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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君夫人目光平静将她一望,似是万事不得入她心境,只敷衍般道了一句:“我说过流锦刃并非在我手中,信不信由你。”
阿绍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手举利刃便要冲了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花不迟拦在半路。
“阿绍姑娘莫要生气,万事好商量。既然夫人已表明流锦刃非她所拿,阿绍姑娘还是莫要咄咄相逼才好。”花不迟好言相劝,眼角微微一挑冲她使个眼色。
怎奈阿绍怒气冲头,根本未曾注意到他的眼风,眼圈一红委屈道:“她的话又怎能相信?!我与爹爹本是好好的,若非有她出现,爹爹怎会三番四次与我动怒!若非是她,爹爹又会为妖物所害死得不明不白!”
水君夫人蓦地抬头目光凛冽将她一扫,淡淡道:“你若要说是我害了夫君,便要拿出证据来。若无证据,便莫要乱讲毁我清白。”
阿绍牙关紧咬面有不甘,却是被她噎地说不出话。
恰在此时,又有一人踱步至院内,瞧见院内众人皆是一脸严肃,不由愣了一愣,开口问道:“咦?适才在院外便闻得争吵之声,这是发生了何事?”
众人望眼看去,一袭赤金衣袍跃入眼帘。
狐九瑟见无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便好心上前告知:“叔叔有所不知,水君的流锦刃不知所踪,现下阿绍很是着急。”
无端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又伸手在自己袖中掏了半晌,倏地拿出一柄泛着寒光的薄刃,笑道:“寻得可是这个?”
阿绍眼中陡然一亮,踉跄上前接过他手中薄刃,口中哽咽道:“不错,这便是爹爹的流锦刃!”
水君夫人与白潋暗暗对视一眼,面色稍显凝重。
狐九瑟瞧了眼那柄传说中的宝刃,忽然端着一脸天真的表情问道:“这流锦刃怎会在叔叔手中?莫不是叔叔盗走了这宝贝?”
花不迟面色一紧,欲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over了,关于双修的问题,大概就在下一章或是下下章了。
另,俺得告诉大家一下,最近俺在读单证,然后六月要考四级,六月底要期末考试,七月初放暑假。所以近段时间都很忙……
第 37 章
无端勾唇漾出一丝笑意,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袖口,望着狐九瑟意味深长道:“怎的,瑟瑟觉着这流锦刃乃是被我所盗?”
这番话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去,且目光之中所含意蕴各不相同。却只有花不迟眉峰一皱,上前攥紧了狐九瑟的手,冲无端和善一笑,道:“瑟瑟年纪尚幼口无遮拦,还望无端仙友莫怪。普天之下谁人不晓这流锦刃乃是认主的神器,绝非一般人可盗。”
“呵呵,倒是我无知了。叔叔莫怪,我并未有恶意。”狐九瑟听了花不迟一番话语,方又启唇呵呵傻笑数声,晶亮的眸中浮现几丝娇憨之态,又让他二人呼吸一紧,怔怔地看了半晌回不过神。
阿绍垂眸细细将流锦刃打量一番,雪白锋利的刀刃上隐隐有寒意流动,并不见一丝血光,便又疑惑问道:“即使如此,阿绍却也是不明白这流锦刃为何会在无端仙友手中?莫非……莫非是爹爹将它托付与你?!”
无端恋恋地自狐九瑟面上收回视线,望着阿绍笑得高深莫测道:“此言差异,这流锦刃乃是我自路旁捡得。”
阿绍闻言面色即刻颓败了几分,兀自喃喃道:“我还想着若是爹爹将它托付与你,定也会留下几句话语,保不齐我们便能自其中找出谋害爹爹的凶手了……”她美目含泪,面容惨白,几欲痛哭。
花不迟轻叹一声,上前安慰道:“阿绍姑娘莫要伤心,水君并非愚钝之人,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便能找出些水君留给我们的线索。那时,我们便能惩戒凶手,替水君报仇了!”说罢又目光炯炯地扫视一番,沉声继续道:“因果轮回,害人者必害己!”
阿绍终是忍不住,转身扑入花不迟怀中低低抽泣。花不迟未曾料得她竟会有这般举动,当场僵在了原地,又因着她这般伤心,不免也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将她推开,然双手却是笔直地垂在身侧更是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又闻得狐九瑟不满的重重哼声,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有些窃喜。
恰在此时,水君夫人怀中所抱婴孩竟突地张嘴大哭了起来,四肢不停挥舞乱动。水君夫人千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裂缝,面上浮现几丝心疼,口中低低哄了几声,便不再理众人当下搂着婴孩便走了。
白潋默默垂首跟在她身后,瘦削的身影似是隐着千千万万的言语,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将一袭雪白衣袍染得更为萧瑟。
狐九瑟见二人已离去,阿绍却仍端着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霸着花不迟,且花不迟却也不知避嫌将她推开。心头陡然窜起三丈怒火,拽了无端的手大声道:“我这几日觉得闷得很,叔叔可否陪我去院中走一走?”
也不管无端是否应允,顾自携了他的手便往外走去。无端也不阻止,只镌着几分纵容的笑意随着她朝外走。待她走出院门偷偷往后一瞧,却不见花不迟追上来的身影,心中更是恼怒,将无端的手一甩,便捻诀乘风而去。
洞庭水中沁凉之意扑满周身,然狐九瑟却仍觉肺腑间仍有火苗隐隐窜动。
她虚虚行了少顷,在一间琉璃阁楼前停下。阁前乃是一方碧绿清潭,随风漾起几丝涟漪,又渐然淡去。狐九瑟皱眉立于水前,满面五官纠结挪位,似是有何想不通的心事般。她思忖片刻,转而又低头望向水中,却忽的在水面上望见一张异常艳丽的面容,硬生生将她吓得倒退两步。
“叔……叔叔?”狐九瑟一手抚着胸口,转过身惊疑不定地望着悬在半空的无端。
无端抿唇一笑,衣袖在半空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缓缓自空中落下,“我可曾告诉过瑟瑟,莫要再唤我叔叔了?”
“嗳?若不唤你叔叔,岂不是乱了辈分?”
无端微扬起下颔,艳丽的眉眼如染上一层淡淡光晕,令人不敢直视。他整了整衣衫,斜睨了她一眼道:“瑟瑟你可曾见过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叔叔?你直接唤我名字便好,千万莫要将我叫老了。”
狐九瑟乖巧应道:“好罢,我换你无端便是。”
闻言,无端便喜得眉开眼笑,上前拢了她的双手欣慰道:“小九儿当真是聪明伶俐,不枉我对你心心念念。”
小九儿……
狐九瑟猛然骤起秀眉,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三字。自小到大众人皆是唤她瑟瑟,并未有人唤过她小九儿,可为何她却觉着这称呼这般熟悉?
无端见她面色不佳,上前关怀道:“瑟瑟怎的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狐九瑟疑惑地将他望着,略有几分迟疑道:“无端你……你适才……你适才为何唤我小九儿?”
无端亦是一怔,随即却又扬眉一笑,“是么?我却是未曾注意,瑟瑟若不喜我这般唤你,我改了便是。”
狐九瑟凝眉沉思,眸中有几许不解,咬唇道:“并非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她那厢还在思忖,却闻得无端惊讶的声音问道:“咦?瑟瑟你怎会有这个佛珠?”说着一手拈了不知何时自她衣襟中跑出来的珠子,一边细细端详。
狐九瑟垂目望了望,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双手自他手中抽出,老实答道:“这物什自小便挂着了,娘亲说是佛祖所赠,能在危急时刻庇佑我。”
无端勾唇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指尖暗暗施了三分力,笑道:“如此说来,这倒是好东西,瑟瑟你可要好生收着莫要丢了。”
狐九瑟见他越凑越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正待开口,却闻得头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且微酸的声音:“她自会看好自个儿的东西,不牢无端仙友费心。”
嗳,如今这神仙都流行忽然吊在半空出现么?真是好生吓人!
花不迟缓缓落下立在二人身旁,望着狐九瑟一脸瞠目的表情哼道:“怎的,瑟瑟被我吓到了?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有何好怕的?”
无端斜斜瞥了眼花不迟,忽又是微微一笑,反剪着双手道:“我忽然记起还有些事要办,便不奉陪了。这儿的景致好得很,你二人慢慢聊罢。”
狐九瑟被他口吻中的揶揄染红了双颊,目送着无端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冷下脸对花不迟道:“不好好陪着你的阿绍美人,来这边做什么?!”
花不迟眸色一沉,适才瞧见狐九瑟对着无端露出那般娇羞之态心中已是气愤,如今又瞧她这般冷淡自己,更是连发丝间都渗出丝丝缕缕寒气。当下指尖一动窜出一道金光将狐九瑟牢牢缩在自己身旁,捻诀乘风而起,冷冷笑道:“我这便带你瞧一瞧,我想要做什么!”
狐九瑟在他身旁不住扭动身躯,羞恼道:“小花狐狸你作甚?!还不快些将我放开!你若再不将我放开,我便……我便……”
还未等她威胁完毕,只觉腰间被一道大力灌注,待她回过神来,自己便已头朝下地被花不迟抗在了肩上。一阵狂风之后,又闻得房门砰地一声巨响,二人已回了花不迟所住的厢房之中。
狐九瑟被他一下甩至柔软的床榻上,虽并未有些许痛楚,她却仍是万分委屈,“小花狐狸你怎的了?这般野蛮,想摔死我不成!”
她将将屈肘欲从床上起身,花不迟颀长的身躯便紧接着覆了上来,将她困在双臂间一动不能动。薄唇紧紧抿成一线,眉眼间滔滔怒火几乎要将那朵曼珠沙华点燃,花不迟定定地将她望着,半晌,开口道:“你怎能让他牵你的手?怎能让他瞧见你的贴身之物?你怎能这般任性?”
狐九瑟屈臂将他胸膛撑开,口中却倔强道:“此番并不是我的错!若不是你与那阿绍美人搂搂抱抱,我又怎会生你的气?!”
花不迟胸口起伏不定,眸中神色不明,终是放软了音调,好声道:“我不过是瞧着她可怜罢了……瑟瑟,除了你,我再不会碰其他女子一根手指,你可信我?”
狐九瑟转过脸哼道:“谁人不知不迟上仙素来多情,今日你怜惜阿绍美人,明日指不定又会怜惜哪一个了。”
花不迟却是低低笑了一声,蓦地低下头去衔住她的双唇辗转反侧细细描摹。狐九瑟初始之时略有些僵硬,却在他安抚般的轻吻间渐渐放下了戒备。四片微凉濡湿的唇瓣紧紧贴于一道,似有一股迷人神智的触觉在二人心间蔓延开来。
二人的身躯不知何时已贴得紧密,不留一丝的空隙。花不迟略抬起脸,眸底渐涌起□的暗潮,他低声虔诚道:“瑟瑟,自始自终我心中除了你便再无他人,即便是那回你瞧见与我亲嘴的仙姑,也不过是我幻出来气气你罢了。”又执起狐九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瑟瑟……你嫁给我可好?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辜负与你。”
狐九瑟被他亲得眼神迷离,掌心间的跳动与他口中认真且甜蜜的话语,似是将她脑海中的一切全部湮灭。此时此刻,她的眼前只剩下他,她的心中亦只剩下了他,再无旁人可插足他二人之间。
花不迟握住她的手掌,一根根地吮吻着她的指尖,眸底迸发出万分热烈的情感,却又有丝丝络络的哀伤镶嵌其中。
她直觉脑中一片混沌,全然不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脑海中深深印刻下的,只有花不迟面上陡然绽放的欣喜笑意与眼角一片的湿润。
花不迟俯身将她紧紧搂在胸前,突如而来的炙热感才让她惊觉他二人此刻竟已是坦诚相对,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褪去。狐九瑟紧张地牢牢拽着身下的被褥,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