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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咬牙瞪向青岚,他委屈的瘪瘪嘴:“小岚啊……”
“嗯?”
“小岚啊,你不能这么狠心的。”
“嗯?”
“将军府这种地方……守卫森严,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你,你就忍心看我把小命交在那里么?”月夜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瞅着青岚,巴望着能得到他几分同情。
哪知青岚看也没看他一眼,伸出手指摇了摇:“你着招对我没用。”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得罪谁了?”月夜内牛满面,一脸悲愤的对着天大吼。
青岚忍俊不禁,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将军府岂能拦到你?在那里走一遭对你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嘛!”
“那倒也是!”止住了哀嚎,月夜立马认同的点点头,答完后又是一阵想撞墙的冲动。
他怎么就学不乖呢?明明知道这家伙有多奸诈了,还老是被他牵着走……唉!月夜啊月夜,活该的你!
罢了罢了,还是好好想想晚上要怎么进行吧,若是没把人给弄回来,指不定怎么被青岚笑话呢!
唉!可怜啊可怜啊……
他月夜什么时候竟也沦落到做这梁上君子的地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月夜无痕2
是夜,沉浸在夜幕中的将军府一片宁静,此时府中各人皆入了梦乡,唯有府中守卫兢兢业业在站最后一班岗。
虽说守卫们很是认真的守在自己岗位上,但受这沉沉夜色所影响,终究是有了昏昏欲睡之意。
困倦中的守卫们自然是没有发觉,在苍穹夜幕中,俨然一个黑影悄悄闪进了将军府中……
蹲在墙角藏匿了甚久,总算是逮着空子进了将军府,这会儿得了空,月夜自是不断的抱怨起青岚来。
天知道他为了找机会进来,蹲在墙角那旮旯里被蚊子吸去了多少鲜血?都是青岚这家伙!
于是月夜终于知道,原来朋友就是拿来算计的……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遇到了青岚这么个奸诈狡猾的家伙,好吧,如今他已没有任何想法了,只希望早点把他家那位不安分的宝贝夫人给“请回去”!
就着白rì里乔装打扮从将军府下人打探到的消息,月夜没有一丝犹豫的朝将军府后边的方向纵身跃去,不出意外的话,那边必然有许多厢房。
也算他运气好,梁珊箔因白rì里躺的太久,这会儿竟是半点睡意也无,于是并未熄灯,只捧了本书倚在床头翻阅。
一室的微弱烛火,朦朦胧映照在窗户纸上,透出的那点光亮在夜色中尤为显眼醒目。
月夜几乎是没费什么力就到了这屋子前,四下看看,竟发现窗户是没有掩上的,大喜过望这么轻轻的一推,窗口瞬间大开,一股冷风带着夜晚的独有的凉意窜进屋去。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梁珊箔感觉到了异况,她抬起头来瞅向窗口,并低声嚷了起来:“谁?”
眼见惊动了屋中的人,月夜也不屑再躲藏,顺着窗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去:“是我是我……”
“你哪位?”梁珊箔一边打量着来人,一边皱起眉来。
“在下月夜。”抬手做了一揖,月夜笑得一脸灿烂。
梁珊箔是眼皮眨也不眨,张口就道:“不认识,哪条道上的?年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电话号码……识相的统统报上来!”
沉默,再沉默……
月夜一脸黑线的抽搐着嘴角,这姑娘说的一堆有的没的到底是啥?
听不懂,于是最终选择忽略。
摸摸鼻子,他道:“好吧,这么说,我是青岚派来的……”
此话一出,他顿感周身压力倍增,再看梁珊箔,一脸阴翳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别有深意的瞪着自己,嘴角边却是一道诡异到了极点的笑痕:“你们什么关系?”
月夜只觉心中发毛,突然生出这问题若没答好自己便会死的很难看的感慨。硬着头皮笑了两下,他尴尬的支吾:“这个,这个……那个……”
梁珊箔猛的一拍床头桌:“什么这个那个,快说!”
月夜当下泪了:“不是我存心不说,实在是这关系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啊!”
早该猜到这主不是善茬了,能镇住青岚的人,果然……这气场,啧啧……
小岚,我突然开始同情你了,家有悍妻啊!
这会儿他全当青岚是被剥削者黑心压迫的艰苦劳动人民了,他这没闯入情关,历过痴缠的风流公子又怎懂得那情之一字下的两厢情愿与甘之如饴?
“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我问你,姓青的派你来干嘛?”
听了这话,月夜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得,连称呼都这样了,看来这主儿确实够生气的啊!
小岚啊小岚,你到底怎么人家了?
当即不敢再啰嗦,月夜正色道:“青岚让我来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他自己怎么不来?”梁珊箔愣了一下,之后轻声嗤到。
“这个,这个……”
想到青岚竟然连亲自前来的勇气都没有,梁珊箔不觉更是生气:“你告诉他我不会回去的!”
“诶?”月夜不由愣了:“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梁珊箔冷笑着反问。“他有他的莺莺燕燕,我当然也可以有自己的裙下之臣。他能待在外头好几天不回去,我就不能么?”
实在想不通这两人到底怎么了,一个死咬着什么也不肯说,一个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不是干折腾么?
不过想到自己肩负使命而来,决定还是不要得罪青岚那个家伙为好。
“得罪了!”月夜轻声抱歉到,继而迅速的点住了梁珊箔的穴道:“我答应小岚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我这将军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一阵凉风从门口灌入,伴随着一声冷哼,马文才赫然出现在大门口。
他的身后,院中围满了守卫,皆是手执羽箭利刃,阵列整齐的排在院中蓄势待命。
“嗬,无痕公子?稀客稀客啊……”冷冷的睨着月夜,马文才面上是一片嘲讽:“不想区区将军府也能得无痕公子光临大驾?在下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了呢!
”
“哪里哪里,实不相瞒,此番造访府上是受一位朋友所托。因为一点意外,他家夫人是现居贵府。唉!我这朋友实在思妻心切,于是就拜托月夜来将他的夫人请回。”拱拱手,月夜意有所指的说到。
“哦?是么?不知你那朋友的夫人是哪位?在下兴许还可以帮忙找找。”根本知道月夜所指,然而马文才依然不动声色的装模作样。
月夜暗中咬了咬牙,然后笑笑道:“不用麻烦大将军了,人,月夜已找到,正准备请回。”
“哦,是么?”马文才笑得意味不明:“不知是哪位?”
月夜也不正解:“这房中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呢?”
“你说她?”马文才指了指梁珊箔,而后一脸正色道:“无痕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那是在下的夫人。”
此话一出不止月夜愣住了,就连梁珊箔也愣住了,马文才居然会说自己是他的夫人?
思量再三,马府也不是久留之地,当下决定先跟月夜离开。
“那个,马文才,这里毕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这两天,叨扰了……无痕公子,我们走吧!”
☆、第二百八十章 我比你痛
此话一出,马文才的脸色当下变的无比难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梁珊箔,炙热的目光似要将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你要走?”
被他这样毫不避讳的目光看的莫名心惊,梁珊箔尴尬的嚅动着嘴唇,半天却只憋出一个了字:“我……”
“哈哈哈……”马文才突然的似癫狂般笑了起来,上前两步狠狠的握紧了她的肩头:“你还是要走?你还是要走?为什么!!”
“我,这里……终不是属于我的……”咬紧下唇低下头,梁珊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再不忍去看他受伤的眼色。
心中有不忍,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亦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安慰他。
马文才这般如此,是跟她有着莫大关系,于是,她怎么安慰也只是苍白而空洞的。这会儿,她只能静静的沉默不语,淡淡的瞅着他,目中充满了无言的悲伤。
“他有什么好?”马文才看着她,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颓败:“那样一个冷清清的人,有什么好呢?我没见他待你有多好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认定了他呢?”
“他……”有什么好?
扪心自问,梁珊箔却只无言苦笑起来,是啊,青岚有什么好呢?
他不喜欢说话,总是静静的,冷冷清清的样子,如果不刻意去接近便是无比的疏离。
那样一个人,就像泛着冷光华美的月色,虽美到让人屏息,伸手一触摸,不是摸不着,便是满手的凉寒冷意。
可若要说他不好,为什么自己就傻傻的,一心栽下去了呢?
竟是只要待在他身边,就算不说话,这么默默瞅着就打心眼里的高兴。
可能爱情就是这么没理由的吧?若真的能说出来那么一个前因后果,或许便不是爱情了吧?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的唇角慢慢绽出一朵笑颜:“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可我就是喜欢和他待在一块儿,似乎只有那样我才会安心,感觉特别特别的幸福。世间很多事是没有理由可言的,旁人或许不能理解,而我却乐在其中。”
“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了么?”伸手抚上梁珊箔如玉的面庞,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片雪肤,马文才失了焦距的轻声呢喃。
轻叹一声,梁珊箔摇着头:“马文才,你的这片情意梁珊箔只能辜负了……对不起……若有来生……”
脑中那张清隽容颜越发清晰,那句若有来生在当偿还终是扼在了喉间。
她定了定神,转而道:“若有来生,你也不要再认得我吧!”
“我却不知原来你竟这般残忍?”低声苦笑,马文才双手关节紧了紧,引得梁珊箔一声痛呼。
“痛吗?”他冷笑起来:“这点根本不及我!”
“山伯,我比你痛无数倍,这里,这里痛的快要死了!”几近的粗暴的拉起她手掌贴近心口,马文才目光阴冷阴冷的。
“马文才,你别这样……”努力想要脱出他的钳制,奈何对方力气大的惊人,梁珊箔只能随了他的动作,伺机再挣脱。
月夜越看越觉得情势不秒,赶忙上来想要将梁珊箔带离,然而马文才却像早已察觉到他意图似的先一步圈住梁珊箔的身子转到了院中:“今rì让你有来无回,把命留下!”
月夜不以为意的笑笑:“我的命我珍惜的紧,不想留下怎么办?”
“那便试试!拿下!”马文才冷笑着一挥手,院中顿时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将那片火红的身影裹了个严实。
看着这样的场景,梁珊箔紧张的心都快从口里跳出来了,她手足无措的攥着衣角,担忧的看着院中那个卖力躲闪的红色身影。
月夜看似游刃有余的躲避着,然而其实却不轻松,被逼急了还时不时的哀号两句:“小岚啊,这回被你玩死了!”
“要死了,要死了!”
“如果爷爷我小命交代在这里,小岚哪,你要负全责!”
“……”
梁珊箔细细一听,待听清楚他的话后不由满面黑线,都这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计较?
“马文才,你快让他们停下!”推搡着身边的马文才,梁珊箔急切到。
然而马文才充耳不闻,只是把梁珊箔往后扯了扯,远离那片箭雨之地。
眼看这样下去月夜支持不了多久,梁珊箔心中一急,趁乱扯下了身边一个护卫的贴身匕首抵在马文才喉间:“你们快停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