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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儿才一会儿,白玉的背脊上就急得出了一层汗,粘在衣服上,粘腻地令人非常难过。见对面徐元朗只是呆呆地坐着,除了方才见她的时候,他脸上曾出现过一阵子迷茫和疑惑,现在见李沐恩和他这么热络地说着话,他心里的疑虑又消失了。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白玉,怎么会任由一个男人这么握着手?
他唇角抿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什么人都觉得像白玉呢?是不是想她快要想疯了?
茶水和点心已经端上来,白玉心里急躁地暗想:你倒是吃啊,你吃了才好腾出手来呢?
李沐恩早把她眼底的那丝焦躁看在眼里,故意放着茶水不喝、点心不吃,一个劲儿地有话没话地和她聊着。
白玉都快要被他逼疯了,再这么下去,她真的就要落荒而逃了。无奈中,她在茶几底下伸出脚来,踢了一下对面的徐元朗。
九十九章 相逢
徐元朗正默默地黯然神伤,被白玉猛地里踢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不解地瞪着眼看了看白玉。
就见白玉正在龇牙咧嘴地朝他挤弄着眉眼,他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当家的怎么这么滑稽?想干什么啊?
正不想理会这个眼里的“怪人”,刚要低下头喝点茶,就见白玉忽然张了张嘴,唇形无声地张合几下。他本就不是笨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心不在焉罢了。
当即他就意识到这个人想让他帮忙,看着那熟悉的眼神,他的心猛跳了一下子,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才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做梦!可是她怎么会是他?难道君家养不起她,要她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吗?
徐元朗心里此刻真是又惊又喜,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若说白玉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位置,这些日子只有他自己清楚。没了白玉,这些天他如同行尸走肉,不思茶饭。
可白玉已经嫁给了君少商,还是他的要好朋友,这辈子要想和白玉还有什么交集,怕是不可能了。不过,他心里的苦无法排解,只好压抑着,每日里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直到英王李沐恩把他硬拉出来……
本来他一进来就恍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弄了半天,这个坐在对面,满脸尴尬的当家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现在他心里顾不上其他,只剩了欢喜了,那种夜夜思君不见君,忽有一天如天神一样降临在他面前的感觉,让他一时难以消化这巨大的惊喜。
愣了半刻,他才反应过来,白玉踢他是想让他帮忙呢。本来,若是这个当家的是别人,任是英王再怎么过分,他都不会有异议。只是这个人是白玉,那就不同了。
他也不管英王李沐恩的身份了,站起身子就拉住李沐恩的手,道:“我们来这儿好久了,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老太太又该骂我了。”
英王李沐恩好笑地盯了他一眼,看看,急了呢,有戏看了。
他偏不松手,抓住白玉的那只大手更用了些力,还扬起唇角笑道:“元朗,急什么,今儿出来就是为了开心,好不容易碰到这么雅的人,坐会子说说话吧。”
白玉听了这个,心里暗自哀号:天,这个人可真是变态啊,怎么就非要缠着我啊?我到底哪一点好啊,让他这么喜欢我?
白玉急得要命,徐元朗也没有办法,他和英王再怎么熟悉,也不能僭越啊,人家怎么着都是皇子,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半读,惹急了,他发了皇子脾气,可够他受得了。
徐元朗顿时急出了一身的汗,左右为难。望了望对面英王好玩的神色,白玉低着头满脸红晕,他真是想急得跳脚。
好不容易再见佳人,他心中的那股欢愉不言而喻。可是碰上了英王这个不讲理的主儿,他真的没招儿了。
好半天,他才讪讪地说道:“您看,天儿都快黑了,我们再不回去,我爹又该抽我鞭子了。”
这一次,他真的低声下气了,若是英王还不放手的话,他真的要上前把他给推开了,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为了白玉,他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李沐恩早就把他们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调笑了一阵子,见徐元朗已经急得快要跳墙了,才呵呵一笑,松开白玉的手,却并不就走,笑道:“没想到玉玲珑的当家的竟然这么腼腆,真的像个娘儿们似的。罢了,你就给我好好地把首饰打造出来,改日我再来取。”
说着就起身,拉起看傻了的徐元朗道:“不是要走吗?怎么这会子又挪不动窝儿了?”
徐元朗其实很想留下来和白玉絮叨几句,无奈,当着李沐恩的面,不敢露出端倪来,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玉玲珑。
白玉经过李沐恩这一阵子的以假作真,浑身拘谨地淌了不知道几层汗,眼见得他们离开了,忙急匆匆地进了里间,心兀自还吓得噗通乱跳!
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竟敢这么捉弄她!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人家没看出她是个女的呢。
却说徐元朗被英王李沐恩一路拽着来到了玉玲珑外头的马车边,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玉玲珑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要登上马车。
谁料李沐恩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刚才你给我看的那支素白的珠花不错,你回去帮我买了吧。”
徐元朗巴不得这一声吩咐,几乎快要感恩戴德了。见李沐恩上了马车等着,他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玉玲珑里跑。李沐恩见他那猴急样,早撑不住伏在车厢边上笑了。
白玉此时已经梳洗干净,脱了那件男人的衣裳,坐在里间里专门为她设的一个小小房间里,默默地想着心事。
她不知道和徐元朗相认是好事还是坏事,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已经嫁作商人妇,如今该以何面目和他相见呢。
正在沉思默想着,就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忽然从外头直接闯了进来。几个正在做活计的玉工不及阻拦,那人就挑了帘子来到了白玉的小小房间。
白玉愕然抬首,四目相对时,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喜悦。这个人啊,对她还是一片真情呢,只可惜,命运不眷顾他们,让他们生生地分开了不说,还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势。
“你……过得好吗?”良久,徐元朗才打断了这难得静谧,跨前一步,站在白玉面前,幽幽地问着。
“谈不上好与不好。”白玉别转了头,不敢看他一双灼热的明眸,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她的眼眶只觉得酸热难耐,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要溢了出来。
徐元朗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攥住了白玉冰凉的小手,热切地说着:“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醉里梦里想的都是你,奈何奈何,却已成定局。老天,你就不能怜惜我们吗?”
他像疯癫了一样,仰天长啸,白玉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百章 无语泪凝噎
白玉和徐元朗相见的这一刻,只可以用“无语泪凝噎”来表示。两个人心中都有无限的感慨和无奈,可一句心里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元朗是个男儿,自然不可能轻易地淌下泪来,可白玉就不同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说她委屈吧,其实也不知道委屈在什么地方。按说,白家把她嫁给了君少商,除了君家的身份低一点,倒不算虐待了她。这个时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过得比她更苦呢。
她和徐元朗本没有见过几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总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前生约定了一般。但是造化偏偏弄人,让他们两个不能走到一起。
泪淌够了,白玉忽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着一个按理是她的妹婿的男人哭呢?
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还是躲不过世俗啊。如果没有了君少商、没有了白晶、更没有了白家,他们是否会在一起?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该怎么过还是得过下去不是?
流干了眼泪的白玉,掏出一方精致的帕子仔细地擦干了眼角的泪痕,款款地站起来,朝徐元朗福了一福,慢慢说道:“徐公子出来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才刚儿你看上的那款串珠花的首饰,就送你好了,做个念想吧。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你这是要赶我走吗?”徐元朗急了,跨前一步,情不自禁地握住白玉的一双柔荑。白玉也不挣开,任由他握着。
半天,她才轻启朱唇,淡淡答道:“徐公子莫非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本就不合适,你确实该走了。”
徐元朗依然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定定地盯着白玉的眼睛,他坚定地说道:“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物是人非,这话该让白玉怎么回答呢?望着徐元朗痴情的双眸,白玉慢慢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双手,也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徐公子,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你要是有勇气,当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说穿了,我们都是俗人,还是得顾及到世俗的。”
看徐元朗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听不懂白玉说的话一样,白玉唇角轻轻地抿出一抹笑。是啊,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埋怨的了,只要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白家,如今想来,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见徐元朗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白玉快步走到门口,招呼胖掌柜的,“来,给徐公子包上那支素白串珠花。”
也不等徐元朗说什么,她就挑了帘子来到了柜台上。外头依然喧闹,从里间到外间,短短几步的距离,白玉好像从一个世界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徐元朗浑身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无力,手里拿着胖掌柜递给他的一个纯黑掐金丝的锦盒迈出了玉玲珑的大门。
英王李沐恩还在马车里等着他,见他如此模样,不由打趣道:“元朗,这是怎么了?这么一大会子在里头都干了什么啊?”
徐元朗此刻就像个木头人,呆呆地立在马车边,心麻木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任由几个下人搓弄着把他扶上了马车。
刚才李沐恩没有仔细看他,这时候徐元朗坐在他面前,他觑着眼瞧了瞧,惊讶地问道:“元朗,到底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啊?”
见他不答,他着急地推他:“难道里头那当家的真的是个女人?还是你的意中人?只是你们见了面该欢喜才是啊,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徐元朗经不住他接二连三的问话,心烦意乱之际,也忘了他是个皇子了,就搡了他一句:“你烦不烦啊?”
谁知道英王不怒反笑,“呵呵,难得看到元朗能动怒,看来里头那女人真的有些意思啊。要不我下去会会她?”
说罢,掀了帘子就要跳下马车,慌得徐元朗忙拉住,“哎呀,我的王爷,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我们还是走吧,路上说给你听!”
李沐恩这才作罢,接过徐元朗递过来的小盒子,打开来欣赏起来。
徐元朗则沉痛地说起了这一段往事。就连英王这样洒脱不羁的人,听到最后也是一脸凝重,嗟叹不已。
说到最后,徐元朗一双虎目里满是泪水。英王李沐恩看到的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徐元朗,哪看到他这副儿女情长的模样?
只是白玉已嫁作君少商,纵使他作为皇子,也没有道理再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况且白玉并不愿意再和徐元朗往来了。
说完了这个故事,徐元朗靠在车厢壁上,再也不发一言。倒是李沐恩还在唏嘘连连,直赞白玉是个奇女子。
且说白玉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