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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这个妇人的眉目和皇後秦氏有几分相像。此中年妇女正是皇後秦玉卿的母亲。
“姑娘不必客气,皇後娘娘的事情,就是臣妾的事情。只有这个狐媚子在皇上面前消失,皇後娘娘才能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也不过是在帮我女儿罢了。”秦夫人和善道,得体的笑容,雍荣华贵,眼中却满是精算。
秦夫人的声音宛如杨柳扶风,柔和中透出一股说不清的妩媚。想必皇後的倾城之姿和娇羞妩媚的声音,便传承自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精打细算的妇人身上吧。面纱女子暗暗思忖。
“不过,姑娘这次得手,可别忘了是谁在暗中相助,更别想去打皇後娘娘的主意。要知道,你已经是被皇上废弃和厌倦的人,这一辈子,绝无可能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你,可要好自为之。”秦夫人眼中乍然闪现一抹深处内宅之中修炼出来的狠辣,紧紧盯住面纱女子,似乎要把人看穿一样。
面纱女子弯眉一笑,并不惧怕这明里暗里的威胁,平波无澜道:“您放心,我只要她而已。我绝不会对您的宝贝女儿不利的。”
切,她才不屑呢!秦玉卿算什麽?即便那个贱人死了,皇上一辈子也不会爱上秦玉卿的!她伺候皇上那麽多年,难道看不出来?皇上要是喜欢秦玉卿,早已经和她圆房,何必一直拖着?
哼,她秋水既然得不到皇上的爱,那麽,换来他一辈子的记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她要他记住她一辈子!无论什麽方式!
秋水在心中狞笑!
***
段洲天脸色阴霾,双眸之色黑的深不见底。
他稳稳的坐在那里,周围的气场都瞬间降至冰点!
他异常沈默地看着被原来安放龙床的正下方,那里有个塌陷下去的地洞。
洞口仅容一个人进出。
这个地洞,通往冷宫。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一次又一次!
哼,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本来他不想那麽快收拾皇後的,因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她的父亲在朝中势力纵横交错,轻易动不得。可是,这个女人却如此不安分,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让他厌恶和痛恨至极!
这次,必然又是她的“杰作”!
这次,他不会再放过她!
况且,他已经掌握了人证和物证,秦太尉暗中勾结周国,卖国求荣,他怎麽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家!
是时候了,他不能再养虎为患!
只是,静儿会被藏在哪里?如果──
不,不,没有如果,他决不允许有如果!
天罗地网,他一定要找到她!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把她找到!
作家的话:
挤一挤时间,码了一章……
☆、(11鮮幣)148 豆腐泥鰍
秦太尉家的马车在几条街上转了几圈,确定车後无人跟踪後,在一条偏僻的小巷中停了下来。
那里,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已经在等候,旁边站着个打扮朴实,面目大众化,手拿马鞭的车夫。
坐在秦太尉家的马车上的车夫跳下马车,从车辕下方拿出一个四方的小凳子放在地上,然後掀了帘子。
秋水从马车里面钻出来,踏着小方凳站在了地上,朝着对面站着的人微一点头,然後转身去扶秦夫人下马车。
秋水和秦夫人静静地站到一边,看着两个车夫十分自觉地把一个大箱子从秦太尉家的马车中抬下来,然後把箱子再抬到到另外那辆平凡无奇的马车上。
秋水和秦夫人对视一笑,都明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秋水姑娘可否尝过‘豆腐泥鳅’这道菜?”秦夫人随意问道,那神情好像是在和另一个贵妇人拉家常一般。
豆腐泥鳅是一道名菜,曾经服侍过段洲天的秋水,见惯了山珍海味,各式各样的名菜,自然是知道这道菜的。秦夫人忽然提起这道菜,自然不是和她叙家常那麽简单。
秦夫人似乎并不关心秋水是否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姑娘原是皇上身边服侍的,眼界见识自然是不差的。这道菜,做法很简单。首先在砂锅里装好高汤,然後放入豆腐块和养干净的活泥鳅,加盖慢炖,随着热气的逼入,无处可逃的泥鳅只好钻到稍冷的豆腐里,最後的结果不用我说,想必姑娘也知道吧。”
秦夫人用温柔妩媚的声音娓娓道来,并不觉得她在述说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秋水心中畏寒,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这个妇人生出几分畏惧之心。心中暗道:秦夫人不愧是在久居内宅,惯会使阴暗手段之人,竟可以不动声色把她的目的表达出来。她,不过是让她慢慢折磨死那个贱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皇後的道行,远不如她母亲来的深厚和狠辣啊!
秋水微微一笑,秦夫人的目的,不正是她的目的,她何乐而不为?
“谢夫人提点。这道菜,奴婢回去必定亲手做一次。保证色香味俱全。”秋水道。
秦夫人意味深长一笑,觉得眼前的女子很上道。心中更是庆幸这个女人当初没能成功勾引夏王,成为夏王的宠妃,不然,她的女儿可要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秦夫人叹息道:“哎,这样貌美如花、倾城绝色的女子,真为她可怜!希望秋水姑娘心肠不要太狠,手段不要太辣!”
声音是轻柔妩媚的,话是怜悯的,但是那语气和神态却没有半分慈悲模样,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算计狠毒。
“夫人请放心,这样的美人儿,又是夏王宠上了天的女人,相信很多男人会争着抢着去品尝她的滋味,可轮不到我们来怜香惜玉。”秋水在紫色面纱下微笑,那细眯的杏眼,看起来像是毒蛇细长的瞳孔,冰冷无情。
“但愿如此。我要回去了,姑娘珍重,但愿,後会无期。”秦夫人说完,朝秋水点一下头,然後在车夫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在马车的咕噜声中,扬长而去。
秋水也上了马车,由那个面目大众化的车夫驾车,也离开了小巷。小巷顿时恢复了宁静,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
而在墙的另一面,一直屏住呼吸没有作声假装闭目养神的净山这时才睁开了眼睛。
他从树上跳下来,摸了光光的脑袋一把,然後拍掉落在身上的几片绿叶。
他本是贪恋今日春光明媚,躲在庭院的大树上偷着睡了个懒觉,却好巧不巧,在两个女人的谈话中醒过来。
也恰恰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他只是当乐趣来听。阴谋诡计,他也经历过不少,不知那两个心思狠毒的女人,会对谁不利呢?
他莫名地有点可怜落入那两个歹毒女人手中的女子。不过那可怜也是转瞬即逝的。
切,那关他什麽事呢?他唯一关心的,是他的主子──净艾大师。
净艾大师自那日从宫中出来後,大大地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寒热侵体,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不是他和纪国两个人又是遍访名医,又是求菩萨告佛祖才把他救过来。
只是,净艾大师醒来後,眼神空洞,面如缟素,简直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知道,净艾大师所爱的人,已经不再爱他。
大师千里跋涉而来,却已寻不回他的真爱。
当唯一支撑主子生存的信念在眼前轰然崩塌,痴心绝对的净艾大师如何能承受?
他以为净艾大师会回轩宇国,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要求留在夏国盛京。
他说:在这里,我还能听到她的一些消息,和她近距离地呼吸同一片天。我只想默默地陪着她,远远地看着她幸福,为她守候,为她祈祷。
於是,他们在偏僻的小巷买了间民房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半年过去了。
净艾大师日日诵经礼佛,除了每日听他从街头巷尾打听回来的有关她的消息之外,对诸事不闻不问。
他看着就为净艾大师感到痛心难过和不值!许姑娘如此心狠,净艾大师为何还对她苦苦痴恋?!他也曾这样问净艾大师,他记得当时大师目光飘到很远的地方,很轻很轻的回答他:“你还没有深爱过,还不懂的。”
是的,他不懂。看到净艾大师如此,他也不敢去懂。
净山伸了伸懒腰,随手扯了根葱绿的杂草叼在嘴里,目光慵懒地抬头看看明朗的天空,几朵棉絮般的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上悠闲的流浪着。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道光!
刚才那两个女子说什麽来着?
这样的美人儿,又是夏王宠上天的女人!
这半年多时间以来,全盛京的人都知道,夏王只宠爱一个女人,也是净山大师的挚爱──许姑娘!
难道──
大事不好,许姑娘也许出事了!
净山浑身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侧脸吐出嘴里的的杂草,匆匆往屋里走去!
才走了几步,净山忽然顿住脚步,心中挣紮:许姑娘那样对净艾大师,他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净艾大师呢?
净艾大师死灰般的脸色在他面前略过,只有在听到关於许姑娘的消息的时候,才会有淡淡的忧伤和怀念在他脸上出现。
如果净艾大师最後得知许姑娘有什麽意外──
许姑娘活着,净艾大师才会继续活着;如果许姑娘死了,净艾大师也许也会追随她而去──
净山的迟疑不过片刻,便飞一般地朝屋里奔去──
作家的话:
感谢 guyueshui 送的礼物 俺的小受 (^o^)/~
☆、(8鮮幣)149 起疑
“冷大哥,你说,宫中那位闺名叫许静的贵妃娘娘,会不会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人呢?可是,大家都传言她倾国倾城,宠冠後宫,美丽不可方物呢!”顾依依又是期待又是怀疑的说道,走路一蹦一跳地,发辫在空中荡呀荡,显得很是无忧无虑。
顾依依本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姑娘,十六岁之前一直和她爷爷住在人迹罕见的幽静山谷中,她从未被世俗的浊气污染。
她一生之中遇到的男人屈指可数,而冷魂那坚强的求生欲和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对许姑娘的痴心不改令她感动和倾慕。
此次跟随冷魂出来,一是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二是想见见那个令冷大哥神魂颠倒念念不忘的许姑娘!
他们一路辗转寻到夏国盛京,多方打听,始终没有找对人。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一个落魄街头被人欺淩的女子。
後来才知道,那个女子因到了年纪,一年前从宫中放出来。当时顾依依也是无心插柳,随口问了一句,便得到一个让人激动的答案。这个宫女名叫其芳。她说曾有缘见过一面当时还没有“蜕化成蝶”的许静。也就是当初段风流第一次匆匆忙忙带许静进宫那一次。几天後,其芳在宫中日子满了,就被放了出来。因为许静的容貌实在让人记忆深刻,所以,经顾依依一问,她就想起来了。
“那个姑娘,半边脸儿被一块很黑很浓的疤遮盖了,很丑陋;另半边脸儿却漂亮的跟个仙女似得。当时她和段王爷在斗嘴,要知道,段王爷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古怪,除了皇上,很少人敢这麽顶撞他。我当时就大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当时看到半张脸黑乎乎的,以为是看到了鬼,可是她很快又转过了脸,让我看到了另一面。我当时就想,这是个多麽奇怪的女子啊!”其芳回忆道。
“是她,就是她!”冷魂激动道,眼中焕发出光彩:“她在哪里?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没过几天,我就被放出宫了。不过,皇上以前一向英明,後宫里几乎没有宠妃,自我走了之後,慢慢就传出他非常宠爱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绝色无双。在我的印象中,後宫之中,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