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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知道太子的势力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来自百花宫,而百花宫的势力渗透到西蜀国各个角落——全国的客栈,不论大小,全都在百花宫的掌控之内,均是百花宫在各地的眼线。所以,逍遥寻临走时才将晶盏交给黛墨,告诉她,如果遇上危险,只要拿着晶盏,找到任何一家客栈的掌柜,便会有人出来保护她。
南宫瑾还知道,这花非花,是个玩世不恭的妖孽,美则美矣,可惜难以掌控——太子请他做事,须得以礼相待,不得以上位者的身份跟他说话,而且答不答应,还得看他的心情。
但是南宫瑾并不知道,这花非花就是他的师兄逍遥寻。
而太子也知道南宫瑾有个师兄——逍遥寻,人称天下第一美人,不喜朝廷纷争和江湖风云,他游离于朝廷外、潇洒于山水中,生性放浪随意,为人洒脱不羁,整日只知道纵情山水,游戏花丛。
但是太子不知道,这逍遥寻就是花非花。
世上除了逍遥寻之外,就只有黛墨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么说,你真的是百花宫宫主?那为何太子不认识你,你却认识他?”黛墨顿时来了兴趣,水波流转的双眼,在暗夜里如星辰闪烁。
“因为他只认识花非花,不认识逍遥寻。”逍遥寻笑笑,回想起这些年来,要躲过南宫瑾和太子的火眼金睛,还真是不容易。
“那,南宫瑾只认识逍遥寻,不认识花非花?”黛墨老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原本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南宫瑾是什么人哪?他是太子的军师,西蜀国满朝文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就是个人精,还能有事瞒得过他?而且一瞒就是十几年?不过黛墨再仔细一想,也难怪,南宫瑾几年都不容易见到逍遥寻一次,自然无从发现他的破绽。
“嗯!被他发现还得了,指不定早就将我押进京城,给他们卖命了。”那些朝廷中的夺命纷争、阴暗权谋,还有可能会因为联姻而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将这辈子大好光阴都困死在一方小小的城池之中,想想他心里就堵得慌。
“那你到底是百花宫宫主还是逍遥寻呀?不会两个都不是你真容吧?”
“你的师傅——逍遥寻,就是我的真容,天下第一美人,怎能是易容出来的?”
但凡生得俊美无比的男人,大都会讨厌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确切地说,是讨厌世人看着他的漂亮脸蛋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情欲。所以很多美男在面对别人夸赞他“美人儿”时,都会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漂亮!”这不是矫情,而是他讨厌那些,见了他美貌就露出赤裸裸情欲的表情。
正所谓“红颜祸水”——男人太漂亮,也是祸水。
当然,一般小老百姓面对这样的美男,不过是出出鼻血,流流口水,看了之后最多意淫一番,倒是不会生出什么事端。而一旦遇到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偏偏这些大人物又喜欢将这样的美男占为己有,那么,不能不说,此刻的美貌,就变成了祸害。
可是逍遥寻不同,他就喜欢被人眼冒红心的夸赞“美人耶”,就喜欢看着别人为他魂不守舍,神魂颠倒,最好走了都掉进茅坑……
强大的人,不怕被占有,因为这世上没人能占有他。好比黛墨认识的城主夫人,好比那些各式各样垂涎逍遥寻美色,而想要占为己有的权贵,对于逍遥寻,他们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所以此刻,逍遥寻很自然地说出自己天下第一美人的事实,不炫耀自得,也不避讳隐瞒,就好像是人都会长手、长脚、长脑袋一样寻常,这是一种基于强大实力上的淡然,一种天性使然的洒脱。
“花非花只是我易容所扮的另一个身份而已。”逍遥寻淡淡道。
“可是为什么要易容成两个不同身份的人呢?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这对于黛墨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逍遥寻功夫高深莫测,可能这世上能与他过上十招的人都少之又少。他医术精湛,堪称妙手回春,还跟南宫瑾是发小,是师兄弟,为何要辛苦地扮成不同人,周旋于太子和南宫瑾之间?
“你还小,还不懂得这些。等你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明白。”逍遥寻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问题牵涉到责任与人性两方面,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只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做法。逍遥寻打算,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细细说给黛墨听。
黛墨仔细地想了想,恍有所悟,人生在世,有些责任是无法推卸的,只是有些人默默承担了这些责任,人性被责任所带来的负累压抑一生,而有些人则不然,比如——逍遥寻,他是随性而活的。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放亮,太阳第一抹光线,将东方的云层染的金红发亮,煞是好看。
逍遥寻背上包袱,抱着黛墨一跃而上,出了土坑。此时的他,还穿着昨晚那套破旧布衣,人皮面具和花白胡须已经被他揭下来,露出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黛墨发现,真正有气质的人,不论是华衣锦服,还是麻衣破衫都掩不住他本身的光彩——逍遥寻就是这样的人!
逍遥寻把外面的破布衫脱下来,塞进肩上的包袱,露出里面宽大的雪白衣袍——他的衣衫,从来都是整齐飘逸,雪白无尘的。
黛墨曾经想过,古人穿这样麻烦的衣服,下雨天怎么办?不会弄的到处都是泥星土渣?洁白如逍遥寻的衣服,不会因为洗不干净而留下痕迹,时间久了,就变得灰黄暗淡了吗?他是如何做到,每天都能保持这样的洁白鲜亮的?
逍遥寻见黛墨看着自己发呆,伸手揉揉她光滑如丝的头发,笑道:“怎么啦,小黛墨?你也觉得师傅很美,是吧?”
黛墨这才从那些乱七糟八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师傅?”
逍遥寻苦笑道:“走吧,去找你的旌汲太子和南宫瑾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少有人经过的官道上,偶尔会有马匹和行人路过,他们都只+是瞟一眼逍遥寻和黛墨,瞬间眼中露出惊艳,随后又匆匆而行——像这样的地方,战场随时有可能蔓延到这里,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到这里闲逛。
此处离媵城已经非常近了,以他们的脚力,半天功夫就能到,所以两人走得都很悠闲。
“师傅,你去过媵城了?”
“恩,我一看到你的信,马上就赶去了媵城。”
“那你有没有见到太子和南宫瑾?他们都还好吗?”黛墨又想起了那两个噩梦,不禁心里有点紧张。
逍遥寻停了下来,偏头看了黛墨一眼,略一沉思,说道:“我没有见到他们本尊,只是听回来消息的说,他们和荆国的最后一仗,出了点意外,镇南将军和太子都了受伤,军中士气大跌。不过南宫瑾已经传告京城,皇上也派来援兵,昨日已全部到达媵城。”
“太子真的受伤了?严重吗?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虽然明白自己和他,今生都不可能有什么瓜葛,但是知道他受伤的那一瞬间,黛墨还是觉得有一刻,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有南宫瑾在身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都不会有事。”逍遥寻暗叹了口气,宽慰黛墨道。
“听说太子用武神猛,他和南宫瑾主战边疆,使得我军士气大增,打得荆国将士落荒而逃。这一仗怎么会败得如此惨烈?”黛墨想起淳沄跟她说过的话,接着很肯定的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看这问题首先就出在那个镇南将军身上。”
“我也有所怀疑,不然淳沄怎么劫持你?”
“哼,那混蛋还跟我商量,怎么扳倒太子来着。”说起淳沄,黛墨一脸嫌恶,脏话也脱口而出。
逍遥寻斜睨了黛墨一眼,忽然笑道:“没想到,丞相千金也会讲粗口!看来那淳沄是该收拾收拾了!”
黛墨脸一红,尴尬的点点头,“对了师傅,你说,淳沄如此嚣张,难道太子和南宫瑾就没有察觉吗?”淳沄杯本就是太子和南宫瑾排挤到边疆的,淳沄的野心,他们自然应该时刻防范着的。
“他们应该也有所察觉,只是这朝廷中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他们认为,现在动淳沄,还不是时候。”
“恩,也对!”
本来黛墨一直在想,关于淳沄和她说的话,到底以何种方式告诉太子,现在看来,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久就来到燕南山山脚下面,媵城也遥遥在望,隐约能看见高大的灰色城墙,矗立在燕南山山麓下。
所谓近乡情怯,离太子越近,黛墨心里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第四十九章 初进媵城
媵城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城池,最初是作为城墙而修葺的,专门用来阻止边境的流寇入侵。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各国流民在此定居,以及西蜀国边防能力的加强,才逐渐形成现在的媵城。
青灰色石砌围墙,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因为燕南山常年阴雨潮湿,青灰色的围墙大石块上,长着零星青苔,从上而下雨水流过的痕迹纵横交错,更添这座古老城池的苍朴感。高大的城门上方,雕刻着两个遒劲暗红的大字——媵城。
黛墨和逍遥寻并肩而行,经过城时,守卫士兵查得很严,将进出的每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放行通过。
为何检查如此严格?难道出了什么事?在守门士兵上下检查黛墨身上有无可疑物之时,黛墨偏过头,递给逍遥寻一个询问的眼神,逍遥寻自然知道这是在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进城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守卫士兵拿过黛墨手中的长剑,仔细查看一番,还给黛墨,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两人才带着满腹疑问向城内走去。
媵城依山而建,面积并不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甚至算不上一座城池,最多只是镇南将军防守边境的一个驻扎地而已。难怪淳沄不甘心——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不多会儿,十几个灰色营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看来这就是太子整兵休憩的地方了。
逍遥寻刚想抓个小士兵问问太子的营帐是哪一个,一个年轻士兵大步跨到他们面前,一伸手中长矛,挡住他们去路,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私闯军营。”
两人同时一皱眉,逍遥寻从怀里摸出一个紫檀木碟牌,递给年轻士兵,说道:“我们找军师大人——南宫瑾!”这块碟牌是几年前,南宫瑾交给他的,有了这块刻着“南宫”二字的皇宫令牌,逍遥寻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这块在宫中人人皆知的令牌,在这里显然没有逍遥寻想象的那样管用,只见年轻士兵随意将令牌翻看了两下,抬眼将黛墨和逍遥寻上下一览,点头道:“两位请跟我来。”随后将令牌还给逍遥寻,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逍遥寻和黛墨两人一路走来,都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当兵三年,母猪胜貂婵,何况这两人都是美色逼人?加之这些官兵并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只当是两个美貌之人,来军中探亲的,因此人人都一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了的模样,有的甚至露出猥琐的笑容。
绕过一个个帐篷,年轻士兵来到一处较大的军帐外面站定,双手一揖,恭敬地大声说道:“南宫大人,外面有两人求见。”
“进来!”军帐里传来南宫瑾温和低沉的嗓音。
黛墨紧紧地拽住逍遥寻一只衣袖,逍遥寻驻足低头,看着黛墨略微紧张的样子,唇角一弯,笑道:“别紧张,有我在!”
黛墨点点头,逍遥寻上前一步掀开布帘,牵着她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