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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微怔,一时间有些意外,看着颜海儿脸上的表情,他只觉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要在以往他这么说,颜海儿早就跳起喊打喊杀了,哪像这会儿这么安静?
安静到……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根本不是颜海儿,而是另外一个人。
真的,好不习惯……
一时间准备好的调侃话再也无法说出口,他从来没有觉得同颜海儿说话也会让自己这样紧张:“你,没事吧?”
“没……没事!”强忍着眼中的泪,颜海儿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安夜。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她便不能让再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安夜他,定会笑话的吧?
她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同梁珊箔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她会尽自己的努力让安夜喜欢自己,可如果终不能如愿,那么她会试着放手。
“安夜,梁姑娘当rì送你的话,我今rì……也送给你吧!祝你……幸福!”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她有些哽咽的说完这些话,终于逃也似的从安夜面前跑开。
“该死的,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安夜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颜海儿的胳膊,强行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不意外的看到她满面已是泪水。
安夜皱紧了眉,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喜欢!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样讨厌一个女孩子哭,他只觉颜海儿的眼泪让他心里很不好受,良心也似乎开始有些不安。
颜海儿只顾得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夜脸上的失常。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看着安夜笑了起来:“终于没有人再缠着你了,你不应该高兴吗?呵呵,我终于决定不再缠你了,安夜,你zì yóu了!”
“我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安夜下意识的大声吼了出来,瞪了颜海儿一眼,面上带着烦躁和懊恼:“人来疯,这不像你,这一点都不像你了!”
被安夜吼的一愣,颜海儿的眼泪全部凝结在了脸上,她怔怔的望着安夜,不解道:“不像我?怎么就不像我了?其实安夜,我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呀!”
之前放下形象,放下自尊,只不过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而已。
如今……
拨开安夜扶着自己双肩的手,颜海儿擦去了脸上未干的泪珠儿,努力绽放出一个笑颜:“呐,安夜,这样子是不是像我了?”
安夜皱眉,提起袖口,甚至有些粗鲁的去抹颜海儿的脸颊,低声碎念:“一点都不像,哭的这么难看,丑死了!”
有些错愕的看着安夜,颜海儿愣住了。
虽然安夜现在的口气一点都不好,给自己抹脸的动作也一点都不温柔。
可为什么她竟会觉得安夜这会儿竟很是温柔?
温柔到,让她心头莫名一暖。
还是说,安夜他可能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自己的?
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颜海儿愣愣的瞪大了眼睛。
不……不会吧?
“眼瞪那么大做什么?吓牛啊!赶紧洗洗吧!”安夜紧皱着眉,不由分说的拉起颜海儿走进楼里。
咦,咦?她没看错吧?刚才,刚才,好像安夜的脸红了一下耶?
颜海儿的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了,木然的被安夜拖进天下第一楼,只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是瞪的更大了。
“安……安夜……”被安夜拉着,颜海儿有些不知所措。
“干嘛?”回过头,安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见他那副凶样,颜海儿不觉有些诺诺:“我,你拉我进来做什么啊?”
“我……”安夜突然哑口了,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什么托词来,不觉有些懊恼,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颜海儿好一会儿,才觉着自己今天真有点失常。
都是被颜海儿的眼泪给闹的!
他不由暗声低咒,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别扭道:“还不是看你哭得太难看了,怕站在我家门口会影响生意,所以……所以我才把你拉进来了!”
“可是……”
“不要怀疑我的话!”安夜迅速的截断了颜海儿的话,然后自顾自的道:“好了好了,道歉的话呢,你也不用多说了,我带你上楼去把脸洗一下。”
一扭头,安夜就看到母上大人懒洋洋的伏在二楼围栏上,笑盈盈的正看着自己,那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掩饰性的咳了两下,安夜下意识的忽略母上大人那有**光,拽着颜海儿匆匆上楼。
颜海儿自是有看到庄鱼的,忙咧起嘴角喊了一声:“鱼姨。”
“恩!”庄鱼轻点了点头,看着颜海儿红红的眼眶,了然笑道:“我家这混小子又欺负你了?”
“没呢……”
“娘!”安夜不觉有些懊恼,立马出声辩驳:“你看我像这样的人不?”
他就知道两人这样子被母上看到免不了的要被调侃,果不其然,这才上楼呢,就被母上那有色目光里里外外扫了一遍,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不像?”庄鱼笑着摇摇了手中的香扇:“哎呀,这整个洛阳城的姑娘,你还就只喜欢欺负人家海儿,也不知道是前世冤家呢,还是今生对头?”
“娘!”安夜不由皱紧了眉。
不过认真地想想母上大人的话,好像还真是这样没错……
每每看到颜海儿,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去欺负一下,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他心里还真就特别舒坦。
这怪癖好,别说母上大人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了。
还是说,这纯粹只是偶然?
得了吧,他连自己都不信!
摸摸下巴,他突然觉得……貌似,去颜海儿家提亲好像也不错哦?
把人娶回来,哈哈,不就可以欺负一辈子了?
一辈子?
等等,不对不对,他脑壳是坏掉了么?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的?
握在手中的柔荑似乎也在一瞬间有些炙烫,让他下意识的想甩开,但却又舍不得那样的温暖。
懊恼的扶额,安夜慢慢苦了一张脸。
安夜啊安夜,你完了!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人来疯了啊?
不行,这个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恩,对,打死也不能承认!
承认了他多没面子啊?
不过……这感觉真是怪异,他那么喜欢梁珊箔,怎么还会有心思来喜欢人来疯的?
还是说,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想放弃梁珊箔了?
梁珊箔……
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嘴角边不由浮起一丝苦笑。
果然呵,这个名字依然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是他不能去触及的殇,情殇……
现在想想,能得到她心的那个人是多么的幸运?
“喂!你在想什么呢?”眼前一只雪白的手掌晃动着将他拉回了思绪。
他扭头,看到颜海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头不觉一暖。
或许,他该试着放下?
“对了!”颜海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大呼起来:“安夜,我有事儿忘记和你说了。”
“恩,什么?”
“我家不是走镖的么?于是跟江湖上的人多少有打交道,这段时间,江湖上到处都在找一个人,我是无意间听到的,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是梁姐姐!”颜海儿眉间凝着淡淡忧丝。
“找梁珊箔?”安夜愣住了。
“什么?找珊珊?”庄鱼也惊住了,她一直以为梁珊箔好好的跟青岚在一起,可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如果,找珊珊的人是青岚……”庄鱼自言自语的喃喃,突然就站不住了,转身回屋。
安夜就只看到自己母上大人匆匆一晃便不见了身影,那脸上的焦急和凝重模样却是从未得见的。
他不由亦锁紧了眉,拉着颜海儿的手慢慢松开,继而朝着庄鱼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许我尘埃落定3
看到安夜跟了来,庄鱼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慢慢转回头,她对上安夜的眼睛,温柔的笑了笑:“儿子,你知道梁珊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安夜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先前不是说她和娘亲是老乡么?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是……”
“可是,你确切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大文学”庄鱼笑了笑,然后继续道:“其实我跟珊珊,还有你爹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和珊珊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你爹则来自另外一个地方。包括羽瞳、静颜、灵月、依雪她们,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甚至她们根本就不是人,她们的原身是五色灵石。”
“这……”这样的消息太劲爆,让安夜根本无法立时消化,他呆呆的看着庄鱼的嘴皮子上下翻飞,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还忘了告诉你,你娘我本名庄鱼,不叫鱼姬。”庄鱼摇摇手中的香扇,笑眯眯的道:“好了儿子,不和你多说了,你娘我得找你爹想办法去。如果我没猜错,梁珊箔她搞不好回二十一世纪去了,我们不帮她,她就再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啊,对了,你方便的话就帮我叫羽瞳她们到我房里来!”
看着庄鱼就这样把自己晾在一边,安夜的脸上不由挂起长长黑线。
真是的,这么多的秘密居然到现在才告诉他?亏他还是她儿子呢!要是没有梁珊箔出现,母上大人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自己了?
越想越觉得郁闷,他也索性不再去想了,转身下楼帮母上喊人。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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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澳大教务处。
“退学?”教导主任有些忡怔的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梁珊箔,在确定她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后,脸色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梁同学啊,怎么好好的要退学啊?之前请假是说身体不舒服,这会儿看样子好像没什么大碍了呀。回来上学完全是可以的,就这样退了学多可惜?你可是我们澳大预备保送国外的特优生啊!”生怕梁珊箔就这样退学,教导主任别无他法的说出了这个还未公开的秘密消息。
说不惊喜是假的,澳大的保送,这个机会多少学生挤破了头都想要的呀,可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却不是那样至关紧要了。
脸上慢慢展开一个诚挚的笑容,梁珊箔弯身鞠了一躬:“谢谢教导主任和老师们的栽培,你们这样看中我,我自是感到非常荣幸,可我退学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而且也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所以……”
“唉,好吧!不过你退学还真是可惜了啊!”教导主任依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拿起公章盖在了梁珊箔的退学申请上面。
走出教务处,沿着熟悉的校园绿化带慢慢走着,梁珊箔的面上浮出几分恍惚。大文学
这个地方,以后就真的要告别它了,虽然这里有很多她的回忆,可当要离开,竟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之感。
“梁,梁珊箔?”似乎有些不确定的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梁珊箔转过头,只见凌冰怔怔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惊疑,还有几分狂喜。
“凌学长!”大方的喊了一声,梁珊箔冲他扬起笑容。
“你……你和庄鱼不是掉下瀑布了吗?”凌冰挠了挠头,一脸说错话的懊恼表情:“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你们没事吗?那个,你们可还好?”
被凌冰无措的样子弄的忍不住扑哧一笑,梁珊箔摇了摇头:“学长你不用解释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都还好,掉下去之后被水冲到了山脚下,那里住着的小农家人救起了我们,只不过我们这大半年也就光躺医院里了。”
“那,那便好!”凌冰脸上浮起一丝柔笑:“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我退学了!”梁珊箔无所谓的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