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他一碰到李益的手,神情就剧变,可能他也震惊了,不免有些了然起来,非花不是去当教主夫人,而是去救李益的事实,让他舒心不少。
可以的话,他还真想把这古怪的病根治了,可他脑子没一样是可以根治的,紧蹙眉头,他微微摇头,“这种手法,还加了一味药材,就算要修复经脉也需要药材修补。这种药材也只有心月教才有。”
非花有些惊讶,如果要害李益的话,用心月教有的解药来害,还真是太肤浅了,看起来就像恶作剧。
非花的表情很明显,他却沉重起来,“不是恶作剧,是在赌命,有人掐准了时间,一个不小心,他回去的日子刚好是他经脉枯竭的日子,残忍的地方在于,有人想让他的至亲,亲眼看着他经脉俱枯,生机全断的样子。”
真是很残忍,尤其是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以李益的个性,哪里会招来杀生之祸,很有可能,只是他的娘亲带给他的后灾。
李益听不懂两人的话,抽出他的手,无聊的看了几眼,修长温润,指指都很干净,没什么特别的,他们为什么像看到鬼一样。
没人给他解惑,因为两人都在苦想着办法解这阴损的手法,却无计可施,更是心思百结,环环都扣。
不想让非花再多费心,单离接下了他也没把握的挑战,“你放心,只要经过我手的人,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死去的。”
经过对李益的了解三人的路程明显快了,单君手中翻着泛黄的医书,眼角处多有疲惫,非花只是静静的泡着热茶,背倚在车间,面色淡然,偶尔给单离倒一杯水。
自己端着暖手,车内有暖炉,印红了他的脸,没人知道,她更疲惫。医书她是读过的,读过很多,也记清楚了,所以她知道读医书,也找不到解救的方向。
她有一种邪恶的念头,有实验品的冲动,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有把握的实验只会牺牲更多,哪怕只是一个动物,她也会可惜。
李益活蹦乱跳的,除了经常打喷嚏,得了风寒外,看不出任何异样,可两人都知道,习武之人,是不会在那么精心调养下,还得风寒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身体在恶化,就像得了绝症一样,他的身体机能正在逐渐坏死,直到生命的终结,越到后面,越快。
非花开始隔一阵,就下车采花,那些花是叫不出名字的,很普通,却很幽香,可以调气活血,消除疲劳。
她捣着花汁,也在炉上烘着花瓣,干的花瓣泡茶,花汁全逼李益喝下了,李益每次见到花汁都很兴奋,因为花汁很好喝,而且喝了花汁,他就不会打喷嚏,头脑也会清醒,身体就会很好。
单离喝着花茶,还是看着医书,看完一本再换一本,只是偶尔停留在某处,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也很专心。
连非花都升起了希望,或许,他真能从书上找到良方。信赖在她心中成长发芽,什么时候,她觉得他是值得相信的。
旅途很平静,也很漫长,其间有劫匪,很不幸的被打倒了,也有江湖人士找茬,都轻松解决,这些都是平凡的打劫,对于她们来说,不痛不痒。
终于,天晴了,非花卷起了车帘,让车中的热气散了些,炉火也是有毒的,闻多了不好。
江南水乡,越接近,越能明日,清秀佳人的涵义,江南的山水,娟秀多情,比女子更多三分柔。扬柳依依,湖畔炊烟,都看起来特别的安宁。
她是南方人,回了熟悉的地方,就好像能看到一个幼龄小女在追逐彩蝶的无忧,转而又坠入绝望的地狱。
眼睑低垂抬起间,乐与忧,只转了一回,只用了半秒,只有胸口钝然的闷痛,提醒她的家恨。
看着单离的眼神也复杂起来,眸中多有恍惚。
感觉到非花的眷恋,单离也多望了这山水几眼,清秀美丽,挺似非花的清丽,她是南方人?
李益感觉离家越来越近,天又放晴,车一停,就跳了下去,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姐,我家漂不漂亮。”
非花弯着眉,仰头看湛蓝的天,和那透明的云,浅浅的笑,“很漂亮。”
单离看向那美丽的湖泊,水很清澈,也回答一声,“真是漂亮。”
只是看着的是非花,话也多半是说给她的。
非花直觉的别过脸,望向另一边,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莫名的怨怼。
不是他的错,却在看到他的时候,联想到他身在的地方,心情会很糟,美好的地方,黑暗的记忆,非花觉得她又坠入了噩梦,一场由他带来的噩梦。
被抛弃
心月教在天旦国的最南端,一年四季如春,到了那里,他们又换回了一件薄袍的装束,不需要穿着秋衫了。
到了心月教附近,李益终于找到回教的路,非花暗松口气,除了李益本人,就算神通如单离,也不会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要是知道,心月教的地位就会危险了,非花他们也会危险,因为到了南端,心月教的眼线就穿梭在人群中。只有确定他们对心月教毫无所知,才会放过。
身为心月教下任教主,李益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风波,不过,因为某人的交待,只是暗中波动,没有明面上的欢迎仪式。
这些波动,李益没察觉,非花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对这心月教,开始抵触,到处都是暗线,让人浑身不自在。
李益好久没回来,找到回家的路不回家,绕到集市去了,可爱的脸上满溢着春风,大眼眯眯眉毛弯弯,嘴角一直在咧着,连他行动间,发丝都在飞扬,他很高兴,“姐,我带你去吃我们这里的特产,特好吃的青鱼,别的地方都没有哦,只有我们这里的海才有的。”
非花一脸黑线,好不容易到了,她还以为他跑那么快是要回教,没曾想他跑集市来了,拽住他的衣领,非花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冷着声音对着他咆哮,“心月教里没有青鱼么,要你巴巴的跑到集市里来,李益,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扁,皮痒了?”
李益被吼的委屈了,耸耸肩膀,“可是,那家小店做的青鱼用的独门配方,教里的厨娘做不出来,我想带姐吃最好的,才来集市的。”
非花一愣,放开他的衣领,火气就下来了,还是冷着脸,只是少了怒意,“改天再来吧,我们先回教,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的是最脆弱的生命,有时候知情不是好事,非花深深明白这一点,李益表面上还是健康的,可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经脉全枯,烟云不再。
李益压下了带非花去吃特产的心情,直走向他的心月教,心月教的主址建在一个很鲜明的地方,那里写着很张扬的三个字驸马府。
三个字高高的门匾不能错认,字体苍劲有力,流转间乾坤其间,刻门匾的木匠是个好手,府门前的两座狮子,也活灵活现,似真的一般。
门口站了四个看门人,各个绸衣锦服,比四人还华丽,和驸马府的繁华相衬,整个都大气磅礴起来。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非花傻了,生平的冷静都跑光了,眼看着李益就走向那驸马府,跟在后面的他们,就落后了。
非花拉住一点都没打算停的单离,覆在他耳畔低语,“那是驸马府吧,你进去没问题么,据我所知,朝廷和心月教一向不和睦。”
他一个皇室的皇子,进去皇室的府第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带他们来的是李益,不是公主,任非花聪明绝顶,也想不出她好好的公主不当,怎么就当了心月教教主了呢,这要是皇帝知道了,可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赦免的。
单离无所谓的笑着,邪魅的气息不张扬不平淡,平着视线往府门走,只是淡淡的回了非花的话,“姑姑嫁给姑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姑姑从来没回过宫的”
非花这才明白单离的淡定,原来姑侄关系疏远,皇族果然是出了名的寡情,直系血亲都是相见不相识。
低了眼睑,非花清亮的眸微微黯淡了,有亲情而不珍惜,她这个孤儿想珍惜却没亲人,多鲜明的对比,真是可笑的很。
有些酸,看到他独单的背影,又烟消云散,羡慕一个没有亲情的人,更可笑,随后跟上,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她又不是皇族之人,她可是以李益娘子身份入府的,拿谁开刀也不会拿她,她安全的很,他都不担心,她担心就多余了。
守门人二十岁左右,都是身躯颀长,眼神锐利的人,精光炯炯,非常慑人,给人压迫感,这种不能收放自如的气息,属于中等剑客,一般人望而生畏,也就不敢偷窥里面的究竟了。能请动中等武士,在普通人面前是高手的人,做守门人,不用说,特嚣张特显摆,就跟那驸马府三字一样金光闪闪。
外人当然认为那已经很高调,要是知道真正的高调,就是羡慕嫉妒恨,所能形容的复杂情绪了,要是知道里面住着的一个个,都是顶极杀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挺刺激,非花嘴角抽了抽,她也觉得刺激,别把她小命交待在这里就不错了。
李益这个活招聘过去,当然没人敢盘问,两个特高调的人,同时单腿着地,向着李益跪下,异口同声的问安,“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非花大眼疑惑的瞟向单离,单离倾身,邪邪的声音带着魅惑,响在非花耳畔,为她解惑,“因为姑姑承管这一代,所以,李益一出生就封了王爷。”
非花微点头,他的热气让她微微退了一步,看一眼李益,她再退一步,睫毛有些垂下,原来他们都是皇族,真的是非常恼人的皇族。
李益回头看远远站着的非花,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跪着的两人面前,脸上笑容灿烂,很自豪的宣布,“这是我娘子。”
单离悠闲的神情一僵,瞬间黑了,阴霾布满他俊美的脸,邪魅更加危险,眯起的锐眼,直扫向李益拉着非花的手,化成无数张刀刃。
嗖嗖嗖!如果眼刀是实体的话,李益早就万箭穿心,体无完肤,慷慨就义了。
两名守门人,同时又移向非花面前,深低下头去,继续他们有礼而恭敬的问安,“小王妃安好。”
非花手握成拳,身体都在颤抖,银牙紧咬,眼睛也同时射出千形剑影,神情忿然,不用说,她讨厌被叫做王妃。
在非花要发怒甩开李益的手时,更快的是单离,只见他左手一带,用力一扯,非花的身子,就转向了一边,脱离了他们问安的位置,真是够了,当着他的面,他的皇妃变成王妃,真够喜剧,把他当什么?
非花手一痛,被扯开时,也注意到单离狂怒的眼,痛意袭来的时候,就心虚了,有被抓现行的感觉,转而一想,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她为什么要心虚。
李益很满意守门人对非花的称呼,就要拉着非花进府,单离这一扯,他疑惑了,非花呢?
只见两人正在互视,非花的大眼睛,和单离有些狭长的眼睛,在对方的氛围,对视出强烈的气场,滋滋的,雷鸣交加,视同水火。
李益单纯的眸子转向这边再转向那边,不明白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成仇敌了,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
摸着鼻子走过去,站在两人间,他最后还是决定和非花说话,哪怕现在非花也不好商量的表情,他还是觉得非花比较无害,小心翼翼的问,“姐,心月教到了,我们进去吧。”
非花从秒杀单离的境界中走出,猫眼还是杀气腾腾,声音就够冷的了,配上她冷艳的气息,多有冷漠,“既然你到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进去吧,我告辞了。”
他的病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