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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氏嫁给镇国公后,先生了个儿子,如今已有七岁,是为宗五郎,后又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宗五娘,如今还只有五岁,小孩子童言无忌,会乱说话很正常,只是大庭广众的这样乱说,让小高氏有些尴尬,瞪了她一眼,道:“好好吃你的饭,乱说什么。”
骂的宗五娘脖子一缩,噘了噘嘴,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心里想着,她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不能说?大人们总是很奇怪。
小高氏骂过了孩子,然后又向客人们道:“我这孩子调皮,没大没小的,大家别生气。”
倒是客人们知道小孩子话里没恶意,所以倒没生气,赶紧一个两个的吃了,向小姑娘笑道:“好吃的很,看,我们都吃光了。”
闻老夫人本不想吃的,看别人都吃完了,也不好不吃,只得也跟着吃了,结果肠胃果然不行,还没回去,胃就开始不舒服了,刀割一样难受,回去让大夫看了,说是胃疾又犯了,古代没有治胃病方面的瞬间止疼良药,只能靠慢慢调养,于是吃了十来天的汤药,胃里的不舒服方下去,人也因胃不舒服每晚睡不着觉影响睡眠,显的苍老了不少,人嘛就这样,生病最是容易折腾人的。
因胃不舒服,终于一时没时间找闻百翎的麻烦了,宗俊卿看了暗暗点头,想着这老太婆要敢再找闻百翎的麻烦,他不介意继续找她麻烦的。
不错,宗五娘那童言童语,就是宗俊卿派人无意中在孩子跟前说的,说是呆会来客人了,要是有人没吃完,就是嫌饭不好吃,孩子爱学话啊,于是看闻老夫人等人没吃,便这样嚷出来了,悄没声地就收拾了老太太一顿,替闻百翎出了口恶气。
这边闻百翎听说了这事,不由微微一笑,她不知道这事是宗俊卿弄的,只想着那个小孩子说的话正当时,闻老夫人这会儿也尝到了被逼着吃不爱吃的东西的痛苦,倒也算恶有恶报了,说实话,这些天老太太三五不时就叫她吃她不爱吃的菜,还一吃就吃一大盘,把她的胃都有些撑坏了,然后那些本来就不爱吃的菜,因吃过头了,也越发没法沾了,一看到就反胃,这会儿老太太连躺十来天,她的胃总算能休息休息了,她本来还想着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不说能收拾了老太太吧,至少得避过老太太整她——她本来打算借着李氏托梦给她,让她去庙里祈福一年,去庙里躲一年清静,古人迷信,这方面可以利用利用,估计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来。
现在好了,老太太躺倒了,她能清静一会儿了。
而后来这法子也没用上了——老太太好了后,刘氏进门,老太太专注儿子的事去了,而儿子有了新媳妇,闻老夫人对闻百翎的迁怒也消了些,所以就没继续整闻百翎了。
在闻四老爷等着当新郎倌的时候,四房上下都有些紧张不安。
当闻老夫人说马上就有新的四太太进门,然后大家知道是刘氏后,在府里时间长所以知道、认识刘氏的诸如宋姨娘、吴姨娘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她们一直担心新主母不好对付,但从没想过一来就来个boss级的。
不是说刘氏有多聪明,但她上有老夫人做靠山,下又脸皮厚,不择手段,还是够让众人喝一壶的。
这不,吴姨娘听了这事就只能苦笑,跟身边的吴嬷嬷道:“我本想着这管家权还能在手上多留几天,刘氏要来,看来是没希望了。”
虽然她只是代管四房的事,但到底是由她管家的,不管怎么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她还是得了些油水的,本想着就算闻四老爷要娶继室,那也是一年后丧期满了的事,那样,趁着这一年多时间,她就能多捞点钱,将来给孩子们。
没想到府里准备给闻四老爷热丧娶妻,娶的还是那样一个大有背景又难对付的人,她这管家权,岂不是人家刚走马上任,就得马上交出去?毕竟,她再怎么以前是老太太身边的丫环,也比不上刘氏是她侄女啊,所以吴姨娘一听这消息,能不苦笑吗?想着赚点钱怎么就那么难。
吴嬷嬷听了,便安慰道:“那刘氏年纪已大,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生育,只要她没生育,就算她管家又怎样,将来四房还不是七爷的,奶奶暂时忍着就是了。”
吴姨娘听了吴嬷嬷的话,没有接过她的话头,只垂下头,眼神微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十三章 嫁妆转移计划
吴姨娘在跟吴嬷嬷说刘氏的时候,闻六娘也在跟自己的姨娘宋姨娘说这事。
“姨娘,你怎么这么怕新太太啊?”闻六娘虽也有十二岁了,但因刘氏嫁人后来闻府的时候较少,自她懂事起真没见过她几次,因此印象不深,所以不太明白。
宋姨娘苦笑着道:“你不知道,那就是个雁过拔毛的,我看啊,咱们手上这点私房,恐怕要被她掏空了。”
“什么啊,就说咱们用了就是了,没东西了,她还能揪着不放不成?”闻六娘听她姨娘说刘氏是这样的人,急了,道。好不容易李氏给了两百两银子,要被她掏空了,她可要心疼死的。
“她的确不能揪着不放,但儿啊,你以后的终身大事就在她手上,没让她如意,她在你婚事上做手脚,把你推进火坑,那怎么办?”宋姨娘哽咽道。
“哪能呢,不还有父亲吗?怎么可能她说选谁就选谁?!”闻六娘表示不服。
宋姨娘摇头道:“你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万事不管的,指望你爹,万一你爹没管呢?那怎么办?”
闻六娘听了宋姨娘的话,不由噎住了,顿时有种无力感,她要是现代人,估计会骂可恶的封建包办婚姻,可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作为一个古人,她只能想着,果然是“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啊。
想起俊美的、位高权重的镇国公世子,闻六娘就想着,如果他要喜欢自己就好了,那样,如果他想娶自己,小小刘氏难道还敢拒绝不成?
可是,她多少也知道自己这是奢望,虽然作为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闻六娘自然也盼望有一位王孙公子能看上自己,但她知道,自己这庶女的身份根本毫无希望,再者,她长的又不是绝色,如何能吸引得了王孙公子看上自己。
虽然知道宗俊卿不会看上自己,但在宗俊卿没娶妻前,她依然想继续做这样的美梦,毕竟,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不是吗?
“不过咱们还好一点,最倒霉的可能就是你四姐了,她手上那么多嫁妆,刘氏肯定不会放过的,你四姐要敢不给,到时她随便给你四姐寻个火坑一样的亲事,她这一生都会完了。”宋姨娘道。
闻六娘一听宋姨娘提起闻百翎,不由眼前一亮,幸灾乐祸地道:“有她在前头顶着,咱们也要好一点。”
哪怕是都要倒霉,但看到自己讨厌的人会比自己更倒霉,也足以让人欢喜了。
宋姨娘等人想到闻百翎会倒霉,闻百翎自己如何不知?
自从知道闻老夫人要给闻四老爷娶刘氏后,闻百翎就知道,她的灾难来了。
因她是胎穿的,不像闻六娘没小时候的记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已嫁了人的刘氏,偶尔来府上时,还经常贼不走空,更何况是未嫁人之前,几乎赖在侯府打秋风的时候,肯定更惹人嫌,也难怪府里上下一听说刘氏要来,就紧张不已了,唯一不紧张的,也就是闻老夫人了。
在闻老夫人看来,刘氏这样的性格最好不过了,她吸血,攒下了无数的家财,将来都是闻四老爷子女的,那样的话,岂不是越攒越好,所以她自然喜欢她这性格,觉得只有她这样的性格,才能给小儿子兴家立业。
闻百翎想着这事,心头沉甸甸的,她可不想将自己的东西给刘氏,可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保下来呢?指望舅家太不靠谱了,到时刘氏要真抢了她的东西,她找舅家诉苦,估计不给点好处,很难把东西要回来的,毕竟没点好处,谁会有那个闲空,给你忙前忙后,毕竟舅妈可是个精明厉害的,不会做无利不起早的事,而这好处只怕还不会少,因为少了她舅妈还不会放在眼里,闻百翎不想把李氏的嫁妆分一大半给他们,自然不打算找他们帮忙。
不光她在想,她的大丫环春分也在想,自从听到刘氏要做继室后,唬了一跳的春分已是万分担心自家小姐的处境了。
这时便道:“要不然把东西放老爷那儿,不,老爷不可靠,那老太太?老太太也不可靠,啊,对了,要不放到姑娘舅家吧,那样刘氏总不好意思让您去舅家拿钱给她。”
闻四老爷向来手头散漫,而闻老夫人又是跟刘氏一个鼻孔出气的,把东西放在这两人身边,都是不行的,想来想去,还真只有放在小姐舅家较好,所以春分便这样提议了。
闻百翎暗道,只怕舅舅家不想沾这个烫手山芋,怕担责任,一个保管不好,发生了失窃或意外,嫁妆减少了,他们要没法说了。
等等,意外……
闻百翎想到这儿,不由心中一动,于是便问春分道:“你说老太太身边的刘婆子家正在买田买铺子?”
“可不是,像他们这样积年的老人家,攒的家私比年轻主子还要多呢,不买田地铺子钱生钱,将银子放在那儿不是太浪费了吗?”春分道。
“那你把她找过来,让她看看我的田地铺子,要想买的话就卖给她吧,我不太擅长管理这些东西,不如卖了拿点现银放心,免得越管亏损越大。”闻百翎道。
“小姐,这时候了,您怎么还有时间卖田卖铺子,可要想想怎么应付新太太的事啊。”春分急道。
闻百翎笑道:“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从长计议好了。”
春分想着也是,于是便把那刘婆子请了来。
刘婆子是闻老夫人的心腹陪房,不在主子跟前时,在家里也是使着奴婢,住着大宅子的,的确不比府里年轻的主子差,这时听闻百翎说要卖田卖铺子,不由有些疑惑,道:“您卖这些东西,跟老爷、老太太说了吗?老奴怕招老爷、老太太骂啊。”
“您先说说按我开的价格,您愿不愿意要,要愿意的话,我自会跟老爷和老太太说的,不会让您挨骂的。”闻百翎道。
刘婆子想着闻百翎那价格公道的很,关键是那田就在京郊,这可不是容易得到的,毕竟京中多权贵,能在京郊弄到块田地,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她哪有不愿意的。
至于那铺子,既然李氏走前是核算清楚的,肯定价值那么多,毕竟她不可能骗女儿的,这样闻百翎开的价格也合适。
于是当下便道:“要老爷和老太太没话说,那老奴自然愿意要,毕竟买谁的不是买?”
“有您这话就行了。”闻百翎笑道。
送走了刘婆子,闻百翎在晚间便跟闻四老爷说了这事,闻四老爷听她说不擅长管理,所以准备将东西卖了,折成银钱带着,自然没什么意见——反正又不是他的东西,他才懒得管——不过还是微皱眉道:“当初我就说你管不好,你娘偏要把东西给你,唉,真不知道说你娘什么好。”
☆、第十四章 盗窃
闻百翎看闻四老爷抱怨李氏,心中不由撇了撇嘴,暗道难道给你么?那样只怕要不了两天,东西就被你败光了,或被你拿去做人情,送给什么小妾或那些庶子女们了。
闻四老爷没什么意见,闻老夫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既然当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