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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那人“哎呀”大叫一声,已是的的真真地挨了一门闩子。君少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见那门闩高高举起,眼看着第二下子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忙用胳膊挡住,一边大喊:“别打啊。是我!”
白玉情急之下也没听出是君少商的声音,当下大喝:“打得就是你!贼子,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还装神弄鬼的吓唬我的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不管不顾地就把门闩招呼上去。
君少商被打急了,无奈中一把抓住了门闩,死死地攥住了。白玉再厉害也是个女子,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那种常年做粗重活的人,所以,门闩让君少商攥牢了,她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就听那黑影低低叹一口气:“你这个死女人,要谋杀亲夫吗?”
小环早已把地上掉落的羊角灯捡起来,此时对着那人一照,吓得差点没把灯笼又给摔了,嘴巴张开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呆了好半天才呐呐地说道:“小姐,这是……这是大少爷!”
白玉光顾着和君少商抢夺门闩了,哪里想着去看他的面容?听见小环没头没脑的大叫一声,才去瞧了瞧那人的脸:果然是君少商!
正拼命地抓住门闩往后拽的白玉,忽然一下子傻了,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不动也不说。
君少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见白玉依然杵在那儿,不由一头的怒火,冷声喝道:“还不过来扶我进去,难道要等着我死在这儿吗?”
小环见他话说得难听,知道他动了气,忙上前就要去搀扶,却不料被君少商一伸胳膊给扒拉到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儿,让你主子来!”
白玉这才有了一点儿活气,心想:天啊,怎么会碰上这档子事儿?你说这个人怎么半夜三更地不睡觉,躲在我的门外吓人呢?
不过人家是堂堂的大少爷,一家之主,自己再怎么能耐,也不能对他说这个话。
听见他连小环都斥责上了,只好陪着笑脸道:“大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分还来啊?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我的丫头没有见识,跟我说是无常来了,我这才拿了门闩……”
君少商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弄得白玉非常尴尬,只嘿嘿地傻笑着。
半天,就听君少商冷冷地问道:“你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睡觉,屋子里亮着灯做什么?”
“噢……”白玉不防他问出这个来,支吾了半天才道:“我睡不着,在那儿练字呢。”
“哦?你还练字?让我看看去。”君少商顿时来了兴致,跨步就往屋里走去。
白玉心里暗叫:哎呀,这个家伙,怎么听风就是雨啊。万一要是被他看到了图样,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忙对小环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赶紧回去把东西收起来,谁知道小环因着天黑看不清,再加上刚才让君少商呼喝了一通,正小心翼翼地走在后头,哪看得见白玉杀鸡抹脖子的样子?
君少商人高腿长,几步就迈进了屋里,冲着书桌上的几张纸就伸过了头去。刚才那张白玉才画好的图样呈现在面前,因为小环的大吼小叫,上面沾了几团浓墨。
他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端详着,嘴里还念叨着:“奇怪啊,这哪儿是字呀?看着像是画儿呢?”
“啊?不是……是我字写得不好,瞎写着玩的。”白玉故意捏着衣角,装作不好意思,生怕他看出端倪来。
君少商仔细地盯着那画儿看了一会:只见上头好像是一件女式的衣服样子,虽然不同于这个朝代的女子穿着,可是明显地也能感觉得出来是件衣服。虽然上面沾染了几团墨,但大概的轮廓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听见白玉自己谦虚地在那儿表白着,他内心忽然一动,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得出来,就放下了那张纸。
白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忙吩咐小环:“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点收拾收拾。”
小环手脚麻利地把纸砚笔墨收了起来,旋即端上了热茶来。君少商察言观色,见白玉忙不迭地让小环收拾清爽了,心内暗暗笑了一通,这个小女人,恐怕有什么事儿不想让他知道吧?
小环上了茶来,就要退出去,好让人家夫妻两个说说话儿,白玉却忙喊住她:“你个死丫头,往哪儿跑啊?不在这儿听大少爷使唤吗?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小环只好靠着墙脚站住。
君少商意味深长地盯了一眼满脸媚笑的白玉,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摆摆手吩咐小环:“你去打盆热水来,今晚上我就在这里歇息了。”
“是。”小环听见这个话,满腔都是高兴,忙下去了。
白玉想喊住她,却又不能违了君少商的话,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她出去了。
这里,君少商悠闲地敲着二郎腿在那儿喝茶,看得白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心里暗骂着:“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么晚来?人家都困的要死了,他还在这儿喝茶呢。”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白玉厚着脸皮笑道:“大少爷,您……您今晚真的要在这儿过夜吗?”
“是啊,我来这儿过夜有什么不妥吗?”君少商戏谑地反问一句,让白玉立即涨红了脸,再怎么说,她还没和男人这么面对面地说这样的话。
白玉四处瞄了瞄,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赶他走,名义上,自己是他的妻子,夫君在妻子房里过夜天经地义,哪个妻子不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夜夜宿于自己的房里啊。
君少商斜着眼暗地里打量这个小女子,只见她脸上一会儿一片潮红,一会儿眼珠子又骨碌碌转着,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
白玉就那么站在那儿,苦思冥想着赶他走的法子,却不得要领。只好颓丧地看了看床,这张床这么大,分明就是为他们夫妻二人设的,不过这床上的被褥好像……
她立即兴奋起来,这可是个好理由啊,想他堂堂君家的掌门人,肯定是锦绣堆里过惯的,眼下天气还冷得很,恐怕他睡不惯这样的床吧。
脸上挤出一堆媚笑,白玉指了指那张硕大的黄杨木雕百子图的大床,小声小气地说道:“大少爷,您看,这床铺有点寒酸,铺的褥子薄了点儿,这盖的就一床,咱们两个怕是没法一起睡了。”
越说她的声音越低,都快要把头低在胸前了。君少商好笑地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本来白玉长得就不俗,若不是她天天素面朝天,穿着普通,早就把柳眉烟给比了下去。
夜晚的烛光下,佳人含羞带笑,面色红润,恰如一株春海棠般娇媚,君少商早就看痴了,不知不觉地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白玉还以为他是来看床上是否如她说得那样呢,连忙让开身子,指着那床上的铺盖道:“大少爷,您看,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这上面确实薄了点呢。”
君少商满腹的yu火被这句扫兴的话给打压下去,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白玉忙往后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不敢对视他凶恶的眼神,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机被他给看穿了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留宿
君少商瞧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头一软,刚要温声软语地说句话抚慰她一下,小环却在这时推开了门,手里还端着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水。
他无奈地吞了口唾沫,顺势坐在了床边,也不好再和白玉说话,自有小环服侍着他洗漱了。
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小环乖觉地退了出去。屋里绛烛高烧,映得满屋里都红彤彤的。白玉不安地往一边儿挪了一挪,君少商和她离得太近了,让她不经意间就闻到了男子的气息。
君少商不由也随着她往那边挪了一下,吓了白玉一大跳,再也不敢动了,生怕最后挪到了床角,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也跟了过来。
为了打破这难为情的尴尬,她不自然地笑道:“大少爷,您看,这床上的铺盖确实太薄了,我怕大少爷睡不惯!”
“不碍事,我这就叫丫头把我书房里的被褥搬过来。”君少商的一句话顿时堵住了白玉接下来的说辞,只好坐在那儿装聋作哑地看着他吩咐碧落和绿芜两个出去了。
一时碧落和绿芜铺好了床,恭敬地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白玉清楚地从碧落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讶,心里不由暗笑:是不是觉得大少爷这辈子都不会到我房里来啊?明儿一早柳眉烟肯定就知道了,有这么个定时炸弹放在这儿,她别想消停了,哪一日离了君家才好呢。
君少商正坐在床边把一双青缎粉底的皂靴放在脚踏上,转眼就看到白玉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心思一动:这女人,这个时候还笑什么呢?
丫头都出去了,顺手还把门也给带上了,那一声虽然轻微但却猛烈地撞击在白玉心房的关门声,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今晚,将会发生什么,她不得而知。能不能阻止得了这个男人真的和她成为夫妻,她也没有把握,毕竟她已经嫁给了他,不可能用什么俗烂的理由来推辞掉。何况君少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发**火,柳眉烟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伺候他?在古代,子嗣是最重要的。
白玉不由暗暗着急,一个劲儿地问着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见君少商已经盘腿坐在了床边上,她开始大骇起来,前世里虽然也不是没见过裸身的男人,可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还是他夫君的男人相处,她还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君少商就见白玉一双黑眼珠子在大大的眼睛里,像一粒黑药丸一样骨碌碌转个不停,他暗暗地好笑,于是伸出胳膊对着白玉一努嘴:“还愣什么?给我宽衣!”
白玉这下子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在这儿睡了。眼下只好拖一时是一时了。她颤颤地伸出一双小手,开始给他宽衣解带起来。
这古人的衣纽都很费力难解,就算是白玉已经穿惯了这古代的服饰,还是感到不适。尤其君少商又是一个青年男人,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很浓重,由于靠得近,白玉能感觉得到他喷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心里焦躁,再加上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几乎是面贴面了,白玉自然有点慌乱,手更加不听使唤了,光脖子下面的衣纽就解了半天。
那颗衣纽靠近君少商的喉结,白玉一边解,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着。这颗衣纽也不知道做衣服的人怎么做的,紧得很,白玉半跪在床沿上,吭哧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反而是君少商,鼻端闻着一股少女的幽香,细细打量面前近在咫尺的小女人,只见她面色红润,一双大眼睛微微眯缝着,正埋头苦干。那饱满的唇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脖子,几根发丝无限风情地替主人撩拨着他的欲望。
那个小女人还傻乎乎地在那儿解着那颗顽固的衣纽,浑然不觉。君少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要了她。他下身的欲望已经喷薄愈发了。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只好把她扒拉开一边,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真笨,连个衣服都不会脱!”
白玉费了半天的力气,却被他骂做“笨”,索性撅着嘴坐在一边不言不语,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你怎么威逼利诱,我都不会屈服了。
君少商自己解开脖子底下那颗衣纽,松了一口气,才命道:“坐在那儿干什么?过来给我宽衣啊。”
白玉装聋作哑,君少商无法,只好又说了一遍,白玉才嘟哝着:“大少爷我太笨了,还是叫个灵通的丫头来吧。”
也不等君少商答话,她径自起身,走向门边,大喊:“碧落,过来给大少爷宽衣。”
碧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