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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轻叹一声,仍是微笑,“既如此,便不能为难公子了。”
事端没谈妥,甚至没个回旋的余地。
司凡吃过午饭后便离开了,我则留在翎雪楼,趴在窗台上听楼下换了的古琴音。隔一阵后池掌柜过来同我赔礼,我笑着,“池掌柜若是诚心的话,不妨让柳儿过来陪我说说话。”
柳儿是带着琵琶来的,仍以纱巾遮面,气质清幽。
我问她,“柳儿可认识我?”
她抬首将我瞧了瞧,直言道,“并不认识。”
我笑道,“那好,我想同你喝酒谈心,你可愿意?”
柳儿显得有些讶异,低眉点点头。
侍从端了几壶酒上来,午时的酒菜早就撤下,便又备了些下酒菜。
我半撑着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杯子缓缓笑道,“我不会喝酒,估摸喝两杯就醉。我若醉了,姑娘便唤池掌柜就是。”
柳儿应了句好,水汪汪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喝下杯中酒,喉间尚有涩意,低声道,“柳儿,你同我一位亲人很像。”我掰出两根手指,“而我一共有两位亲人,一位他不认得我了,我仍是喜欢着。另一位……”顿了顿,“我现在很想念她。”
“我称她小妖,因为她行事太淘气,我不理她的时候她居然跑过来将我的窗户砸了,这么我就非得和她说话。”笑着,“因为我得去教训她。”
那时商珞离去,我拖着沉睡方醒的身子咽下阴冥草。她脸色阴沉的将我关在山洞里,在外替我镇守着受阴气吸引来袭的鬼魅。
鬼魅来时,她眸色如刃,坚决而冰冷。鬼魅撤后,只我一人疼得将自己行动封印,在洞内颤抖喘着气,偏偏不得失去神识,早便有先例,服用阴冥草之仙,十有八九是生生疼死的。
她进来看我,说的是,“你还没疼死么?”
出去之后,却蜷在山洞之后,手指掐得隐隐发白,双肩颤抖着无声哭泣。
除了虚假的伪装所需之外,她从未在我面前哭过,即便流泪也会避开我。她说她说我姐姐,所以该照顾我。
我们心灵相通,所以骗人最为合拍,从未露馅过。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尊重我的选择,且理解着。
我现在很想她。
我喝了不少酒,因为想着喝一杯是醉,喝两杯也是醉,那就一次性喝个痛快就好了。我酒量不行,酒品却很好,醉了之后还是清楚的知道什么改讲,什么不该讲。
司凡他不能应我,我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可也以为他若只是因为要再添筹码,我可以允他。但他要我的真心,它早就不在我这了,我允不了。
这便意味着苏叶尘去苏府,我就要同他彻底分开了。
我想,得到之后再放手决然是比得不到而放手难的。因为以前,我离开墨玥千年,胸口也不会似现在般疼得如此剧烈,当他在我身边停留八年,再离开时,我几乎想象得到我自个扯着他衣袖僵硬的手,它由不得我放开。
洒脱是学不来的,我这一个月就在学这么件事,没能成功。可我却学会了另一种的伪装,只当风光霁月。
辞别柳儿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她是个耐心的女子,这点同梨花小妖很不一样,若我絮絮叨叨同她说这么久的话,她一定会扭头就走的。虽然我也不会当她的面说这种矫情话。
文昌还在门口等我,挑着一盏灯遥遥亮在屋门口。说来丢人,我醉酒之后,唔,行动有些不便,池掌柜也不晓是怎么的,居然唤来了司凡来接我回去。我别的没有,就是腿有些发软,脑中混混沌沌不知道再想什么。他将我安置在马上,问我能不能坐稳。
我想,连坐都坐不稳岂不太丢脸了。故而点头,认真回道,“当然能!”
他听我如此道,却是笑了。
所以便是他牵着我的马,带我回家的。文昌从院口出来,挑灯将我一招,便唤了一声,“小眉。”
我皱眉道,“你别唤她,她过来又该说道我了。”打算翻身下马,“我能自个走回去。”
司凡立刻过来扶我,他这一下接得好,因为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正好袭来,我身子一歪差点要摔到地上。
文昌吓了一跳,赶紧又喊,“薛大夫,薛大夫!”
我缓过来后立马道,“你别一个个将府内的人都喊起来啊,我就是喝了点酒,喝了点酒。”
司凡扶着我,“文昌你将马牵到马厩那去就可了。”
这个时候能有个沉稳些的人委实不错,文昌领命的牵马走了,司凡则扶着我,慢慢往里走。
远远的走廊上原本微弱的一点光芒忽而消散了,今夜又无月,路上什么都看不清,我问司凡,“唔,那前面站着的是谁?你让他先别熄灯。”
司凡遂唤了一声,“叶公子。”回荡在深秋庭院中,道不尽的幽冷。
我一呆,听得他继而低头对我道,“那灯不是熄了,是坏了。”
我哦了一声,“那让他早些歇着罢。”
天旋地转的随着司凡走,小眉终还是知道了,行至我院子的门口时,她便上前来将我从司凡那接下,面色不大好看。
我沐浴之后倒头便抱着被子睡下,小眉则轻轻帮我擦拭着头发,一肚子的数落只得憋到明日。
也不晓睡了多久,醒来时小眉也不再身边了,我觉得喉间干涩,便想起来喝些水,可身子有些发软无力,头也疼得厉害,爬不起来。
四周依旧是黑的,我闭着眼自我催眠说不渴的忍了半天,翻一个身还是忍不住要起身。
一侧身便觉得不对,迷糊的脑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手茫然的伸到被下探了探。一只手蓦然抓住了我乱探的手,随即便凑过来些将我抱住了,“茶昕,你醒了么?”
我静了阵,呆呆的瞅着月光下苏叶尘晶亮的眸,“我口渴。”
他便下床去给我端水,我揉揉额角撑身坐起来,接过他给我端来的水,问道,“尘儿怎么过来了?”
他站在床边,声音清淡,“你今天同司凡师父出去喝酒了么?”
我将喝干水的杯子递给他道,“我没同他喝酒,是一个人喝的,回来的时候是他来接的我。”
苏叶尘又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我的头又开始疼,他伸手过来揽着我,力道刚好的替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近来天气冷得很,小眉说你睡下的时候头发是湿的,便过来看看了。”
我支吾一声,感觉头中的疼痛随着他手上的力道消缓不少。
不适一点点消减之后,我便开始犯困。我醉酒后向来会如此,晕乎过后就是嗜睡。枕着他的手臂,就要沉沉睡去时,耳边却传来苏叶尘的声音,“我同你睡在一起,会坏了你的名声的。”
我稍稍将眼睛睁开了些,他又道,“家中的人不会说出去,苏雨来了之后却会知道。”
我现在听见苏雨这个名字就头痛,翻过身就要去睡。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可没人会愿意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他在我背后闷闷道。我得说,我喝过酒之后行为往往不受自个的控制,这个时候若是以前,我必当就一语不发的睡了。
借着酒意洗刷的那份无畏,想起今日被司凡所拒之事,我心下冒火的转回身一把将他拉进怀中,淡声道,“没人愿意娶便算,我名声是被你坏的,所以打算跟着你一辈子,你可有意见?”
是以我这狠狠一拉,因为借着酒力,没个轻重。苏叶尘的脸颊近到就在我唇边只隔薄薄一层纸的距离,想是这一下勒得疼,唇角微微抿了抿。
我半眯着眼细细打量一会苏叶尘,手肘撑起身些,垂首抱着他便亲,他起初还稍稍挣扎了两下,在我吻上他的唇的时候,满脸绯红想将我推开。
他要推我,我就更来气了,我自小陪着他这么久,人家一勾手指头他就走了,何其凉薄,简直就和那些个负心汉有得一比了。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回仙界
第二百零六章回仙界
我这一愤恨,便张嘴利落的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他吃痛闷闷的哼了一声,证明我这一口咬得不轻,心中诡异的畅快了一阵。待得我舌尖尝到血腥味,却又忽而不舍了。我哼一声松了牙齿,又见他唇角含着殷红的血,衬着那双清润动人的眸显出一份奇异的妖冶,凝着我的眸底但见月色清幽。
我抿了抿唇,又低头细密的或舔或吻的拭去他唇上的血,他身子一僵,又想推开我了。
可架不住本小姐力气比凡人大上不少,脑中魔怔的时候哪还管的上这些,只是抱着他胡乱的亲着,一边亲着一边恐吓,“你若不想这么下次就不要来了,下次再来便不是亲个两下能解决的了。”
亲完之后,我大义凌然的往被中一缩,倒头就睡。
静了好长一阵,背后缓缓传来三个字,“没意见。”我一呆,没反应过来。
苏叶尘轻轻唤着我,“茶昕,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好么?”
……
他最后那一句冒出来,我混乱的灵台瞬间清明。说实话我被吓得不轻,且摸不清状况。我家尘儿,好似,好似从不说假话哄骗人的。
莫非往后是因为苏叶尘没能辨清自个感情,娶了我之后才追悔莫及,又伤了苏雨?唔,我觉得我没必要把自个想得这般悲催的。再者,这情感的纠纷我应该连插手的资格都无才是。
第二日目送他去了学院,我便蔫蔫窝在屋中养神,因为昨夜我愣是一夜没能睡着。
小眉来屋中整理的时候见我还在,略有些讶异道,“小姐,茶都洒了。”
我讪讪笑了两声,搁了水壶。小眉要过来收拾,伸出的手一顿,整个人就僵住不动了。我了然往窗边看去,之间窗外纷纷的落叶皆叶停滞在半空之中,有一朵梨花承载着浩渺的仙力自窗外飞来,似一雪白的蝴蝶。
我伸手去接,显出来的是沐易的声音,简短道了几个字,“沁儿要生了,想见你。”
我精神一震,勾唇笑了,如今这个当头能叫我听见一个好消息委实犹如旱后的甘露,一扫我几日来低沉的情绪。
我那正统小侄儿要出生,我自然要去走一趟,而且梨花小妖素来怕疼,这回,呃,估计是害怕了想叫我陪着她。
师尊情劫之时我正要找他们问问清楚,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昨个儿我那般如狼似虎的啃过他,他今晨一起来还是原来淡然的形容,像是浑然没察觉出我垂涎他很久这一类的事情一般。且而吃早饭的时候九娘发觉他唇上有伤,问他怎么弄的,他一张脸染上浅浅的绯红,也未曾瞅我一眼,语气清淡道,“不小心磕着了。”
到了上学院的点,天上又未下雨,他却开了尊口让我陪他走一阵。我心中啧啧,他似是对我一丝防备都无啊。
凡界道仙界除却要过阵法麻烦了些,一来一回不过需要几日,算上陪着梨花小妖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大半月的光景。正巧我近来很是思念她,此番便是决定要去了。
我撤了周遭的仙术,心情甚好的对收拾桌上水渍的小眉道,“我有事得外出一趟,这段时间屋中事端便麻烦你了。”
小眉一呆,我道,“大约一月左右就回来。”
不需要收拾行囊,我只是去了趟司辰他做了些交代,再转去苏叶尘那时,他们学院的规矩甚严,守门童子无论如何也不愿让我进去,道夫子还在上课。
我百般无奈下问他讨要了纸和笔,留下书信:回上京一趟,时为一月,勿念。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莫要淋雪。
苏叶尘十岁那年的冬天生了一场大病,责任在我,是我将他带出去在湖心亭看了一夜的雪。那时他的手一直是暖的,我便没太担心,回家之后他却说病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