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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艾从桌上拾起那份报告,轻声应好,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钟艾打开电脑,一一查询那些难懂的专业词汇。张默雷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到她正坐在电脑前,秀气的柳眉微微蹙着,半带愁容。小嘴也不觉撅了起来,显然是正在为那份报告发愁。
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下班之后,钟艾一直留在办公室里啃那本《货币银行学》,复杂的图表和艰深拗口的翻译让她头昏脑涨,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默雷一直在里面等她下班,等着等着,却觉外面毫无动静了。揍出来一看,才发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长睫毛微微翕动,似乎是入梦了,乌黑的发丝贴在雪腮上,有一绺顽皮的快伸到鼻子旁边了。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过之后,心思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以前就不喜欢数学,金融这种需要数学基础的学科,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他非把她挖过来做助理,确实是难为她了。
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那绺头发给她拨到耳后。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摸到她细嫩的小脸,心里蓦地一动。
钟艾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忽然看到眼前站着他,立即坐直了身子。戒备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还是那么抗拒他。张默雷苦笑了一下,没关系,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她的人现在已经回来了,迟早她的心也会回来。
“这句话该我问你,为什么还不下班?报告为什么还没交给我?”他严肃地说。
钟艾愣了愣,低头轻声说:“我还没写好,明天上午给你可以吗?”
张默雷笑了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说:“报告有那么难写吗?有什么不懂的,为什么不来问我?”
钟艾的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说:“我正在学。如果你不急,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张默雷故意说:“就你这样,连基本的概念都搞不清楚,怎么查?”
果然,钟艾愣住了,她的手在桌子底下踟蹰着,终于还是放到桌面上,翻开了那本艰深的教科书问道:“m1和m2到底有什么区别?”
“这都不知道?”张默雷拉过课本,柔声说:“m1是狭义货币,m2是广义货币。m2等于狭义货币加上准货币。”
钟艾又问:“那准货币是什么?”
“国家发行的短期债券、银行签发的承兑汇票以及大额可转让存单等短期证券,可以在货币市场上随时转让、贴现、抵押等多种形式变现,转化成现实的购买手段和支付手段,就叫做准货币。”张默雷一边耐心地解释,一边细细地打量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孩。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她的脸有点红红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书本,长长的睫毛低垂,就是不看他一眼。这场景仿佛是回到了他们念书的时候,那时候他也经常像这样给她补习数理化。平时那么聪明自傲的一个女孩,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显出憨傻可爱的一面来。他爱极了这样的她。
幸好她回来了。如果她的心也早点回来,那该有多好?
第138章 隔窗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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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早上的例会开得很简短,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狠下了点功夫补课,今天开会时,钟艾感觉大致能听懂他们说什么了。
她盘算着,自己再用一个星期,应该就能看懂那些天书似的报告。到那时候,她就能真正盯着张默雷不让他捣鬼,他邮件里那些猫腻,她也能看出来。她不会再给他机会背后捣创联的鬼,只要创联最后顺利上市,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想到这些,钟艾一直微蹙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临近散会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公安。他们不顾前台小姐的拖延和阻挠,径直走进会议室。其中一个气势汹汹地问:“谁是钟艾?”
所有人都愣住了。钟艾呆呆地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张默雷挡在她面前说:“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江海公安局经侦支队。”打头的人掏出了证件,又绕过张默雷对钟艾说:“钟艾,有人举报你涉嫌泄露商业机密,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
张默雷再次挡在钟艾前面说:“你们有调查令吗?”
那个打头的公安不屑地瞟了张默雷一眼,说:“现在是叫她回去协助调查,不是刑事拘留,我们出示工作证件就行了。我知道你是美国籍,可是这里不是你们美国。”
钟艾六神无主,倒是张默雷不慌不忙地问:“是谁说她泄露商业机密?”
公安似乎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便说:“是创联的总裁许淖云。”
钟艾的耳朵嗡的一声响,便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向公安告她?他觉得是她泄露了创联的商业机密?她连那个机密是什么都不知道……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公安来拉她,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那样跟着走。张默雷急忙拽住钟艾,对公安说:“我能不能一起去?”
公安说:“现在是要她协助调查,又不是请你。做调查笔录的时候不许旁听。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请律师,你们美国人不是最喜欢请律师吗?”
张默雷愤恨地咬着牙,把那几个公安都狠狠地瞪了一遍,又对钟艾说:“小草。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最好的律师。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别说,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钟艾呆呆地看着张默雷。告她的人竟然是许淖云,而要帮她的人却是张默雷。
一个公安干警掐着钟艾的手臂把她拖走,另外几个人则隔开围观的人群。张默雷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楼下,眼睁睁地看着钟艾被带上警车……
…………
“许总,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文件泄露的?”一个年轻的干警一边低头刷刷地做着笔录,一边问道。
“上周四。”许淖云意兴阑珊,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每次对方发问。总是让他惊醒。
“怎么发现的?”干警继续问。
“因为报纸报道了我们公司e讯平台升级的所谓技术失误,其中透露的信息全来源于我们公司一份秘密报告。我们一看就知道是泄密了。”
“哦。那后来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发现钟艾涉嫌泄露商业机密的?”
许淖云的眉头皱了皱,不悦地说:“我没有说她泄露商业机密。我们一点也不确定是她泄露的。”
那个干警愣了愣,随即解释说:“我说的是涉嫌,我也没说是她。这不是因为你们报了案,我们才调查的吗?”
许淖云觉得很尴尬,也觉得自己很愚蠢。是他告了她,他还有什么资格护着她?
干警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让他在笔录上面签字。
许淖云本来不愿意来公安局做笔录,之前的程序一直是另外一个副总在跟进。可是公安经侦处说,他是公司法人。必须亲自来录一份口供。他实在是推脱不过,下午才抽空过来了。
许淖云刚走出办公室,市公安局经侦处的傅处长就走了过来,笑着跟他握手:“许总,好久不见了。”
许淖云尴尬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两人又寒暄起来。江海市公安局的警讯通是创联开发并捐赠的。所以许淖云跟市公安局的几位领导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知道是他们公司出了事,市公安局也格外“关照”。
“你们创联的事情我们可是办得格外认真啊!”傅处长半开玩笑地说,“立案程序一天就走完了,今天上午已经去把人带回来了,现在正在审呢。”
“什么?”许淖云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掉进了无底洞,“您是说,她人现在就在局里?”
傅处长说:“是啊。现在正在问着,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去听听,看她说没说谎。”
傅处长热情地在前面带路,许淖云茫然地跟在后面。她是今天上午被带来的,来的时候她有没有哭?知道是他告了她,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处长把许淖云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工作人员正在搞录音,房间的隔壁就是问讯室,从这边可以看到问讯室的情况,但从问讯室看过来,那里只是一面镜子。
许淖云透过那面大玻璃瞥到隔壁森严的房间,他有点不想看,可是目光倏忽扫到坐在那里的女人,他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坐在那里,上身穿着他很熟悉的那件白色丝结的雪纺衬衣,下面则是深蓝色的裙子。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她的脸色看上去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微微地锁着两道愁眉,眼神却很空泛,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那张素净的脸,好像变成了无边的苦涩海水朝他扑过来,瞬间就把他淹没了。她好像憔悴了很多,下巴也尖了下去,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忧愁。他没看到她的眼泪,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很害怕的。
傅处长问正在录音的工作人员:“她进来多久了?”
“上午十点开始的,中午饭都没吃,现在已经差不多七个小时了。”
“说了什么?”傅处长问。
“这女的嘴巴很紧。进来了也没有哭,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
傅处长点点头,说:“看来是有备而来。凭我的经验,我敢打赌,应该就是她泄密的。”
“我也这么想。可是她一直说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只能留她24小时。”工作人员说。
傅处长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24小时够用了。你们轮流进去问,她总会露出马脚的。如果一直不说,就不给她水喝,晚上通宵照灯。”他又回头对许淖云说:“一般人的生理极限也就是能承受48个小时不睡觉。在审讯这种高压环境下,精力消耗得特别快,24小时就是极限了。除非是受过专门的反侦察训练,否则到了20个小时之后再怎么样也会招。”
许淖云看着坐在讯问室里的钟艾,心痛得快裂开了。她眼神涣散,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休息一下,里面负责审讯的干警突然把桌子一拍,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错愕又受伤地看着对方。
傅处长满意地说:“她这么容易就累了,看来撑不了多久。”
他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让她到这种地方来。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即使他一时忘记了,但是只要一看到他,他就知道了,她绝对不会出卖公司机密。他之所以告诉自己,她虚荣、虚伪、随行就市、见风使舵,他把她想成甄萱说的那样不堪,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她离开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不爱他。她爱的是别人。
在她离开后,他才领悟了自己的感情。以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为什么他却从来没有开过口。
他把手贴在那扇冰冷的玻璃上,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她。小艾……他好几次想这样叫她,可是即使是在缠绵沉醉时,他都叫不出口,而郭浩他们却能叫得那么轻松自然。他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也难怪郭浩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多半,连她也不知道吧。
坐在里面的那个女子搓了搓手臂,她今天穿的这件雪纺衬衣显然应付不了讯问室的空调。许淖云打开干渴的喉咙,低声下气地问:“里面是不是太冷了?能不能给她加件衣服?”
傅处长和那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有点不明就里。
许淖云又问:“能不能给她喝杯水?她好像很渴。”
傅处长他们更莫名其妙了,两个人都没