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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懂了,我尊重你。”吴浩哲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但是突然又燃起了光芒,“不过,你爱谁是你的权利,我爱谁是我的权利。依晴,我要追你,直到你答应我,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你们男人见了女人都这么说话吗?你追我?呵呵,不可能,我俩根本就不是一个路上的人,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当朋友的。”
“依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从现在起,我等你,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你睡一晚上,如果我对你再有什么举动,你便从此再不理我就是了。”
“真的?”
“是,我睡了,你看着办吧。”
说罢,吴浩哲再不说话,走到沙发边,和衣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104、救救我!
这下,崔如眉突然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人家吴浩哲的话都说到那个分上了,自己还在站在这儿矫情,非要出去,将那大床空着,显得也太那个了吧。如果非要走,那不分明是表示对吴浩哲的不信任吗?
每个男人最看重的都是自己的面子,如果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那是会让他们感到特别恼火的事情。
吴浩哲这样的男人,将面子看得更重。别看他今天晚上似乎有些落魄,但是她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平常风生水起的生活,那样环境里的男人,是将脸面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
崔如眉想了想,没有开门,径直走到床边,脱了外衣睡了下来,将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了眼睛,准备入睡了。
睡吧,男人女人同处一室又怎么啦?难道就只有那事儿吗?
崔如眉也来了脾气。
一躺下来,便觉得了累和困,酒劲儿上来,崔如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脑袋迷糊起来,她居然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也浇了酒了一般,显得散乱,毫无章法,一幕幕,一段段,不段地闪现,不断地离开,梦境纷繁又杂乱……
但是,那些纷乱过后,有个情景却渐渐清晰起来……
一个屋子,对,在以前自己居住的那套别墅里的一间书房里,她正躺在罗汉床上午睡,罗汉床临窗,伸手就可以摸到窗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园子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害怕。好像还有风儿呼呼地刮着,她躺在书房的床上,将被子盖得紧紧的,仿佛那风能够穿透墙壁,吹到屋子里来一样。
正当她紧张和觉得太过安静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女人!
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长头发的女人!看不到她的脸,那头发太长,垂到了前面,遮住了面容。全身只露出了那又枯瘦又惨白的手!
她躺在床上,却看到了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她的心狂跳着,她闭紧了眼睛,但是那情景却依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狂跳起来!
那个白衣女人,却不管她的恐惧,不管她的极度害怕,一步一步的。不慌不忙地从园子里,轻飘飘地飘到了她家的别墅外在面的台阶上。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她想跑,却爬不起来!她汗如雨下,她心急如焚!
她依旧闭着眼睛。却分明看见那长发白衣女人一下子拉开了大门,那锁无声地滑落了,像一片片树叶一样……
她喊不出来,有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她动不了,只得乞求上苍。让那个女人不要发现自己,希望她只是从她家路过。希望她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人,还有她崔如眉一个人躺在屋子里面!
但是,乞求起不了什么作用,那白衣女人仿佛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一样,不慌不忙地继续往里走。
进了大门,又如法炮制,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里面的门,进了客厅。
她睡在二楼的书房,看见那女人似乎目标明确,既没有朝厨房走,也没往卫生间走,而是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来……
一步,又一步,却步既坚决,又显轻浮,没有一点儿声音,却又让人分明感觉到了分量!
眼看着,女人就要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来了!
她在床上奋力地蹬,使劲地将手想要抬起来,撑开自己的眼皮,她想要掐自己,让自己惊得一下子跳起来,然后,从窗口跳出去,跳到花园里去,然后跑掉,挣脱这白衣女人带来的恐惧!
终于,她费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睁开了一点儿,她伸手去摸那窗户,但是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焊上了结实的钢筋,她使劲地推,那钢筋纹丝不动。
她绝望地一下子坐在床上,天啦,这是老天爷要要让我死吗?那个白衣女人,分明是一个厉鬼,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她让人魂飞魄散的滴落着血的眼睛,但是那比看着更让人害怕和恐惧!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朝左一看,那门把手已经在动了,门外,那个可恶的白衣女人,已经用那惨白的手在转动把手,马上,她就会走到自己的屋子,然后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喉咙,或者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置于死地!
“不——”不知道是哪里出一股子力量,让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她箭一样地射到了门口,朝门上扑了过去,在那门刚露了一个小缝的时候,死死地抵住了门,让那门没有突然被打开!
但是她,却分明感觉到了外边白衣女人的力量,她也是有力气的,她今天是不达目的绝对不罢休的,她俩都用力,一个要推开门进来;一个死死地,用尽全力抵住,要将那恐怖的白衣女人关在外面!
但是,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力气的不支,而外面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僵持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开了很小的一个缝,她使劲地抵住,但是那门依旧一点一点地被外面的女人推开,一厘米,两厘米,她绝望地看着那门缝越来越大,而且更让她恐怖的是,一只尖利的长长的指甲伸了进来,两只……三只……四个指头全部伸了进来,从那推开的门缝里伸了进来!
她不敢松气,虽然心里万分恐惧,她只知道,如果一松了手,她就完了,那白人女人就要进来了!
但是,一只手已经完全伸了进来,那手惨白,却又万分柔软,那手仿佛也长了眼睛,能够看见里面她在哪里一样,那手朝着她抓了过来,快了,快了,那冰凉又恶心的手指甲就要触到自己手上的皮肤了!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拼尽全力大喊起来:
“之远!救命啊,之远,你在哪里,快来,救命啊——”
那声音凄厉,尖锐,将空气都刺破了,周遭的一切仿佛玻璃样,一样子被她凄厉的声音刺破了,碎着了一地……
这个声音,虽在梦里,却真实地发了出来,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吴浩哲惊醒了,他一个激灵,一下子坐起来,茫然了几秒钟后,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转过身朝床上看过去,在蒙胧的月色之下,他看到了睡在床上的女人正使劲地扭动着身子,双手在空气中挥舞,似乎要赶走什么东西。同时,她的嘴里不断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让那人救命!
他瞬间明白过来,床上的这个女人,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定是做梦了,而且是噩梦,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她快被这梦给毁了,她的心已经恐惧到了极致!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来,扔掉鞋,一上跨到了床上,一只腿跪着,伸出手臂,将那个在噩梦里挣扎的女人抱到了怀里,使劲地用手拍她的手臂,让她赶紧醒过来!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崔如眉脑袋里的情景消逝了,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当她意识到她正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之远,我好害怕!”
喊完,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钻进男人的怀抱,伸出手去将他抱得紧紧的,眼睛里的泪水不由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然后浑身无力,冒出一头大汗来!
“依晴,你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
“好怕……我好怕,救救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崔如眉依然沉浸在可怕的梦境里,浑身发抖,你风雨中瑟瑟抖动的枯叶,马上就要从树上掉落一样。
吴浩哲一阵怜惜:这个女人,多么地可怜啊,如果天天这样,她怎么受得了?
于是,她将拱到他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了!紧得让她几乎都不出呼吸了。
怀抱,男人的怀抱,才是女人最安全最向往的港湾啊……
他的柔情,突然被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激发起来了,他知道,他一定要保护这个女人,这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女人,他在这个平常的夜晚,看到了她最真实的生活,捕捉到了她脆弱的一面,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实的让人心痛的女人!
夜晚才是最真实的,每一个安静的夜晚里,不知道正在发生着多么让人心碎的,心痛的故事。一些人脱掉了衣服,也脱掉了伪装,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敞开了他们最真实的面目……
那怀抱的温暖,一点点融化了崔如眉心头的恐惧,她渐渐平静了下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哪里了,现在抱着他的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丈夫安之远,不是他在梦里大声求救的男人,这个男人叫吴浩哲,他刚才似乎是睡在沙发上的,但是现在,他正在床上,而且还抱着她!
她清醒过来,羞涩便一下子战胜了恐惧,她轻轻地将他推开,用手擦擦眼泪,然后轻轻地对他说:
“你过去吧……谢谢你,我刚才吓到你了吧……”
☆、105、去无踪
“没有,我一个大男人的,哪里那么轻易地就被人吓到了。你别老是在乎我的感受,我真没事的。”吴浩哲见崔如眉好些了,便默默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前,重新躺下。
“你睡吧,我在这儿躺着,你会没事的,刚才是做噩梦了吧,看你受到的惊吓不小呢……”
吴浩哲将双臂抱在脑后,看着天花板,随意问道。
经过崔如眉的这番折腾,他和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时候的女人,最需要的是男人的保护,他虽然不是他的丈夫或者男友,但是,他有保护他的义务。况且,他现在是心甘情愿地想要保护她,在她的面前,他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一个纯粹男人的价值。
崔如眉重新躺下,她的睡意也吓得一点儿也没有了。
刚才那个梦是那样的可怕,她的心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快速地跳动,如果屋子里没有一个男人,她觉得她的神经几乎都要崩溃。还好,吴浩哲在,躺在沙发上,真的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她相信他会勇敢地站起来,保护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
她侧过身,牢牢地看着吴浩哲躺着的地方,现在,那个地方有个男人,这屋子里就是安全的。她的心,渐渐地稳了下来。
“之远是你喜欢的人吧。”吴浩哲在黑夜里突然说道。
“啊?这个……”崔如眉乍一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之远,这个人不仅是她喜欢的,更是她爱着的,到现在依然爱着。只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女人,只剩下了芳魂一缕,身体早已化为灰烬。
要说她,别人眼中的柳依晴喜欢安之远,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和一个笑话。如果有一天他俩见了面,人们依然不会相信的,因为他俩是离得多远的人啦,平生都不会有交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喜欢呢。
如果真有一天他们见了面,她对他依旧热切切地爱着。深情情地看着,他,安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