亮的眸子告诉一个事实,她从来没被迷晕过,她一向谨慎,对于异样,从来都是在意的,在那花香变浓时,她就没再呼吸过。
果然它香味有古怪,非花只是迷晕她们,没有恶意,眸中多有复杂,她低了眼睑,心思碾过太多。该不该现在报给公主知道,现在阻止的话,一切都还来的及。
犹豫让她贝齿咬着娇艳的唇瓣,唇瓣上印上痕子,有些充血,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让那浓浓的花香,氛围了她的胸口。让她的意识渐渐朦胧。
唇角浮起浅浅的苦笑,但愿她的选择是对的,走就走吧,这驸马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没必要多卷进一个无辜的人。
她的成全,并没有让非花过关,只是给自己徒增灾横祸而已,小梨不知道,这院中早已布满了暗卫,全是公主的亲卫,迷香也迷不倒那么多人。
非花的去路,在她出现在院门后,就被挡掉了,因为几个暗卫已经倒下了,剩下的都提高了警惕。
不是刀剑相向,只是默默的挡住非花的去路,各个着浅色青衣,面目平凡,分不出谁是谁,气息平和,根本看不出武功深浅。
正中一人,徐徐踱步出来,脸色平静,向着非花微微躬身,有礼的请非花,“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不用亲自出苑。”
非花心一凉,就算打的过又怎么样,一动手就是与驸马府为敌,她还没胆壮到一人单挑驸马府的地位。
脸沉了下来,她的出路,被无情的夺去了,她想冲出去,发现,她没有可能,无力感让她直想仰天长啸。
声音也冷了下来,在这梨花满园中,独有的怒与闷,“有什么条件,可以让你们闭上嘴,假装昏迷?”
亲耳一怔,一般的武士被困,一定会先大打一场,他们早已蓄满了力量,就待好好的过招一回,没想过,非花会直接抛诱饵。
很意外很聪明的选择,如果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可以无条件的装晕,放她离去,可现在他的迷惑解开了,公主的重视是有道理的,他有预感,他今天放她离去,公主得知他故意放行,他的亲卫头领做不了,他的生命也会在折磨中度过,那将是比地狱更可怕的酷刑,他不怕死,他怕生不如死。
聪明的女子,进了这驸马府,被公主看重,她只有自求多福了,她美丽婉约的脸,让他的眸中也闪了闪,真是可惜了,再躬身,他语声中多了丝恭敬,“对不起,小姐,属下不能答应您的任何交换条件。”
渺小的希望再度破碎,早该想到的,对方是公主,他还没有寻私的胆量,抬起头,任轻柔的花瓣,落入她的花间,为她的乌发更添亮色,她的心情也在繁花中高了又落,落下再无法拾起。
天色又开始转阴,雷电再次闪亮,非花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那些在天边自由自在飞翔的喜鹊与白鸽。“南海的青鱼,我早有耳闻,可以的话,能帮我做一席青鱼全宴么?”
亲卫千年不变的脸,也出现了裂缝,青鱼是最难铺捉的,她一开口就要全席,最重要的一点是,青鱼只有深海才有,那里是海盗的氛围,他们去了,对公主府也是重大损失。
面对一个面色平淡,实际比李益更难伺候的女子,他有些骇然,他不相信非花不知道青鱼的传说。
这一刻他又想反悔了,她是个可怕的人,得罪她,真的和得罪公主没什么区别。
他在踟蹰,非花却不见得仁慈,唇边的笑从无奈变成了残酷,留下她也行,代价也必须付,她有时是会反击的。散漫的眼凌厉起来,冷冷的吐出她的命令,“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还是你有什么难处?”
岂止是难数,根本就是刁难,咽下心中的闷,他再次躬身,“属下立刻为小姐准备全鱼宴。”
弦断
亲卫带着壮烈的心情,去主院请示公主驸马,去捉深海青鱼了,站在梨花树下良久的非花,一动不动,就好像生了根一样,僵硬着恢复心中的汹涌。
繁美的梨花,若飞若落,让的脸色也沾上淡淡的粉,外人看来,只当她在赏花,赏得恍惚。
只有她知道,花没入她的眼,再美丽的地方,她都有逃离的冲动,可是她逃不出去,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